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程此刻卻皺眉的道:“他們到底什么修為,看氣息的強度,起碼是兩儀的修士了。但是為什么我瞧了半天,愣是沒瞧出具體修為的,反而反而”
反而半響,南宮程也沒說出猜測,或許覺得猜測有些太慌妙了。
“反而怎么像凡人的?”馮明佑也有著同樣的疑惑,直接說出了南宮程的猜測。
三人微微一頓,童侯雙眼一瞪,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馮明佑這時突然也想到了什么,驚異的道:“難道是武者?怎么可能,兩儀修為的武者?這還是凡人么?”
南宮程聞言,神情一動,道:“對,就是武者,難怪我怎么覺得這么怪異。
我的氣息隱匿之術,就算同階的偵查修士,不注意都難以感應到。就算這兩個凡人是兩儀期的武者,也不應該感應到才對。
還是在戰斗中感應道,難道兩儀實力的武者,還有什么特殊變化不成?”
馮明佑聞言,看了看童侯不對勁的臉上,突然想起了他們剛聚時,張德明說的第一句話:“你這次咋沒被武者追?”
馮明佑看著童侯,若有所指的道:“這個問題,可能就得問祭棋師兄了吧。”
南宮程一愣,也將目光看向了童侯,道:“祭棋道友,咱們這是怎么被發現的”
南宮程的疑惑還未問出,三人都是面色一變。
只見遠處戰斗的兩人突然停手后,少年帶著疑惑的看向了南宮程他們的方向,但是看了半響,什么也沒看到。
但是冥冥中的武者感知告訴他,那地方有著非常誘人的東西,簡直就像沙漠中的人,看著甘泉一樣的感覺。
少年皺眉的回頭,看了看僵硬的人猿老者,發現其也僵立在那,宛如雕塑的看著那個方向。
遲疑了一下,他功法運轉間,眉心一個獨特的血色旋渦涌現。一股奇異的波動,擴散而出。
隨著少年的動作,三人藏身的地方的童侯突然一頓,眉心同樣一個血紅的符文涌現而出。不過他的不是一個旋渦,而是一個血紅的復雜祭壇。
同時他整個人的氣息,也瞬間出現了變化。從不著調,變的有幾分邪異,神情有些冰冷,看上去有點那種吸血鬼貴族的味道。
隨著祭壇從他眉心浮現,他的修為也變得詭異起來,時而太極,時而兩儀,時而兩儀巔峰,有邁向三才的趨勢。整個人的氣息,都在隨時的波動著。
打算問話的南宮程和馮明佑兩人同時一愣,緊接著三人面色就是一變。
因為隨著童侯氣息變化,廣場上沒動作的一老一少,瞬間都確定了童侯的位置。
“吼”
人猿老者,對著童侯的方向,直接爆吼了一聲。隨即直接伸手抬拳,一拳砸在了空氣中。一個奇特的空氣炮,直接轟向了三人。
隱匿的三人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強大攻擊,面色一變,南宮程瞬間開口道:“蓮花防護!”
三人的身影因為施法顯現而出,一朵潔白的蓮花,從三人腳下浮現,快速的合攏,形成了一個透明的蓮花護盾。
整個蓮花,如花骨朵一樣,將三人包裹在了其中。蓮花合攏的瞬間,空氣炮直接砸在了其上,整個的蓮花護盾都搖晃了一下。
南宮程面色一變,面露驚容的道:“怎么這么強?”
三人雖然之前也感受到了這兩人有著兩儀的氣息,但是出于對凡人慣性的漠視,并沒多么認真的對待,只是對其修為驚異而已。
此刻被一拳打在護盾上,隨手的一拳,差點破了他的護盾,南宮程這才驟然的變色。護盾內的馮明佑和童侯見此,也皆是面色一變。
不待三人有所動作,人猿老者看著浮現而出的三人,或者準確的說是看著浮現而出的童侯,眼中瘋狂的光芒閃爍,本能般對著童侯沖了過去。
而一旁的青年,看著三人瞬間,面色也是一變,驚悸的道:“修行者?!!!”
言罷,他仿佛本能般,就欲轉身跑路。
但是才動作,身體就是一頓,此刻人猿老者已然沖了過去。少年看著沖過去的老者,身形停在了原地,陷入了糾結之中。
出于多年教育下的本能,他想立馬的跑路,但是他又不想這么丟下人猿老者,直接跑路的。
因此頓在了原地,陷入了糾結中,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該去還是該留下。
人猿老者因為沒有了理智,只剩下了瘋狂,可沒有半點的猶豫和遲疑,看著童侯那瞬間,他毫不猶豫的對著三人沖了過來。
力道之大,竟然將原地的火暖石,給踩裂出了一個巨大的巖石坑洞。他的速度瞬間暴漲,轉眼間就沖到了三人面前。
在空氣炮轟擊三人后,三人就意識到了這個人猿老者的強大,因此身形浮現而出后,三人可沒呆立著。
在老者沖來的這瞬間,馮明佑反應算是最快的。他看著戰斗拉開,幾乎是不管不顧的直接抬手,一個虛幻的茶杯和水流,分別出現在其雙手中。
“我有一茶,曰:增幅!”
