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終究一死
既然里昂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那索爾也就沒去挽留里昂加入圍剿大蛇的戰斗。
一方面，里昂總是給人一種神秘，或者神經兮兮的感覺，他做的事情有時候天馬行空，但如果反過來從結果反推過程，又會發現里昂似乎一直在做對的事情。
他的神經兮兮體現在各個方面，而他的神秘則體現在他對很多事情超凡脫俗的“預言”。
對于一個看到開頭就知道結尾的人來說，他做出什么事情，可能都有他絕對非做不可的道理。
這是已經證實過的事情。
而另一方面，索爾始終還是認為：巨蛇帶來的這場災難，理應由自己解決。
這是阿斯加德的宿命，也是雷神的宿命。
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錘子，感受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力量。當心中的理念和無懼一切的勇氣燃燒，火焰吞噬一切的時候，索爾的身上覆蓋著雷霆，瞳孔也變成了亮銀色。
沒有口號，他只是舉起了錘子，奮身加入了戰場！
遠處，扛著錘子的里昂回望這邊，復又轉身離去。
“希望你堅持的久一點。”
也不知道說的是誰。
眾所周知，四大天王其實有五個。而八大天錘尊者只有七個人也就不奇怪了。
整個世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除了還沒有恢復全盛時期實力的巨蛇不知道是擔心自己被人類的超級英雄們打敗，還是壓根就沒把這些人類當成一回事，一直躲著沒有出現。八大天錘尊者唯一一個水里邊的已經被里昂他們面具三人組干掉。
剩下的七位天錘尊者在整個世界范圍內各種展現自己，秀肌肉的，玩造型的，一展歌喉的，比拼技藝的。
他們搞破壞的爽了，而當地的超級英雄們可就慘了。
除了像內科德這樣倒霉的孩子，一出場剛一展歌喉就碰到了“極惡”面具三人組，別的不說，曼達林留下來的那七枚戒指他就享受了六個。
當場狗帶，也就不為過了。
可無論是里昂，還是毀滅博士，甚至是沒出手的死侍，相對于一般的超級英雄而言，絕對算是實力超強了。
他們這種組合能仗著里昂的街頭反派打法，先偷襲之后趁他病要他命，別的反抗者們可就沒有這種實力了。
八大天錘尊者，哪一個都不好對付。
而游蕩街頭，往目的地趕去的里昂偶然看到的那些不怕死的記者和電視臺傳回來的視頻畫面中，每一個出手和天錘尊者們作戰的超級英雄，幾乎都是里昂熟悉的老面孔。
站定在空無一人的街頭扛著錘子看了一會兒街邊櫥柜里電視播放的新聞，里昂一言不發，轉身快步離開。
有的人，就是取死有道。
一個又一個電話打出去，一個又一個消息被傳遞過來，只不過都沒有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皮爾斯作為神盾局的安全部長，大部分的時候，只是把自己的安全保護的很好。
其余的時間，都用來偷偷摸摸的爭搶權利了。
這一次，當然也是一樣。
告誡了所有的直系手下“保持觀望”，同樣的，要求另一系不是自己“部下”的神盾局特工“盡快解決問題”，皮爾斯這一手保己傷敵的手段早就已經用的得心應手了。
不然，九頭蛇又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在神盾局內部壯大的呢。
放下了電話，皮爾斯終于能放松的呼出一口氣，坐在了沙發上。
這次的事件來的太快，也太過突然，而且，也過于強大而無可匹敵了。
皮爾斯看到了一些來自前方一線的戰斗記錄畫面，那些家伙簡直強大到令人發指！
皮爾斯雖然本身不具備什么強大的個體戰斗力，可他對“戰斗”這件事情并不是沒有經驗，沒有發言權的。
看著那個穿著制服手持盾牌的美隊被敵人一錘一錘的，打的只能被動還手。而另一條記錄中的鋼鐵俠同樣是久攻不下，被兩個大錘追的到處跑。
說實話，皮爾斯已經在腦子里計劃和對方的領導者和談的事情了。
苦思良久，否定了一個又一個方案，把所有可能被擺上臺面的籌碼都仔細梳理了一番，皮爾斯覺得，最強的那個籌碼，可能還是自己。
或者說，自己的身份，自己腦子里對人類社會的了解。
