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這個醋缸里,再大的心臟,見得再多,也會酸,也會心里不平衡的,要是沒有,只能說是你呆的不夠久。
不行了了,老夫這資歷不熬了,明天就調走,就算資歷不夠,老夫也認了,誰愛呆誰來呆。
他發了會呆,才開始快速的操作了起來。
片刻,柜臺上升起了一枚特制的玉符,看上去像個玉佩吊墜,卻流光溢彩,表面符文涌動。
他取出了玉符和張德明的身份卡,看向了一旁坐等的張德明。
直接出了柜臺,來到張德明面前,道:“張峰主,已經辦好了。”
張德明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自己,伸手接過了身份卡和玉符。
青年繼續道:“因為你還有個核心弟子的身份,而且明確指出了一明一暗,因此身份卡我給你保留了。
但是里面只有核心弟子的權限和信息,玉符里面,才是你真正的身份信息。
不過因為域外的影響,如今傳訊陣法開始急速發展。
所以如無必要,峰主你還是少使用,不然要不了幾天,許多人就都知道了。
當然要是峰主你不介意這個的話,那就沒什么。
對了,玉符還有二星防御法器的效果。”
張德明靜靜的聽著對方講完,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青年看著張德明的背影消失,良久才幽幽的道:“太極直入育靈峰做峰主,多高的天賦應該都是不行的,仙靈根估摸著都不行。
所以天靈門要出第四位大爺了么?
還是太極期的大爺,育靈圣地的圣子圣女,也難有這程度的吧?
為嘛在咱們宗門隱世,手續弄得一幅害怕外界知道的樣子?
這是要避開育靈圣地?
高層這是在干嘛?
送去育靈圣地爭資源,為宗門爭份額他不香嘛?
這樣對大家,對雙方不都有好處嘛?”
良久他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事情了,快速的開始收拾起來,這地方他真不打算呆了,資歷什么的不熬了。
百年資歷什么的,讓它見鬼去吧!
張德明拿著兩個東西,一翻手,收進了儲物袋里。
出了偏殿,張德明微微一愣。
領路的師兄還在,但是此刻他并不是一個人了,還多了一個張德明認識的熟人。
“紀名師弟,你怎么來了?”張德明詫異的開口道。
紀名看著張德明出來,上前道:“還能為嘛,當然是為了師兄你來的啊。”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那個我今天沒空,要不咱們改天再聊?”張德明看了看一旁的那個領路弟子,隨即回頭對紀名道。
紀名道:“不用了,下面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我已經跟薛師兄溝通好了。”
張德明偏頭,發現對方點了點頭,張德明看著紀名,道:“那行吧。”
得到了張德明的肯定答復,領路的師兄禮貌的笑了笑,獨自離開了。
張德明看向紀名道:“紀師弟咱們現在該去哪?”
紀名對著天上招了招手,一只仙鶴飛了下來,他看向張德明,道:“還能去哪,當然是育靈峰了。”
言罷,他直接跳上了仙鶴的背上。
張德明一個輕身,輕飄飄的跳了上去。
紀名乘坐的仙鶴,似乎有些不同,比張德明之前坐的那個,更漂亮些,更主要的是,更加靈性一些。
天空,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
張德明不知道如何開口,紀名卻不知道為嘛,張德明感覺他有些生氣。
良久,張德明嘗試著打破沉默,道:“內門各大主峰還真氣派哈。”
紀名深吸了口氣,仿佛要平復情緒,隨即開口道:“內門十五峰,主峰除外,育靈為尊,四部其次,其余九峰拱衛。”
張德明聞言,點了點頭,一句話倒是將內門的大體情況給他抖清楚了。
外門時,偶爾了解了點內門信息,但是張德明沒怎么特地的了解,之前因為打算在外門茍個幾十年的。
不曾想計劃趕不上變化,為了逃命和機會如此,不得不這樣選擇。
“師兄你何時太極的?”紀名開口問道。
張德明頓了頓,沒立即回話,而是問道:“你和娟兒?”
