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拉克絲?克萊因

大天使號，艦橋。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已再次確認。半徑5000內無敵艦反應。敵方好像完全找不到我們的樣子。”杰基的報告，讓乘員們松了一口氣。

　　“大概是阿爾提密斯擋在那兒，幫我們蒙混過來了吧？那還真得要感謝它啰。”穆諷刺的說道。

　　“不過，仍舊不能夠大意，克魯澤隊隨時會追上來的，最重要的是，我們的補給問題卻完全沒解決。”瑪琉的表情變得憂郁起來。到頭來，他們還是沒在阿爾提密斯獲得補給。月球正隔著地球與他們的現在位置遙遙相對，而在海利歐波里斯倉促搬上來的物資，眼看是撐不了那么遠的。

　　穆來到瑪琉的身旁，壓底了聲音問道：“說真的，現在怎么樣？很慘嗎？”

　　瑪琉輕聲的說道：“吃的方面還有緊急糧食可用，問題是出在彈藥跟水方面。”

　　“水啊…”穆有點感慨的說道：“總之先想個方案吧。我們要盡量的節約用水，也請難民們協助我們吧。”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盡快抵達月球了。屏幕上跳出航行預定路徑的仿真圖。

　　“這是極限了嗎？找不出更象樣的航路嗎？”娜塔爾問道。

　　“不可能了啊。軌道若是再靠近地球，會跑進碎石帶里去的。”

　　“要是能穿過碎石帶就快多了呢。”瑪琉苦笑著說道。

　　諾伊曼也苦笑著回應。“不過以這種速度沖過去的話，最大可能是變成碎石的一部分？”

　　碎石帶指的是：被地球吸引的太空廢棄物最終漂流的區域。人類進入太空領域之后，總是把廢棄的人工衛星或宇宙開發時產生的各種廢棄物往太空里丟。那些太空廢物在地球的引力牽引下漂浮在一定距離，說起來，那里就像是垃圾的墳場。

　　無意間，盯著屏幕的穆喃喃自語：“等一下。碎石帶嗎？”

　　似乎想到什么，端正的臉上浮現一個得意的笑容，穆看著瑪琉說道:“我說不定是個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男人哦！”

　　大天使號，餐廳。

　　“水…水呀！”在用餐的托爾像是被咽到似的。不停的拍打著胸口。大聲的喊道。

　　“真是的。”看著托爾這個樣子，米麗雅莉亞輕聲的說道。說著。將自己面前的不到三分之一的一杯水，遞到了托爾的面前。

　　因為缺少水的關系，現在大天使號上，進行著水管制。米麗雅莉亞今天中午的用水也就這面前的一杯罷了，不過，誰叫托爾是米麗雅莉亞的男友，米麗雅莉亞又那么的溫柔善良呢。

　　“水…再給我水…”有點大大咧咧的不知道客氣的托爾，一口干掉米麗雅莉亞的水配給，繼續大聲的喊到。

　　“別再開這種不分場合的玩笑了。”看到托爾這個樣子，端著食物的賽伊說道。

　　“水嗎。給。”在托爾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鄭雙龍抱著雅典娜走了進來，將一瓶水放到了托爾的面前。說道：“因為是出來旅行的，還是稍微有一點的準備呢。最起碼，幾瓶水還是有的。”

　　“謝謝。”看到鄭雙龍的行為，米麗雅莉亞站了起來，認真的鞠躬道謝道。

　　“是為了現在的水的事情呢，還是為了在那個歐亞聯邦的衛星上的事情呢。”端了一份午餐放到自己面前的鄭雙龍，輕聲的說道：“嘛，不管吃多少次，總是感覺手藝太差，這里的廚師長應該去好好的培訓一下才對。是吧，小雅。”

　　說著，鄭雙龍輕輕的將用刀具切下一小塊面包，用叉子插上，遞到雅典娜的嘴邊，鄭雙龍很喜歡的喂食行動，開始。

　　“嗯，一點都不如龍做的。”雅典娜微微的點頭說道。

　　“廚師長聽到會生氣的。”一口將整瓶水喝掉的托爾，干笑兩下，說道。實際上，托爾對于這樣的菜色也是非常的不滿意的。不過，又有什么辦法呢。

　　稍微有點失望呢，這么獨吞掉寶貴的水，好嗎，尤其是在之前喝掉女友的水之后，還這樣，該怎么說呢，是該說托爾太幸福有米麗雅莉亞這么一個溫柔善良，不斤斤較量的女友呢，還是給替米麗雅莉亞有這么一個粗枝大葉、沒心沒肺的男友惋惜呢。

