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鐘錦亮并沒有跟家里打招呼,打算給他們一個驚喜。
葛羽幫著鐘錦亮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來到了家門口,鐘錦亮敲了敲門,等了不多時,屋門打開,緊接著,鐘錦亮的母親走了出來,一看到鐘錦亮和葛羽站在門口,老人家當即便是一愣,然后激動的說道:“亮子,你啥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媽,我剛來,好久沒回家了,這不回來看看你們。”鐘錦亮微笑著說道。
“趕緊進來,來就來了,還拿這么多東西干什么?”鐘母從葛羽手中接過了東西,讓他們二人進了屋子。
一進屋,葛羽便聞到了屋子里有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兒。
鐘錦亮掃了一眼,疑惑的問道:“我爸呢?”
“你爸生病了,精神頭兒不太好,在床上躺著呢。”鐘母嘆息了一口道。
聽聞此言,鐘錦亮連忙朝著父母居住的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我爸得了什么病?嚴不嚴重?”
“不嚴重,只是前段時間腿疼,就找人看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這病情是越來越厲害了,現在只能在床上躺著,那醫生說還要繼續服藥,再過幾天就好了。”鐘母說著,也跟著走進了臥室。
葛羽跟隨著鐘錦亮,一同走了進去,便看到鐘父臥榻在床,面如金紙,人整個就瘦了一圈,比上次葛羽見他的時候,感覺蒼老了許多。
“亮子來了…”
聽到動靜,鐘父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到鐘父如此,鐘錦亮的臉上頓時有些肅然起來,忙道:“爸,你哪里不舒服?”
“就是腿上的老毛病,年輕的時候下地干活,澆地的時候,整天在水里泡著,就有些風濕病了,上個月找了個醫生去瞧,不知道怎么越來越嚴重了,現在都不能走路了,醫生說還要繼續服藥才行,要不然這腿就廢了。”
說著,鐘父掀開了被子,讓二人看了看他的腿,這一看不要緊,葛羽和鐘錦亮頓時嚇了一跳。
但見這兩條腿腫的跟饅頭似的,尤其是膝蓋的位置,又紅又腫,看情況十分嚴重。
鐘錦亮旋即轉頭看向了母親,問道:“媽,你們在哪給我爹瞧的病?”
鐘母說,他本來是帶著鐘父去縣城的大醫院去瞧的,在醫院門口的時候,有個人找到了他們,問他們是不是去瞧病,他知道一個診所,那里的醫生醫術十分高明,而且價錢十分便宜,于是便跟著去了,走到那里之后,是一個中年禿頂的男醫生接待了他們,面容和藹,態度也非常好,噓寒問暖,還給鐘父把了脈,然后就開了幾位藥,價錢也不貴,回來之后,吃了藥,腿確實沒有以前疼了,只是過了兩天,病情再次加重,就再去找那中年禿頂的男醫生,第二次去的時候,醫生給開了很多藥,一下就花了大幾千,說他開的藥是幾個療程的,吃完這幾個療程之后,這病情就會見好。
就這般,鐘母去那中年禿頂男醫生那里先后去了四五次,一次比一次貴,最后一次拿藥已經花了一萬多塊錢了。
可是這病情卻一直不見好轉,那醫生說這病一定要吃夠七個療程才會好。
現在還差兩個療程…
聽聞此言,鐘錦亮頓時火冒三丈,不用說,父母肯定是被那醫生給騙了。
這種醫生一點兒醫德都沒有,騙錢也就罷了,耽誤人治病,簡直就是謀財害命。
“阿姨,你從那醫生那里拿來的藥呢,我瞧瞧…”葛羽拍了拍鐘錦亮的肩膀,讓其先不要發火。
不多時,鐘母便將一袋子藥給提了過來,都是用紙袋子包好的藥材,需要鐘母每天熬制三頓。
葛羽拿起了一個袋子,打開之后,將那藥袋子里的草藥拿出來一瞧,但見那藥物有很多都發霉了,而且其中有幾位藥材還是有毒的,吃這種藥只會讓病情加重,對他父親的病癥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隨后,鐘母還拿出來了幾貼膏藥給葛羽瞧,葛羽只是聞了聞,便知道這膏藥也有問題。
很明顯,對方這樣做,就是讓鐘錦亮的父母不斷在那醫生那里花錢,每次去拿藥,價錢都會大大增加,一直將對方給坑死為止。
葛羽在跟著師父的時候,也學了很多醫術,雖然跟薛家藥鋪的人比不得,但是在醫術上面,葛羽要比普通的老中醫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當下,葛羽跟鐘錦亮說明了一下情況,這下鐘錦亮是真的火了。
“那醫生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鐘錦亮壓著怒火問道。
大爺的,敢坑老子的父母,非打的你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亮子,你這是干啥,那醫生其實挺好的,就是藥貴了一些。”鐘母這會兒還蒙在鼓里。
“阿姨,我們找他是想跟他聊聊鐘叔病情的事情,沒有別的意思。”葛羽笑著說道。
鐘母這才寬心,然后告訴了葛羽一個地址。
這地方鐘錦亮知道,當下也不聲張,好生寬慰了父母一番,還在家里吃了一頓飯。
鐘錦亮還問葛羽,他父親的病癥能不能治好,葛羽之前瞧了,其實鐘父的病情一點兒也不嚴重,只是用了那醫生開的假藥之后,病情才不斷惡化的。
葛羽自己開了一副藥方子,說是等會兒去收拾那禿頂醫生的時候,順便到縣城將藥拿來便是。
吃罷了飯之后,鐘錦亮借口帶葛羽出去逛逛,二人便離開了此處,徑直奔向了縣城。
出租車直接打到了縣城一個小巷子附近,二人大搖大擺的直接朝著小巷子里面走了進去。
行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個逼仄的小診所門口。
還是個中醫館。
葛羽和鐘錦亮對視了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這一進門,就看到一對老兩口,大約六十歲左右,被人給送了出來。
送他們出來的正是一個中年禿頭醫生,大腹便便,人看著挺和善的,給鐘錦亮父母開藥的應該就是這禿頭男。
“二位,過來是瞧病的嗎?”那中年禿頭醫生笑瞇瞇的看著二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