紀名開口道:“沒有師姐就沒有我的今天,不過你放心,我對師姐如長姐,并無其它。
師姐離開前,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由我接手的。”
張德明聞言,點了點頭,隨即道:“半年多前吧!”
紀名聞言一愣,詫異的道:“不是秘境中?”
張德明笑了笑,道:“不是秘境中!”
張德明言罷,頓了頓,既然都聊開了,所幸敞開聊好點,因此開口道:“紀師弟剛才似乎對我有些不滿?”
紀名看了看張德明,道:“沒錯,師兄你行事不過大腦,讓我和師姐的布置,幾近作廢,怎么,生個氣都不行么?”
張德明疑惑的道:“何解?”
“師兄應該不知道,這半年來,望回峰的思過崖多了不少師兄吧?”紀名道。
張德明搖了搖頭,道:“和我有關系?”
“有些吧?一些是師姐離開前送進去的,一些是師姐離開后,根據我的消息,師姐叫我送進去的。
不然師兄你覺得你能在清幽玉閣,過的那么悠閑么?”紀名回道。
張德明露出了笑意,低語道:“這死丫頭”
當初講的話本子,她是不是聽反了?
還是說···當初是他講反了?霸道總裁這么解釋的?
張德明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剛才轉移話題道:“看來師弟在宗門地位不低啊!”
紀名看了看長得,道:“算是吧,畢竟是育靈峰大峰主最小的弟子。
再加上師姐留了些手段和關系,一些事情處理起來雖然麻煩,但也就那樣吧。”
“所以師弟這是氣我占你便宜還是”張德明道。
“本來打算罰一些,處理一些,殺殺氣焰,冷處理下去,師兄就能安安穩穩的在清幽玉閣摸魚了。
再過些年,要是師兄你有幸太極了,不管是入內門,還是在外門任職,那都好處理。
但是我這邊才弄完人,你就跑進內門來跳,之前的功夫大多白費。
甚至指不定,師兄你還成一些人眼中的那根刺,師兄覺得,師弟不可以有點怨氣嘛?”紀名幽怨的道。
張德明看著紀名,一幅小媳婦樣子,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想笑,真不知道為啥那種。
明明說的事情挺正常的,張德明總覺得紀名內心應該抓狂的。
“這些也就算了,我咬咬牙,還能解決。
但是師兄,你能不能給師弟說說,你是怎么鬧到師父面前,鬧到掌教面前的?
師弟我真是想壓下去,也是有心無力了,這天靈門它不姓紀的,師弟也只是個初入太極的修士而已!
師弟我沒師姐那么大的心臟,平日里,左右峰內日常事務,師弟我就已經心驚膽戰了,這次你要我鋼到掌教那去?
師兄,師弟真是沒那膽子啊!
師父那我都不敢,別說掌教那了!”
張德明看著看似一臉平靜的紀名,點了點頭,道:“嗯,理解了,你想說這次的事情,沒壓下去不怪你是吧。
你不用解釋了,我從來沒往你這想的!沒指望過,就不存在失望什么的!”
紀名:“”
“你到底知不知道,師父有多反感你?你這么進了育靈峰,你以為日子還能好過嘛?
是,師姐走之前,是留了個‘助明聚會’,但是那個能量也有限的。”
“等等,你說啥聚會?”張德明神情一頓,開口道。
“助明聚會!”紀名面無表情的道。
“所以聚會是為了?”張德明問道。
“聚會核心宗旨,確保師兄你能在外門,愜意生活,安心咸魚。
若是哪天真進了內門,確保師兄你不被欺負,不受氣,不用熬資歷!”紀名面無表情的說著社團性質的聚會的宗旨。
張德明越聽,頭上的黑線越多,越聽越不對勁。
所以他之前以為的聚會,是這個?
