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間,張德明嘴角帶上了點點笑意,道:“那除了這些,我深造的事情呢?真就一點不知道的?我聽說不是蹭課,難道是去道宮藏經閣?”
欒文會搖了搖頭,道:“這個我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樹成宮主并沒有做任何的吩咐。”
張德明看了看欒文會,看其樣子似乎真的不知道。他點了點頭,道:“行吧,那沒什么其他事情的話,你可以下去了!”
“那師兄你繼續的熟悉院子,我就先去忙我的了!”欒文會言語間,見禮道。
張德明點了點頭,對方悄然的退了出去。
待對方離開后,張德明揮手激活了院子的陣法,然后還弄出了一個隔絕陣法,隨即才一翻手,眾生冊浮現而出。
書本在手心微微沉浮了片刻,突然快速的翻開了,潘娟兒的身影從上面浮現而出。
“哥,你到福地了么?”看著張德明瞬間,潘娟兒就如是的問道。
張德明點了點頭,道:“嗯,到了,正在接手你弄得攤子呢,好大的局面!”
潘娟兒看著張德明的表情,立即道:“我沒搶東西啊!”
張德明愣了愣,看著對方,突然不知道哪來的情緒,在胸中翻滾。
“丫頭!”張德明語音低沉的道。
“嗯!”潘娟兒小心的應道。
“想你了!”張德明本有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了三個字緩緩吐出。
大概是老夫老妻了,有些話不用說太多吧!也可能是,不知道如何說,誰知道呢!情字,本就是最難說的東西!
“那要不,我晚些時候過來!”潘娟兒面色微紅的道。
張德明:“”
“好!”
而此刻,道宮中心高塔,這里是育靈道宮最高的建筑,也是道宮的標志性建筑,或者說最核心的建筑。
塔樓占地極大,整體也極其特殊,因為它不僅是一個建筑,還是一件器物,還是靈寶級器物。不僅鎮壓著道宮的氣運,更是道宮的重要底蘊之一。
當然,要是沒什么事情,普通的時間了,這里就是一個普通的高樓,道宮的關鍵性建筑罷了,甚至不少弟子都以為,此塔是靈寶什么的,就是一個傳說。
此刻高塔的中層區域,一場會議正在進行著,一共十個人,圍著一張大圓桌。
桌子中心顯示的畫面,赫然便是張德明的直播現場,看其角度,似乎來自于天空的護宗陣法。
隨著張德明揮手激活了洞府的陣法,并且還動手布置了隱匿陣法后,畫面波動間,消失在了圓桌的正中心。觀看的眾人齊齊回過神來,一個個神色各異。
“諸位以為如何?”主位的欒樹成環顧間,開口問道。
周圍一陣的沉默,半響的相對無言。
圓桌左側,一個非常儒雅,書卷氣息非常濃的中年人沉默間,環顧了一圈,道:“試試也無妨,我認為可行!”
“呵,牛兄前幾天才‘醉’了靈,今天就敢入千子塔?咱們這千子塔比你那棲圣居靈氣更夸張呢,也不怕毛病復發了?”
他旁邊一個同樣一身儒衫,書卷氣息極濃的中年漢子,如是的說道。
這時,右側另一個年輕點的人,是福地司馬家的,叫司馬昆侖,同樣接話道:“可不是,牛兄連醉靈都說出來了呢!
這本來也沒什么事情。但是前日搬出棲圣居,今日就有新人入住。還是這么荒唐的借口 這前后一結合,就差全道宮通告,這棲圣居的新人,是你牛心遠的人了。牛兄都如此做了,同不同意還重要么?”
牛心遠看了嗆白他的兩人一眼,沒有爭論什么,面色上一片的淡然。
主位的欒樹成眉頭輕皺,看了兩人一眼,道:“陰陽怪氣的像什么話,要吵架下去吵。再說了,人家自己的院子,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多事!”
青年人司馬昆侖看了欒樹成一眼,嘀咕道:“那可不,宮主招人也是你的權限不是,和我們商量個甚!”
