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從今天開始正式出道
洛杉磯世紀城，CAA總部。
“這就是大公司嗎？這個落地窗也太豪華了，我覺得甚至能看見西北方向的好萊塢。”
負責接待這家人的經紀人正在給三位來客準備熱咖啡，坐在沙發上的桃樂絲左看看右瞅瞅，像極了第一次進城的鄉下姑娘。
大舅沒說話，但從他經常抿嘴的小動作來看，和桃樂絲也是一樣的心態。
比爾則大大咧咧躺在沙發上，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大爺。
本來按日程表，他現在應該和大舅舅媽、弟弟妹妹在去夏威夷的路上。之前家人都是窩在家里過圣誕節，手上有錢的比爾在加州上了一年半大學后，起了帶著他們去夏威夷度過圣誕和新年的心思，于是十幾通電話后，總算說服全家來加州與他匯合。
只是昨天中午葉夫根尼的話點醒了比爾，事業為重的他立即開車帶著家人來到了洛杉磯，找了家旅店讓舅媽帶著尼奧休息后。他和剩下的兩位家人跑到位于世紀城的CAA總部，開始正式洽談合同。
“兩位先生和這位女士，請享用我們的咖啡。”
名為克里斯的中年經紀人先后端過來三杯咖啡，精力充沛的比爾不需要這玩意兒提神，洛杉磯冬天也不冷，他直接將紙杯子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
桃樂絲接過來小口抿著，大舅猛灌一口，被燙到后又把咖啡吐了回去，期間還弄臟了夾克的胸口處，桃樂絲手忙腳亂地幫舅舅擦拭。
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克里斯也拿著紙巾過來幫著擦，“抱歉，是我用的水太熱了。”
他彎下腰幫大舅整理夾克。
比爾斜著眼觀察著這一切，從他們三進門開始，克里斯態度就很謙卑，這讓法拉利先生覺得可以談下去。
前期的瑣事解決后，經紀人開始說正事。
“…您的意思是要我們幫忙運作您進入NFL前的形象，并在休賽季開拓影視圈的第二職業，而我們能獲得您的職業合同。”
克里斯拿著紙和筆，一邊說一邊記。
“大概就是這樣，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你們抽成的比例最多百分之八，多了我就去找ICM。”
威廉莫里斯公司自然不可能給出比CAA更低的抽成比例，比爾也就沒拿這個要挾克里斯，不然讓他以為自己是不懂行情的愣子。
“法拉利先生，是這樣的，關于比例問題得總監定奪。我雖然專業負責體育這方面，但手上也就幾個NBA的球員，橄欖球方面了解不多。請您和家人稍等片刻，我去請主管這事的郎·梅耶來。”
比爾應允后，克里斯笑著對客戶的兩個家人點點頭，然后走出了辦公室，去找真正管事的人。
“哥哥，這個公司靠譜嗎？他剛才說不懂橄欖球和NFL，主營的也是籃球方向。”桃樂絲側過頭問老哥。
比爾一副啥都了解的神情，“妹子你就放心吧，我和教練專門調查過這個CAA公司，他們的五個創始人都是頂級經紀公司威廉莫里斯的王牌經紀人，靠不拘一格的工作方式和對待客戶的誠摯熱情快速崛起。這五個創始人曾在一個高中的籃球校隊，他們先開展NBA方向是正常的，但NFL也是個大到無法讓人忽視的經紀市場，CAA一直想擠進去，但沒有發力的空間。”
NBA總共才四百五十個現役球員，而NFL里大名單就有一千五百多個，還有不上名單的替補、陪練球員，這些都需要經紀人。任何一家想在體育行業大展拳腳的經紀公司都不可能放過NFL這個大市場。
“桃樂絲，你就相信比爾的話吧，他天天上電視，總比我們專業多了。”
大舅沒有提出質疑，以他的見識和經歷，實在無法辨別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這邊三人等著經紀人帶著上司來，那邊經紀人們正緊急搜尋來訪客戶的全部資料。
“邁克爾，NFHS紐約州協會把他的高中經歷傳真過來了。”
“我給NCAA的朋友打了電話，他承諾十點半之前將此人的大學數據和獲得獎項全部找到。”
“舊金山那邊不好辦，我們目前沒有同事在那邊出差，不過可以直接問同行。”
一間大辦公室里，數名職員圍在邁克爾·奧維茨身邊，將比爾·法拉利的情況快速查明。
高效、認真、熱情，是這家新創經紀公司快速崛起的關鍵。
郎·梅耶和克里斯也在此地，后者在向主管們匯報客戶的要求。
“百分之八也太少了。”邁克爾·奧維茨直接打斷了克里斯的話頭，“等會兒我親自和他談，經紀抽成百分之十，剩下兩項服務各百分之六，總共百分之二十二的合同工資要進入我們CAA的賬戶。”
五大創始人之一的郎·梅耶皺起了眉頭，“他都要求百分之八了，你直接翻了快三倍，信不信這種摳門的客戶聽到你的話后，轉身就往ICM跑。”
