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多瑪姆入侵:調虎離山
萬米高空，層云之上。
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中除了腳下的層云似乎再無他物。
驀地，一縷黃色星火迸發，接著更多火星從虛空中跳躍出來，它們逐漸凝結成一道清晰的曲線，在空中迅速匯聚成一個趨近完美的圓圈。立時，圓圈中間部分的空間陡然消失，露出一片幽深的黑暗。
一個渾身籠罩在寬大黑袍的人影從中走出，他手掌一翻，腳下空間頓時猶如透明鏡片一般迅速凝聚起來。
旋即，更多的傳送門打開，一行數十人的法師隊伍靜靜地懸在天空之上。
為首之人目光牢牢鎖定高處某一處空間，語帶嘲諷地道：“普通人的科技確實不錯，但卻瞞不過魔法的偵測。”說著，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同伴，而后長袍一甩，“一分鐘，一分鐘之后，我不希望那上面還有不聽話的人活著。”
眾人紛紛點頭。
為首者探出一對蒼白的手臂，修長凸出的骨節擰動，眾人身前平整的空間立即向內卷動起來，他們的相對位置也在快速發生著變化，而隨著高度的拔升，一艘龐大的鋼鐵巨獸驟然沖入眾人的眼簾。
寬闊的平臺上只有被固定的戰機和緊閉的艙內入口。
此刻，天空母艦里的人也終于發現了異常，內部警報聲頓時大作。
然而那樣急促尖銳的聲音在一眾法師的眼中仿佛成為了催促他們趕緊行動的信號。
為首者手中凝聚出卡瑪泰姬祖傳的魔法圓片對著艙門口輕輕一切便將其直接破壞。
而后，便是一番無盡的嘈雜紛亂，以及死亡。
地球上，凌靈沒有特地再去關注多瑪姆信徒的行動，也不是什么人他都想去偷窺的，你說對嗎索爾？
神盾局總部，天空母艦遭遇不明襲擊的消息剎那間便傳到了總部，傳到了弗瑞的耳中。
他第一時間調集了附近的戰機前往支援，隨后坐在椅子上眉頭緊擰著開始猜測到底是什么人在針對神盾局。
幾乎同一時間，混亂也在紐約開始爆發。
在那個全球知名的時代廣場中央，來自神秘側的傳送門第一次堂而皇之地呈現在所有世人眼中。
一眾法師魚貫而出，黑袍遮掩了他們的身材面貌，卻沒有遮蓋住卡瑪泰姬多年以來始終奉行的遠離普通人的原則。
各類不同的魔法在他們的手中施展，曾經用以隔絕普通人視線的鏡像空間魔法再也沒有出現，他們就這樣面對著普通人的詫異和驚呼，肆無忌憚地使用魔法破壞著眼前可見的一切。
當街邊的轎車和商店在魔法攻擊中爆炸之后，四周的普通人終于知道這不是某個節目策劃的惡搞，或是某位魔術大師精心設計的障眼法。
他們立刻轉頭四散奔跑。
望著普通人驚慌失措的背影，有的信徒驀地笑出聲來，緊隨著，這一排前行的法師全都爆發出大笑，仿佛心底被壓制了無數時光的欲望突然之間被完美釋放，他們不再克制，而是真正如同莫度所說的那般，近乎竭盡全力地在世人面前綻放著自己的力量，宛如以此來質問到底誰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有警察逆行而來，他們停下警車橫在法師們的前路上以作封鎖，然而法師只是輕輕揮動了手中的深紅鎖鏈，展現出來的威力便已經不必一枚火箭彈來得更弱。
飛來的子彈被魔法盾輕易攔下，不管是手槍，還是布置在高樓上的狙擊槍，都沒能使得法師們轉頭去給予關注。
這是一種自上而下的殘酷漠視。
電視上開始報導。
繼外星人入侵之后，世人幻想了千百年的法師居然也真正現身了！
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他們都出現在紐約這塊寶地。
飛來的直升機被陡然延長的深紅鎖鏈纏繞后當即凌空爆炸，裝甲車輛在魔法面前幾乎不堪一擊。
不多時，法師們憑借一己之力凈空了周邊的街道。
這一刻，他們站在街邊面對著一條空曠的窄巷。
不知隱蔽在何處的攝像頭緊緊鎖定了他們，觀眾也在電視機前攥緊拳頭不知他們意欲何為。
但法師們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只見他們齊齊伸手，只見魔法能量涌動起來，旋即一起激射而出匯成一團。