　　“都有，總之，謝謝你，鄭醫生。”米麗雅莉亞認真的說道。

　　“那個，鄭醫生，那個時候你似乎可以幫助大天使號的全體成員吧，為什么…”坐到芙蕾的身邊的賽伊看著神出鬼沒難得一遇的鄭雙龍，不解的問道。

　　這個時候，結束了強襲高達整備的基拉也來到了餐廳。

　　聽到賽伊的話語，米麗雅莉亞、芙蕾、托爾、基拉、卡茨都將視線投到鄭雙龍的身上，不解的看著鄭雙龍，等待著鄭雙龍的回答。

　　鄭雙龍一邊進行著很有愛、很親密的喂食行為，一邊奇怪看著穿著軍服的賽伊，用著奇特的語調說道：“你似乎忘記了。你身上穿的是什么東西。或者，你們沒有感覺身上穿的那個東西帶來的負擔嗎，開槍殺人的覺悟，被殺的覺悟。穿上軍裝，可不是玩玩的，上面的責任，上面的義務，上面的負擔，沒有做好的話，可是會非常的困惱的。雖然你們非常的年輕，也沒有見識過多少的殘酷，但是，既然已經穿上了這身皮，那么，就要承擔起這份職責。要不是那個禿子欺負的小女孩這樣的應該受到保護的存在，我是不會插手的。畢竟，戰爭讓女人走開，也是一句真理。”

　　賽伊、基拉、米麗雅莉亞、芙蕾、托爾、卡茨被鄭雙龍的話語震懾住了，過了好一會兒，賽伊才面色很難看的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們這幾位男的被那位司令官當場槍斃，就算你能夠拯救我們，也不會過問嗎。”

　　給雅典娜喂食中的鄭雙龍，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我沒有義務拯救大西洋聯邦的士兵，或者說，我沒有義務拯救任何自愿穿上軍裝的人，戰爭。可不是兒戲呢。既然穿上了軍裝，握著手槍。就應該有殺人，也有被殺的覺悟，不是嗎。這就是現實。”

　　“真是殘酷的現實呢。”過來好一會兒，沒有參加大天使號工作的芙蕾輕聲的說道。

　　至于基拉等人。已經被鄭雙龍的話語給嚇壞了，他們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而且，這位鄭雙龍到底是何方神圣呢。能夠說出如此的話語，能夠讓歐亞聯邦的要塞司令官驚恐萬分。真的是很好奇呢。賽伊等人在猜測著鄭雙龍的身份。

　　稍微有那么一點失望呢，這樣的氣運之子，還不足以演出精彩的劇目。劉毅那邊應該有更有趣的劇目吧。看來，我也要稍微活動一下呢。老是被扎夫特追殺。這是怎么一回事。也差不多了吧，劉毅。看著被自己的言語動搖了的基拉等人，鄭雙龍有點失望的想到。

　　“唷，小子們。你們果然在這兒。”整備班的成員馬德克來到了餐廳，大聲的喊道：“艦長他們叫你們過去。”

　　他們被叫到艦橋上，是要交待關于補給的問題。聽到補給，少年們都叫了起來。這種受限制的生活，他們可是受夠了。“可以接受補給嗎？在哪里？”

　　穆的回答像是有些難以啟齒。“要說是接受嘛，哎，或者說是自助式…”

　　他在選擇詞語之際，瑪琉倒像是下定決心，把話接著說完。“我們現在正朝著碎石帶航行。”

　　“碎石帶？”少年們很快的互看了一眼。賽伊率先驚覺。“那，請等一下！不會吧？”

　　“你的直覺真敏銳啊。”穆打哈哈似地拍了拍他的肩。

　　瑪琉一副沉重的語調說道：“碎石帶里有各種漂浮在宇宙空間中的東西。當然，也會有一些在戰斗中破損的戰艦之類的，所以…”

　　聽見她這么說，基拉等人才總算明白所謂的“補給”之意，頓時全都變臉了。“啊！難道是要從那里‘補給’！？”

　　“這是無可奈何的吧？要是不那么做，我們可就快撐不下去啰！”彷佛想通了似的，穆開門見山的說。

　　這就是戰爭嗎，這就是身上這件衣服的職責嗎，總有點無法接受呢。

　　還沒有從鄭雙龍的言語中緩過神來，卻又受到現在這種情況的打擊的少年們的臉上都出現了困惑和厭惡的神色。

　　面對這些早就料到的反應，瑪琉嘆了一口氣。說道：“到時候，我想請你們協助進行小艇的船外活動。”穆的這個方案，也讓她自己打從心底強烈猶豫著。然而，“我們無意打擾死者的安眠，只是想從那些失去的東西之中，分來一點點我們目前最需要的東西而已。為了生存下去。”

