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實在沒想到這些英雄竟然這么沉得住氣,采取的都是比較溫和的手段,結果快要過去一個月了,雙方竟然沒有打起來。
雖然加州的州長還保持著一定的清醒,但他的手下就沒有那么清醒了。
將近一個月的安靜,讓這位幕僚對形勢發生了某些錯覺,因此他將這個“勸離”這個任務交給了警察局。
警察局長接到這個命令也很無奈,這都什么事呀。
讓他去跟英雄打架,那肯定是不行的,怎么辦呢?!
警察局里也是有能人的,當即派出了談判專家跟這些人談。
毫無意外地談崩了!
州長和幕僚都把這件事仍在腦后了,但警察局局長沒有忘記,也不敢忘記。
在溫和的手段沒有效果的情況下,警察局局長決定放出大殺器…
灑水車!
開槍是不可能開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開槍,他還想好好活著呢。
灑水車就很好了,可以把人沖散,還能把人打濕,如果隊伍當中有女孩子…肯定就要回去換衣服的,那這個集會就搞不下去了嘛。
就算是發生沖突,一臺灑水車能發生什么沖突?!
最終這個任務被層層下派到了兩個小警察的身上,兩個小警察沒辦法,畢竟不能繼續甩鍋了,只能開著灑水車上街了。
不過為了保護自己,其中一個叫路德的小警察帶了槍之后覺得還不夠,又帶上了一把匕首。
這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畢竟不準開槍跟沒有帶槍又有什么區別呢?!
看到灑水車開過來,游行示威的人同樣是一陣騷動。
這種騷動與普通人有些不同,普通人看到灑水車會覺得害怕,怕被打濕,怕被沖散,甚至可能慌亂之中受傷。
這些人之所以騷動,完全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灑水車就想把諸位英雄打發了,怎么想的?!
“我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行。”
“阿貝爾,你千萬不要沖動,你沖動的話事態會繼續惡化的,你別忘了火山事件的教訓了。”
阿貝爾是一個膚色白皙的瘦弱男子,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他說出的話卻一點不文弱。
“杜克,你知道我不是那種肆意妄為的人,我只是想要獲得平等、自由和尊重,有那么難嗎?我們是新人類,我們比普通的人類更加的優秀,但我們并沒有要求更多,只是要求獲得也平常的人類一樣的待遇,有那么難嗎?”
杜克年紀更大一些,聽到這樣的話,當下也是諾諾無言。
英雄本就是少數群體,如果沒有自我認同情緒,那根本成不了大事。
但英雄的能力五花八門,現在也沒有一個公認的強者站出來扛起大旗,結果眾人便是一盤散沙。
這時候阿貝爾這樣比較激進的人,雖然令人不喜,但杜克知道不能缺了他這樣的人。
因為群體需要他這樣的人。
但這樣的人也是最難管的,杜克因此苦惱不已。
噗呲呲!
灑水車開始灑水了,就像游行示威的人不是人,而是熊熊燃燒的烈火。
就像是他們不是在驅散人群,而是在滅火。
剛剛還聚成一團的人,現在不得不通過轉身,逃跑,爬行等方式進行躲避,很多人互相絆倒,互相踩踏,現場哀嚎不斷。
其中也有不少英雄能力出眾,在灑水車的噴灑下屹立不倒,不僅如此,他們還能幫助其他人,但終究是杯水車薪。
不少民眾和電視臺躲在暗中觀察,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歡呼出聲。
警察真是好樣的,對這種擾亂社會秩序的垃圾,就應該這樣做!
阿貝爾就站在人群當中,他并沒有像其他英雄一樣去幫助受傷的英雄,反而死死地盯著灑水車,眼睛里冒著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
杜克的能力并沒有那么強,不過在阿貝爾的冰墻之下,他并沒有受傷。
看到朋友的樣子,他被嚇了一跳:“阿貝爾,你要冷靜,你千萬不要沖動。”
“你放心吧,杜克,我不會亂來的,只是這輛車實在討厭,我想把它毀了…”
杜克不說話了!
他一直在阻止阿貝爾亂來,不代表他自己不想亂來,他只是不想因此損害群體的利益罷了。
其實整個美利堅社會對英雄這個群體的漠視,他是感同身受的,甚至感受并不比阿貝爾淺。
他其實也想搞事,要不然也不會跟著游行示威了。
所以此時此刻他不想說話了,畢竟看著一些能力較弱的英雄受到這樣的傷害,他是完全受不了的。
看到杜克不說話了,阿貝爾當場笑了!
“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說著他怒吼一聲,朝著對面的灑水車伸出了手。
這一聲怒吼猶如驚雷,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不僅是現場的人被嚇到,連正在看直播的人也被嚇到了。
畢竟英雄出手驚天動地,想想那個翻天覆地的場面,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當然感受最深的還是駕駛室里面的兩個小警察,他們看到這個屹立不倒的英雄忽然間大吼一聲,似乎想要攻擊,他們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路德二話不說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小刀警戒了起來。
然而阿貝爾的攻擊方式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因為下一刻別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只有灑水車失控了。
其實阿貝爾的做法很簡單,那就是在馬路上鋪了一層薄薄的冰層,大大降低了馬路的摩擦系數。
灑水車一直在灑水,沖勁很大,現在因為摩擦系數的變化,直接就失控了,變得橫沖直撞。
看到這車變得橫沖直撞的,歪歪扭扭的,阿貝爾露出了快意的表情,然后加了一把力,灑水車當場側翻,在馬路上滾了幾滾…
狼狽不堪的英雄們將阿貝爾抱起來,扔上了天空,大聲地歡呼了起來!
他們擁抱在長期,一起分發食物,一起談天說地,仿佛就是過年了。
直到警車和救護車呼嘯而至,從車上搬下一具年輕的尸體,人們才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有一個警察死了,是被利刃割開喉嚨而死,整個駕駛室都被染紅了!
警察局的人全部出動,將這群游行示威的人全部圍困了起來,此時此刻阿貝爾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阿貝爾轉身就要跑。
“阿貝爾,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會做,我只會走。”
“阿貝爾,我們都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沒罪,那只是一個意外…”
阿貝爾冷笑道:“我知道你相信我,但那些警察會相信我們嗎?就算他們相信我,法官會信我嗎?我不想把自己的營盤交給其他人…”
杜克啞口無言,只能讓阿貝爾離開。
英雄們非常的默契,用自己的身體阻攔了警察的視線,讓阿貝爾從暗處離開了。
警察局里,局長親自接見了路德的隊友。
路德的隊友哭了,而且哭得非常的傷心:“我就不該讓他帶那把匕首,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局長輕輕地拍了拍這個年輕的小伙子的肩膀,緩緩地道:“杰夫,你想為路德報仇嗎?”
杰夫滿臉淚水地抬起頭,狠狠地點頭,臉上滿是堅毅。
局長道:“如果你想要為他報仇,就不要說他帶了匕首的事。”
杰夫下意識地道:“可是…如果沒有匕首,那他是怎么受傷的?”
局長的聲音放緩了,放低了,充滿神秘色彩地道:“如果是他自己帶了匕首,那就是他自己操作不當,就算我們抓住了那個兇手,我們也無法為他定罪…你不想讓他白死吧…很好,那你覺得那你覺得兇器是什么?”
“我不…”杰夫忽然間腦袋靈光一閃,大聲地喊道:“我知道了,兇器是冰,兇器是冰刀,那個冰系的英雄用冰刀殺了我的隊友…是冰刀…”
局長輕輕地用手按住了杰夫的肩膀:“很好,那你馬上去寫一份報告,我要馬上報給州長和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