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中停頓了一瞬,繼續道:“而他們和我們鴻蒙人文一統,全世界都是一種語言、文化完全不一樣。他們雖然說也是一個政治體,但是卻是一個聯盟,內部亂七八糟的小團體,小區域無數。
語言,人文也不知道怎么來形容,反正就是交流都成困難。要是人少的話,還好說,跟船弟子本就不少,修為還不低,精神通感什么也不難的。
但是人太多了啊,數百萬的人,全都要修士精神通感下才能安置,才能明白。
手下弟子去管根本管不過來,而他們當時又不是有組織上舟的,甚至有的都不知道自己如何上來的。
各區的人亂做一團,沒有分區分國的統籌上舟,就沒法交給他們自己人來安置,所以處理起來本就很難了。
這還不算完,前日剛受災時還好,一個個都恨不得給我們跪下,將我們當漫天神佛來拜。
但是僅僅過去了一日,可能是因為安置不及時太亂,一些個人就開始不老實,出了不少的亂子,悄悄奸淫擄掠都有。
更有一些個有權力欲的,開始跳出來想借機掌權,甚至想控制神舟,做什么‘方舟’之主,天堂的英雄王,將我們這些個‘偽神’、‘外魔’個了。
這些個白癡,腦子的思想······弟子是真不知道它怎么冒出來的?
這些人前兩日不是沒有看過我等救人手段,要多無知,多沒自知之明,才會第二日就開始想著奪船掌權?要多無知才會覺得人多就能打贏的?”
言到這里,秦時中一臉的無語表情,“我倒是希望來群天宇人,幫我管一下,問題是,一個個連多區外語都不會,這倉促下,沒組織沒紀律的,咱管嘛?
難道要讓我派門下弟子給他打下手,聽他們吩咐,做傳話桶,做打手?
三才的大修,在下面宗門可是做老祖的存在,普通弟子都懶得理會。
如今被安排來看著這些凡人,已經是弟子狐假虎威力壓下去的結果了,這要是還聽一個凡人吩咐,還是域外之人······我怕我沒說出來,就被各個同門給當域外妖魔附體,打殺了。”
言到這里,秦時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臉郁悶的繼續道:“這不老實的讓人頭疼就算了,老實的老實起來,更讓人頭疼。
一些個老實的不像話的,大概是因為這樣的特殊環境問題,一個個開始將我們當做神話中的神袛來參拜。
僅僅這樣也就罷了,有的幾乎瘋狂,被人慫恿,竟然搞獻祭。我開始也沒在意,直接殺了一批,然后······
一些個腦子有坑的,開始說什么這是進入神國的恩賜,然后就有亂七八糟的各種儀式了,他殺獻祭我們殺怕了,他們就開始自我獻祭,我真是······
雖然弟子知道,凡人在絕望中,總有奇葩思路出現,以求尋找希望。
但是師叔······弟子從頭到尾就是個鴻蒙修士,普通鴻蒙凡人思路,我想跟上都有些勉強,這天宇人的腦子,弟子跟的是真的心力憔悴啊!
管理這百萬凡人一日,比弟子在天靈門育靈峰上管理百年還累、還手忙腳亂,所以這幾日,弟子真沒心思管理其他了。”
張德明:“······”
秦時中說的一些個事情,他倒是理解,畢竟同樣經歷了前世信息大爆炸時代,明白什么人都有。
而且當時救人倉促,為了救更多的人,有些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就被拉上飛船,和眾多人聚集在一起了。這種情況下,想什么的都有就不奇怪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第二天就開始想掌權控人的,張德明是真沒想到的,聽 秦時中這意思,還糾結了不少人,翻起了不小的浪來?