“我有一茶,曰:急速!”
“我有一茶,曰:防護!”
他一股腦的加了數個狀態,做完這些,人猿老者才沖到面前。
水汽從茶杯中升騰而出,隨即他立即向后退去。在剛才感應到攻擊強度那瞬間,他就知道,這樣的戰斗,他又是個打醬油的存在。
因此他才選擇了一股腦的丟出了狀態后,快速的后撤,幫不了多少忙的他至少不希望直接成為累贅。
而一旁的童侯,選擇了和馮明佑相同的動作,向著后方撤去。
不過馮明佑是向后撤離戰斗,消失在后方,躲了起來。童侯只是拉開了一點距離,打算等著出手的機會,適當的幫助南宮程。
兩人后退這瞬間,人猿老者爆沖到近前,一拳砸在了蓮花護盾上。護盾一陣的顫動,竟然就那么出現了點點裂痕。
南宮程面色一變再變,驚異的道:“力技?這武者為什么能用出力系術法?”
人猿老者沒理會南宮程,而是雙眼閃爍著瘋狂,調轉方向,向著童侯沖去。
“臥槽!這一個個的武者,為嘛都盯著我不放的?”
這一刻童侯和南宮程都是一愣,人猿老者明顯沒有什么理智,但是正是沒有理智,才最直觀的體現出了問題。
要是武者追著他不放,還可能是他人品問題。
但是這樣狀態下的人猿老者,竟然越過面前的南宮程不管,對直的對著童侯而去,這明顯就不可能是人品問題了。
因為這樣的情況,童侯都明顯的愣神了一下,隨即有些莫名崩潰來著,因為到今天他都還不知道這些武者,為嘛追著他不放的。
甚至于直到這一刻,他才確定,這些武者是刻意的追他,和追其他人的追,并不是同樣的盲目選擇的,而是在有選擇的情況下,絕對是他優先的。
南宮程見此,也是微微一愣,目光閃爍了一下,嘗試性的輕語道:“蓮葉接天,無窮盡!”
人猿老者沖向童侯的方向,一團團的蓮葉,突兀的浮現而出,不僅擋住了人猿老者的去路,更是遮住了其視線。
“吼”
人猿老者爆吼一聲,全身詭異的氣息暴漲,身體進一步的開始畸變,直接對著面前的蓮葉出爪,將其全部的扯碎。
然后頭也不回的對著童侯而去,對于一旁對他出手的南宮程,毫不理會。
南宮程雙眼精光一閃,看著童侯面對沖來的人猿老者,打算起手的樣子,他快速的動手施法。
“話說:急速加持!”
“話說:蓮花防護!”
童侯腳下一朵朵蓮花綻放,身體上也出現了一個透明的護盾。他只覺得整個人都是一輕。
他疑惑的轉頭,看向南宮程,沒明白南宮程給他加這些高強度狀態干嘛,他的道要是動手了,完全不需要這些的啊!這些南宮程應該知道的來著!
要加持也該加修為增幅,靈力增幅方向來著,加速和防護,他一開困局后,這些狀態用來干嘛?腳下生花,好看么?
面對童侯疑惑的目光,南宮程快速的開口道:“遛!”
童侯聞言微微一愣,南宮程話語雖然簡短,但是加上對方給其加持的狀態,以及人緣老者的狀態,童侯瞬間明白了南宮程要表達的意思。
二話不說,腳下步步生蓮,一道獨特的棋路浮現,他以極快的速度,在周圍的建筑群中,奔跑騰挪了起來。
人猿老者雙眼充斥著瘋狂,毫無理智的追著童侯。沿途將周圍本就殘破的建筑群,轟擊成渣,卻沒追上童侯。
不過因為其強大的力量,帶來的速度也不慢,閃躲騰挪的童侯,也只能靠著周圍的建筑,與其周旋。
要是單說直線速度的話,童侯有著南宮程和馮明佑給他加持的狀態的情況下,也不一定比人猿老者來的快的。
而南宮程在給童侯加持完狀態后,就單手一伸,做虛握的狀態。
一個驚堂木出現在手中,而他面前的小話本也化作流光,沒入了驚堂木中。
他捏著驚堂木,整個人的氣勢暴漲,對著追逐著童侯的人猿老者,將手中的驚堂木一丟。
“來纏風飆急,去擘山岳傾!術法:傾山擊!”
隨著他將驚堂木拋出,驚堂木化作流光,帶著山岳般的厚重,砸向了人猿老者。
人猿老者雖然毫無理智,但是生物的危機本能,還是有些殘余的。
在驚堂木化作流光,裹帶著一個山岳虛影,向他撞擊而來的瞬間,他本能的轉身,雙手交叉在胸前,就欲使用什么奇異的武技。
而一直被他追逐的童侯,閃躲間雖然很是驚險,但是體表一直有著南宮程加持的護盾,算是有著一定的安全保障,因此閃躲間,也時刻的留意著戰局。
在南宮程丟出驚堂木那瞬間,他眼中冷光一閃,身形幾乎和人猿老者一起頓步,在人猿老者雙手交叉,要做防護的瞬間,他率先動手。
符文術法:陰陽棋道●困局!
