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虛無的蠱惑

　　“我，走不出來嗎？”

　　裝扮成超人的男人，歪著頭思索著。‘走不出來’和‘沒有離開’，是兩個不同意義的情形。那么自己是哪一種？

　　虛無就像是要發揮嘴炮的技能，不停說著蠱惑的言語。“我看到你在這里經歷過的一切。你覺得究竟是前十七年那一片空白比較折磨人，還是最后三年的虐待比較折磨人？

　　“你從沒想過要報仇嗎？慫包！那些折磨你，以科學之名將自己行為合理化的壞蛋；還有在一旁嘲笑，不愿意伸出援手的混蛋。他們一個兩個，都活得比你還要滋潤，你知道嗎？

　　“你的怨？你的恨呢？擁有超人的能力，卻不愿意解決這些往事。難道你真的如新約中所說，愛你們的仇敵，為那逼迫你們的禱告。愚昧！

　　“你就該把他們一個一個找出來，男殺女女干，孩子剁碎了喂狗喂熊，嬰兒可以放進果汁機里打碎了喝。用他們十倍、百倍的殘忍回敬，把自己變成惡魔。

　　“找不到人就隨便找塊地，看到一個就殺一個。告訴所有人，把那些害過你的人找出來，否則你這樣瘋狂的行為就不會停止。

　　“假如找不到，一萬顆人頭抵他一個。第二個找不到，就用十萬人頭來抵。只要你夠瘋，整個研究所的人包含掃地的大媽，都會有人幫你找齊全。

　　“就算死掉了，尸體也會被拉來你的眼前。想要再簡單一點的做法，就是學習二戰時那兩個瘋狂的民族。

　　“不要看他們最后失敗了，這只證明了他們殺得還不夠多，不夠狠，不夠快。你要學習他們，成為他們，然后超越他們！

　　“你有能力毀滅地球，你就該發揮你的能力，毀掉地球來證明你確實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假如你覺得太麻煩，也許可以去喚醒地心的那個小寶寶，由祂代勞。

　　“不要害怕殺光這一切，因為是這個世界辜負了你。這不是你的錯，是這個世界沒有善待你。沒有人是無辜的，他們冷眼旁觀，就是他們的罪過。

　　“鄉愿比壞人更可恨！造謠生事者，從沒意會到他們嘴里的刀和別人手里的刀一樣利。偏偏法律的顢頇，你只要無法證明自己受到傷害，你就無法讓那些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要我說，殺掉那些不明事理的法律制定者們。把那些保護他們自己的法律，扔到廢紙簍里。遺憾的是下一個繼任者，同樣會被絕對的權力所腐化，所以干脆殺光人類吧。

　　“只要沒有人了，世界和平才會真正的到來，完成你心中的大善。就算你沒有行善的心，那也該懲戒那些曾凌虐你，曾鄙視你，曾咒罵你，甚至曾用眼睛看你的人。

　　“因為這些人遲早會站在你的對立面，和你持相反的意見。只要沒有了他們，這個世界就會剩下支持你的人。就算有人立場跳反，那就繼續殺就好。

　　“殺到最后，或許連一個支持你的人也沒有，但也不會有反對你的人。你不覺得這才是真正美好的世界嗎？一人獨尊，哪怕只剩一人。

　　“來吧來吧，不用擔心他們靈魂的去向，眷念著這顆星球而不肯離去。地獄里有無數惡魔，他們能平等地接受所有人的靈魂。

　　“更不用擔心他們的肉體留下來會污染環境。有細菌會降解，有野獸會啃食，他們終將歸于虛無。所以…”

　　裝扮成超人的男人，這時突然打岔說道：“嗯哼，歸于虛無。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虛無一滯，隨即收斂原本激昂的情緒，平緩地說道：“這怎么會是我想要的，這不是你想要的嗎？難道你不想讓那些對不起你的人，得到更悲慘的下場？

　　“難道你會覺得，漠視的腐敗白皮官員有活下來的資格？難道你認為這操蛋的人類文明還有保存的價值？

　　“你有能力改善這一切，或至少讓那些不公不義的事情從地表消失，讓沒有資格延續的人類文明滅亡。那為什么不做呢？”

　　“因為…”在這個奇特的空間中，停止斗爭的兩人首次出現了言語以外的抗爭姿態。扮作超人的男人掄起拳頭，正對著虛無，大聲吼了出來：“老子不樂意呀！”

　　一拳轟出！一張馬臉被打歪的家伙，撞碎了純白房間的空間。墻壁就像玻璃一樣，發出清脆的破碎聲響，然后第二層、第三層。

　　當超人的意識回到現實世界時，原本困鎖住他和虛無的魔法，這時已呈現崩潰四散的破碎景象。

　　原本被自己壓制住的虛無，也在捱了一拳后，被擊飛到結界之外，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溝。即便自己沒有做出揮拳打人，或是揮拳之后的動作。

　　雖說現在是晚上，沒能站在黃太陽底下，身上那些被魔法弄出來的細小傷口，也在快速止血。當然不致于結痂、愈合，但超人也已經停止失血了。

　　他用更為冷淡的視線，看著從遠處地上起身的虛無。看來是捱了記很痛的攻擊，所以才讓漸漸脫離人形的他，稍微收了一些卷須與影子，變回稍微像人的模樣。盡管依舊籠罩在黑影下。

　　超人沒有趁勝追擊，因為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被虛無拿捏在懷中。

　　“看看，這是誰？你覺得她是真的嗎？還是幻影？她不該在澳洲拍戲嗎？怎么出現在這里？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是，你覺得會發生什么事呢？”

　　虛無的自問，確實是超人心中的疑惑。女孩兒卻沒有什么慌張的情緒表現，她的表情更多是不解，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不清楚身邊都是什么人，現在又是什么狀況？

　　縱使是和穿著紅藍戰衣的男人眼對眼，查理茲·賽隆也不明所以。因為那張改變過的臉，只會讓她以為是身在另一個片場。

　　但…那個演員不是在95年的時候，發生墜馬意外，全身癱瘓嗎？怎么又穿上戲服了？

　　再多的疑問，都沒能讓對視的兩人問出口。驟然響起的嘶拉聲像是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一樣，重擊著超人的心房。

　　就在他的面前，虛無提著女孩的后頸與左大腿，將人撕成了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