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張信和蟬同時跳起來,滿臉驚疑地看向了房間的角落里。
然后他們發現門背后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正滿臉驚慌地看著他們。
“我叫拜耳,我也是被他們抓進來的,不過我醫術還行,所以我就被留了下來。”
張信沒在他的身份上糾纏太多,反正從感知當中知道此人的威脅不是很大,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處理北極星。
“蟬,你按住北極星,不要讓她亂動。”張信看著北極星因為太痛苦而胡亂扭動著,他很擔心這丫頭會碰到自己身上的針筒,所以先讓蟬按住她。
看到蟬不顧臟污地壓住了北極星,這才看著拜耳道:“說說你的理由。”
“這個針筒可以把別人的異能,連同他們的生命力一起提取出來,然后打入別人的體內,這樣別人不僅能夠繼承異能,身體素質也會遠超常人…不過這東西有副作用…”
張信看到拜耳頓了下,當即把剛剛踩斷了理查德的手的腳收回來:“你別管我,繼續說…你剛剛說有副作用?!”
拜耳默默地咽下一口唾沫,這才道:“是,你看到這個理查德脖子上的瘤子了嗎?這東西就是后遺癥,打一次就會有一個瘤子…理查德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打了兩管…”
“那要怎么打回去?先把針筒取出來嗎?”
“我覺得不用,他們打進去的時候,也是把直接往心臟里面打的,所以我覺得可以直接利用這個針筒,直接往回按…不過會很痛…”
張信眉毛一挑:“會很痛?”
“對,我看過,看起來特別特別的痛,好多人直接就被痛死了…這個姑娘剛剛被抽了半管,已經承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感…所以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張信深深地看了這個醫生一眼,倒不是說懷疑什么,只是他覺得這個醫生相當的專業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張信直接踩斷了理查德所有的手腳,防止他逃跑,然后來到北極星的面前,壓住了她的雙腿。
“北極星,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現在有辦法救你,你要忍住,知道嗎?”
北極星似乎看了張信一眼,似乎又沒有看,只因為她現在似乎因為太痛了,整個人都陷入了混沌的狀態。
張信咬牙切齒地道:“不管了,蟬,你繼續壓住他的雙手…拜耳,你來把針筒里的異能液按回去…”
拜耳慫慫地道:“我,我能行嗎?”
“能行,我相信你,加油。”
張信一行人雖然兇殘,但看起來像是好人。
他猶豫了幾秒鐘之后,立即下定決心,抓住了針筒。
然而他剛剛按住了針筒的頂端,北極星叫發出了北極熊一般的瘋狂吼叫聲,嚇得拜耳不敢按了。
張信吼道:“繼續!”
拜耳連忙繼續往下按,異能液不斷地被安進北極星的心臟當中,隨著針筒里的藥液開始減少,北極星像是羊癲瘋一樣抽搐了起來。
而且抽搐的頻率越來越高。
張信壓制著她的抖動,她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感覺到北極星要扛不住了。
要遭!
這時候橘趕了上來,張信注意到了她,卻沒有心情去管她。
不過她在看到現場的情況之后,忽然間咬了咬牙,跑到了幾人旁邊一把抓住了北極星被蟬壓住的手。
蟬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么。
然而幾乎在同一時刻,北極星的抽搐頻率就降低了。
張信感受到了這個,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他知道這是一個利好消息,當即喊道:“拜耳,加快速度。”
“可是…”
“沒有可是,加快速度!”
雖然加快了速度,但北極星的問題卻沒有繼續惡化。
拜耳雖然是加快了速度,但總體上還是很穩,依舊是在勻速壓進。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抓住了北極星手掌的悶哼了一聲,接著緊緊咬住了牙關,似乎是在忍受什么。
緊接著她的身體也開始抖動起來,看起來非常的不樂觀。
“就這樣,繼續保持,馬上就好了,北極星,你要堅…”
“啊!”然而北極星沒有任何回應,橘反而發出了凄慘至極的叫聲。
雖然非常的突兀,但張信立即明白了前因后果,實際上不只是張信,其他人也明白了。
拜耳停下了手,張信則問道:“橘,你不必這樣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隊長,繼續,完成它…要不然這苦我就白受了…”
張信差點把自己的牙給咬碎了。
橘這個姑娘,向來就有一種自我犧牲的精神,他原本以為她有了技能之后,就不用像以前那樣犧牲自己了。
沒想到自己給她的技能,似乎反而讓她過得更苦了。
有什么苦會比承擔別人的痛苦更苦呢?!
張信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升起來的:“拜耳,完成它!!!快!!!”
拜耳額頭上的汗水,像是流水一樣花花地往下流,他緊緊地握住了針筒,繼續往下壓。
隨著他的動作,橘倒在地上,全身繼續顫抖著,整個人因為過于痛苦而蜷縮成了一團,但是她依舊沒有放開北極星的手。
拜耳的手,穩穩地,將最后一滴異能液注入了北極星的心臟當中。
隨著最后一滴的注入,北極星忽然間狂吞了一口氣,一雙眼睛滿目清明地睜開來。
同一時刻,橘輕輕地放開了她的手,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陷入了深層的昏迷當中。
張信放開了北極星的大長腿,輕柔地將昏迷中的橘抱了起來。
他看著橘慘白的小臉,忽然間覺得心有些痛。
“傻瓜!”他如此呢喃著,忽然間覺得鼻子發酸。
躺在地上北極星,忽然間出現了異變。
首先是她的眼睛,一下子從正常的顏色變成了深綠色。
接著是她的頭發,本來只是披肩長發,現在忽然間長發及腰,而且顏色更深了。
她身上的血液,無論是臉上的還是衣服上的,都在瞬間蒸發消失,露出了絕美的底色,
再然后,插在她心口的針筒,一下子飛了出去,砸在了房頂的位置,深深地嵌入了其中。
最后她站了起來,顯然剛剛讓她和希爾無法動彈的藥物,此時此刻已經完全失效了。
她看著張信,確切地說是看著他懷里的橘,緩緩地開口道:“謝謝你們,張先生,把她交給我吧,我想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