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下學員,中午吃了一頓飯,抽空還小睡了一覺,下午約四點多鐘,簡恒這才騎上了黑豆,往小鎮上去。
酒吧一如既往的熱鬧,這種熱鬧比起以前簡恒剛回來那會兒自然是大大的超越了,但是比前兩天簡恒過來,又有些不如,至少說推開門進去的時候,什么墻角過道的空了下來,現在桌子滿了,人卻比前兩日少了差不多十來人。
“薩拉!”
簡恒和一圈人打了招呼之后,坐到了吧臺旁邊,伸手用手指節輕輕的叩了一下吧臺的桌面,對著背對著自己正的忙活的酒吧老板娘喊了一聲。
酒吧的人不少,但是大家說話的聲音卻是不算大,所以簡恒一叩桌子,薩拉便聽到了,轉邊頭一看是簡恒,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老樣子?”薩拉一邊問著,一邊快速的轉過了身體,拿了一個空杯子,隨手準備鏟冰塊倒酒。
“老樣子!”簡恒點了點頭。
輕微啪了一聲,簡恒一低頭發現一懷威士忌已經擺到了自己的面前,隨手端了起來小啜了一口,繼續轉頭望向了四周。
薩拉雙手扶在了桌面上,看到簡恒的動作于是問了一句:“怎么,今天過來找人?”
“的確是找人,我想找個熟練的老牛仔,幫管理一下牧場的牲口群,順帶著帶帶原來的兩個家伙,這兩個家伙勤快是勤快了就是經驗不足…”簡恒對薩拉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于是把大致的情況,還有自己的要求都講了一下。
說完之后,簡恒又喝了一小口的酒,對著薩拉說道:“幫我推薦幾個有實力的老牛仔,工錢什么的你知道的,我不是…”。
講到了這兒,簡恒發現薩拉的臉色有點兒古怪,于是問道:“怎么啦?這個時候雇牛仔還能不好雇么?”
“這個時候雇牛仔的往常非常好雇,但是今年,或者說今天不一樣,如果你早上來還能雇的到,哪怕是下午一點鐘之前來,那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現在你想雇個好牛仔,那真不容易了!”薩拉給了簡恒一個苦笑。
聽到那邊有人要一瓶啤酒,薩拉麻利的給客人遞了一瓶過去,然后轉回到了簡恒的面前,這才開始和簡恒解釋了起來:“大牧場的事情你聽說了沒有?”
簡恒知道她嘴里的大牧場指的是什么,于是點了點頭:“聽說了,不是說小牛被弄死了一些么?”
簡恒心道:它艾德文哈里森馬庫斯牧場死它的牛,跟我雇牛仔有什么沖突么?
剛想問一下,腦子瞬間便轉了過來,于是臉色也跟著苦了起來:“原來是這么回事!”
大家都怕狼群像襲擊艾德文哈里森馬庫斯牧場一樣襲擊自己的牲口群,自然是要多雇牛仔看住了自家的牲口群了,對于牧場主來說,牲口才是一切,如果今年損失了牲口,很可能一輩子就翻不了身了。
“自然是這樣,這個時候誰還愿意省牛仔的工資,所有閑下來的牛仔僅僅一個上午便被雇完了”。
講到這兒,薩拉抬起了手劃了一個圈兒:“早上開門的時候,這里還是擠滿了人呢,現在你看看,因該是最熱鬧的時候,也僅僅是剛剛坐滿”。
簡恒聞言不由的笑了起來:“薩拉,以前每天一半都坐不滿,現在都坐滿了你卻嫌過道沒有站人,墻邊沒有人靠著,太貪心了吧”。
薩拉聽這話也笑了:“我準備過些時候擴一下酒吧,把面積擴一倍!要不然再這么下去太影響生意了,客人現在天天抱怨”。
“是該擴了!”簡恒目光掃了一下周圍的人:“以前每次來都有吧臺位置坐,現在每次都是站著”。
“行了,你幫我留點兒意吧,如果有好的牛仔幫我問一下”簡恒喝完了杯中的酒,從口袋里抽出了錢包,拿出了一張票子壓到了杯子底下,不光是付了酒錢,而且還給了小費。
薩拉聽了點了點頭,麻利的收起了杯子和小費。