　　即使感覺到自己的話語中彷佛回蕩著詭辯的聲響，她仍堅決的說著。是的，我們必須活下去，就算被冠了拾荒或盜墓者的污名。

　　“我們明白了。”看了看身上的軍服，一種沉甸甸的的感覺壓在少年們的心中。

　　太空，碎石帶。

　　強襲高達陪同托爾和米麗雅莉亞所駕駛的小艇，進入了碎石帶之海。繞過一面像是宇宙船外壁的殘骸之后，極其詭異的景象出現在前。

　　“啊…”“哇啊…”“這是？！”基拉和托爾等人同時叫了起來。

　　眼前，是一片凍結的大地。

　　這兒有點像是往昔某地的農村風景。枯萎冰凍的麥子豎立成一片慘白的農田，只有零星散布像是農園般的建筑物，在真空中幾乎原原本本地保存了下來。環繞著這片大地的，是在因減壓而沸騰的剎那間就被冰結，有如為這座殖民星的命運悲憤抗議著的海。中央的軸心塔斷得慘不忍睹，在有如飄絲般零亂扯斷的高張力弦索四周，所剩無幾的外壁殘破的黏著少許自我修復玻璃，把那片冰海包了起來。

　　這里也曾經是的其中一部份——現在則只是個殘骸。

　　穿著船外作業服的基拉等人，降到了這片被真空覆蓋的大地。大家都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幅空虛的景象，甚至比漆黑的宇宙空間更加令人寂寥，彷佛回到一個沒有家人的家里一樣令人顫心驚的感覺。他們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沿著道路走向一棟看似儲藏室的房舍。門一打開，米麗雅莉亞便嚇得尖叫起來。

　　基拉像是被凍住一樣看著眼前的漂浮物。應該是在這里被毀滅之前，拼了命沖進這間屋子的吧。那是座像要保護似的將孩子緊緊抱在胸前，躬著背的凄慘母親尸骸。由于躲在母親的臂彎下，因此看不出那孩子的性別。只見他們的身旁漂著一個掉了眼珠子的熊寶寶。大概是那孩子的布偶。

　　多么難以言喻的景象。

　　曾經在這座殖民星上生活的人們。如今全遭遇了和這對母子同樣的命運。這就是“猶尼奧斯7號”如令的風貌，“血之情人節”發生的地點。

　　“取那里的水？這話是認真的嗎？”回到大天使號的艦橋。基拉驚愕的拉高了聲調。

　　“因為那里冰凍了將近一億噸的水。”不說明任何理由，娜塔爾只是講出事實。他們剛剛才決定，要從猶尼奧斯7號的遺骸中運出水源。

　　“可是，你們也看到了吧？那里是死了幾十萬人的地方啊！”基拉拼命的抗議。對身為調整者的他而言。那個地方擁有特殊的意義。其實除了他以外，大多數人也感到類似的心理抗挋。可是，他們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瑪琉說話了。“那是我們唯一發現的水源呀。”

　　基拉頓時把話吞了回去。

　　“可以的話，也沒有人想踏進那個地方啊！”彷佛不給任何反駁的余地，穆馬上接著說。“可是，這也是不得已吧！我們是活著的人啊，所以說來。我們也必須活下去！”

　　站在如今已冰凍的舊日沙灘上，米麗雅莉亞將捧滿雙手的花撒了出去。

　　當然大天使號上是沒有鮮花的，所以她和托爾等人用色紙折了這些紙花。莉莉婭娜和難民中的一個小女孩也過來幫他們折。

　　至于雅典娜、鄭雙龍、清秋院惠那，嘛。還是不要期待了。善良這種詞語真的用不到他們的身上。

　　凝固成怒濤的海面上，小小的彩花飛舞著。

　　曾經在這個地方，人們也像他們一樣，奔跑、歡笑、成長和呼吸。

　　在凍結的大地上，或在艦里，人們都同時默禱著。或許只是為了安撫良心，但至少他們都覺得應該這么做。這是一處墳場，是地球的，也是他們罪孽的烙印。

　　稍微有點不成熟呢，也太善良了，會對敵人同情，能夠活到現在，真的是一種奇跡呢。二十四萬很多嗎，那地面上那一千多萬的死者的哀嚎，該怎么辦。調整者是人，自然人就不是人嗎，一千多萬因為中子干擾器造成的影響而死去的自然人該如何，死于核彈的人是殺人，死于能源危機的人就不是殺人嗎，調整者手中的血腥，比自然人多的多呢。一千多萬的信徒呢，多么龐大的幻想之力，可惜了。

