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著臉,彎腰向前,眼睛睜得一邊大、一邊小。那由血漬抹成的笑臉臉譜底下,它真的也在笑,說道:“那,重要嗎?”
這個畫面讓哨兵背脊發涼,竟想起了自己還是凡人身時,因為欠賬被賣米分的藥頭帶著人,堵在巷子里打的回憶。
當時對方的笑臉,就和現在看到的一樣駭人。
自天空降下的鳳凰女,匆忙擋到了它的面前。也許開戰之初的臉孔看起來不像,但是現在它可沒繼續掩蓋自己的真面目。
“亨利,停下。把哨兵交給教授。我們可以配合X教授的能力,讓那個黑暗人格再也不會出來。”
它卻寒磣地笑道:“死掉的哨兵,才是好哨兵。”
“我不會允許你做這種事情的。”琴·格蕾分毫不讓,雙掌攔在身前,架起以鳳凰之力所支撐的防護結界。“不要殺人,不要為了任何理由臟了自己的手。這劃不來。”
它沒去和鳳凰女辯論該不該的問題,就只是左眼蓄力。異樣且不詳的紅光濃烈到快成為實質,在眼眶外蕩漾著。
遠方,卡瑪泰姬的法師與緋紅女巫等一眾魔法師都在靠近。準備在X教授的主導下,根除哨兵的精神問題,封死虛無再度出現的可能性。
琴·格蕾見狀,當然要先擋在眼前之人的動作。她試著施展念力,想要推開亨利。
在鳳凰之力加成下,縱使是超人,也沒能硬扛這一擊。它當場就被擊退數公尺遠。
然而爆裂的左眼,射出一道異樣的紅光。這道紅光每每在某些可被攔截的節點突兀地拐彎,在空中畫出詭異的線形圖案,無聲無息穿透鳳凰女的防護,命中在她身后的哨兵。
沒有慘叫,沒有什么駭人的動靜。就只是像燃燒中的蠟燭,燈芯被熄燈器蓋滅了一樣,命火就這么終止。
名為羅伯特·雷諾茲的男人仆倒在地,趴在遭戰斗波及而破壞的道路碎石堆之中。
瞳孔放大,心跳停止。屬于這具身體的精神徹底湮滅,就連顏色都失去了,空留一具殘破的死灰肉身。
琴·格蕾順著光線的軌跡轉過頭,只來得及看到哨兵倒臥塵埃的模樣。她對此,失望到了極點,憤怒地看著摀住左眼,依然擋不住鮮血咕嚕往外直冒的男人。
鳳凰之力象征著宇宙和情感,冷靜從來不是這股力量寄宿者的特質。它決絕的忤逆行為,直接讓琴·格蕾爆發了!
大量的鳳凰之力噴涌而出,這股力量自發地形成如同火焰翅膀般的形象,凝聚在琴·格蕾的背后。體表蕩漾的焰光,以及飄舞著的頭發,在在都說明了力量處于自控與失控的邊緣。
琴·格蕾生氣地說道:“你怎么敢…!”
迎接暴怒鳳凰的,卻是右眼另一道射線。
先前隔著虛無的腦袋,和某個不知名存在對拳。它體內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兒,只讓人覺得難受和憋扭。
這股力量隨著熱射線的能力大量涌入眼球中,一記射擊,直接讓自己的眼球爆了開來。只是威力也十分可喜,直接取了哨兵的狗命。
鳳凰大怒的威脅,讓它把剩余的力量灌注入另一顆眼球。拼著雙盲的后果,射擊了第二發!讓鳳凰體會一把來自另一個世界,從因果層面上徹底抹殺的力量。
但是源自原始宇宙,是多元宇宙中不朽、永恒卻無常的鳳凰,祂的因果豈是區區一股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的外來力量能夠抹除的。
兩者從根源上就互相抵觸的力量,鳳凰要是輸了,恐怕宇宙會隨之寂滅。所以這一下,就引出了極大的干系,牽連無數。
這一切,都以琴·格蕾為戰場,秘密交鋒。
最終結果毫無意外,鳳凰勝了。但身為戰場的載體,又怎么可能安然無恙呢。恐怖的寂滅力量肆虐著琴·格蕾的每一寸肌膚,一下子成灰,一下子又活了起來。
兩股根源之力反復爭奪,從頭到腳,沒有一寸沒淪為戰場。那種痛苦是常人無法想象。
琴·格蕾跪地張口,想要喊叫來舒緩痛苦,卻半點聲音都喊不出來。
同為或曾為X戰警的戰友們,怎么可能放任他們的同伴如此難受。快銀首先飛奔上前,想要把琴·格蕾拉到后方。
亨利的模樣十分不對勁,就連他都害怕了。這種時候,快銀怎么敢待在摀住雙眼,血流滿面的人面前。
只是要讓他把琴·格蕾帶到后方,快銀也做不到。他的變種人能力雖強,有很高的發展余地,依舊無法和鳳凰這種級別的力量相提并論。
并不是鳳凰在自我保護,而是失控中的鳳凰除了湮滅之力毀滅著靠近她的一切外,另一股與她相爭的因果終結之力也有小部分散溢出來,影響著接近的人事物。
快銀無功而返,可是讓另一個男人更為激動了。斯科特·薩默斯,琴·格蕾的男朋友,也就是X戰警的鐳射眼。
他本就不喜歡那個自稱是外星人的家伙。尤其他居然裝扮成超人的模樣,這個嫌惡感就更明顯了。誰沒個童年,看超人漫畫呀。
如今自己的女朋友被欺負了,他哪里有不抓狂的道理!
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兩眼受傷,能否看見。鐳射眼直接按下眼罩的開關,連接異維度世界的紅色視線沖擊波當即射出!直指它的后背。
大仇得報,遺憾仍在,這也是它依舊瘋狂的理由。或許時間可以平復它的心情,最終走出來,恢復正常人的本色。
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攻擊行為都只會刺激它,做出更激烈的回應。
兩只眼睛確實是看不見了,因為濫用自己不熟悉的力量。其他超級感官卻還在呀!
鳳凰女這樣的女性都敢揍了,揍你一個鐳射眼,難道還需要看黃道吉日嗎?
發動超級速度,準備一拳就讓鐳射眼的腦袋和身體分家,它的這一拳卻意外揮空了。因為快銀搶在它之前,把鐳射眼帶離了原地。
“呴!兄弟,冷靜點。我們有話可以慢慢說。”快銀嘗試做個和事佬。但他保下的人,依舊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