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黑”吃黑
正在搶劫的這個小丑，是電影蝙蝠俠黑暗騎士里的大反派。跟其他版本的小丑不同，這家伙沒有什么超能力，也不會復活，但他智商很高，舉止癲狂，而且似乎對除了蝙蝠俠之外的人類有智商壓制效果，基本上遇到他的人都變成了煞筆，被他耍得團團轉。
他曾經很崇拜小丑這個角色。
但這種崇拜，跟葉公好龍是一樣的道理。
葉公崇拜龍，甚至到了癡迷的地步，但龍真正來的時候，他卻被嚇跑了。
張信也崇拜小丑，但那只是在電影里，這個人一旦出現在他的生活里，他就很自然地生出了一些恐懼的情緒。
就說今天的搶劫案，小丑一共找了五個幫手，分別是剪斷樓頂報警熱線的、一個專門開保險庫一個開校車來接人的，一個專門在大廳監視人質的和一個從保險庫里運鈔票到銀行大廳的。
這場搶劫只要缺少了他們當中的一個，就不可能成功，但最終這些人一個都沒能活著出去。
計劃是這樣的：開保險的殺死剪斷報警熱線的，運鈔票的打死開保險庫的，開校車的撞死運鈔票的，最后小丑會打死開校車的，然后一個人帶著六千八百萬的美金，開著校車離開。
張信甚至懷疑，看守大廳的這個劫匪被銀行經理打死也在他的計劃之中。這件事證明了小丑的惡，同樣也證明了他的五個同伙的智商確實不高，看起來煞筆極了。
單說小丑方面，張信覺得只要是人，在有惡的一面的時候，身上也會有善的一面。
只是有的人惡的一面更大，善的一面比較小而已。
就算是黑幫分子在槍銀行的時候，也會選擇保護自己的同伙，黑幫分子稱其為榮耀，這種榮耀恨不值錢，但也是有細微的可取之處的。
但小丑身上就連這種東西都沒有。
從張信的記憶中看，殺死五名同伙只是他為惡事跡中一個微不足道的開端，在后面他肆意殺死無辜的市民，炸掉醫院，甚至準備了兩艘輪船，一艘上面裝滿了罪犯，一艘上面裝滿了無辜的人，兩艘船上都裝滿了炸藥，但啟動炸彈的機關卻在對面的船上，只為了證明人性本惡的理論。
對于張信來說，這樣的人無疑是超級恐怖的，他絕不愿意自己跟這樣的人活在同一個城市。
同樣能放過這樣的小丑，僅僅將他關進阿卡姆當中的蝙蝠俠也是個神經病，因為一個人如果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你不殺了他，而只是將他關進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將他永遠關住的監獄里。
那不叫懲罰，那叫訓練。
哥譚市的犯罪行為為什么屢禁不止？而且這些犯罪分子的智商一個比一個高？
他們并非天生如此厲害，而是受到了蝙蝠俠全力以赴的“訓練”，然后這些人又開始互相訓練，然后大家都進步了…
當然現在說這個有些離題了。
很快張信就聽到了幾聲微弱的槍響，顯然劫匪們正在有條不紊地按照小丑的計劃互相殘殺。
他繼續躲在桌子后面，靜靜地等待著。
忽然，轟然爆響，一輛橘色的校車沖破了大廳的外墻，沖進了大廳里，同時他聽到一聲慘叫，顯然又有一個劫匪被撞死了。
巨大的聲響讓人質們趴得更低了。
這時候從校車上下來一個同樣穿著天藍色衣服，戴著面具的劫匪，他手腳麻利地把七個包里的五個搬上了車。
在搬運這些裝滿錢的挎包的時候，他問道：“其他人呢？”
回應他的是小丑毫不留情的槍擊，至此參與此次劫案的劫匪只剩下了小丑一個。
張信以前看小說，看到一些偉大的帝王毫不留情地殺死自己的左膀右臂，讓自己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他總是覺得那不夠真實，如今看到小丑親自將自己變成一個勢單力孤的孤家寡人，他這才知道世上的人形形色色，真是什么樣的神經病都有。
他悄悄抬起頭看著小丑的背影，發現跟自己在公園里見到的那位身形極為相似。
小丑把最后兩挎包的錢扔上了校車，正要上車，剛剛被一梭子子彈打倒在地上的那個銀行經理醒了。
當他看到劫匪只剩下一個的時候，他露出了嘲弄的表情。