　　最后一句話才是關鍵。因為是能夠帶給鄭雙龍資源的存在，所以鄭雙龍才會可惜。不然的話，陌生人的生死，和鄭雙龍有關系嗎。

　　作業開始進行。基拉駕著強襲高達在附近的宙域哨戒，在此期間，基拉擊毀了來到這里的一臺強行偵察復座型的吉恩。并且再一次的撿到了一個救生艇。

　　“我說你啊，怎么老愛亂撿東西啊？”娜塔爾的聲音里夾雜了苦澀和少許厭煩。基拉也無言以對。

　　“這是好事情啊，我、小雅、莉莉、惠那的救生艇也是被基拉撿回來的，這樣善良雖然活的會比較累，但是，應該值得鼓勵不是嗎。”感覺到一個僅僅次于基拉的氣運擁有者的到來的鄭雙龍，抱著雅典娜，來到了這里。

　　“喲，這不是非常難見到的鄭醫生嗎，怎么有時間來這里閑逛呢，你不是應該…”看到鄭雙龍的到來，穆看了看鄭雙龍身后的莉莉婭娜、清秋院惠那，笑著說道。

　　“嘛，感覺到有一個麻煩來了，所以過來看看。”將雅典娜從懷里放下，鄭雙龍走到穆的身邊，笑著說道。

　　“麻煩？”瑪琉不解的看著這個很奇怪的中醫，鄭雙龍。

　　“是非常大的麻煩，我的感覺一項非常的準。”鄭雙龍看了看機庫中的那個逃生艇，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道。

　　應該會很有趣吧。絕對會很有趣吧，在離開之前，讓我欣賞一下吧，不然的話，在大天使號上待這么久，不是很無趣嗎。瞇著眼睛的鄭雙龍愉悅的想到。

　　就在這時，馬德克操作艙間鎖，喊了一聲“要打開啰”。艙門在發出一個小聲響后打開了，在四周待命的士兵們同時舉起了槍。

　　“哈羅、哈羅，拉克絲。”隨著蠢兮兮的聲音，一個粉紅色的球狀物漂了出來，它的耳朵像翅膀般的拍動著，球的正中間有兩顆小豆眼閃著光，看來應該是寵物機器人。原本嚴陣以待的官兵們，這下子全都看傻了眼。

　　“謝謝，辛苦你們了。”艙門中傳出一個嬌嫩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柔軟的紛紅色長發和長長裙擺如波浪般漂動，從艙門中出現的，是一個和基拉年齡相彷的少女。粉嫩的雪白肌膚，溫柔可愛的面容，還有那一抹令見者都會覺得幸福的微笑。那名少女漂浮在半空中的模樣宛如肥皂泡泡一般，看來綺麗又夢幻。

　　“哎呀…哎呀呀呀？”她的身體彷佛就要因慣性而這么漂走了，基拉驚覺起來抓住她的手。好纖細的手腕。

　　“謝謝你。”少女和他貼得好近。她微微一笑。被那雙如春日晴空般溫和的藍眼睛凝視著，基拉的臉紅了起來。

　　突然間，少女的臉上浮現疑問的神色。“咦？”

　　她的眼神停在基拉的制服徽章上。“…啊唷？”

　　她四顧張望，然后以不急不緩的語調說。“哎呀…這不是扎夫特的船吧？”

　　“我說過，會很麻煩的吧。”看到粉紅歌姬拉克絲克萊因的到來，鄭雙龍笑著拍了拍無力的穆的肩膀，笑著說道。

　　說完，轉身抱起雅典娜，帶著莉莉婭娜、清秋院惠那就這么離開了機庫。

　　原本很天真的樣子的拉克絲，眼中流露出了疑惑。這位先生的背影，似乎在什么地方看過呢，而且這個聲音也稍微有那么一點印象，到底是誰呢，真的是有點好奇了。

　　鄭雙龍的照片的高層都有，可惜的是，有的僅僅是一張背影照。至于正面照片，扎的間諜還弄不到。而鄭雙龍因為曾經和克魯澤對話過，這段對話，也被錄了下來，很有愛的在某些大人物的手中傳遞著。

　　因此拉克絲才會對鄭雙龍有印象，但是，畢竟情報不足，印象不深，所以，拉克絲沒有弄清楚鄭雙龍到底是何方神圣。

　　隔了半晌，娜塔爾才深深嘆了一口氣。對著穆、瑪琉說道：“走吧，將這個大麻煩，帶去詢問一下。”

　　c.e.71.2.3拉克絲被基拉駕駛著強襲高達撿到大天使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