端起酒杯，皮爾斯沉思許久，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還是在衡量什么。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皮爾斯手一抖，酒水從酒杯中灑落。
驚疑的抬頭看過去，原來是屋子里的火災警報器觸發了。
稍微放下心來，皮爾斯放下酒杯，去解除了火災警報器。
這是一間用虛構身份購買的普通住宅。
從房屋的誕生到購房人的出現，一切都是虛構的假身份。
和大多數心中有鬼的人不同，皮爾斯由于自己就是靠騙人發家的，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策反別人。
他很喜歡看到別人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背叛的時候的那種表情。
這種別人臉上的痛苦表情見得多了，皮爾斯就格外的不想自己也有一天會出現這種表情。
加上，他自己的個人武力和戰斗力，實在是有些上不了臺面。所以，皮爾斯堅信，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徹底的消失在別人的眼中。
所以，才有了這樣一棟房子的存在。
和他有過節的人基本都被陰死了，而可能和他有過節的人，正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對抗那些拿錘子的怪物。
以后會和他有過節的人，誰，里昂么？還是那什么所謂的蝰蛇夫人？
呵…當初讓西特維爾經手去找紅坦克還有那個自稱死侍的家伙去對付里昂他們，人是皮爾斯挑選的，命令也是他下的。
作為九頭蛇的一方大佬，隱藏在暗處的好處就是，每個人都會根據他明面上的身份或多或少的試圖交好他。
而這種放松警惕的情況，又給他提供了滲透的條件。
所以，無論是河中監獄計劃中最被重點關注的紅坦克，還是二次x武器計劃的唯一生者：死侍，他們的資料或許在計劃執行者的手中都有所缺失，可在神盾局，尤其是皮爾斯這里，那絕對是完整的。
現在，視頻紅坦克活著，而死侍也已經露面，誰勝誰負，已經是一個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從他決心拜托小跟班身份的那天起，幾十年以來經歷過多少比自己強大的對手的威脅？
而現在，他貴為一方大員，暗地里更掌握著讓人難以想象的龐大勢力。而他的敵人呢？
皮爾斯從來都相信：只有活著，才有資格說其他的。尊嚴？榮辱？理想？
去和那些死人說吧。
處理了鬧人的火災警報之后，從臥室換好褲子，有些奇怪的走出來。
他幾乎沒在這間屋子里生過火，而周圍的鄰居…
他根本就沒有周圍的鄰居！
“難道…只是誤觸？”
像皮爾斯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有“巧合”這種想法的。
于是，他從什么地方摸出一把手槍，謹慎的站在客廳的角落，環視著這間沒開燈的屋子。
什么也沒有發生。
只是，皮爾斯似乎聞到了什么味道。
就像是…
什么東西燃燒的味道！
難道真的…
“著了著了…！”
“快…！”
皮爾斯聽到了門外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聲音，然后他聞到了味道，看見了門縫下的火光和煙霧，以及雜亂無章的腳步移動。
特碼的！居然真的失火了！
皮爾斯可不像死于這么不“英勇”的天災人禍之下！
他慌亂的扯過一條毛巾打濕，把水澆在自己頭上，慌張的用力拉開房門就要往外跑…
然后，當他拉開房門的時候。
“呦！這么巧啊哥！”
一個里昂抬手示意。
“這搭配，我一時竟然分不清是時裝走秀還是行為藝術！”
另一個里昂嘖嘖稱奇。
“腳抬一下，你踩著碳了。”
旁邊第三個里昂拍了拍他的褲腿。
皮爾斯徹底傻了。
他房門外面，整個樓梯間樓道里，全是“里昂”！
而他…們，正在…烤肉？！
那我剛才屋子里的警報…
我聞到的氣味…
火光？！！
臉上還包著濕毛巾的皮爾斯這個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里，好像空了一塊。
而這時候，飄著的煙霧順著被打開的門再次進入屋子里，又一次的觸響了房間里的火焰警報。
于是，在刺耳又讓人煩躁的警報聲中，一個包著頭的皮爾斯站著，和十幾個戴著面罩坐著的里昂相對而立，久久不語。