下一秒，魔法能量沒有直接從空曠的巷子里穿過，它仿佛跨越了空間維度的阻隔接觸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后又被擋了下來。
能量光芒在逐漸增長，隨時間的推移越發強烈起來。
少頃，光芒明亮且膨脹著仿佛抵達了極限，伴著轟隆隆一聲爆響在鋼鐵森林中回蕩，輕微卻又清晰的破裂聲也緊隨而來。
霎時間，不知多少人望著電視中的畫面發出驚呼。
只見方才只是一條寬不過成人臂展的巷子，現在竟然出現了一座寬闊雄偉且風格與周邊林立的大廈迥然相異的建筑。
這便是卡瑪泰姬麾下位于紐約的圣殿。
圣殿在發光，頂端的圓形標志也在映照著天穹中明媚的陽光。
圣殿的大門緊閉，門口站著一位孤零零的守護者。
“丹尼爾，你沒必要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多瑪姆的信徒法師中有人說道。
“錯，不是我站在你們的對立面。而是你們選擇了錯誤的道路，站在了卡瑪泰姬的對立面，同時還站在了整個人類、地球乃至宇宙的對立面。”
方才說話的多瑪姆信徒立刻搖頭，“你們都被古一洗腦了，這個宇宙是不健全的，我們的生命終將走向凋零，這是可恥的偷竊！”
圣殿守護者頓時失笑：“偷竊？！你把這叫做偷竊？難不成你覺得是宇宙偷取了你們的生命？”
沒有意外，站在他對面的眾多法師統統在同一時間點頭。
“宇宙竊取了每一個生命的能量用來供養自己的成長，那些強大的存在都成為了宇宙的走狗，他們一同鎮壓剝削著無數種族生靈，丹尼爾，看看你自己，你連施法所用的能量都是借來的，法師所施展的每一個魔法都是有代價的，那些收取代價的人，都是竊賊！”對方憤憤不平地把三位一體維山帝狠狠批了一頓，隨即又道：“丹尼爾，我給你一個機會，看在我們曾經是同伴的面子上，來吧，千萬不要再辜負我的好意，拋棄偽善的宇宙，接納偉大的靈魂導師多瑪姆，強大而又仁慈的黑暗君主將會賜予你可望而不可即的力量，以及…永生！”
完了，這孩子沒救了。
丹尼爾的神情所表達的意思大概如上所述。
“你已經被黑暗力量所影響，未來你的唯一結局便是被吞噬，你的肉身乃至靈魂都會化作黑暗維度的養料，你的思想將不復存在。即便如此，你也仍舊向往著這樣的永生嗎？”
“一派胡言！”對方立刻憤怒駁斥，“最后問你一遍，愿不愿意放棄你背后那座象征著腐朽與頑固的建筑，追隨我們的…”
“夠了！”丹尼爾驟然輕喝：“作為你們曾經的同伴，此刻我只感受到一股強烈的侮辱，你們是卡瑪泰姬的叛徒，我為此深深地感到蒙羞！”
說著，他眼神瞟向遠處的高樓，隱藏在那里的電視臺攝像師被他盯得忽然身軀一抖，直播畫面也跟著一晃。
丹尼爾繼續道：“卡瑪泰姬從誕生之初就一直奉行著避世的原則，這并不是因為我們看不起普通人，恰恰相反，每一位法師，除了少數出生在法師家庭的孩子意外，大多數都曾經有過一段普通人的生活經歷。我們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樣子，也知道普通人需要什么，更知道他們面對著怎樣恐怖的威脅。”
“諸如惡魔之類的異維度生物從古老的年代開始就始終覬覦著這片土地，我們隱藏起來，幾乎忘記日夜地與它們戰斗，將它們攔截在地球之外，這是為了保護，更是為了不讓他們整日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成為魔法師，并不代表你們獲得了欺壓普通人的資格，也并不意味著你們在他們面前高人一等，卡瑪泰姬的魔法師，更多的是一種責任，守護卡瑪泰姬，守護人類，守護地球乃至宇宙的責任。”
“現在看來，你們已經把至尊法師的教導統統忘掉了。”
這一番話稱得上是振聾發聵，同時又在法師的存在已經暴露的情況下，將卡瑪泰姬與多瑪姆信徒們徹底劃清了界限。
不愧是紐約圣殿守護者，這個丹尼爾有點東西。
他們的對話當然無法直接被電視臺收錄，但耐不住這個世界上有一門學問叫做唇語。
當電視臺將他的話面對萬千觀眾撥出之后，世人立刻嘩然。
普遍性的影響暫且不提，對于弗瑞來說，今天又是一個刺激的日子。
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魔法師，而且還是一群！僅從當前已經了解到的訊息分析來看，對方還是有組織、有傳承、有根據的在地球上存在了很多年的樣子！
