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恒從自己的手機中掏出了照片,給關教授看了一下,然后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猥瑣的關教授看到圖片的時候,到是有了幾分正經的樣子,一邊聽簡恒談自己的要求,一邊不住嗯嗯的應著。
不過等著簡恒把要求一談完,這位關教授立刻又恢復了剛才的諂媚模樣,讓簡恒心中都有點兒迷茫,覺得這人是不是學過變臉。
而且關教授還有一個特別的名字:關勝。很熟悉吧?與水滸中的大刀關勝同名,同樣也自稱關羽的子孫。
也不知道關二爺知道有這樣的子孫會不會按不住棺材板。
就在這個時候,賀業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喲,你們都來了啊”。
賀業這邊一進門,關教授蹭了一下子便從椅子上的站了起來,伸出了手微彎著腰一副狗腿子迎接領導的架式,恨不得把自己的腰弓到賀業的肚皮下面去。
“賀總,賀總,好久不見啊”。
賀業看到關教授的樣子也挺無奈的,和關教授握著手卻沖著簡恒苦笑了一下。
簡恒看人家這么大年紀都站起了,他也不好就這么大馬金刀的坐著了,也跟著站了起來。
不過他沒有和賀業握手,對于兩人的關系來講這種客套就有點兒多余了,而且今天也不算是什么正式的場合,所以等著關教授松開了手,簡恒這邊便一屁股又坐了下來。
當賀業坐下來之后,便叫了服務員進屋點起了菜來,簡恒什么都吃所以隨意,關教授這邊自然也隨意,都沒什么忌口的,所以賀業也不客氣的代勞了。
簡恒一聽賀業點的菜,頓時覺得今兒這味道不對,如果一般吃飯的話,賀業點菜都是點精的,食材到是不一定要精,但是這次,不是澳龍就是象撥蚌,要不就是澳洲產的神戶牛肉。
至于為什么點澳洲的,那是因為日本的神戶牛肉中國根本就沒有進口,現在國內吃到的和牛肉,大多都是澳洲產的和牛肉,不是冒充日本產的神戶牛肉就是走私過來的。況且走私過來的,品質哪里保證的了,所以這邊正兒八經的餐廳標的都是澳洲和牛而不是標日本神戶牛肉。
反正三人點了六個菜都有一個顯著的共同點,就是名氣大有場面和貴。
“你的事情和關教授談了沒有?”賀業放下了菜單,示意服務員下去,自己自斟了一杯茶托在手上,沖著簡恒問道。
沒有等簡恒回答,關教授說道:“剛才我們已經談了一下,簡先生的想法很好,在美國那里做中式的建筑,也算是弘揚中華文化了,這顯然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簡先生算是商界楷模,如果每個商人都有簡生先這樣的覺悟,何愁中華文化不興啊!”
關教授這話說的簡恒都有點兒臉紅,原本他就是準備利用現在老美對于中國文化的好奇,把一幫子美國佬給忽悠瘸了,最后的目的要說弘揚中華文化,或者中華飲食,也不能說錯,但是主要是目的還是很簡單直白的,那就是:賺錢!
誰知道到了關教授的嘴里,立馬變得有點兒高尚了起來。最后還把中華文化復興的大帽子順手栽到了簡恒的腦門子上,這吹捧的可以說是相當不要臉,而且還無底線。
“不敢當,這太高看我了”簡恒連忙擺手說道。
“你當得!”關教授這邊臉色一正,雖然這老頭臉色是想正,不過就他的長相,還有他的神態,愣是讓簡恒想起來了一個成語:沐猴而冠。
用俗話來說就是套上龍袍也是個要飯的,就不是那塊料。
賀業也有點兒受不了關教授拍金主馬屁的無恥勁頭了,直接把話題給岔開了:“關教授,現在古建修復怎么樣,進行到哪一步了?”
