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方默上任(下)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是顯而易見的，四位可以托付性命的同伴不明不白的被殺了，他們有什么理由不想復仇呢？
拋開立場的話，在座的這些人本質上也都是一些‘瘋子’，是可以為了達成目標而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瘋狂者。
在外人眼里，他們選擇加入這種部門的行為，也是有些不可理喻的。
的確，他們加入的理由都不同。
但像他們這種人，從來都不會怕事。
如果真的能為犧牲的同伴們報仇，就是豁出性命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所以當方默說他調到這里是為了復仇時，在座的眾人都可以理解，因為把他們換成方默，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說白了，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追求可以不顧生死的狂人。
只是，前任組長還有那幾位組員的死，跟方默其實是沒有關系的。
他根本就不認識那幾個人。
而且這件事現在既然已經由ia接手了，他們再插手的話就屬于壞規矩了，方默這個組長是很有可能會吃處分的。
他們不是沒想過要為前任組長報仇，但最終還是在上面的壓力下放棄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沒指望過方默會答應他們‘胡鬧’的請求，所以壓根就沒跟方默提這件事。
要不是方默主動問起前任組長是怎么死的，大概他們也不會主動說。
沒想到最后居然是方默主動來問他們想不想復仇…
“組長你的意思是？”塔莎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方默。
“咱們就拿這件事來磨合一下，練練手吧。”方默毫不避諱的道，“好了，我不喜歡說廢話，咱們用行動來說話吧！”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神色立刻激動了起來。
方默會做出這種決定，當然不是因為他是爛好人或是一時沖動那么簡單。
他明白，今后要調查黑暗教會的事情也需要這些手下們的幫助，而人和人之間是相互的，有付出才有回報。
況且黑暗教會明顯不簡單，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調查的清楚的。
如果連一個刺殺事件都搞不定，想調查黑暗教會那種邪教就更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用這件事來磨合一下手底下的人，也算幫他們個忙。
三天后。
方默小組的人已經在全力發動之下，找到了上次刺殺事件的源頭…一個名叫‘手和會’的古老殺手組織！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殺死前任組長他們的就是這個手和會，但接下上次那個刺殺企業家任務的組織正是手和會，這件事十有也與之有關。
不然的話沒理由前任組長他們剛開始查這件事，就被人炸死在了車里。
“說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就可以離開了。”面包車后座里，一個渾身肌肉的壯漢將麻布袋揭開。
肌肉壯漢也是方默小組里的成員，名叫胡佛，是一位退役的海豹突擊隊成員，屬于小組里最能打的成員之一。
這個被他裝在麻布袋里的家伙，是一個長期廝混在地下世界的老油條。
同時也是他們這個小組在地下世界的眾多線人之一，名叫萊安，上次刺殺的那個情報就是他傳給前任組長迪尤爾的。
看到面包后座里坐著的幾人，萊安苦笑道：“各位都是大人物，就不能繞我這個小人物一命嗎？有些事情我不能說的太多，說太多了是會死人的…”
“你別忘了，就是因為你愿意當我們的線人，我們才沒有抓你，不然的話以你干過的那些事，隨便判你個十幾年不要太容易。”胡佛在旁邊冷冷威脅道。
“我承認，我不想坐牢，所以才愿意當你們的線人…但比起坐牢，我更想活著，如果你們真的要抓我的話那就來吧，我認命了。”萊安伸出了雙手。
“手和會就這么讓你害怕嗎？”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方默忽然開口道。
這句話，讓已經決定要坐牢的萊安眼皮子猛地一跳，勉強一笑道：“什么手和會？我聽不懂這位警官您在說什么。”
“聽不懂嗎？”方默不置可否，淡淡說道，“那你說，我要是放出去消息，說是你告訴我們上次那件事與手和會有關的話，你覺得結果會是如何呢？”
“不，你不能這樣！”
萊安一聽這話頓時急了，“我沒說過這種話，你們是警察，不能誣陷我！”
“看來你確實知道這件事與手和會有關咯？”方默繼續步步緊逼道。
“您就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吧。”萊安聲音已經帶著顫音了。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方默的語氣陡然變冷，“因為這件事，我們已經死了四個人了，我們是不可能就這樣放手的！”