指著房間里的警報裝置，里昂用一記靈丸結束了它無意義的一生。
白色的光柱從皮爾斯的耳朵邊擦過，這個現在依然包著臉的老頭子，看不出什么表情。
一個里昂站了起來，視線越過皮爾斯的頭頂，看著那被自己打壞的警報器，落在地面上，還冒出不少火星，把名貴的地毯一點一點燒出幾個窟窿。又一點一點的燃燒起來。
火災警報器著火了，真是諷刺啊。
“你知道嗎。”
這個里昂越過皮爾斯走進屋子，指著那個地毯上窟窿，拿起一壺水：“相比于冷水，其實開水滅火的效果更好。因為，熱水的水蒸氣會迅速蒸騰到空中，達到一個隔絕氧氣的作用。從而更好的更快的滅火。
所以…”
蹲下身子，把地毯卷起，豎起，水壺放在上面，里昂拍拍手：“著火了不要慌，先燒水。”
走出屋子，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燃燒的地毯，里昂揮手關上了門。
反正，都要燒光的。
伸手解開皮爾斯臉上的濕毛巾，里昂拉著他坐在了烤爐的旁邊。
“這個，雖然這么說有點拉低檔次了，不過…”
里昂伸手指了一下周圍：“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別人住，所以，我覺得你是怎么喊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不如就干脆點，配合一下，你說呢？”
一個肉串遞到了面如死灰的皮爾斯手里，老皮還真算個人物，愣是手都沒抖，強裝鎮定的把肉串放到嘴邊就要吃：“那，你想知道什么，你就問吧。”
里昂點頭，這才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態度！
也拿起一串肉串，里昂漫不經心：“你怎么想到讓死侍和紅坦克來殺我這種好主意的啊。”
“唔…！”
淡定不下去了，皮爾斯的嘴被自己一個恍惚給戳壞了。
“放松，放松…呵呵，你看把你嚇得，我這不是沒死么。
安心我又沒，怪你…”
里昂拍著皮爾斯的肩膀，笑道：“你好像有點靦腆啊，那我換個問題好了。
你那個洞察計劃，能詳細的給咱說一下嗎。”
當啷…
皮爾斯手里還沒吃的肉串掉在地上。
“你是怎么…你…！”
“你看你，又跑題了。”
里昂從地上撿起鐵簽子，溫柔的，一把就扎進了皮爾斯的大腿！
捂住他的嘴，里昂開始科普一些小知識：“你看，別動，別動。你看哦，這里，就是你受傷的這個位置。這有全身最長最敏感的神經線之一。
我們這樣…”
里昂轉動了一下鐵簽子。
“看！這就是最妙的地方！它能給你足夠的疼痛，但是又不會讓你心臟驟停，也不會觸發昏厥保護。現在，我把手拿開，你不許出聲哦，不然…”
里昂拿起一包辣椒面晃了一下給他看。
皮爾斯雖然滿頭是汗，但還是咬牙堅持住一聲不吭。
里昂邊吃邊問，皮爾斯邊哭邊回答。場面進行的很好，問答也很快。
“不錯！”里昂很滿意，把最后一個肉串賞給了皮爾斯。
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已經濃煙滾滾的房門下，里昂覺得屋子里的火好像已經有點大了，怕是快要燒出來了。
幸好，他的問題也差不多問完了，時間剛剛好。
等皮爾斯用莫大的毅力吃下了那串肉串之后，里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輕的動作，卻讓皮爾斯后背都一縮。
“呵呵…放松。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最后一個…我保證。”
皮爾斯眼淚都下來了，你能別說的這么嚇人嗎。
里昂收回了手，支著下巴：“你們神盾局安理會那幾個理事，家住在哪。”
又一次，皮爾斯手里的簽子掉在了地上。
“你…你不會…”
“不，我會。”
之前那顆大伊萬的事情，里昂可還記在心里呢。
沒有人能在得罪了里昂之后還能全身而退。
沒有。
當然，也包括雇人去殺里昂的皮爾斯本人。
這一點，里昂心里知道。
皮爾斯心里也知道。
說，然后痛快的死。還是抗爭一下，然后還是說了，最后痛苦的死。
皮爾斯的選擇當然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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