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章 理念沖突

　　這個世界里有兩顆叫泰坦的星球，一顆就在巴頓的眼皮子底下，地球人稱之為土衛六。另一顆距離銀河系三千光年以上，是顆非常巨大的行星。

　　泰坦族確實曾在土衛六上生活過，而那個小星球也確實資源有限，所以泰坦后裔們找到了第二故鄉，也就是現在巴頓腳下的這顆泰坦星。

　　這顆泰坦星的重力約為地球的三十多倍，以巴頓現在的狀態，在這里行走都不算輕松。好在有古爾維格相助，讓他不至于臉紅脖子粗。

　　一片片的城市廢墟與仍有相當數量存留的巨型雕像，依舊訴說著這顆星球往日的輝煌。僅僅從城市密度來看，泰坦族毀滅時應該比地球人要多的多。

　　巴頓在泰坦的首都見到了滅霸，他帶著手下的將軍們在一尊巨大的雕像下等待。

　　“歡迎你的到來，米德加爾特的皇帝！”滅霸遠遠的就站起來向巴頓致意。

　　“叫我克林特就好！”由于距離比較遠，巴頓這會得用獅子吼才能把聲音傳過去。

　　“我叫薩諾斯。”滅霸對巴頓出人意料的尊敬，竟然先撫胸行禮致敬。

　　巴頓哈哈笑道：“你太客氣了薩諾斯。就體型來說，握手什么的確實有點尷尬，你的一個指頭就比我的手大了。”

　　“想不到你還是個風趣的人，克林特。”滅霸也笑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泰坦星的重力太強了，走一段路都讓我感到吃力。可是我想，也只有這樣的環境，才能孕育出泰坦這樣的民族。”

　　聽到巴頓在泰坦星行動都成問題，滅霸的幾個將軍都面露不屑的神色。他們有點不明白，滅霸為何對這樣的一個弱者這么客氣。

　　滅霸最信任和重用的手下并不是烏木喉，他在黑曜五將軍之中排名只在中下游。

　　黑曜五將的第一位是亡刃，第二位是暗夜比鄰星，第三位是超巨星，然后才排到烏木喉，至于最后的黑矮星，是個看起來比滅霸還壯的傻大塊頭。

　　而巴頓介紹起隨從就簡單了，“這是我的管家古爾維格。”

　　在古爾維格的掩飾下，其他人看不出她的非凡，但滅霸還是非常敏銳的，向古爾維格道：“同樣歡迎你的到來。”

　　古爾維格應聲回禮，卻不肯多說一句話。

　　然后巴頓問道：“那么薩諾斯，跟我說說泰坦族吧。我對你的民族相當有興趣，據我了解，你們與地球人類還有親緣關系是嗎？”

　　“確實有關系。”滅霸答道：“我們都是很久以前天神族創造的生命，或者說是實驗品。”

　　“他們在地球上創造了變異者、普通人類以及永恒族。在長達幾百萬年的時間里，變異者依靠強大的繁衍能力強大起來，奴役了普通人類與永恒族，由此引發了一次戰爭。”

　　“永恒族人天生擁有強大的異能，可他們數量稀少。他們在戰爭中失敗，最后只能召喚創造他們的天神降臨。”

　　“可笑的是，降臨的天神不光毀滅了變異者，也幾乎毀滅了全部地球生命。從那以后，幸存者才又一次在地球繁衍生息。”

　　“在那段時間里，永恒族與人類相處的非常融洽，為他們提供了許多知識與生存便利。可人類的繁衍能力遠比永恒族強的多，逐漸就不那么聽話了，所以后來永恒族內部在引領人類還是征服人類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永恒族由此分裂成了兩支，保守派留在地球，漸漸被淹沒在人類的海洋里。而激進派離開了地球，建立了新的家園。”

　　“為了獲得繁衍能力，遷移的永恒族人為自己添加了變異者的基因。再加上這顆星球的自然環境，導致了他們的體型變化，大致就是我現在的這副模樣。”

　　“原來是這樣。”巴頓連連點頭。

　　滅霸繼續道：“可獲得了這種繁衍能力后，他們也失去了很多。比如原本那種可以比肩神靈的異能，或者對于宇宙的敬畏。”

　　“越來越多的人口，讓他們不斷的去擴張，貪婪的吞噬與消耗著這個宇宙的資源。所以他們只能與所有走上這條道路的種族一樣，最終迎來滅亡。”

　　巴頓笑道：“要是我所聽到的記載沒錯，泰坦族應該是你毀滅的吧，這似乎與你說的必然性沒什么關系。”

　　滅霸撓了撓頭失笑道：“我毀滅泰坦確實是一時憤怒，算是個偶然因素。但回過頭來想想，即使我不這么做，他們也一樣會迎來這一天的。”

　　“原因？”

　　“宇宙的資源是有限的，繁衍和索取卻可以是無限的。他們就像一個氣泡那樣，膨脹變大，直到最終破碎，你應該明白這些的。”

　　“我可能沒有你見過的滅亡多，但我還是覺得你的看法有些問題。繁衍能力不足要滅亡，繁衍過盛也要滅亡，這并不能成為你毀滅生命的根據。”

　　“很多年以來，我都在尋求一種保持平衡的辦法。后來，在我征服的每一個腳步上，我都會消滅一半的種族生命，以此來維持我的理念。就實際效果而言，似乎還不錯。”

　　“然后呢？”

　　“然后我覺得，可以尋求一種手段，一次性消滅宇宙中一半的生命。不附加感情因素，也不去考慮他們的身份，所有的生命一視同仁。用一次小小的殘忍，賜予這個宇宙最大的仁慈。”

　　“我相信，你已經找到這個辦法了。”巴頓嘆了口氣道：“我不認為你是那種可以被輕易動搖理念的人，但我還是想談談我的看法。”

　　滅霸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他也期待巴頓的智慧。

　　“我不久前打敗了一個瘋子，他叫做格爾，由于殺死過許多神靈而被稱為屠神者。我研究過他的動機和初衷，覺得他的理由非常奇怪。”

　　“他是向神靈祈求幫助而不可得，才由此仇恨神靈的。后來他卻對外宣稱，是因為神靈們攫取了太多的宇宙能量，他是為了將這些能量歸還給宇宙才這么做的。”

　　“當然，他的真正出發點，除了他自己已經不會有人知道了。因為他也想殺我，所以我干掉了他。”

　　“另外我還想再說一點，一個簡單的數學問題。就拿地球人來說，五十年前的一場大規模戰爭期間，總人口數量大概是二十六億，但五十年后的今天，數量達到了五十五億。”

　　“我可以假定你今天就能實現你的那個目標，但你覺得這個數量隔多久會恢復呢？我們就算是五十年好了，那么五十年后你確定你還能再來一次？”

　　巴頓說著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滅霸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可巴頓還是繼續說了一句：“我再強調一下，無論誰想干掉我或傷害我的家人，無論以什么樣的理由，我都會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他。”

　　說到這里，巴頓似笑非笑的看著滅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