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真實’想法
“滿滿的槽點讓我都不知道該從何吐起了...”薛蟠捏著眉心，頗有些無力的嘟囔著。
不過話雖這么說，男孩的身體還是很順從的拐回了分配給園丁的房間。
德沃爾老頭正低頭彎腰的用一把掃帚在費力的打掃著客房，這間許久沒被使用過的屋子灰塵堆積了近乎一指厚，腳踩在地板上甚至蹭不出原木地板本來的顏色。
即便在兇殺案發生之前，霍默塞德家在這片區域也算是小有薄名的，附近幾乎沒有人愿意靠近這個時刻散發著陰郁氣息的莊園。
而且不管是從處事方面還是環境方面來看，霍默塞德家都適合不了一般人，這就讓偌大一個莊園里只住了四位主人，連打掃房間的人手都沒有。
長年缺乏修繕整理，說這里已經廢棄可能不太妥當，但吱呀作響的門軸，骯臟破損的玻璃，走廊上失真的油畫和被蜘蛛筑巢的金屬盔甲，再加上當做裝飾而遍布莊園各處、隨手就能抄起來砍人的各類兇器，稱作是間鬼宅卻絕不夸張。
之前德沃爾老頭瞧見莊園門口‘阿卡姆瘋人院’牌子的時候，一度以為是被薛蟠誆進了什么反人類的人體秘密研究機構。
不過在男孩表示少一條腿應該影響不到園丁的職業技能水準之后，老頭就很從心的拎包入住了阿卡姆。
其實拋去瘋人院的那塊牌子外，也就只有雇主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正經人，居住環境還陰郁的讓人有些難受，各個房間堆積的塵土能將人埋起來這些小問題罷了。
相比于連個窗戶都沒有還潮濕陰冷的倉庫來說，這里收拾一下的話總還是不錯的，至少莊園的底子在那里擺著呢。
而且最主要的是還有錢拿，德沃爾老頭自己也不覺得沒了這些惡劣因素以后，有人會不雇傭那些年輕力壯的園丁，而選擇自己這個上了年紀腿腳不利索的老頭子。
所以當薛蟠站到客房門口的時候，整座房間正被德沃爾老頭正滿頭大汗的用掃帚把飛塵揮揚的滿屋都是。
手掌在口鼻前用力的揮舞了兩下，男孩在門口踟躇了一會兒后，總覺得眼睜睜的看著老人家在那費力的干活不幫忙有點兒說不過去，便走進去拉開衣櫥的柜門，幫他把里面的東西騰出來。
柜子里豎直擺放著好幾個足有一人高的，被皮帶扎緊的帆布袋子，袋子鼓鼓囊囊的，應該是裝滿了東西。
“尼卡納克.霍默塞德的秋季衣服，”薛蟠捻起袋子上面的標簽：“唔，沒聽說過的名字...”
看這房間里塵土的規模，大概是某位早就在一百年前入土人士遺留下來的一堆破衣服，男孩將袋子拎出來扔到了一邊。
“尼卡納克.霍默塞德的夏季衣服。”
薛蟠看著第二個袋子的標簽，撇了撇嘴，接著扔。
“尼卡納克.霍默塞德的冬季衣服...我去，這貨的衣服夠多的。”
繼續扔。
“尼卡納克.霍默塞德。”
再扔。
“恩？剛才袋子里裝的是什么來著？”薛蟠撓了撓臉頰，感覺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對勁......
旁邊清理床鋪的德沃爾老頭眼神驚恐地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地板上的那幾個大布袋，身形瑟縮的往門口挪了兩步。
“等等，我有些事兒想要問你。”注意力完全沒放在衣櫥上的薛蟠立刻出聲叫住了老頭。
“咳，請問潘先生有什么指示嗎？”德沃爾老頭干咳了一聲，明顯的誤會了男孩名字的讀法。
不過一般情況下，大部分人也想不到一個白皮人會給自己取一個東方特色的名字，而且‘潘’這個姓氏在西方國家也算不上罕見。（例如彼得.潘）
薛蟠皺著眉毛糾結了一會兒，決定還是沒去糾正德沃爾老頭的誤會，不然的話按照西方的叫法，他的名字很可能被念成“潘.薛”。這么一來總感覺姓被篡改了的樣子。
“沒什么要緊事，就是有點好奇你是怎么想的，”男孩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樣子擺擺手：“就是之前你說銀行的投資顧問的失敗操作導致你的資金縮水那件事。”
“我能怎么想...”德沃爾老頭苦笑著咧了咧嘴，一副看開了的樣子說道：“做什么都有風險，更何況是搞投資，虧成狗這種事終究也是難免的...而且銀行的那個投資顧問也已經丟了工作。”
薛蟠瞄了眼任務日志，發現上面的內容沒有絲毫的變動，轉而緊盯著老頭的雙眼，輕聲說道：“你信任那家銀行，信任那個投資顧問，把一輩子的積蓄都交給了他們，結果最后的下場卻是一無所有。市場上有什么大的波動，投資顧問可是有義務為客戶了解情況的，你現在跟我說這都是難免的？難道說你已經老到了連一丁點兒男人的氣性都已經消弭殆盡了？我要的是你的真實想法...德沃爾。”
“贏的總是銀行。”老頭頹唐的說道。
“不，贏的總是有錢的。”男孩反駁了一句，隨即湊上前兩步繼續誘導道：“仔細想想，你本應該安享晚年的，至少你掙了那么多。你可以買輛好車，買身好衣服，住在屬于自己的房子里每天吃著想吃的美食。照顧老人是一個社會的責任，但你在銀行眼里就只是一個賬戶編號。”
“可就算找個律師去告他們，等拿到賠償的時候我差不多也就不在人世了。”德沃爾老頭稍有無奈的說道：“更何況我也沒錢去請好的律師。”
“正如他們所愿，”薛蟠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白牙：“所以我問你的是那種只能在沒人的時候才敢說出來的‘真實’想法...比如說，再看見那個害得你破產的顧問，就把他的屎給揍出來。”
德沃爾老頭沉默了許久，最后捏著拳頭咬牙啟齒的說道：“不，我要弄死他......不留下任何線索和證據。”
“！！？”我去，這老頭戾氣好大。
薛蟠笑容明顯一滯，感覺自己撩撥的好像有點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