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一臉疑惑的樣子,張德明搖了搖頭。
看來真不認識,可能自己想多了,這時一直冷著臉的小男孩易懷海開口道:“師兄,這樣的人別和他廢話了。”
言罷,轉頭看向老乞丐,道:“我這個人,道理和其他人有點不一樣。
喜歡以角度或者說視角看問題,在我的角度不認為需要你的幫助,你莫名其妙蹭吃喝,態度惡劣,該殺!
本來呢,你剛才吃的是斷頭飯。
但是你又補充說明了這么一大通,我想了想,就要你一只手吧。
算是警告你一下,以后管閑事時,看清楚了才動手。
而且我們的飯,也不是你隨意蹭的起的。”
張德明聞言,詫異的看向了易懷海,這思維模式,倒是挺合他胃口的,就是有點過于極端了。
“小娃娃,老夫......”
易懷海帶著邪魅的笑意,直接抬頭,老乞丐的話語直接愣在了嘴里。
易懷海此刻雙眼微光閃動,冷冷的盯著老乞丐。
看著易懷海雙眼的光芒,老乞丐直接愣住了。
江湖地位如他,仙人的傳說還是知道不少的,雖然沒經歷過,但是也清晰的知道其厲害。
易懷海看著老頭的神情,道:“看來你雖然不認識師兄這身衣服,至少還是有幾分見識的,那么要我動手么?”
老叫花子一臉的苦澀,面色變幻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沒再解釋什么,道:“不勞煩兩位前輩了,我自己動手。”
張德明眉頭微皺,遲疑了下,本欲說話,卻無意間瞄到了老乞丐的一角里衣。
真是高人乞丐么,這面料......?
隨即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最終什么也沒說。
老乞丐言罷,果斷的伸出右手,豎掌成刀,直接將自己的左手砍了下來。
這個過程中,他只是面色蒼白牙關緊咬。
“晚輩就不打擾前輩了。”
言罷,老乞丐低頭行了個禮,蹣跚著離開。
張德明見對方真的動手自殘,再次不做痕跡的瞄了眼老乞丐的衣著,自己真的想多了?
搖了搖頭,看著對方的背影,張德明淡淡的開口道:“這混江湖,俠氣干云,古道熱腸什么的,行動之前,還是擦亮眼的好。
再不濟,眼神不行的話,行動前就動嘴先問問人家,需要不。
強制的所謂被行俠仗義,在不少人的視角看來,不比這些盯著我們的人,好的了多少的。”
老乞丐的身影頓了頓,頭也不回的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記著了。”
言罷,他已經來到樓梯口,向樓上而去。
看著離開的老者,張德明并不覺得小男孩錯了,本來他也打算懲罰的,只是可能不會留下永久傷殘,稍微沒那么極端而已。
當然,如今的結果,他也不會去評價什么,各人的價值觀不同,況且他就是個拼桌的,僅此而已!
要不是他覺得易懷海處理的,稍微有一點極端,他甚至都不會出現遲疑,或者在最后,開口和老乞丐說那些話。
出于好意的強迫,算不算強迫?
這個事情,即使在前世,也是飽受爭議的哲學問題。
而張德明從來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定論這些的。
而且他這身白云青衫服飾,在天靈門范圍的世俗,是代表了許多的東西的。
即使從表面上看上去,老乞丐似乎真不知道的樣子。
但出門在外,對主動湊上來的人,多個心并沒錯。
他并不是一個會往簡單了想的人,他對于‘洪七公’什么的,一直是抱遲疑的態度。
而且這個遲疑,因為剛才發現的里衣面料問題,被張德明自己放大了不少。
對了,砍手內力止血真能做到滴血不掉的?
張德明眉頭微皺著,看了看地上,回憶了下,剛才的傷口,好像也被對方飛速的遮住了。
隨即搖了搖頭,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又沒他的事,真假都牽扯不到他。
整個大廳,沒幾個注意道易懷海眼中的微光。
這么詭異的反轉,柳州武林泰斗人物更是突然自殘,稱一個小年輕一個小娃娃為前輩,大廳氣氛一度的詭異。
不過因為這事,之前一直不懷好意,打張德明他們這桌主意的,倒是一個也沒有了。
“老板娘。”張德明招呼道。
隨著張德明的召喚,躲在柜臺后的掌柜和老板娘兩人推嚷了起來。
都想讓對方出去接待這兩位煞星,最終老板娘似乎更大膽點,干笑著上前道:“額,哎,小郎君可有什么吩咐。”
張德明淡淡的道:“換一桌吧。”
老板娘頓了頓,笑道:“好勒!”
言罷,飛速的開始收拾起來。
等待過程中,客廳吃飯的不少所謂的武林人士,都在隱晦的打量著張德明這個大人。
張德明恍若未覺,以他如今的實力,真要是跑來混武林,一個江湖顯然不夠他打的。
在靈力護盾沒學會前,偶爾冒出數個先天武者,可能還有機會翻盤。
但是學會了靈力護盾,對方顯然是破不了防了,所以張德明眼里,這些武林人士和普通人并沒多少區別。
片刻一模一樣的菜,再次的被端了上來。
因為張德明只要求換,老板娘也不敢擅自改菜單。
張德明對此也不在意,這次他也招呼著小男孩一起吃飯。
吃飯時不時的打量著對方,看這早熟的樣子,這孩子故事應該還不少。
不過張德明并沒打聽,兩人僅僅萍水相逢,因為是同道,加上之后會是同門,一起吃個飯而已。
慢慢的吃完飯,隨手的丟下了一錠金子。
“小,小郎君,這太多了找不開。”老板娘忐忑的看著那錠金子,也不敢伸手去拿。
“先記著賬吧,我的房間準備好了么?”張德明問道。
老板娘立馬點頭道:“已經準備好了,天子一號房,需要準備熱水么?”
這大熱的天,看張德明的舉止,她完全是本能的問道。
張德明點了點頭,回答道:“不用太熱的水,比井水微暖,不刺骨就行。”
跑了一天的路,即使身上穿的外門弟子服飾,有一定的清潔效果,張德明也覺得有些不自在,確實需要洗洗。
隨即,張德明直接起身上樓,易懷海吃完飯后一個人坐在那,靜靜的看著窗外,又一陣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客棧雖然偏僻,但是勉強還算不錯。
張德明躺在巨大的木質浴桶里,有些放松,思考著接下來要怎么動手。
嗯,明天第一時間先把降雨的任務完成了?還是看情況再說?
一鎮的區域,以他現在的修為,需要分區域施法才行。
算了,到了之后在細細的探查琢磨下,到時再決定吧。
下定決心后,張德明直接起身,坐在床上,開始恢復起靈力,之前被恢復被打擾,還差點才回滿。
片刻張德明恢復完靈力,直接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午夜,張德明被一陣很強烈的打斗聲驚醒。
迷糊著眼,起床打開房間,發現外面已經一片的狼藉。
數個武林人士,此刻圍著一個斷手的老叫花子圍攻。
一方是人多勢眾加功力有限,一方是斷手受了不輕的外傷加功力深厚。
一時間,竟然打的有聲有色,難分勝負的趕腳。
“大半夜的,瞎跳什么,睡不著出去喂狼去,再讓我聽見一點動靜,我可不保證你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帶著濃郁的床氣,張德明對著下面吼了一句,隨即直接轉身,將房門重重的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