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揮下來的資本屠刀
霓虹央·行宣布的政策，當然不是說要降息。
粑粑的要求，霓虹小柜子哪里敢無視。
霓虹央行宣布的政策。
是他們將會在接下來三個月內，購買超過30萬億日元以上的霓虹中長期國債。
一般來說。
一個國家的國債，都是由國家的財政部來發行的。
銀行平臺只負責承銷，就是把國債賣給投資者的這個過程。
在霓虹央·行開始大范圍購入自己國家的國債之前。
世界上很少有國家的央行，會大量承托購買自家財.政部發行的國債。
主要是這么做，就相當于左手跟右手借錢。
這個右手，還是能印錢的那種....
和直接印錢已經沒有區別，就是名義上好看一點。
這樣做的結果，會很大范圍的降低自家國債的收益率。
副作用就是讓其他本國國債的買家，對自己家的國債產生疑慮。
更直接的作用，則是在市面上，大量釋放本國的本幣。
在經濟學術語中，這種行為被稱為“量化寬松”。
后世美國也多次對自己使用過量化寬松。
但量化寬松這種政策，發明者其實就是霓虹。
量化寬松可以向市場投放大量貨幣。
即量化寬松下，霓虹央銀行對自己國家的經濟實施的貨幣政策并非是微調，而是直接開了一劑勐藥。
霓虹央.行這個決定一經公布。
美元\/日元這個貨幣兌瞬間空轉多。
幾乎在消息公布后的五分鐘里。
美元\/日元就從1月6日白天最低時的104.300，漲到了107.500。
東京和紐約有十三個小時左右的時差。
霓虹央·行是在東京時間的晚上七點半，對外公布的這個消息。
這個消息公布的時候，紐約東海岸時間大約是1月6日早晨六點半左右。
霓虹央·行即將開始量化寬松的消息一經傳出。
華爾街大部分投行的負責人們，他們的電話和聯系方式就被打爆了。
紐約，曼哈頓。
位于中.央公園旁邊的一處豪華公寓里。
保爾森被妻子推醒，他的愛人指了指床頭對面響個不停的電話。
“電話電話！快點去接電話，我都快被吵死了！”
作為高盛總裁的妻子。保爾森的妻子，經常會在半夜或者這么早，又或者其他時候被吵醒。
她雖然已經習慣了，但起床氣起來的時候，還是會抱怨幾句。
保爾森早就習以為常，他輕輕拍了自己的臉幾下，讓自己徹底清醒以后。
ceo接起電話，對面傳來高盛公司市場監察部門負責人的聲音。
“保爾森先生！就在剛才，霓虹央·行宣布了即將在今日，大量購入霓虹國債！
這個巨大的黑天鵝事件，頓時讓保爾森清醒了起來。
保爾森拿著無繩電話，一邊快速往洗手間走，一邊大聲道：“確定嗎？”
“確定了！就在剛才，幾分鐘時間。日元快速貶值了超過一百個點！”
“哦！瑪德法克！他們不是在兩年前才剛來一次嗎？”
保爾森罵了一句，走到洗手間門的時候。
保爾森忽然想起來.。
高盛公司近期，好像并無投資日元資產。
他有些不確定，向監察部門的負責人問了一下。
負責人回答：“額...因為您的要求，近期高盛確實沒有大規模投資過日元資產。”
保爾森松了口氣。
他在洗手間里洗漱的動作，也放慢了不少。
既然高盛沒有大規模的日元資產投資。
那霓虹央·行的量化寬松，對高盛的影響就不會那么大。
保爾森自然不急了。
“嘿”拿著無繩電話的保爾森，語氣輕松了起來。
“我很快就會趕去公司。哈不過這時候，理查德他們一定比我還要急哈希望他們不要急壞了才好呢。”
負責人也在電話對面笑著道：
