第二天一早,陳義還沒起床,就聽到門外一陣噼里啪啦。
陳義睡眼惺忪,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斯凱穿著一件短衫長褲,身前披著圍裙,有幾分家庭主婦的模樣,正在賣力地收拾房間打掃衛生呢。
“媽?”陳義迷迷糊糊,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媽媽回來了。
斯凱先是一呆,旋即撲哧笑了起來。
“額,好吧,進入角色挺快的嘛!”陳義反應過來,一臉尷尬地轉移話題,“先等會啊,我洗漱下,咱們出去吃早餐,順便給你買衣服。”
斯凱一頓,有些錯愕:“我們不是飯店嗎?”
“咱家不提供早餐服務!”陳義臉一紅,旋即又義正言辭地說道。
陳氏飯館以前是全天候營業的,不過自從陳父離開陳義接手后,便停了早餐,因為他要睡懶覺,賣早餐要起很早的。
一眾街坊對此深感不滿,時常數落陳義。
然而,陳義一意孤行,堅決不早起,時間一長街坊們也只能聽之任之,然后另找早餐。
洗漱一番,陳義換了一身,走下樓。
一樓,早早下來的斯凱正在和人對峙,昨晚那個醉鬼。
“怎么了這是?”陳義看了兩人一眼,沒在意,從柜臺里拿出一些零錢,然后又拿出一把鑰匙,順手甩給斯凱,“這是大門鑰匙,以后歸你管了!”
斯凱接過鑰匙,臉上洋溢著笑容,轉瞬又板起臉,凝重地盯著對面的女孩。
“老板,她偷了咱們東西!”
陳義一愣,詫異地掃了眼柜臺,沒有溜門撬鎖的痕跡。
“酒,她偷酒了!”
陳義悚然一驚,扭頭跑進后廚,一眼就看到酒窖的門被暴力破開,再一進去,里面一片狼藉。
“我的酒!”陳義怒火中燒,酒窖里的酒可都是他精心釀制的,自己都舍不得喝,現在都被禍禍了。
斯凱緊跟著追過來,看到酒窖里的情況,扭頭瞪著落在身后的白人女孩。
“賠錢!”
“我會賠,不過,我現在沒錢!”
“你賠不起!”
第一句話是斯凱說的,憤怒又自責。
最后一句是陳義說的,咬牙切齒,兇光畢露。
“怎么,想打架?”白人女孩見狀,冷哼一聲,捏起拳頭,不屑地盯著陳義。
陳義氣笑了:“你還有理了?真以為有點力量,就能胡作非為了?”說話間,也捏起拳頭,“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說話間,陳義大步前沖,一記猛虎掌,直擊女孩面門。
猛虎掌,勢如猛虎,霸道威武。
女孩扯著嘴角笑了起來,同樣揮起拳頭,要來個硬碰硬。
拳掌相撞,一聲炸響,如霹靂,兩人紋絲不動。
女孩面色立變,驚疑不定,自從獲得能力以來,從沒有人能抵得住她的拳頭,即便剛才她有意減小了力道,但也絕非一般人可以擋住的。
“果然有幾分力道!”陳義冷哼一聲,并不意外,女孩明顯有超級力量這類能力。
不過,陳義的力量也不弱,別小看這20點,要知道普通成年人的力量最多也就5點而已,當初地獄廚房那個瞎子就被他一拳打飛出去!