一個不大的棋盤,快速的形成,堪堪將人猿老者和自己囊括在內,就停止了擴張,在術法棋盤形成的那瞬間,童侯沒半點遲疑,再次啟動了一個術法。
符文術法:棋道脫殼!
他身形一顫,消失在了原地,而原地的棋盤上,只留下了一個靈力組成的虛影。
做防御狀態的人猿老者,還沒激發武技,整個人都是一僵,直接禁錮在了原地。
雖然緊接著童侯使用脫困術法后,棋盤也只繼續維持了極短瞬間,可能小半秒都不到的樣子,就破碎了。但是這一切,已然夠了。
童侯消失后,人猿老者震碎了禁錮,還不待他再做什么動作,驚堂木裹帶著一個山岳般的虛影,帶著極其厚重的感覺,撞在了人猿老者交叉的雙手上。
“咔嚓!”
一聲不大,卻很清晰的骨骼碎裂聲響起,緊接著老者就如炮彈般被轟出。
“轟”
沿途擊倒了無數的樹木和殘橫斷壁的建筑,在地上犁出了一個長長的隧道。
一直維持到了山腳,在山體的山腳下,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才堪堪停下。
童侯的身影再次浮現,看著被擊飛的人猿老者,微微松了口氣。
南宮程卻毫無變化,戰斗經驗極其豐富的他,可不會放過難得的機會,放棄痛打落水狗,等對方緩過氣來。
他全身氣息再次的暴漲,衣裳鼓動,發絲飄蕩,一支含苞待放的蓮花出現在他面前,徐徐的轉動。
蓮花潔白,蓮枝清脆通透,宛若一節玉石,卻又閃爍著鋒銳的冷光。
“碧海青天一株蓮,蕩盡天下不平事!”
蓮花微頓,蓮枝向前,花骨朵在后,化作一抹流光,向著煙塵中的人猿老者射去。
這時一道身影突然閃現而出,擋在了山腳下的坑洞面前,赫然便是之前那個少年。
少年陸永升也沒想到修行者如此的強,他僅僅是一個遲疑的功夫,福伯就接近被殺的程度了。
要知道他們已然進山半年之久,雖然選擇吞噬妖獸和吞噬人類的效果并不等同,害處也更大不少。
但是這進半年里,他因為不知道具體的害處,選擇吞噬了不知道多少的妖獸。
因為害處全被福伯悄悄的攔下了,甚至沒告訴他的,因此修行速度上來說,甚至比家里快了不知道多少被。
因為在家里時,還有著人性的他,是一點也接受不了家族里,武盟里那樣的做法的。
他們抓取修行者,捕獲仙人,將其一個個當做人形的靈藥,吞噬了來快速增進修為。這樣做看上去有些不同,但是本質上和吃人又有何區別的?
不過是一個吃肉,一個噬魂練靈而已,要是真比較起來,后者更滅絕人性一些的。
因此在家里,他雖然修煉的是最核心的《北冥薪火功》,但是卻未吞噬任何一人,將其當做資糧的。
修行上來說,雖然已然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武者天才。但是和家族里、武盟里那些吞噬的同輩比起來,慢了不知道凡幾。
直到進山后,福伯告訴他,其實吞噬妖獸也能快速增進修為的。最開始之初,他是反對的。他怕嗜血上癮,畢竟族里這樣的情況不少見。
但是橫斷山脈,妖獸遍布,對他們兩個相當于初級學徒實力的后天武者來說何其的危險?
因此當兩人摸索到祖地后,生存越發的艱難后,他才選擇了嘗試。
福伯要堅持一起,他也沒多想,兩人就一道的吞噬,不成想,所謂的吞噬妖獸也行的,卻也留下了如此嚴重的后果。
福伯獨自抗下了妖獸的兇魂反噬,難怪族里不吞噬妖獸,而是要找仙人,原來有著這樣的后果。
而且吞噬仙人前,有選擇的情況下,大多都會帶回族里,經歷長時間的折磨,磨掉所有的意志,才動手。原來是因為這個,原來不是族人滅絕人性,而是在防止反噬。
在福伯發瘋那一刻,他才后悔,后悔當初不應該因為反感,而不對《北冥薪火功》多做一些了解的。
這大半年下來,他們已然雙雙成了傳說中的神通武者,還是二階神通武者,他也強大到了從來沒想過的強大。
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僅僅是一個愣神的功夫,福伯就差點命隕。
難怪族里隱沒這么些年,二階神通境武者不少,甚至還有這三階神通境武者。但是面對修行的仙人,已然還是小心了又小心,原來仙人們這么強大的。
思緒閃爍間,少年陸永升擋在了大坑面前,看著飛射而來的蓮花,他氣沉丹田,爆呵一聲。
“哈”
武技神通:絕地金鐘!
一個金色的大鐘,從他體表浮現而出,并快速的旋轉著。金鐘上金光溢彩,符文流轉,宛若有著各種的走獸,在其中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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