“是啊。這幾天他們在日元資產上，可是真的投了不少錢呢！尤其是....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還都是做空美元的！”
保爾森在負責人的語氣中，聽出了澹澹的幸災樂禍。
其實這會兒，保爾森也是這樣的心情。
總裁笑著掛斷了手機，接著不急不忙開始打扮。
就像保爾森與負責人聊天里，說的那樣。
在這次的美元\/日元大行情中。
大量做空美元\/日元貨幣兌的華爾街投行們。
它們的負責人，這時候確實沒辦法再睡懶覺了。
華爾街的斗牛犬，雷曼兄弟銀行的首席執行官理查德·福爾德先生。
他就是直接在自己美艷的秘書香噴噴的被窩里，被屬下們的奪命連環call給拽到了公司中。
由于時間緊急，理查德·福爾德甚至連打扮都沒來得及打扮。
他只換了一套西裝，連洗漱都沒有。
就趕到了雷曼兄弟，位于曼哈頓時代廣場附近第七大道上的總部之中。
半路的時候，理查德·福爾德就已經弄清楚了原由。
這讓華爾街的斗牛犬，忍不住對霓虹央·行一路上大罵出口。
“瑪德法克霓虹小柜子...瑪德法克！”
這一刻破口大罵的理查德·福爾德，再無前兩日的輕松。和昨晚入睡之前，見到雷曼兄弟外匯賬戶上，那夸張數字的浮盈時那種愉快的樣子。
等他來到雷曼兄弟銀行，交易部里的時候。
雷曼兄弟的外匯賬戶上。
浮盈已經從昨天的9.5億美元，跌到了0.79億美元。
“瑪德法克！平倉！平倉！平倉！”理查德·福爾德破口大罵。
幾分鐘之前，他最后一次獲取這個浮盈數字的時候。
它們還有1.5億美元左右。
這才不到五分鐘時間，它們已經跌了一半。
而從他被從電話里叫起來，趕到公司這邊過來，只用了二十分鐘而已。
二十分鐘的時間，9.5億美元的浮盈就快變成浮虧了。
昨晚負責執勤，整夜盯著這一次交易的首席財務官布林·布利無奈的說：
“先生，空頭踩踏潮已經形成。在十五分鐘前，我已經下令平倉了。但是到現在，我們成功平倉的單子連一千手都沒有。”
國際外匯、期貨等等的交易中，不管是做多和做空。
想要平倉，都會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和多\/空對賭的對面的空\/多，愿意接你的單子才行。
因為說白了，不管是外匯還是期貨，玩的就是對賭。
既然是賭，自然就是零和的。
也就是對賭中，一定會有一個人虧錢，另外一個人才能賺錢。
快虧錢了，空\/多想要平倉。
必須對面的陣營，剛好也選擇在這個數字的時候，接你的單子才行。
要是一直都沒有人接單，那就必須一直虧下去，虧到保證金不足直接爆倉...
這有點像股票市場的一種現象。
就是當一只股票，受到所有人追捧的時候。
它開始瘋狂上漲，持有它的人卻不肯賣的話。
市場上就會有價無市，股價就會一直狂升，因為買盤大大的大于賣盤，或者賣盤基本沒有。
反過來，在一只股票狂跌。所有人都在賣股票，沒有人去買的時候。
那這支股票就會狂跌。
一直跌到買的人和賣的人差不多數量的時候，這支股票才會止跌。
不同的是，買股票只要不用杠桿只要錢不是借來的。
不管股票再怎么跌，它最終還在那里。
就算股票最后爛在手里，它還是股票。
公司不破產不倒閉不退市，股票終究還會有一點希望。
但是對賭外匯、期貨....輸到最后，那真的就直接爆倉。所有本金血本無歸，甚至爆倉之后還要欠中間商的錢！
要是用了杠桿的話...