女孩凝重起來,再次出拳,這一次沒有再保留。
陳義并不蠻干,武僧可是敏捷系職業。
只見陳義腳尖一點,身如輕煙,飄忽著避開女孩的拳頭,順勢反手一掌,落在女孩的下肋。
女孩痛叫一聲,腳步踉蹌,退了幾步。
陳義沒有趁勝追擊,他只是看不慣女孩無所謂的態度,想要教訓教訓她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傷他。
可惜,女孩并不這么想,扭頭便沖了過來,滿臉怒氣。
“這就生氣了?氣性不小!”陳義冷哼一聲,也不反擊怕再來一掌真傷到她,只依仗超高的敏捷,忽左忽右,在并不寬敞的后廚逗弄著女孩,嘴里不忘出聲教育。
女孩越追越急,越急越亂,兩只拳頭連陳義的衣角都碰不上。
“膽小鬼,有本事別躲!”女孩怒極,大喝。
逗弄了這么會,陳義的怒火也消了,懶得再糾纏,趁人不注意偷偷喝下昨晚配置出的藥劑,然后就跟女孩又來了一次硬碰硬。
又一次拳掌相撞,陳義后退半步,女孩卻也只是退了一步。
看似勢均力敵,不過陳義心里卻是有苦難言,手掌發麻,手臂都在顫抖,感覺骨都都要斷了。
“我去,這是哪里來的怪物,還好我嗑藥了,不然真要出糗了!這力量逆天了啊!”陳義強撐著,面色淡然,心里暗暗發誓,“漫威真難混,沒實力前,還得繼續茍著!”
女孩呆住了,看了眼自己的拳頭,又看向故作輕松的陳義,沉默半晌,道:“我輸了!”頓了頓,又道,“不管你想怎樣,我都認!”
陳義擺擺手,又看了眼狼藉的酒窖:“算了,你走吧!”
女孩一怔,有些錯愕,旋即也看了眼酒窖,又道:“多少錢,我賠,額,我會盡快籌錢!”
“算了!”陳義再次搖頭,意興闌珊。
“對不起!”女孩遲疑了一會,道歉一聲,越過完全傻掉的斯凱,走出后廚,隨后又離開飯館。
直到店門的鈴鐺響起,斯凱才回過神:“老板,你怎么就這么放過她啊!”
“那還能怎么辦?”陳義隨口回了一句,又鉆進酒窖,盡力搶救。
半個小時后,在陳義和斯凱的努力下,酒窖收拾干凈,也空了,只余下兩個籃球大小的酒壇,它們被藏在兩個大酒缸后面,又用封泥封著散不出酒香,所以才幸免遇難。
“老板,這里的酒,都是你釀的?真香!”狼藉的酒窖里酒香彌漫,在里面熏了半個小時,斯凱都有些暈乎乎的,臉上泛起酒暈。
陳義拍了拍腦袋,連忙拉著斯凱出了酒窖。
散了會味,陳義這才領著斯凱走出店門,去吃早餐。
“老板,那么多酒都毀了,真的不追究她的責任嗎?”另一家早餐店里,吃著包子,斯凱還不忘嘀咕,滿臉心疼。
想到自己精心釀制的美酒毀了九成,陳義面色不禁有些難看,片刻又悵然一笑:“怎么追究?錢?難道真要她賠幾百萬嗎?”
酒窖里的酒,都是陳義融合烹飪和煉金術調配出的,味道自不必談,還有神奇的功效,諸如蘊養精神、提升屬性等等。
“幾百萬?!”斯凱驚得雙目圓睜,一臉不可置信,“那些酒,值這么多錢?!”
看到陳義點頭,斯凱又一驚一乍起來:“老板,我們報警吧,不能就這么放過她!”
“報警又能怎樣?你看她那樣,像有幾百萬的人?怕是連你都不如呢!”陳義撇撇嘴,又道,“再說,我說那些酒值幾百萬,警察能信?況且,私自釀酒,違法的!”
斯凱立刻閉嘴,還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生怕自己的話被人聽了去,給陳義惹麻煩。
“那就這樣算了啊?!”又過了一會,斯凱還是不甘心,壓低聲音說道。
“我這個受害人都沒說什么,你急個什么勁啊!”陳義哭笑不得,拉起斯凱就走,“走啦,時間不早了,還要給你買衣服呢!”