就在簡恒要走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牛仔打扮的漢子走進了屋里,整個人都有點兒魂不守舍的,進了屋之后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墻角,那邊有個A3紙大小的臺子,靠在了臺子旁邊便伸手示意女招待伊麗莎白過去,要了一懷廉價的酒。
“這個人是牛仔么?水平怎么樣?”簡恒看到進來的這位就差腦門上寫著牛仔兩個字了,于是又轉回了頭向薩拉打聽起了這位的情況。
薩拉看了一眼那個醉鬼,然后隔著吧臺準備小聲的和簡恒說。
誰知道還沒有等薩拉開口,旁邊的一位酒客便說道:“雇他你可要想好了,他可是被艾德文哈里森馬庫斯牧場開除的,因為他面對野狼的時候沒有能維護牧場的利益,并且方任同伴處于危險的境地…”。
薩拉聽到有人和簡恒說,于是面帶微笑一邊擦著手中剛洗好的酒杯,一邊聽著這位客人說話。
“伙計,你要是雇他防狼,那得好好的考慮一下!”說完這位沖著簡恒笑了笑,然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轉身出去了酒吧。
簡恒目送人家離開,轉頭對著薩拉問道:“是這樣?”
“有點兒夸張,不過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情況,托比的能力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誰也不想雇他!”薩拉也沒有多說什么。
簡恒這邊要的就是能力不錯,想到這個貨還在艾德文哈里森馬庫斯牧場干過,那么技術上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至于防狼?指望一個牛仔加上章嘉良、黃小冬仨人,那黃花菜都涼了。
簡恒想到了這兒,伸手沖著薩拉招了一下手,伸出了兩根手指:“兩杯酒!”
說完看到伊麗莎白過來了,于是示意她把其中的一杯送給墻角的那個叫托比的牛仔。
輕啜著手中的第二杯酒,簡恒目視著托比,想看看他的反應,然后上去搭話。
托比這時正蹲在角落里郁悶的喝著悶酒,而且還是最便宜的酒,作為一個男人,他工作一直是盡心盡力,因為他是拖家帶口的,有妻子有孩子,原本小日子過的挺不錯的,收入穩定家里的一切事情都井井有條。
但是所有的一切從那個晚上開始一下子改變了,不光是丟了工作,而且還壞了他名聲,弄的到現在沒有一家牧場愿意再雇用他,這幾天來他一直在心中想,自己為什么當時就把槍給扔了呢,就算是拼了一把,開了槍自己也能保住工作,最多也不過就像是現在躺在醫院的那位一樣,拿著工資和獎金,無非受點兒罪罷了。
現在?現在自己該怎么辦?托比不住的反問自己。
托比覺得自己在牧場很可能已經混不下去了,準備過兩天去城里碰碰運氣找點兒和牧場不相干的活。
可是和牧場不相干,托比幾乎就是什么都不會的新手,他從十幾歲開始除了趕牛放牧之外就沒什么別的生活技能,現在進城十有八九得從洗碗掃地開始,要不就是去當個卡車司機什么的。
就在托比的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小酒桌’上出現了一懷威士忌,而且一看就知道比自己現在手中端的酒好太多的,這讓他很疑惑。
托比連忙說道:“伊麗莎白,我沒有叫這個!”
在找到工作之前,每一分錢托比都要省著花,因為自己這邊少花一分,自家的妻子和孩子便可以寬裕一分。
伊麗莎白笑著說道:“那邊的吉恩先生送的!”
并且好心的提醒他,送酒的這位吉恩先生是一位牧場主。
其實不用介紹,托比也知道給自己送酒的是誰,附近的牧場主為白人為多,拉丁裔僅有兩三個,但是亞裔也就是寂靜湖牧場這一支獨苗,一看吧臺那位的外表,是個牛仔都猜的出來。
托比再傻也明白人家送酒是為什么了,突然間心不爭氣的跳了起來,想到一個牧場主居然給自己機會,立刻在心中給自己打氣:托比,托比,客氣一點兒,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