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息!士兵!”
史蒂夫羅杰斯奔跑在滿是汽車和行人的寬闊街道,入目可及的到處都是巨大而色彩繽紛的廣告牌,汽車的鳴笛聲匯聚的音浪幾乎要將他打倒在地上。
一切都很陌生,一切都是似是而非。
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也不確定自己為什么要逃離這里,他只是感覺不到熟悉的東西了。
所有,一切。
他跑到了一處十字路口。
到處這里比他見過的所有城市都要繁華而喧鬧,炫麗的有些不真實。
在他舉目四顧,想要找到哪怕任何一處熟悉的東西,可最后還是沒有找到,孤獨的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那個方向繼續奔跑,而只能無奈的站在原地的時候,幾輛黑色的汽車從各個路口分別開出來,橫在了路面上,將茫然的史蒂夫羅杰斯圍在了中間。
大批的士兵從車上下來,卻沒有對他舉起槍。
而這時,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準確的說,是熟悉的命令。
“稍息!士兵!”
以最快的速度回頭看去,一個全身黑衣的獨眼男人。背負著手,慢慢的向他靠近過來。
史蒂夫謹慎的看著他,喘息聲逐漸平緩。
“關于那個廣播的事情,很抱歉我們騙了你。”
那個獨眼的男人說道:“但是,我們還是認為,最好慢慢的告訴你,慢慢的讓你接受這個事情。”
“告訴我什么?接受什么?!”
史蒂夫的聲音又逐漸的粗重了起來。
然而獨眼的男人還是冷靜的看著他。
“你一直在沉睡。對長…”
他頓了一下,繼續聲音中終于帶上了一些情感。
那是憐憫和遺憾的聲音。
“睡了將近七十年。”
史蒂夫的呼吸徹底的平穩緩和了下來,或許,他已經猜到了什么。
抬起頭,看著陌生的高樓大廈,陌生的廣告牌,把視線低垂,平視所見的,也都是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衣物風格,最后,他低下頭,看著腳下。
呵,就連土地,都不是他熟悉的東西了。
再次抬起頭來和獨眼的男人對視,獨眼的男人眼神不再堅定,隱約的閃爍著。
沉默著。
“你還好嗎,隊長。”
獨眼的男人看到史蒂夫沉默的時間有些太長,他的表情,好像也有些,太過悲傷了。所以,用不是很明顯的擔心的語氣,問了一句。
“啊!我…我沒事。沒事。
我只是…
我還有一個未赴的約會…”
他的心里低聲說道:我還欠那個女人一場舞。
七十年啊,七十年。
史蒂夫抬頭望向天空,久久不能平靜。
“所以,你們把他送到布魯克林之后,就不管啦?就那么把他直接放在那里,當宅男?”
里昂還是不太理解這個操作,從前世的時候就不太懂。
卡特還沒死呢,神盾局也還在,壞人也到處都是,滿地亂跑,。廢那么大的勁,從冰里挖出來個七十年的老粽子,就為了讓他再傷心一次,永遠的活在痛苦和悔恨的煎熬之中?!
那還不如讓他一直凍在冰疙瘩里面呢!
哪怕晚幾年再把他挖出來也行啊!
這叫什么玩意兒!
面對里昂咄咄逼人的質問,弗瑞倒是十分淡定,甚至沒有奇怪里昂為什么會對這么一個“不熟悉”的人反應如此強烈。
轉動著白多黑少的一只眼睛,弗瑞對里昂說道:“我們也想讓史蒂夫重新振作起來,重新成為阿美莉卡的精神象征,可那是史蒂夫自己的決定。他說,他想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所以你們就不管不顧,讓他天天在屋子里面了解世界?他現在連電視遙控器都看不懂,你們…”
“我們當然有這方面的布置。”弗瑞打斷了里昂的責問:“他有工資,神盾局派發的。他有專屬的團隊,全程解決他想解決的任何問題,神盾局特批的。他有安保人員,保證不會讓他做出任何可能得,傷害自己的事情。神…”
“我知道我知道!”這次是里昂打斷了弗瑞。
安保人員。
老卡特的侄女么。
安保的那叫一個到位!
從大頭到小頭,從里頭到外頭,從沙發到廚房,從…
咳咳!