“你現在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情況，我們可以為你保密，就算出了事也不會把你說出來…”
“您覺得我能信嗎？”萊安苦笑道。
“什么意思？”
“迪尤爾組長的死，你們不覺得來得太快了嗎？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有理由相信你們警察系統內部就有手和會的人，當他們察覺到你們在調查手和會之后，應該立刻就把情報傳了出去。”萊安道。
“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是沒想過，但我現在管不了那么多…要么，你現在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所有相關的事情，要么我就把消息立刻傳出去，看看手和會有沒有耐心聽你解釋，你自己選吧。”方默道。
萊安一臉慘白。
“我說，我說——”
他終于還是決定松口了。
他現在配合，就算接下來有可能會被泄露出去，應該也需要一段時間。
趁著這個時間差，他還有機會離開北美，逃到其他國家去。
手和會這個古老的殺手組織雖然很可怕，但主要勢力都在北美，只要他去了其他國家，應該不會那么容易被找到。
何況他只是個小人物，手和會應該不至于為了他花太多精力，不值得。
可他要是不配合，手和會立刻就能收到關于他的‘謠言’，而且以手和會的行事風格，根本不會聽他解釋。
大概率會直接派殺手干掉他。
一個是有小幾率會被殺，一個是百分百會被迅速殺死，怎么選還用說嗎？
很快，萊安便把自己知道的關于上次的情報，還有手和會的情報都說了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ia可能拿他們沒辦法嗎？”聽完萊安的匯報，方默問道。
“不是可能，是一定沒辦法。”萊安搖頭苦笑道，“手和會據說已經存在了幾百年了，這幾百年里，被他們殺死的大人物數不勝數，就算是那幾件轟動全國的大案子，也未必沒有他們的身影…”
“跟那些被刺殺的大人物比起來，區區一位億萬富翁實在不算什么，就算加上幾位警察的死，也只是小事而已。”
“要是事情再嚴重點，他們可能會拋出幾個替死鬼平息風波，但僅僅是現在這種狀況的話，他們連替死鬼都不需要。”
聽到萊安的描述，車里的幾人，包括方默在內，心情都愈發沉重起來。
因為萊安說的如果都是真的的話，這件事確實比他們想的要更加棘手。
萊安所說的那幾件轟動全國的大案子，指的應該就是歷史上那幾位被刺殺的北美總統。
有些刺殺成功了，有些刺殺失敗了，而且最終基本都抓到了兇手。
但很多兇手看起來真的是非常的不靠譜，無論是他們的刺殺動機，還是他們的身份，明顯都有些說不過去。
民間也不乏陰謀論者，但因為沒有什么證據，很快也都不了了之了。
可要是情況如萊安所說的這樣，其中有些案子可能都與手和會這個殺手組織有關，那些所謂的‘兇手’有些是替死鬼的話，事情就完全可以說得通了。
但這樣一來，也就意味著手和會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麻煩得多。
試問連刺殺過北美總統都沒有從水面下被挖出來的殺手組織，真的會因為殺死幾個警察就被連根拔起嗎？
這顯然不現實。
這不僅僅意味著手和會有著極其龐大的規模，還意味著他們應該暗地里與一些大財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在北美這個政治體系中，手和會能調動的政治力量，也許還高于紐約警局。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ia又能如何呢？
也難怪萊安那么懼怕手和會，甚至寧可坐牢都不愿意說出來的原因了。
因為他十分確信方默他們這些小警察不可能真的把手和會怎么樣，最后要么就是不了了之，要么就是方默他們被干掉。
“關于你的事我會盡量保密，但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證不會被泄露，所以你如果要逃的話，就盡快吧…”方默拍了拍萊安的肩膀，“現在你可以走了。”
萊安知道，方默猜到了自己的打算。
聽到方默的保證，他也知道這就是方默能做的極限了，只得苦澀的說道：“那就是多謝了…”
“去吧——”方默擺擺手。
當他打開車門，準備離去之前，又回頭補了一句，“對了，附贈您一個消息，最近紐約地下世界有一場大風暴，手和會的盟友遭遇了外來力量的入侵。”
“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手和會應該也會被卷進這場風暴當中，你們如果想要繼續追下去的話，不妨可以考慮從這件事上切入，也許會有意外收獲…”
萊安說完之后，便頭也不會的離開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大風暴嗎？”
方默記下了這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