“還能到哪一步?缺錢唄,想讓省里投,省里說沒有錢,又不能讓老板投,老板是想投但是人家要效益的啊,那地方可是國家級的文物保護單位,連柱子上打根釘子都是不可以的,怎么可能讓老板們拿去賺錢,現在兩下就耗著唄,反正省里說了給錢,但是就是一次不給足了,零敲碎打的,今兒十來萬,明兒七八萬這么給著唄,要不然我也接不了簡老板的生意啊,反正工人現在閑著也閑著,我這邊正好算是給大家謀福利了…”。
“哦!這事情是挺麻煩的”賀業說道。
關教授道:“賀老板準備投一點兒?”
賀業聽了連忙擺手說道:“我可投不了那無底洞去,我還準備多活兩年呢,您可別害我”。
聽到賀業這么說,關教授也跟著笑了起來。
聊了一會兒,菜便上了來,仨人一邊吃一邊談著事情,主要是關教授談了設計還有施工的費用問題,還有就是這些料子什么的,要求在國內加工好了,打包運到美國去。聽關教授說這樣的話可以讓他手上的工人掙點兒外塊。
至于剝削不剝削的簡恒不去多考慮,唯一確定的一點就是中國的人工要遠遠低于美國,無論是效率還是吃苦耐勞上,原本簡恒就傾向于在國內做,現在正好順勢答應了關教授的要求。
在簡恒什么費用都給出了很不錯的價,關教授這邊自然也沒什么好說的,拍著胸口表示自己一定把這個活兒給簡恒干的漂漂亮亮的。
一頓飯吃的沒有冷場的時候,一個半小時,仨人也算是吃飽喝足了,關教授這邊邀請兩人去K歌什么的,賀業和簡恒哪里有興趣,賀業這邊直接打了個電話,訂了一個包間把關教授給支了過去。
有人買單并且什么服務都有,關教授哪里會客氣,而且原本一開始提議的時候他也就沒有想著自己出錢,所以當賀業大包大攬下來,關教授假模假式的推脫了幾句興致勃勃的自己一個去了。
等著關教授離開了,簡恒這才沖著賀業問道:“我怎么覺得你這次介紹這人忒不靠譜啊,你看看這都什么人吶,還教授呢整個就是一個純叫獸,叫喚的禽獸!”
賀業沖著簡恒說道:“你這人又犯教條主義了吧,學術和人品是分開來了,所謂的德才兼備的大師,把在哪個行業也不是不多的。大多數還不都是吃喝拉撒的俗人一個!我是認識你說的那種大師,你hold的住人家么?我跟你說吧,人家都不帶正眼看咱們倆這小輩的!”
“嘖!我點兒風中凌亂了”簡恒一聽這解釋也對啊,恃才傲物的大師哪里會為五斗米折腰啊。
“你別看老關這樣子,肚子里貨還是不少的,除掉了人品,這位在于專業上還是非常拿的出手的。還有只要給了足了錢,那事情一準兒給你辦的好好的,花錢買省心,擱到現在市面上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我跟你說,有個做古建的,哄一土老板,三千萬全紅木的豪裝,裝好了之后不到三年,幾乎年年修,一年從這老板身上扣出幾十萬來,你說這鬧心不鬧心?”賀業敲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面說道。
“老關比這種人可好多了,不過老頭的確毛病不少,好錢好色,時不時的還搞搞女學生,不過他不像那個章什么,死皮賴臉硬上,他收斂多了,不愿意的他也不稀罕,也不報復,又拉的下臉來找錢,媚有錢的老板,所以老頭的名聲在學校還可以”賀業又道。
“我了個去!”簡恒覺得自己心中的大學又塌了一堵墻。
不想再談這鬧心的事情,于是簡恒問道:“什么喜事說來聽聽,一下子又送我兩個車牌”。
“我爸夸我了”賀業美滋滋的說道。
噗嗤!
簡恒一聽差點兒把自己嘴里的一口茶噴到了賀業的身上,捂住了嘴,茶水一半噴在了手上。
拿著手邊的濕毛巾擦了一下手:“就這事?”
被自家的老子夸了一句,就值得這么高興,簡恒一下子不知道說賀業啥好了。
賀業一看簡恒的表現,也明白了:這普通家的孩子,哪里像他一樣,從小到大看到父親就是一張威嚴的臉,擺著市長高官的派頭。
這個事情談不到一起去,小哥倆自然能找到別的話題,聊了一個多小時,哥倆這才散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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