“我會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邁克爾·奧維茨邊看資料邊下令，“郎和克里斯先去穩住他們，不要提分成的事，我看完了資料后馬上帶人過來。”
“你盡快，談經紀合同三句話離不開分成。”郎·梅耶叮囑一句后帶著克里斯離開。
邁克爾·奧維茨大手揮了揮，“來個能看懂橄欖球數據的人，給我說說這是什么檔次的橄欖球員。”
一名職工湊到這位經理身邊，指著經理手中的紙張開始講解：“從高中看，他應該就有直通NFL的實力，你看他的這個接球數據，十六場常規賽六百三十六碼的接球碼數，總共五十三次接球。達陣方面整個賽季總共十九次，完全是統治強側的表現。”
“他還有80年紐約市最佳運動員的稱號，不是四分衛的位置拿這個榮譽非常困難，這意味著他賽場表現超遠當年的所有四分衛。”
“再看他的臥推成績和四十碼沖刺速度，高中時經常二十五六個臥推、四十碼速度巔峰是四秒七三，已經是NFL職業球員的身體素質，大學這一年多半稍微吃點藥就能再次爆發。在近端鋒這個萬能位置，沒有再比他更理想的力量和速度組合了。”
在邁克爾·奧維茨與下屬討論間，來自NCAA的情報也擺到了桌子上。
“與金熊隊的這場舊金山德比之戰，他的這個逆轉…與圣母大學愛爾蘭戰士隊這種頂級強隊對抗，他也能做到一路持球沖到端區，這意味著愛爾蘭戰士隊的后衛們攔不住這頭頂級兇獸，聽說他還有德州長角牛的外號，我覺得非常貼切。”
聽著下屬的細致分析，邁克爾·奧維茨心中有了想法。他騰地站起身來，“跟我走，我們去降服這頭野獸。”
“實際上，我就是沖著你們的熱情服務來的，只有你們CAA這種快速崛起的經紀公司能滿足我的需要。”
克里斯帶來的郎·梅耶總監也是個不說正事的，比爾猜測真正管事的人應該在搜集自己的信息，于是他也東拽西扯，不說正事。
“在這點上，法拉利先生絕對可以把心放進肚子…”郎·梅耶話沒說完，一大票人就走進這間辦公室。
領頭之人是位三十出頭的精瘦白男，五官端正，梳著大背頭，兩眼中直泛精光，一看就是常做決斷之人。
“讓我和法拉利先生談。”邁克爾·奧維茨揮手讓郎·梅耶和克里斯往后站站。
這位經理和比爾三人相繼握手后，坐在了屬下們抬過來的椅子上，七八位西裝下屬圍著他，這讓他與靠在沙發上的法拉利先生氣勢對等。
“我們就不說廢話了，先生，您的經紀合同抽成比例為百分之十，這部分包括我們和您的職業隊談判薪資、為您打造一套完整的職業規劃，以及您在球場之外作為球星的必要正面形象。”
比爾剛想說兩句，他伸手制止了客戶的話，然后繼續說。
“還有百分之六，是我們為您量身打造的營養、傷病團隊拿到的費用。請相信CAA，在賽季進行時，您的身邊必然有兩位專業人士隨隊跟著，一位是職業營養師，另一位是醫生。”
“第二個百分之六，則是您在影視圈方面需要付出的費用。我們會讓您像辛普森和喬·蒙塔納那樣，剛進入NFL就開始影視等第二職業，在休賽季，你獲得的資源是公司內最頂級的影視明星才能拿到的那種。”
比爾算計了一下，“你們這就拿走了百分之二十二，我也太虧了。”
前面的百分之十是經紀人拿走的比例，后面兩項是CCA搭配的服務，只不過服務用分成的方式付錢，這和他的設想差遠了。
起碼他不需要掏傷病、營養師的錢給經紀公司，他可以自己組建個團隊。
“先生，我的理由如下。”邁克爾·奧維茨信心十足，“我知道您的實力，在大學聯賽中屬于頂級近端鋒，NFL職業隊中差不多也是一流球員。我們公司正需要推出一個經營NFL球星的標桿，如果您體育、影視兩方面都快速發展，我們公司也能在NFL職業球員里快速打開局面。
要知道，橄欖球明星最好的第二職業就是拍電影，他們的球迷可真會掏錢支持偶像。而為了讓后來者都按場內合同的百分之二十二付錢，您的這個比例怎么也不能低下去。”
桃樂絲拿肘子頂了頂老哥，看樣子她也覺得這個比例太高。
“說說你們能給我什么吧！”
雖然不可能用這個比例成交，比爾還是想聽聽此人的報價。
拿這么高的抽成，CAA總得付出點相應的代價。
“我們的誠意一直貫穿與您合作的全過程。這樣吧，如果您有意，今天可以先簽個百分之十的基礎合同，我們承諾讓您今年進入各大媒體評選的加州大學橄欖球運動員第一陣營。以及今年部分媒體評選的全美大學新生橄欖球第一陣營。從這些媒體的分量，您就能感受到我們傾力打造標桿的誠意。”
比爾覺得很神奇，“我都大二了，還算新生？還能入選新生第一陣營？”
邁克爾·奧維茨站起來系住了西服的扣子，“這就體現了我們的態度，在春季集訓前，您就能在電視機上看到這個好消息，之后我們再談后面的兩個合同。”
他伸出手，“恭喜您，法拉利先生，從今天開始正式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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