丹尼爾認為背叛的法師是恥辱，弗瑞覺得他們的存在對于神盾局而言更是恥辱。
因為神盾局居然從來沒有發現過任何關于這群魔法師的蛛絲馬跡，而且剛剛才有一艘天空母艦被一群疑似魔法師的人搶去了控制權！
不管這些魔法師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的神秘詭異，對于弗瑞而言，這就是某些人徹頭徹尾的瀆職！
憤怒的鹵蛋離開召集神盾局高層展開了一場批斗會。
紐約圣殿外，聽完丹尼爾的一席話，對方顯然不會對此有所觸動，他語氣淡然帶笑地道：“你也說錯了，我怎么會忘記這樣的話，至尊法師曾經多次對我們千叮萬囑，但實際上呢？以前的我跟你現在一樣，一樣的愚昧無知，錯把別人說的一切都當做真理且深信不疑，直到我親自遇上了導師才了解到了真相。那個你所深信不疑甚至將她當做畢生信仰的至尊法師，她之所以能活那么久，也是因為她竊取了黑暗維度的力量。”
平靜的話語在丹尼爾聽來卻不啻于在他心中投下了一枚大伊萬。
丹尼爾當即失神，正要本能開口駁斥的瞬間，對面一群法師倏地動了起來。
他們的動作仿佛經過了成百上千次的排練，整齊劃一的魔法光芒幾乎不分先后地落在丹尼爾的胸膛。
丹尼爾的身軀當即倒飛出去，撞到緊鎖的大門上后立刻跌落。
下一刻，大門洞開，一群卡瑪泰姬法師涌了出來，他們一部分亮出魔法在最前方嚴陣以待，令一部分則焦急地呼喚并查看著丹尼爾的狀況。
丹尼爾的胸膛向內塌陷，口鼻中鮮血止不住地外涌，可饒是如此，他依然強撐著暈眩的大腦，順勢拽住面前一人的衣袍，口中血沫噴飛地道：“回去，不能出來！”
聞言，眾人開始后撤，叛徒們怎能放過這大好機會，立刻如餓虎撲食般攻了上來。
圣殿眾人且戰且退，幾乎不顧性命地以傷換傷撤進圣殿，隨著一聲悶響，大門終于關閉。
圣殿中所附加的防御魔法遠不是這群叛徒能夠攻破的，一門之隔，便是無可逾越的天塹。
丹尼爾躺在一位法師的懷中仍在向外嘔血。
“沒事了，丹尼爾，你已經安全了，我已經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了其他守護者，他們馬上就會帶人過來，那些叛徒一個都逃不掉！”
聽到這位法師安慰的話語，丹尼爾非但沒有放松身軀，反而猛地瞪大眼睛。
“不行！他們…他們…是…”話沒說玩，丹尼爾的身體已經撐住了先暈了過去。
如果他和這位法師都懂中文的話，那么一句“調虎離山”就夠了。
倫敦。
接到紐約圣殿遇襲的消息之后，這里的守護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主動打開圣殿中的空間門將手下大批法師送了過去。
空間門關閉的剎那，一道漆黑的身影驀然從虛空中閃現。
倫敦圣殿守護者反應不錯，迅速往側面避讓，但還是被一柄通體烏黑的匕首劃傷了后背。
待看清來人之后，他立刻驚呼道：“莫度！”
莫度掀開兜帽露出陰郁的笑臉。
瞬間，倫敦圣殿守護者也明白了莫度的想法，眼神不禁瞟向莫度身后那扇固化的空間門。
莫度當即笑道：“別想了，不可能。而且，你現在應該感覺到非常不適才對。”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守護者的臉色迅速變幻，衣領深處緩緩爬出一道道青黑的紋路，與此同時，守護者似乎遭受重創，雙腿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這時候莫度忽地上前一腳猜中守護者的右手，當他抬腳之時，守護者掌中出現一小灘碎片。
“為什么要叫人呢，我們兩個可以單獨談談。”
守護者咬著牙轉過頭不看他。
莫度蹲下身用匕首拍著守護者的腦門，緩聲道：“這不是毒藥，只是純粹的黑暗力量，本質上和我們一直使用的魔法力量沒有區別，只是屬性相異罷了。它來自于你們最畏懼的黑暗維度，吸收它，它就會強化你，排斥它，它就會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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