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這是哪一出啊?”簡恒問道。
張恒一看簡恒這副淡定,知道今天自己是遇到硬茬兒了,于是平復了一下心情。
知道今天再無退路,張恒的兇性也被激發了出來:“兄弟,哥哥是在國內殺了人,不得以跑到這兒來的,今天呢臨時手癢,哥哥這里先說聲抱歉,有點兒對不起你了!”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能對不起我呢,憑你手上的那玩意兒?”簡恒輕蔑的指了一指張恒手上的刀。
張恒笑了笑:“兄弟,這樣的刀在哥哥的手中可不簡單,別看你的樣子練不錯,不過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練家子的,健身房練出了死肉罷了。二十歲我拿著差不多的一把刀,就一個人攬下了我們市第二大的批發市場,然后是市里的三個菜場,你別小看不起菜場這些東西,一年下來不比一個大老板賺的差!可惜啊,胳膊總擰不過大腿,哥哥得罪了官家的人一對仨,放倒了兩個,死了一個,不得已跑這鬼地方來。再加上這段時間哥哥我手頭的確緊!對不住了!放心吧,到時個哥哥痛快點兒”
說著張恒還伸手耍了兩下,挽出了兩朵刀花。
就這兩下,簡恒生平第一次看到了什么叫刀花,張恒舞刀的速度著實快,可惜的是刀耍的再牛逼有個屌用!
“........”
耍完刀花正要再說上兩句的張恒立馬無語了,因為他看到簡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
如果只是一把槍就算了,這槍還特娘的是帶著長長的消聲管,除了早有準備決心弄死人的,似乎也就是職業殺手會帶著這樣的槍吧。
南非的槍也不少,張恒也有,不過不些日子因為死了一個歐洲人,南非警方查的很緊,張恒這一路上都是熟人,加上怕麻煩所以這一段時間并沒有隨身攜槍,哪里想到今天遇上了這事兒。
被USP.45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就算是張恒這邊膽子大,那也是指的他殺人,當從獵人的角色換成獵物的時候,他瞬間汗就從額頭上涌出來了。
“兄弟,完全就是個誤會!”張恒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誤會?”簡恒笑著伸手擺弄了一下自己手上的.45,一直忍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現在簡恒頓時有一種撥云見日的感覺,心情那叫一個爽啊。
簡恒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他認為自己是個俗人,自己欠別人的會記得還,別人欠自己的,只要是該還的那一得了機會就得讓別人還!
再說,張恒這種人簡恒見的多了,信不信現在簡恒現在要表示槍是假的,眼前這位裝孫子的會立馬拎起刀把簡恒砍成肉醬。
像是這種人,不面對死亡的時候,永遠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但是你只要讓他們渡過這一劫,這些人一定變本加利,比以前還要壞上一倍。
“嗯,誤會!”張恒皮笑肉不笑的諂笑道:“兄弟,你不知道南非這要弄出人命來也挺麻煩的,再說了咱們中國人在南非混的還成,現在咱們大使館也挺有擔當的....”。
這位的意思很明確,我是中國人要是死了大使館肯定要施壓的,完全忘了自己剛說過自己是偷過來,而且在國內還有人命官司。
“操!”簡恒不聽還好一聽頓時火氣上來了,這狗東西一到了需要的時候,現在居然知道是中國人了。
“哦?中國人!”簡恒笑著打量了一下張恒,心道:特么的早上坑我,剛才想殺我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中國人了。
沒有等張恒說話,簡恒搖了搖頭:“你不配!”
“我不配,我不配,兄弟,看在我家里還有老婆孩子的份上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次,我給錢,五十萬美元,五十萬美元買命成了吧?”張恒這邊一咬牙直接把把自己的家底報了出來。
張恒明白下了血本還有機會,要是這時候還藏藏撎撎的那就真是要錢不要命了,只要有命錢總有的地方賺!
“你的錢不少啊!”簡恒一聽自己這邊都一下子拿不出五十萬美元來,這貨居然拿的出來!難道真的做壞事來錢快?