他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策劃了劫案的小丑，所以自以為是地道：“哈，你覺得自己很聰明是不是？”
“找你們來干這一票的人，肯定也會殺了你的。”
“以前的劫匪至少還有最基本的榮譽感，他們至少不會隨意槍殺同伴，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信仰可言…”
已經把所有的挎包都裝好，快要爬上校車的小丑回過頭來，緩緩走到了銀行經理的面前，脫下了自己的小丑面具。
令銀行經理毛骨悚然的是，小丑面具的下面，也是一張小丑的臉。
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紅紅的鼻子，下面還有紅得過分了的，不知是唇膏還是人血的腥紅，這一抹猩紅甚至延伸到了臉頰上。
他細細地觀摩著，發現這個人的嘴唇并不是天生的寬大，而是這個人的唇角被銳利的刀具割破過。
這個看起來就很可怕的人，拿出了一個一枚炸彈放在了他的嘴里，因為這炸彈太大了，所以他根本吐不出去…
小丑深深地看了銀行經理一眼，然后道：“我相信殺不死你的東西，會讓你變得更加的詭異…”
銀行經理本來以為是眼前的小丑開槍了，沒想到這個小丑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噗噗噗！
裝了消音器的槍不斷地射擊，子彈不斷地射入小丑的身體，小丑無法抵擋地踉蹌后退，最終倒在了地上。
張信跨過銀行經理，來到小丑的面前，把手槍里的子彈盡數射進了他的身體里。
接著拿起了小丑的手槍，對準了小丑的腦門兒。
“去死吧，怪胎！”
開槍中的張信，看起來也有一些癲狂，仿佛癲狂會傳染似的。
不過張信的癲狂有些差別，他的癲狂更像是人見到一直蟑螂，會提起板凳將其砸死，然后抬起腿踩上十幾腳的那種癲狂。
雖然很相似，但張信的行為和情緒都是有規律可循的，可控的。
為了保證能弄死這個瘋子，張信瘋狂地扣動扳機，手槍里的子彈全數射進小丑的腦門…
按理說小丑已經死透了，不過他還不安心，又從小丑的身上搜出了三個彈夾，把兩個彈夾的子彈全部打進小丑的腦袋里。
蟬從后面趕過來了，看到鸕鶿的動作，覺得鸕鶿比小丑還要恐怖。
張信看著蟬道：“身上有刀嗎？”
“你拿刀干嘛？”
“我怕他沒死，割下他的腦袋比較保險。”
蟬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側耳傾聽了一番然后道：“別耽擱時間了，校車要來了…”
張信點點頭，一把奪過蟬手上的手雷，塞進了滿臉猙獰的小丑的嘴里，然后放了個重力術在蟬身上，將她一把扔上了車。
接著他自己也用了重力術跳上車，然后把校車的后門關上。
轟地一聲，劇烈的爆炸讓校車輕輕地搖晃著。
美國校車的堅固程度，果然是堪比坦克。
蟬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和一片狼藉的大廳一角，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你怎么把銀行經理也炸死了？”
“我不是要炸他，我是要炸小丑，他只是順帶的，而且他看到了我們的臉。”
太殘暴了，蟬只覺得接受不能：“那，那我們現在要做什么？”
“當然是開車走啊，走，你來開車。”
“不，你來開！”蟬忙不迭地搖頭。
無論是來取點東西就遇到劫匪，還是劫匪黑吃黑，還是鸕鶿成功地把劫匪的錢給搶了，自己一下子弄到了這么多美金，都讓她十分的震驚。
同樣她一直捧著一個手雷，現在一下子脫離危險了，忽然間就覺得手腳有些發軟。
“還是你來開吧。”張信的聲線似乎在顫抖。
蟬好奇地看著張信：“你怎么在發抖？！”
“我害怕，小丑實在是太恐怖了。”
恐怖個屁呀，小丑明明被你虐殺了，之后還被你鞭尸了好不好。
蟬坐在駕駛席上啟動校車，校車從原本就有的洞開出去，混入了一大堆正好從銀行旁邊的經過的校車里。
小丑雖然是個神經病，不過他的計劃確實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