雷曼兄弟現在的空單就是這種情況。
空頭出逃潮已經形成。之前占據絕對優勢的空頭們，都想著在第一時間出逃保證利潤。
一瞬間，幾十萬上百萬手空單想要平倉。
多頭那邊沒有對應響應。
那這些空單，根本沒辦法馬上就平倉結束對賭合同。
現在這種行情，再加上霓虹央·行板上釘釘的量化寬松政策。
空頭大屠殺已經形成了。
沒有任何一個多頭，會在這時候選擇平倉離開。
這就意味著絕大部分的空頭單子。
根本沒辦法第一時間平倉。
相比于其他華爾街的投行管理人，理查德·福爾德要更加果斷。
從首席財務官這里，獲取了這個消息以后。
理查德·福爾德馬上痛下決心：
“割肉，割肉也要離場！盡量做到把損失降到最低！”
理查德·福爾德的意思。
就是直接在現在的美元\/日元匯率上，直接再多虧一些點數。
寧愿讓對面的多頭，在這個時候直接多賺一點錢。
也要提前平倉，這樣可以避免接下來可能的更大的損失。
“明白。”布林·布利馬上應道。
然后雷曼兄弟的cfo，看了一眼最新行情。
美元\/日元，已經上漲到了108.560。
布林·布利有些絕望，因為這時候雷曼兄弟已經開始大量浮虧。
“先生，我們平倉的數值要選多少？！”布林·布利再次詢問ceo先生。
108.560的數值讓理查德·福爾德也一樣很絕望。
可他才絕望幾秒鐘，上面的數值已經從108.560，變成了108.590。
多頭已經殺瘋，連給空頭投降的機會都不給。
這時候可以說一句多頭大勢已成。
市場上那些沒有全倉的空頭，估計這時候都要化身多頭了。
”理查德·福爾德咬牙大出血，他嘶聲大喊：“馬上先把所有有杠桿的，全都在111元平倉！”
選擇在美元\/日元111.000這個數值平倉的話。
對這次雷曼兄弟在美元\/日元中的投資，真的就是在割肉了。
損失幾乎在一半以上。
ceo都愿意承擔這樣的責任了，布林·布利自然馬上行動起來，趕緊準備割肉平倉。
另外理查德·福爾德也馬上從空轉多。
他命令布林·布利，再開多頭寸頭，并且用的杠桿很高，希望能對沖掉這是做空的損失。
同時做多與做空，其中杠桿倍數不同。
這在行業中便被稱為“對沖”。
對沖基金們，干的就是這種事。
只是像理查德·福爾德這樣果斷的人，華爾街里數量也不少。
而且多頭單子，也不是說一開就可以開起來的。
手數少一點還好說，手數一多，現在市面上根本沒有多少新的空單對賭。
在這個時候開始轉多，可就沒有之前僵持階段那么容易了。
雷曼兄弟好不容易平倉了一萬手空單，在美元\/日元漲到了109.950的時候。
雷曼兄弟的高杠桿多頭單子，成功建倉的也才不到幾百手。
空頭大屠殺都形成了，哪里還有那么多頭鐵的空頭哦...
而這個時候，111的割肉倉，也有點平不動了。
布林·布利轉身想向總裁先生詢問對策，卻看到總裁癱在椅子上，已經有些雙眼無神。
美國東海岸時間。
1月6日。
紐約交易所內，那些持有美元\/日元外匯期貨空單的投資者，一天之內縮水一大半。
第二天，第三天，是周六與周末。
美國期貨休市市場不交易。
1月9號。
星期一，美國期貨市場開盤，幾個小時后美元\/日元突破118.950。
十二點過后，美國各大交易所短暫休市。
華爾街內的金融大鱷們，此刻正在經歷著悲喜兩重天。
紐約世界金融中心三號樓。
與美林證券同處一棟大廈中的pnc金融服務集團，紐約分部里。
“親愛的，去開一瓶香檳！”pnc金融服務集團的首席執行官，沙利·文斯頓。
他愉快地仰靠在辦公椅上，翹著二郎腿，一手夾著雪茄，另一手在女秘書的后面肆意游動，忽然狠狠拍了一下。
“要冰鎮！待會兒林肯要過來，我必須和他好好慶賀才行！
“午餐你們想吃什么？我親愛的boss，我一塊幫你張羅！”
女秘書癡癡發笑，身材故意撅了撅，好讓她的boss玩的更舒心。
“除了錢，我只對你有胃口。但林肯是個清教徒，他不喜歡和我一起玩你。”
沙利·文斯頓哈哈大笑。
他在上周，與公司中的投資基金經理林肯，一起發現了亞伯·史密斯與史密斯資本，突然從空轉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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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公司的投資部門貝來德基金的負責人林肯，兩人閉門討論了一下午。
最終pnc金融服務集團的兩位巨頭，一致決定下重注壓在多單合約上。
一開始，因為美元降息，從多轉空的美元\/日元。
跌得讓兩位pnc金融服務集團的巨頭眼皮子直跳。
