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受制于人
萊利的心情很復雜。
一方面他覺得并不應該相信葉沖，這件事盡快向將軍稟報才是正確的做法。
而另一方面，基于切身利益的考慮，他…還有的選擇么？
魂不守舍地走到監控室門口，萊利猶豫了下，終究還是嘆息一聲，推門而入。
正如葉沖所說，此刻赫曼還處于昏迷之中。
既然已經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回到了這里，萊利的選擇就很清楚了。
他看了赫曼一眼，關好房門后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在回來之前，葉沖房內的攝像頭已經修好，萊利沖著監視器上葉沖那悠閑自得的身影豎了豎中指，這便不敢怠慢，噼里啪啦操作起來。
通過回放視頻，按照葉沖告訴他的詳細點位，萊利果然在不同的監視點位上發現了…自己的身影。
這更讓萊利咬牙切齒。
葉沖這個混蛋，竟然假裝成自己的樣子在外面胡作非為，這若是被將軍發現了，自己的樂子可就大了！
于是更不猶豫，開始將這些時間點的視頻提取出來，徹底刪除，再剪切幾段沒有問題的視頻，更改時間線后再塞回去。
這些操作并不復雜，自然難不倒萊利，而且需要修改的地方總共也沒有幾處，是以只用了極短的時間，他便完成了工作。
而后他又反反復復檢查了好幾遍，確認無誤后，這才癱坐在椅子上。
然而那一塊壓在心口上的大石卻仍沒有松開。
萊利緊緊盯著監視器里的葉沖，神情間更顯復雜。
就在修改視頻的過程中，他反復看過好幾次，從自己進入葉沖的房間開始，這據點內的所有探頭竟都沒有拍到對方是如何離開房間的！
可他確實又是以自己的模樣從外面回來的。
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萊利百思不得其解，而這也讓他隱隱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始終認為事情不會像葉沖說的那么簡單。
可…他又能怎么辦？
事情走到這一步，他除了拼命掩飾自己的失職之外，似乎再無他法。
“唔…”
正胡思亂想之際，身側有人含混不清地呻吟了一聲。
這讓萊利頓時又緊張起來。
是赫曼。
處于昏迷狀態的他，已然有了快清醒的架勢。
怎么辦？
萊利緊張地腦門冒汗，右手下意識地搭在腰間，做好了隨時拔槍的準備。
整件事最后的破綻就在赫曼的身上。
萬一赫曼清楚知道自己是受襲才陷入昏迷，那么他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這段時間的視頻，也就很容易發現，視頻被人動過手腳。
而自己…也就暴露了。
要知道方才萊利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假扮成自己的葉沖曾來過監控室，并且與赫曼有過簡單的交談的。
怎么辦，要不要殺了他？
緊張到腦子混亂的萊利甚至冒出了這個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的想法。
“咦，我怎么…睡著了？”
好在的是，清醒過來的赫曼似乎并沒有感覺到異樣，只是很疑惑的活動著僵硬的脖子，神情間一片茫然。
“是…是啊。”
萊利心下松了口氣，勉強笑道：“我回來就見你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哦，該死的。”
赫曼懊惱不已，“一定是昨天喝多了。”
“那個…沒什么事吧？”
接著，他略有些心虛地看向萊利。
他哪知萊利此刻比他還虛，哪會在這種時候多事，只搖著頭道：“沒什么，我回來看你睡得正香就沒叫你，也連你負責的區域也一并看了，沒有異常。”
“好小子！”
赫曼哈哈大笑，拍著萊利的肩膀，“一會兒下班請你喝酒！”
………………
安排了萊利，葉沖并沒有再外出，而是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房間里，也沒有再去破壞攝像頭。
等一會兒，沒等來外面的動靜，料想赫曼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在黑寡婦那等頂級刺殺技巧的襲擊下，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昏迷乃是被人偷襲所致。
而后他也不再出去，看似在房內閉目假寐，實則卻是在腦子里將新得來的黑寡婦能力過了一遍又一遍。
如此這般，除了中途出去吃了個晚飯，與萊利有一個隱晦的眼神交互之外，甚至還跑去莫爾斯醫生同桌，一邊吃飯一邊不著邊際地閑聊一通。
再回到房里，他漫不經心地擺弄著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又上了上網，一切看起來與平時無異。
時間終于來到夜里十二點。
葉沖這才站起身來，頗為疲憊地伸了個懶腰，這才毫不客氣地將萊利剛安裝好不久的攝像頭又是一通亂拔亂扯。
“嘿，這小子又來了！”
此刻監控室內早已換了班，剛接班的兩個監控人員頓時發現了葉沖那邊的動靜，倒也沒感到有多緊張。
其中一人笑道：“要不要告訴萊利去看看？”
看兩人放松的神態，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了。
口中發著問，手里早拿起了對講機，頗為幸災樂禍道：“萊利，你的晚自習來了。”
葉沖這個麻煩，如無必要誰也不愿去接，這差事自然是又落在萊利的頭上了。
“知道了！”
對講機那頭，萊利沒好氣地應著，惹來監控室內兩人暢快的大笑。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監視器黑屏的剎那，葉沖的房里，已然空無一人。
過了十二點，神秘空間便能再度被開啟！
不大會兒功夫，萊利罵罵咧咧地來到葉沖房門前，輕輕一推，并沒有上鎖的房門當即被推開。
而萊利卻也不吃驚，直接邁步入內，而后快速關好房門，看著無人的房間苦笑一聲，卻也只得仰躺在沙發上怔怔出神。
這是之前葉沖就對他說過的。
在今夜十二點，他還得再出去一趟。
當然，在離開前他仍然會破壞掉攝像頭，那么在這個時候，萊利就得趕緊過來替他打掩護，以隱瞞他消失的事實。
可憐的萊利一步受制步步受制，為了自己失職之罪不被人發現，他只能聽命于葉沖，成了一顆任由對方擺布的棋子。
而此時的葉沖，在經由神秘空間中轉之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已從空間內傳送而出，來到了據點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