欒樹成氣息微頓,看了看司馬昆侖,卻沒有發什么脾氣,只是瞪了對方一眼。
要是其它地方,六合期的大修被一個五行修士如此嗆白,應該早就發脾氣了。
甚至說,這樣的事情都不應該發生,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但是道宮環境特殊,對此到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不過議會中,不少人齊齊皺了一下眉頭,司馬昆侖正對面一人,看著司馬昆侖道:
“你行了吧,這次的名額,是不是落到你司馬家頭上還不確定呢,取了就取了吧。
看見誰都不對路,要嗆上一句,怎么,還真以為道宮是你們家開的啊!”
司馬昆侖聞言,停頓了一瞬,最終沒有在回頂什么。
因為說話的那人,是個非常蒼老的老者,修為雖然也是五行三轉,但是那積威日久的樣子,清晰可以感受到,周圍一行人,不少對他頗為的敬重。
老者叫洪至堅,算是道宮寒門派系的頂層人物,也是在座不少人的長輩,曾經的老師,因此威望比較高。
他環顧了一圈,看著主位的欒樹成道:“宮主這提議吧,我也覺得沒什么問題,咱們道宮雖然從來沒外人執教過。
但是這不是都在求變么,反正也就是一個助教的位置,用不著那么嚴肅吧。再說了,既然是來深造的,正好可以做借口。
要是行得通,就可以慢慢發展,行不通,等個十幾二十年,打發回去就罷了。到時候借口都是現成的,豈不美哉。”
十人中,明顯分成了兩派,老者對面,司馬昆侖身旁,同樣有一個和他一樣蒼老的老者。
叫欒思繹,欒家旁支,也是道宮名門派系的代表人物。其聞言,皺眉間,搖了搖頭,道:
“我瞧著不妥,這不是一個助教不助教的問題,這是道宮外聘開先河的問題,開了這口子,以后就有例可循了,容易亂了道宮風氣。”
洪至堅眉頭一皺,道:“這也要慣例,那也要先例,慣例不是人定的,先例不是人開的?
一天天的喊著求變求變,域外的東西看了不少,道宮內里哪變了?故步自封,前路盡終!”
“霍,至堅兄真是好大的一頂帽子蓋下來。”欒思繹笑了笑,看著洪至堅道:
“至堅兄接下來是不是又要開始說老夫姓欒,說什么世家積病日久,這道宮再不拉點寒門弟子,引得新血入死湖,咱道宮就要沒落了,圣地就要亡了?”
洪至堅面色一怒,道:“你”
“好了!”主位的欒樹成氣息微微波動了一瞬,聲音嚴厲了幾分,環顧了一圈眾人,道:
“今日叫諸位來,不是要議道宮規矩的。也不是開例會,聽你們你一句,我一句扯皮的。”
言語間,欒樹成語氣加重,看了看之前爭吵的幾人。他對此內心是非常頭疼的。
道宮吧,這種學派流的地方,這種日常扯皮的情況真是太長見了。也是因為清楚知道這些,他才很少的用出宮主的架勢。
因為在這里以宮主之威,強勢鎮壓一切并不一定好用。
“今日除去什么規矩,不說什么先例不先例,拋開其他的一切外因不談,比如這娃就是欒家子弟,如此情況,咱們是要還是不要?”
欒樹成言語間,淡淡的六合氣息彌漫,宮主之威讓眾人略微清醒了不少,卻沒人露出懼怕,忐忑都沒有。
洪至堅再次贊同的開口道:“就如宮主說的,拋去一切外因不談,我認為這娃怎么也要的。
這品行,我就不說了,也沒資格評判什么。這等高德之士,老朽反正是看的汗顏的緊,和其做比的勇氣都沒有的。再說這執教能力”
言到這,他話語停頓間,一揮手,圓桌中心一段留影開始快速閃現。畫面中,顯示的正是天靈門的兩界交流大會,張德明舌戰群儒的畫面。
在洪至堅的操控下,漫天弟子頓悟的畫面被特寫了出來,道:“如此多弟子的領悟,如此的本事,諸位有幾個能行的?