“丁成慶呢,怎么讓你一個人在管?”張德明皺眉道。
秦時中無語的看了張德明一眼,道:“師叔,你是不是忘了那是一群凡人,還是域外凡人。”
“然后呢?”張德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解的問道。
秦時中一陣無語,半響才道:“我的個師叔啊,全鴻蒙可能就你對仙凡之別達到完全沒意識到的地步了。
成慶師叔可是五行巔峰的大修啊,在百靈門那都是做老祖宗的人物,下面自有人管理。別說一群凡人了,就是一群低階修士,丁師叔都懶得管的好吧!
而且還是一群域外之人······
別說丁師叔懶得理會了,就是各隊大小隊長,甚至正式跟團的師兄弟都很少人參與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好吧!
大多是這些人給師叔你面子,讓其跟團伺候的那些個弟子、童子,偶爾加兩個熱心的,或者想拍我們馬屁來的師兄弟出手管理。
別說管了,就是當初救人,都是看在師叔您面子上好吧。數十個神舟,即便咱們當初通知了救人,還扯上圣地虎皮,救下數百萬凡人級別的,也就咱們舟了。”
“滴滴······”
秦時中正滔滔不絕倒苦水時,這時,兩人旁邊,秦時中的臨時辦公桌上,沒有關閉的投影屏上,開始閃爍起了刺眼的紅光,還發出了緊急的聲音。
秦時中話語一頓,揮手將屏幕招到面前,道:“說!”
“稟告秦師叔,甲字十九號,二十號區域,出現大規模動亂。”
秦時中皺眉道:“怎么回事,怎么又有十九號區?又是想掌權的?”
“這個弟子還不清楚,實在是人太多了。而且這次似乎就是在純粹的鬧,純粹的混亂,快波及整個安置區了,請問怎么處理”
剛才還一臉訴苦的秦時中眼神一冷,道:“殺吧,誰冒頭就殺誰。”
那弟子顯然是長期跟著秦時中辦事的得力手下之一,對不少事,還要有對秦時中的性子都清楚,因此他沒有立即應聲,而是遲疑了一下,才道:“殺倒是沒問題,但是師叔,我怕事情弄巧成拙。”
“嗯?”秦時中疑問的看著對方。
那弟子也沒賣關子,立即回道:“前日掌權失敗后,今日我發現,不少區域開始出現陰謀論一說。
說咱們是魔神的有之,說是咱們帶去災難的惡魔有之,說咱們其實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目的就是擼他們上舟做牲口的有之,
甚至還有說咱們想吃人,是為了養‘人畜’,這種不堪的東西都冒出來了,反正就是各種陰謀論。
弟子怕,這真要是武力鎮壓下去,恐怕之后亂的還要多。而且有的師兄弟本來也不想干這事,怨聲載道的,到時大規模反叛在私底下形成,他們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戲下去的話,要出大亂子。
雖然兩邊武力值根本不成正比,影響不到咱們什么,反而是個笑話,但是那時咱們救的這些人同仇敵愾下,咱們真容易救成仇了!
以張夫子那性子,倒時師叔你這事不僅辦的不漂亮,還反而······”
秦時中先是一愣,隨即愕然的抬頭看著張德明,遲疑不定的道:“師叔,這是你教我的輿論大法,有人在背后推???”
張德明笑著道:“喲,反應到挺快,看來前些年管理天靈帝國時,沒少用我留在陣靈里的那些套路啊!”
“呵呵,是師叔你教的好。”秦時中如是的回道。
此時秦時中沒有關掉通訊,那頭 的弟子顯然也聽見了,立即道:“弟子見過夫子,弟子剛才的意思是說······弟子是說······”
“行了吧,我又不是老虎,還把你一口吞了不成,有那么嚇人么!”張德明擺了擺手,如是的回道。
“師叔你看這事······”秦時中沒理會屏幕上的弟子,而是看著張德明,遲疑的問道。
張德明問道:“這兩日手下人可有使用什么手段?”
“什么意思?殺人么?弟子倒是處理過一些,但是手段也算溫和。”秦時中回道。
“你啊,這些年雖然處理了不少事,對人,對人性還是不了解。嗯,對凡人還是不太了解,這劣根性習慣就好!
