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明心里美滋滋的。
這么好打的官司,交到自己手里,不要太輕松啊!
這簡直就是給自己送經驗值嘛!
“沒問題的,王先生,我肯定會幫你把租金要回來的。”說到這里,他又笑呵呵地解釋道:“其實這件事并不復雜。可能在過年期間,您有什么事情得罪了那家公司。所以他們在以這種方式報復您。”
看到王大滿點點頭,陳建明又接著說道:“不過這家公司這么做,可以說是非常愚蠢!這就是把軟肋放到我們面前,讓我們狠狠地給他一拳嘛!您放心,我不光會幫您討回租金,我還要讓這家公司賠償您的損失。”
“還能賠償?”王大滿楞了一下。
“這是當然的了。”陳建明的臉上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因為這家公司毀約的原因,導致您的電影沒能按期開拍,這可是給您造成了很大的損失的。”
“對!對!對!”王大滿秒懂,“我的損失確實很大。”
“哦!對了。”陳建明問道:“請問那家毀約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嗯!”王大滿略猶豫了一下,又有點擔心地瞄了陳建明一眼,發現他一臉的興奮,便說道:“邵氏影業。”
“什么?”
“邵氏影業。”
“邵氏影業?邵大亨的邵氏影業?”
“香江還有其他的邵氏影業嗎?”
“嘶!”陳建明倒吸了一口涼氣,驚疑不定地看著王大滿,“您...,咳咳,您得罪的是邵大亨?”
“大概是吧!”王大滿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陳建明結結巴巴地問道:“我能問一下,您是因為什么得罪的邵大亨?”
王大滿斜瞥了陳建明一眼,不屑地說道:“你放心,不是什么過不去的深仇大恨。我就是不小心惹得邵大亨有點不快,他在以這種方式小小地給我一個警告。”說到這里,他又嘆了口氣,“再說了,你覺得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有資格和名滿香江的邵大亨結仇嗎?”
陳建明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下,但能看出來,這家伙明顯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那...,王先生...。”
“怎么?”王大滿疑惑地看著陳建明,“陳先生,有話請直說,不必吞吞吐吐的。”
陳建明尷尬地輕咳了兩聲,澀聲道:“我覺的給邵氏發一封律師信,應該是可以要回租金的。所以,所以...”說到這里,他又吞吞吐吐起來,但最終還是一咬牙說了出來,“所以就不必入稟法院了吧!”
王大滿“呵呵”輕笑了兩聲,“陳先生,你知道我今年有多大?”
“呃!”陳建明楞了一下,搖搖頭。
“19。”王大滿幽幽地說道:“我現如今的身家都是我自己一手一腳賺到的。”
聽到這話,陳建明一臉驚疑的看著王大滿。
“我這么年輕,又賺了這么多錢。如果讓別人欺負了,還不敢吭聲的話,那我賺這些錢做什么?”
“可...,王先生,那可是邵大亨啊!”
“邵大亨又怎樣?”王大滿冷笑了一下,“邵大亨也不是我老子!”
“好吧!”陳建明苦笑著搖搖了頭,“王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
“陳先生如果不方便的話,沒有關系的。”王大滿做勢要起身,“我再去別的律師行看看。”
“不,王先生。”陳建明趕忙攔了下來,然后重重地說道:“您的case,我接了。”
“那就拜托了。”說完,王大滿扔給他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名片上的公司是我新成立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家公司的法律顧問了。過后,會有一位賀先生聯系你,和你對接這樁官司的具體事項。”
......
王大滿離開后,陳建明想了想,還是來到陸鋒陸大律師的辦工室。
在門外和秘書報備了一下,時間不長,就被請進了辦公室。
這也算是陳建明在律師行地位提升的標志吧!
放在以前,他是沒有資格來求見陸大律師的。
進得門來,趴在辦公桌上忙碌的陸鋒抬起頭來,熱情地招呼道:“建明來了,快過來坐吧!”
陳建明恭敬地走過來,小心地坐了下來,“陸先生在忙,沒有打擾到您吧!”
“哎!沒有關系的。我做了很長時間了,正要起來活動活動呢!”說著,陸鋒站起來抻了個腰,然后走到一旁的水吧旁,“健明想喝點什么?”
“哦!隨意就好。”陳建明小意地說道。
“那來點咖啡吧!”陸鋒笑呵呵地說道:“我這里咖啡不錯的,還是上回鮑先生送給我的。”
時間不長,陸鋒就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過來了,陳建明趕忙起身恭敬地接過一杯。
“建明嘗嘗,味道還是很不錯地。”陸鋒邊說,邊笑呵呵地坐了下來,然后輕抿了一口。
陳建明也抿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了下來,“有一個case,我有點拿不準,想請教陸先生。”
“說說看。”
于是,陳建明就把王大滿的這個case說了一下。
“也就是說,這位王先生寧可狠狠地得罪邵大亨,也要打這個官司嘍?”陸鋒不置可否地說道。
“是的。王先生覺得邵大亨那么做,是對他的羞辱。所以,他必須要反擊回去。”
“果然,年輕人嘛!”陸鋒笑呵呵地道:“避免不了年輕氣盛的,可以理解。”
“建明,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陳建明楞了一下,然后眉頭緊鎖,重重地說道:“我是打算陪王先生賭這一回的。”
“賭?”陸鋒玩味地看著陳建明,“這么說,建明還是怕邵大亨會報復?”
“是的。所以...”
“所以,你就過來問問我,看我可否替你化解邵大亨的報復?”
陳建明“嘿嘿”了兩聲,算是默認了。
“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不認識邵大亨,也沒有同他打過交道。或者可以這么說,在香江,我同邵大亨比起來,地位還差得很遠。所以,如果邵大亨真的打定主意要報復的話,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陳建明楞楞地看著陸鋒。
“怎么?怕了?”陸鋒笑呵呵地問道。
“這...,有點。”陳家建明苦澀地答道。
“那你還要陪王先生“賭”這一回嗎?”
“我...”陳建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已經答應王先生了,不能反悔的。”
“好。”陸鋒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地說道:“建明,我很欣慰你能下這個決定。從你下這個決定開始,你就有了做一名好律師的潛質。”
陳建明愣愣地看著陸鋒。
“不明白?”
陳建明點了點頭。
“這么說吧!”陸鋒解釋起來,“我們律師這個行業,就是在法律的范圍內,把那些不可能的,已經下了定論的事情,”說著,他的雙手做了個狠狠的彎曲動作,“再給他彎過來。”
“如果遇到困難就躲,那還怎么在這一行走下去?”
“呃!”聽了陸鋒的話,陳建明的臉上一陣陰晴不定,最后才長噓了一口氣,站起來,鄭重地對陸鋒鞠了一躬,“我明白了,謝謝陸先生指教。”
陸鋒點點頭,沒有說什么。
可是,當陳建明告辭,走到門口時候,他卻又開口道:“建明,那位邵大亨盡管被稱之為大亨,但他在香江還算不上是頂尖的。退一步說,就算是那幾位頂尖的大亨,在香江這個地方也是不敢一手遮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