也不要你們回憶你們以前三才、四象時期,就說現在,面對道宮這樣的天驕們,有幾個有信心憑借一場論道做到這樣的?”
眾人一陣的沉默,剛才和他斗嘴的老者欒思繹,皺眉間,開口道:“論道之事,怎么能如此一概而論,時機、環境、弟子狀態都有著很大影響。
且不說他那是不是特例,就說他了解的東西,他體現的思路,就太過新奇,太過親近域外了。”
“呵!”洪至堅嘲諷的笑了笑,道:“這思路新奇我倒是看到了,親近域外從何說起?就因為了解這些新東西?
我說思繹老弟,你成天掛著求變的牌子,結果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足夠執教的能變的新人苗子,就是這態度?
如此咱們這道宮,還能變么?
都說學府類的地方,應該是走在眾人的前面,跑在時代的前沿,你這樣的思想和理解,咱們是走在的哪?
這娃這樣的思路不是正好么,道宮求變不見起色,這娃指不定就是那份契機,簡直一舉數得。”
主位的欒樹成眉頭再次一皺,見又要吵起來了,頭疼的道:“投票吧,不同意的舉手!”
言語間很是無語,面對這種老學究一堆的地方,有時間他這樣的修為都不一定管用。
真正管用的,要像‘淺語’那種,真正的名仕,或者傳聞中,張德明這樣的大德之人,但是要足夠的威望后。
不待眾人行動,欒思繹皺眉搶言道:“為什么不是同意的舉手?”
看著沒區別,但是這里面道道不小。
欒樹成氣息一滯,道:“因為我是宮主,二伯公你是覺得我這點權力都沒有了么?要不這宮主你來當!”
欒思繹氣息一滯,眉頭輕皺,見欒樹成已經有些微怒,他沒有再繼續的頂嘴,舉起了自己的手。
眾人一陣遲疑,面面相覷間,相繼的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讓人詫異的是,名門派系的五人都不是全部反對的,最終只有三人舉了手。
“那事情就這么定了,這娃就以助教職位登記入院,至于任教什么等先讓他自己試試,確定之后再定,散會!”
言罷,欒樹成最先起身,他原本并不是學院派的,因此對這樣的扯皮大會最是不感冒,大有逃離的架勢。
“我跟你說,這先河一開,今后這胡亂外聘的路子就算起了,咱們道宮它就亂了”欒思繹匆匆跟了出來,追著欒樹成理論道。
畫面有些好笑,前面一個大修,明明修為很高,卻是一副匆匆逃離的架勢。后面一個老者,修為明明低一節,卻異常有架勢的追著,說著!
“二伯公!”欒樹成被追的有些惱怒的回頭,看著被他吼的有些愣神,停在原地的老者,欒樹成深吸了口氣,語氣略微緩和的道:
“您在這道宮封閉的真的有點久了,有空回圣地,回欒家去走一圈吧!最好三大圣地也去逛一圈,多看看當今。
這鴻蒙的天,真的是在變的!這先例不先例的,沒那么重要了!
而且欒家也不是當年了,如今咱們不用處處防著外姓弟子太強,喧賓奪主,甚至入主圣地了。
當下的環境,如今的欒家要的是新血,要的是打破世家局限性。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啊!”
言到這里,欒樹成看了看白發蒼蒼的老者,語氣一轉,道:“再說了,道宮有你守著,它還真能亂了不成!”
他這樣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是一記彩虹屁。將老者拍愣后,他直接閃身消失了,留下老者一個人獨自愣神。
話分兩頭,再說張布道。
張布道和丁劍君完成商議后,氣氛開始變得融洽了起來,兩個都是六合的大修,還都是頂級的煉器師。
加上都有結識對方,拉關系、建立人脈的意思,因此也沒有就此的散場,而是不斷的閑聊了起來,相互的熟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