歸根揭底,就是你們站的太高了,高的讓人看不到高度。而當時救人倉促,莫名上舟,造成許多人,或者說多數人沒看到你們的手段,才造成如此局面。”張德明如是的回道。
“弟子是真的不太理解,這些年救災的活真的沒少干,凡人也沒少接觸。但是這還沒脫險就快救成仇的,弟子真是第一次見。”秦時中也不太理解的回道。
“我倒是理解,鴻蒙啊,人文一統太多年了,沒有什么侵略一說,伱去救人,但凡知道你們身份的,那就會認你是仙神,尊敬到骨子里去。
但是這天宇吧······咱們不是自己人啊,好的當我們是神仙,不好的,那就是外星人,是入侵者。
加上你們站的太高,而前日救人又很急,有些人莫名其妙那就上了船,一頭霧水。
道聽途說下,對于不少不信神仙的,看到的僅僅是下面弟子那高傲的態度而已,看不到半點神圣。”張德明笑著道,只是笑意有些莫名。“比如,你看咱們鴻蒙對域外天魔什么態度的?”
“這······師叔,咱們和域外天魔有本質區別的吧?”秦時中如是的回道。
“那你是天宇人么?對他們來說你不是來自域外么?”張德明如是的問道。
“這······算什么?身份跟腳定本性?”秦時中錯愕的道。
“呵,你自己不也是一口一個凡人么?多大的區別!”張德明回答道。
“額······師叔,你這是歪理,這根本不一樣好吧,怎么能相提并論啊!”被事情弄得頭大的秦時中,難得反駁道。
“呵呵。”張德明笑著搖了搖頭,對他來說還真就一樣。
“行了,對于眼界有限的人,不用太去計較這些,反正咱們救人也不是真的要當他們的神袛。
不過······對于不老實的人,安全后,將他們丟下去,這種人還是留在天宇吧,想跟著去鴻蒙的,呵呵······那就真沒緣分了。
至于如今的處理辦法······”張德明言到這里,直接停頓了下來,心神內斂間,一招手,監控精靈浮現而出。
“給我弄個新的管理制度。”
“請主腦給與核心骨架!”
“軍事化管理,定量分配食物,嗯,還有,不能讓他們太閑,各種能安排的活,安排上,沒活就安排擦地,擦得能發光那種。這種信息大爆炸時代的人,太閑,總喜歡搞點事情的!
至于老實的區域就不用太嚴了,稍微寬松點。
還有,全體下發祈禱文,全部讓他們給我至少祈禱一遍,誕生臨時祈禱光點,然后你分配出一個小模塊,給我盯著。
同時不再低調,盡可能顯露超凡手段,用以震懾。
如此做都還有人鬧事,那就把那些個背后搞事情的,給我揪出來。雖然不太在意這些,也理解這些動作,明白這些人受眼界限制什么的,
但是并不表示我就要認著。”
“模塊建立中,制度制定中······”
“初步規劃完成,請主腦查看并微調。”
張德明懶得看一眼,回神間,直接一招手,秦時中的眾生冊九浮現而出,上面新生的管理制度閃爍,張德明道:
“按照這個方案實施下去,應該能安穩一段時間。等有人受不了這種管理之前,他們應該也該下舟去了。”
“好的,師叔!”秦時中聞言,立即應聲道。
張德明聞言,道:“走吧,跟我去航橋主控室一趟。”
秦時中聞言一頓,作為張德明的長期跟班,他可是清楚張德明和丁家老祖丁劍君關系的,遲疑的道:“師叔,弟子剛才只是單純訴苦,沒有告丁師叔的狀的意思,您······”
張德明笑著道:“行了吧,我知道怎么做,還能讓你在這舟上混不下去不成?”
秦時中聞言,立即露出了一個憨笑,沒有接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