真要是這樣,他按原定計劃進內門,小心跟著蘆景孫混進聚會的話,張德明覺得他要抓狂。
自己這得多羞恥,才會跑去參加這樣的聚會的?
“所以那死丫頭在宗門都是這么胡鬧的?
你們還都陪著她胡鬧,她走了你們都還甘愿繼續的?”張德明非常無語的問道。
“師兄,你知道我靈根多少么?”紀名突然開口道。
張德明搖了搖頭,道:“十八歲太極,就算你是十一二年前入的門,少說也有六十點以上的上品靈根吧?”
鴻蒙界或者說整個宇宙,靈根沒什么金木水火土幾靈根的區分,每個人要是天生五行不全,那才是罕見的稀罕事情呢。
靈根是按點分級。
三十點以下,全是劣質產品,雖然這個產品,也有殘的不同的等級。
但是對于天靈門這樣的上門來時,大概是都瞧不上眼的,就算能入門,通通也是雜役起步。
三十到四十四點,為下品靈根;
四十五到五十九點,為中品靈根;
六十到七十四點,為上品靈根;
七十五到八十四點,為極品靈根;
八十五到九十四點,為天靈根;
九十五到一百滿點,為仙靈根;
在天靈門這樣的四九上門,少說也要上品靈根,才會被認為是天才,擁有不少的特權。
中下品靈根弟子,沒有背景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從外門奮斗而起吧!
紀名搖了搖頭,道:“我靈根五十八,中品都未滿的。”
張德明聞言,道:“那師弟你還真是刻苦,看你這身修為,太極起碼一兩年了吧?
當初咱們第一次見時,你應該就已經太極了吧?”
紀名道:“確實用了些功夫,但是若不是師姐,估摸著我如今指不定還在外門掙扎吧。
不僅僅是我,如今還在聚會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受過師姐天大恩惠的。
因此別說師姐要我們照看一個人了,就是再荒唐一些,我們也是會做的。”
張德明看著紀名的神情,嘴角差點抽搐,這死丫頭,是在內門養死士嘛?
當初真不該給她講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本,還好她天賦足夠,頂的起這么胡鬧。
若是不然,就憑她的那點修為,敢在內門這個深水潭,如此的瞎胡鬧,早就應該被淹了。
真以為這內門的那些老家伙,只是坐在上面當擺設的啊。
“被你一打岔,正事都忘記說了。
師父是個很隨和很悠閑的人,嗯,按師姐的話說,就是師父是一條咸魚,是個宅男,技術宅。
這些年,幾乎沒見他對誰動過多大的怒氣,全都和和氣氣,或者說無所謂的態度。
唯獨師兄你,被他特地標注,不能入育靈峰,可見當年你們鬧騰得師父有多頭疼。
而如今,你竟然直接鬧到了掌教那里。
雖然我不知道為了什么,但你能讓師父特地將你弄來育靈峰敲打,我只能說,你是個人才。
看著吧,待會指不定等著咱們的是什么狂風暴雨呢!
估摸著,以后我的話也不會怎么管用了,下次圣地來消息,也不知道如何跟師姐交代。”
紀名越說越委屈的感覺,越說越哽咽。
“你不會哭的吧?”張德明立即開口道,“我可警告你啊,好歹也是十八九歲的男人了,你要是哭,我這就跳下去。
要不然,這么回了育靈峰,別人還以為我把你怎么著了呢!”
紀名神情一僵,奶兇奶兇的回頭,瞪了張德明一眼。
本就年紀不大,還長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更是正太了幾分。
再加上修行有成,包養極好,真就是那種奶乖奶乖的人,大阿姨們見了,會忍不伸手摸他頭那種。
他簡直就代表了,男孩子果然也是有危險的,估計他對大嬸的殺傷力有點猛。
有些大叔估計也 “我在跟你說正事!”紀名兇了張德明一眼,才繼續道。
張德明嚴肅的點了點頭,背后光翼浮現,道:“我也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說。”
“三階羽落術?”紀名一愣,驚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