轉念一想自己來南非干什么來了,好像也不是那么單純嘛,于是簡恒心中又不由有點兒悻悻。
然后又一想,這五十萬指不定沾了多少中國人的血汗呢,頓時心中火氣越發的旺了。
“我就這么多,真的,你殺了我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不如這樣我這次認栽,五十萬是我所有的積蓄,您要是不滿意,你開個價哪怕是借只要是我能辦的到,我姓張的都答應你!”張恒一聽以為簡恒心動了,立馬又加新籌碼。
“你有錢就好,這樣你老婆以后改嫁也有個依仗!你孩子跟著別人最差也比跟著你學強多了,挺好!”
簡恒哪里會相信這幫人的保證,這些沾黑混黑的,一萬個中間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半個都是嘴上義薄云天,做起來利字當頭的貨。
張恒一聽立馬暴起:“姓簡的,今天老子就和你拼了!”
說著這人操著刀沖著簡恒奔了過來。
如果真是一個國內來旅游的,現在這情況給他一把槍他也不定干的過拼死的張恒。
別以為你手中有槍就敢開了!
國內一般人知道槍有保險么?知道怎么握槍,怎么控制槍不抖?不提這個了,國內老百姓除了軍、警,見過真槍的有多少?
簡恒作為半個牛仔來說,對槍那真是太熟悉了,加上現在手臂的力強比以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只要開槍那一準兒讓張恒失去反抗力。
不過簡恒并沒有動槍,簡恒掏出了槍的時候,心中就有了優先放案,想到了空間里看起來異常聽話的野牛。
見張恒沖聽來,瞬間從空間里把那頭野牛放了出來,手中握著槍做第二重保險的同時,命令野牛撞擊張恒。
野牛出來之后愣了一下,然后見張恒提刀沖向了自己的主人,瞬間怒了起來,雖說僅僅只有幾步,但是一噸的重量,一下子沖過去,兩只尖利的牛角直接把張恒挑飛了起來。
啪的一聲,張恒從約八九米的空中摔了下來,這一下子可不輕,右腿上還被鋒利的牛角切出了一個傷口。
張恒已經沒有了殺傷力,現在這個樣子怕是連移動都困難。
這個時候張恒已經沒有心情去想什么簡恒和野牛這樣的事了,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命。
就算是簡恒當著他的面把野牛收進了空間,這么大一頭野牛憑空消失也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現在他的心完全被死亡的恐懼所占領了。
“別殺我!”張恒突然間一下子恐懼的起來,以前他都是從別人的身上掠取,不光是國內殺過人,現在也曾經串通南非黑人搶過華人、劫過華商。每次決定別人生死的時候,他心無波瀾,每一次這么做的時候,都讓他覺得自己了個人物,喜歡別人畏懼自己的表情。
現在當自己離著死神這么近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原來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牛逼,自己也不過就像是那些被自己折磨的人一樣,是個和他們一樣的慫蛋。
“別殺我,南非這邊殺人很麻煩的!”張恒抬起了手擋在了自己的面前,不住的抱著流血的腿哀求著。
“誰說我要殺你了!”簡恒說完又收了槍。
“你不殺我?”張恒突然間愣住了。
簡恒瞅了他一眼:“殺你污了我自己的手,你的死活交給老天吧,天若認為你不該死,那你自然就能活,如果認為你壞事干絕必須死,那你也怨不得別人!”
說完簡恒走了幾步,直接坐回了車駕駛室里,關上了門開始發動了車子。
張恒瞬間明白簡恒要做什么了,簡恒要把自己扔在這里!扔在這野獸遍地的南非草原上!
想到了這兒,張恒立馬扯著嗓子大聲的沖著簡恒罵道:“你特么的姓簡的,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張恒的罵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因為他明白,一個散發著血腥味的自己被留在這里意味著什么!
簡恒轉了一下車頭,沖著地上的張恒輕蔑的看了一眼:“是人的時候老子我都不怕你,就算是厲鬼,老子照樣送你個魂飛魄散!”
說完一踩油門,汽車立馬向著來時的方向急馳而去,開了不知道一兩里,簡恒停下了車子,等了一會兒聽到一只鬣狗的嚎叫聲刺破了長夜,這才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