這都是里昂猜的,都是猜的。
不過,弗瑞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姑且也算是坦誠了。
里昂也沒什么好說的,本來就是美隊自己的想法,神盾局也不過是順從美隊而已。
再者說,里昂這身份,也沒啥立場在這里和弗瑞嗆嗆美隊的事情。說到底,美隊才是神盾局的“遺產”,里昂就是個合作關系。
而且,恐怕弗瑞在知道美隊可能活著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把這位“九十歲”高齡的老人家自動的編到了復仇者聯盟的編制了吧。
留著美隊自己慢慢的調整心態,可能也是為了之后能把更重要的事情交托在美隊身上。
至少,目前這個階段,弗瑞肯定還做著利用宇宙立方來保衛地球的美夢呢。
其他的事情,無關緊要。
“隊長的住址在哪里,我想去看一下。”
里昂直接了當的問弗瑞。
抬起眼皮看了里昂一眼,弗瑞插著雙手,墊起下巴:“why。”
里昂理所當然的說到:“怕誤傷啊!”
弗瑞:?
“他也住在布魯克林,我也住在布魯克林,我們倆是鄰居,當然應該搞好關系!再加上,我們倆都是正義的小伙伴,與賭毒不共戴天的超級英雄,又都具備堅韌的品格和獨特的人格魅力!認識一下,也方便以后聯系什么的。”
里昂的道理說了一大堆,弗瑞自動把里昂話語里美化自己的詞匯過濾掉,剩下的就只有:我們倆…認識一下。
“你剛才說,誤傷?那是什么意思?”弗瑞更關心的是這個。
倒也不是覺得里昂在威脅自己,弗瑞知道:這孩子只是腦子有點問題而已。
不怪他。
“哦,那個啊。你也知道嘛”里昂開始解釋:“我不是總在布魯克林免費給人做手術么,這個,大多數時候…哎呀!我也承認,有時候我下手呢,確實是重了一點我這不是怕自己那天晚上一不小心碰見史蒂夫,萬一到時候我沒留住手,不小心把他給…呵呵呵,是吧!”
是個屁!還是吧呢!
弗瑞一想…
臥槽!這死小孩不是沒可能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啊!
“你,能打得過史蒂夫?”
弗瑞又在習慣性的套話。
里昂欣然戴…欣然入套:“他的盾牌在他手里嗎?”
弗瑞身體后仰,看著里昂的臉…
花里胡哨動來爬去的全是墨水,啥特么也看不出來!
“…在。”
弗瑞還是給出了一個答案。
“哦,那就能打過。唔…也可能是五五開的局面!”
“那,他要是沒有盾牌,你就…哎你也不像是會對手無寸鐵之人手下留情的選手啊?”
“你咋想的?沒有那塊盾牌他和我打起來妥妥的是個死啊!”
弗瑞:…
“看那邊。”里昂指著墻角的一個置物架:“那玩意兒有啥特殊用途嗎?”
“沒有…”弗瑞也不知道里昂問那個東西做什么:“你想…”
轟!!
“呼!”吹吹手指頭不存在的青煙,里昂現場給弗瑞表演了一個靈丸。
“就這玩意兒,你覺得,史蒂夫能抗住幾個。”
弗瑞還真就一點都沒生氣。
主要是,自從美隊的冰棺材真的就差一點就被里昂這死小孩用錘子給砸了之后,現在他做出什么事情弗瑞其實都不會感到奇怪。
揮揮手把聽到聲音迅速趕來的特工們趕出門去,弗瑞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又來到墻角,看著被里昂抬手一指就打穿的置物架,還有置物架上的鐵箱子,還有鐵箱子后面的墻…
“這種層度的攻擊,算是你的常規攻擊方式嗎,你能保持這種量級的攻擊發射多少次?”正大光明的習慣性套話。
“是常規攻擊方式啊。我能做這個做一整天。”無所畏懼的明擺著騙人。
看著墻角那黑乎乎的大窟窿,弗瑞沉默良久,還是把美隊的現住址告訴了里昂。
“謝啦”
里昂走到打開的窗戶邊上,直接變成了玄蜂狀態,從窗子里飛了出去。
煙霧繚繞的屋子里,弗瑞看著里昂飛走的方向,沉默不語。
片刻之后,弗瑞按下了桌子上的通訊器:“…把屋子收拾一下,裝上消防噴頭。對。嗯,在給我抽屜里放一把雨傘。哎等會兒…兩把吧。”
里昂這個死小孩,肯定會搶雨傘的。
當晚。
布魯克林區的某個街區,一棟年久失修,看著就很破的樓房內。
砰砰砰的沉重撞擊聲隱約的傳到玄貓里昂靈敏的貓耳朵里。
“還真是打沙袋打上了癮,這是從早到晚打個不停啊!”
那就是這了。
腳步輕巧,玄貓里昂走進了這棟住宅樓。
走到了史蒂夫的家門口,里昂才反應過來:一只貓想通過敲門的方式,在不嚇到人的情況下進去一戶人家,好像不怎么方便哦!
得!還是得走窗戶!
剛扭頭,吱嘎的房門開啟的聲音傳來。
這不是安保人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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