斯凱聞言立刻害羞起來,有些不好意思:“老板,不用買,我穿阿姨的衣服也可以。”
“我媽愿意,我還不愿意呢!”想到早上的烏龍,陳義笑罵了一句,催促起來,“別磨蹭,買完趕緊回家,送菜的都快到了!”
一個半小時后,斯凱拎著五六個手提袋,亦步亦趨地跟在陳義身后,笑臉酡紅,一雙美目癡癡地落在陳義身上。
突然,陳義停住腳步。
斯凱猝不及防,幾乎撞在陳義身上。
“發什么呆呢!”陳義說了一句,又指了指街對面,“我去那里玩會,你先回店里,待會有人會送菜過來,你看著點。”
說完,不等斯凱開口,陳義穿過街道,走進“盧炎當鋪”。
“盧伯,又在數錢呢?”陳義大步走進,瞄了眼圍著木欄的柜臺,看著里面佝僂的老人,笑著調侃起來。
盧伯悄悄收拾好錢罐,喘著粗氣,招呼起來:“是陳小子啊!”
陳義隨意地打量著店里擺放的東西,順嘴問道:“盧伯,最近有新玩意來嗎?”
當鋪里總是有很多古董,陳義考古學能有現在的熟練度,大部分都是在這里練出來的。
鑒別古董,也算考古嘛!
正說著,大門上掛著的鈴鐺又響了,一個白人青年推門走了進來,熟稔的和盧伯打招呼。
盧伯笑呵呵地應了一聲,指著一堆影碟道:“那里是新來的,你可以找找看,有很多功夫片。”
白人青年喜不自禁,自顧自地翻找起來。
片刻后,白人青年找出幾張影碟,付完錢,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這誰?沒見過啊!”陳義自小在唐人街長大,熟悉這里的一草一木。
“來自曼哈頓的小子,喜歡功夫,經常往這跑。”盧伯介紹了一句,又拉著陳義朝里面走,“最近來了一些貨,我瞅不準,你幫我掌掌眼。”
十點半,陳義回到飯館。
“老板,你終于回來了!”斯凱看到推門進來的陳義,僵硬的臉上不禁露出笑容。
陳義點了點頭,熟絡的和坐在店里的客人們打招呼,都是老街坊,有的是來等吃飯的,有的則是聚在這里聊天扯皮。
“阿義,這小姑娘是你女朋友?長得真俊!”一位大爺嚷嚷起來,一口相聲味。
一句話,惹得滿堂歡呼,這些老街坊幾乎是看著陳義長大的。
陳義連忙搖頭,指著斯凱介紹道:“各位叔伯嬸娘可別誤會,斯凱是我新招的服務員,普通話會聽能寫,就是不太會說,大家擔待點啊!”
“小義,我看著姑娘不錯,娶回家保準有福!”又一位大媽開口勸說,一副媒婆架勢。
陳義哪里招架得住,落荒而逃,鉆進了后廚。
斯凱跟著進了廚房,臉紅到耳根子,那些大爺大媽的話她可都聽在耳里呢!
“別介意,都是老街坊,人挺好的。”陳義安撫了一句,也沒在意,轉身備菜。
陳義平時懶散了點,但是正經起來,還是很認真的。
從中午到晚上,九點,陳義便讓斯凱掛牌打烊,結束一天的忙碌。
累了一天,陳義精力依舊充沛,趕開斯凱,自己霸占了柜臺的電腦,又一次開啟艾澤拉斯的冒險旅途。
好不容易組上團隊,奮力打團又一次見到了基爾加丹,推門的鈴聲又響了起來。
“怎么回事,我是與基爾加丹有仇嗎?”陳義咒罵一句,根本不搭理,反正有斯凱。
正想著,斯凱就喊了起來。
“你怎么又來了?”
陳義不得不抬起頭,一看,竟又是昨晚的醉鬼,不過今晚她看上去很清醒,雖然身上依舊充滿酒氣。
女孩看著陳義,率先開口:“我叫杰西卡瓊斯,以后就是你的員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