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兩難抉擇

　　“商量？不不不，不需要商量，你只需要把空間門再打開一次。不然，這個可愛的小女孩…”

　　正在瘋狂的吼叫著的白迪克突然停了下來，粗壯的手猛的向上一提，用沾了血污的健壯手臂狠狠的勒住了馬薩，馬薩滿是擦傷的小手掌上閃爍的微弱藍色光芒被這劇烈的動作直接打斷。

　　白迪克聽到一聲痛哼聲，看著大眼睛中淚水不斷的打著圈，但依舊倔強的咬著牙盯著自己的馬薩，“小泥鬼，你還想亂動？停下你那點可笑、幼稚的把戲吧。”

　　說著便用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讓血流流過他指尖的瑪莎的臉正對著站在不遠處，焦急且糾結的老婦人。

　　“仔細看看！仔細看著那個老太婆，那個你最親愛的院長婆婆。就是她，為了救這些毫不相干的人，把那個王玲放逐到了其他地方，而現在為了那些人卻不救你，將你的生死置之度外。你死了化作亡靈，就每年都糾纏她吧，糾纏她后半輩子，讓她直到死去的那天，記憶里全部都是你死去的樣子吧。”

　　猛的舉起軟劍抵在瑪莎白嫩的脖子旁，停頓了一秒鐘后，看著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老婦人，對著她大聲喊道。

　　“快，快點給我打開！你真的要她死嗎？！想想平常日子里你們倆玩耍的時間，教導她魔法的時候，就算帶她出來認識比爾吉沃特也是你親自帶著的，其他孩子可沒這個待遇，你就想讓這個‘親孫女’這么點大就離開這個世界，在噬魂夜當中離開這個活人的世界化作亡靈…”

　　白迪克看著老婦人因為自己的話語顫抖的越來越嚴重，于是語氣便更加加重，內容并更加恐怖。

　　而此時的老婦人卻陷入了深深的糾結和無助中，一面是對自己最為信任，自己最敬佩的導師樂芙蘭；一面是自己一手帶起，親如孫女的馬薩；兩面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二最親近的人。

　　往常可以不費多少力就解決掉的小人物，此時卻在逼她做出了最艱難的選擇。和樂芙蘭無話不說的她知道，自己的導師已經徘徊在了最危險的邊緣，此時走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曾經最可怕的領主莫德凱撒復活在即，僅從樂芙蘭講述的故事中便能管中窺豹到他的可怕和殘忍，若是因為自己導致樂芙蘭計劃了如此之久的計劃破產，莫德凱薩復活，那么整個大陸便會生靈涂炭，更不用說曾經用計殺死他的樂芙蘭了，她將會遭到更為可怕的報復，而得到冥界力量的莫德凱撒會讓樂芙蘭即使死亡也得不到解脫。

　　但另一方面，從出生便被父母遺棄剛剛才找回屬于孩童活潑開朗的馬薩，難道就因為自己的導師樂芙蘭可能成功的計劃，就這樣放棄掉她這么幼小的生命嗎。

　　一幕幕和馬薩歡笑的景象在腦海中閃爍，緊隨其后的便是已經有些模糊的自己小時候和樂芙蘭相同的景象，“導師，法師大人，我該怎么辦啊？”

　　此時的老婦人仿佛全身的力氣全部被抽走了一樣，大半的重量全部落在了那根樂芙蘭親手給她打造的法杖上，無助的看著已經被軟劍壓出紅印的馬薩。

　　“快打開，快點打開！你不是見人就說這是你孫女嗎？這可是你孫女，你就這么親眼見著她死嗎？”

　　生怕亡靈因為放逐時間過長而死亡，那個鏟子因此流失到不知何處，眼角欲裂的白迪克大聲的吼著，激動的手掌已經讓軟劍劃破了馬薩，馬薩緊咬著小乳牙，忍著劇烈的疼痛，感受著一點點出現的寒冷，了解老婦人的她知道自己是破壞了老婦人的某些計劃，不過不是因為自己剛開始時的護盾老婦人就可能被殺死了，于是對著老婦人輕輕搖了搖頭，“我淘氣了，但是這次我不后悔也不接受批評，就是以后會有點想念你做的脆餅了…”

　　馬薩還沒說完，被迫盯著老夫人的眼睛看到了她微微蠕動的滿是皺痕的嘴唇，這是法師教導徒弟時特殊的魔法語言。

　　馬薩倔強的嘴唇慢慢與滿是歲月痕跡的嘴唇動作漸漸一致，瑪莎稚嫩、帶著哭腔的聲音緩緩說道：“以后可不能調皮了，好好學習魔法，別像我這么沒用，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最厲害的法師。”

　　你總說我的天賦不下與你，而且比你那時的資源還充足，你能用出來的招式，我也一定能行。想到這老婦人的目光變得堅定了起來。

　　“小女鬼你又在嘀咕些什么？給我老實點。”正當白迪克目光下移，準備再教訓教訓這個手中不老實的籌碼時，一股令他心顫的魔法能量波動讓他瞬間抬起了頭。

　　此時的老婦人跟上一秒已經完全不同樣了，那個虛弱的甚至要撐著拐杖走路的老嫗形象全然不見，那個原本依靠著的法杖插入地下半尺深，上方擴大魔法波動的魔藤被老婦人捏得粉碎，閃爍的魔法能量侵蝕了她大半個肩膀。

　　隨著一身痛吼，原本稀疏的黑霧更是被震開了兩米見方。原本松垮的法袍重新變得異常合身，佝僂的脊背、蒼老的皮膚瞬間全部都恢復到了年輕時的模樣，只有依舊是一頭白發隨著魔法波動上下飄揚。

　　“見識一下真正的成名英雄法師的招式吧。”

　　話音還未抵達，身影便已出現在白迪克面前，一個和樂芙蘭魔影迷蹤產生的極為相似的法陣出現在兩人的腳下，同時手掌猛的一推白迪克的肩膀，反手撈起馬薩，一股磅礴的魔法能量包裹著她跌落出去，等到白迪克反應過來，耳邊也響起了老婦人說的那句話。

　　“樂芙蘭導師，看到了嗎？我做到了。”老夫人抬頭，看一下空間門最后關閉的地方，輕聲低語道。

　　就在這時，法陣發生了巨大的爆炸，瞬間將這里的一整片黑霧全部吹散，就在不遠處和亡靈戰斗的厄運小姐和其他海盜驚訝的看向這邊，在孤兒院看守的菲茲用手中的海石三叉戟殺死幾個亡靈后，在這時，地上涌起一道浪花也迅速向這邊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