當亞伯的虧損，來到二十億美元左右的時候。
他不知道，pnc金融服務集團里，因為看好他的投資風格。
pnc金融服務集團，也跟著他一起虧了快五億美元。
就在沙利·文斯頓和林肯有點懷疑人生的時候。
霓虹央·行宣布了他們的量化寬松政策。
局面頓時扭轉過來。
在那之后，隨著全球各大主要國家，陸陸續續宣布跟著美元一起降息。
美元貶值的窗口期快速消失。
結合霓虹央·行的量化寬松政策。
美元再次堅挺起來，同時還有霓虹央·行主動讓日元貶值的量化寬松手段。
這讓后續幾天里，pnc金融服務集團在美元\/日元這上面的投資，浮盈如同脫韁野馬一樣不停膨脹。
目前pnc金融服務集團的浮盈，已經累積到了15億美金。
沙利·文斯頓與林肯的豪賭，獲得了巨大的勝利。
“下午我該怎么做呢？”
沙利·文斯頓一邊品嘗女秘書的美酒與美唇，一邊慎重的思考。
與沙利·文斯頓同在一座辦公樓上班的美林證券黑人執行官斯坦利·奧尼爾。
可就沒沙利·文斯頓這般輕松，也沒有沙利·文斯頓這般幸運了。
斯坦利·奧尼爾此刻正雙眼充血，雙手抱頭坐在椅子上。
華爾街最有權力的黑人，此刻正處于無限的懊悔之中。
因為就在剛才，美林證券高達十五萬手的空單，在美元\/日元來到118.900的時候。
徹底全部爆倉。
美林證券超過35億美元的保證金和資金，全部化為烏有。
爆倉也就算了。
損失也就是35億美元，對美林證券來說還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但是...
既然是對賭，有時候爆倉也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因為爆倉只是賬戶里的保證金虧完了而已。
要是沒辦法平倉，賬戶里的寸頭合約會一直虧損下去。
就像現在，美元\/日元要是還是繼續上漲的話。
美林證券除了爆倉沒有了的35億美元。
接下來還沒有平倉的寸頭合約，會繼續虧損。
在中間商那里已經沒有保證金了，就會變成欠債。
欠錢怎么辦，需要先將錢補齊。
假如補不齊，中間商有權利追債。
如果拖欠太久，中間商還可以提起訴訟追債。
也就是說虧了35億美元以后，美林證券后面還要繼續補錢才行。
一直補到美林證券手上的寸頭合約，全部平倉成功以后，事情才算結束。
好在美元\/日元在來到119這個數值以后，終于止住了瘋狂上漲的勁頭。
多頭揮舞的屠刀，在可能的利潤回撤以及反空的情況下，終于沒有那么鋒利了。
這時候，美林證券只要再補齊大概五到六億美元保證金，基本上便可以結束這次的寸頭合約。
但這么做..
對斯坦利·奧尼爾絕不是什么好事。
斯坦利·奧尼爾此時正處于絕望之中，正在思索要不要繼續追加保證金。
繼續追加保證金，要是美元\/日元可以重新跌下去的話。
那美林證券就有可能降低損失，甚至轉虧成盈。
可也有可能追加的保證金，繼續爆倉繼續欠錢...
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一個是直接徹底割肉離開，美林證券在這次的虧損，將會超過四十億美元。
斯坦利·奧尼爾先前三年里。
一共為美林證券，在美元\/日元上面賺的二十幾億美元全賠進去不說。
美林證券為此還要多賠十幾億美元。
要是選擇這個，那基本也就宣告斯坦利·奧尼爾在美林證券徹底完了。
甚至是他的整個人生的下半場，都可以宣告真正的社死。
讓公司虧損了這么多錢，還能指望美林證券的股東們放過斯坦利·奧尼爾嘛？
別想了！
這怎么可能。
斯坦利·奧尼爾也知道自己再退一步就是絕路。
黑人總裁咬了咬牙，打算一條路走到黑了。
然而正當他思索完畢，準備讓公司繼續追加保證金的時候。
斯坦利·奧尼爾剛走到交易部，正準備對同樣心情惶恐絕望的交易員們，發布繼續進攻的號令。
同時讓公司的其他部門，調整更多的資金來支援自己的時候。
斯坦利·奧尼爾見到了交易部的門外面。
公司首席執行官戴維·科曼斯基，正推門走了進來。
斯坦利·奧尼爾在戴維·科曼斯基臉上，見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微笑。
那是一種即使美林證券虧了四十億美元，好像戴維·科曼斯基都會很開心的笑容。
看到戴維·科曼斯基這個笑容。
斯坦利·奧尼爾心理頓時嘎登一聲。
華爾街最有權力的黑人，他知道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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