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戚長發和萬震山的表現,狄云只感覺意興闌珊。
狄云停下了手,那萬圭看著萬震山的動作,眼神里滿滿都是絕望。原來萬震山只是冷聲道:“圭兒,為父會給你報仇的。”
萬震山話音落下,殺心大盛的狄云一刀劈在萬圭頭上,總算將這么多年的冤屈和憤恨一手了結。
這萬圭也是個手腕高超之輩,為了得到對狄云情根深種的戚芳。顯示通過桃紅污了狄云名聲,好生惡心戚芳一頓,在帶著戚芳向凌退思使銀子送禮,明面上是幫狄云疏通,暗地里卻是把狄云朝死里弄。一套組合拳下來,倒是有幾分偽君子的調調。
不過在如今的狄云看來,任你萬千機變,也敵不過我一刀了賬。
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萬震山和戚長發面前殺了萬圭之后,狄云從懷里掏出水還未干的唐詩選輯,翻了一頁,亮給了戚長發和萬震山看。
“這是…連城訣?”見到潤濕后顯出來的數字,戚長發瞪大了眼睛。
萬震山嗟嘆不已:“這唐詩選輯的秘密,竟然要浸水才顯出來!”
戚長發更是痛惜不已:“當初我們在長江上接到這冊子后,小心翼翼,生怕給這冊子打濕了半分,沒想到卻錯過了天大的機緣!”
“師父,你們可知道這秘密是什么?”
“是什么?”戚長發和萬震山眼中精光大盛,滿滿都是渴望。
狄云道:“江陵城南西天寧寺大殿佛像向之虔誠膜拜通靈祝告如來賜福往生極樂。”
“哈哈!好你個狄云,這個時候還想誆我?”萬震山冷笑。
“你自己看吧。”狄云隨手把唐詩選輯拋給了戚長發。
戚長發拿著冊子,狂喜地翻開:“是這本!連城劍法的第一招,出自杜甫的《春歸》,‘四’字,那就是江,第二招是《重經昭陵》,‘五十一’,那就是陵?…”
戚長發越翻越心驚,萬震山大驚:“師弟,別著了他的道!我們——”
萬震山的話被狄云的血刀打斷了。
卻見狄云整個人已經沖到了萬震山不到一臂的范圍內,血刀直直剜向了他的心窩。
這刀一往無前,身前空門大開,已經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如果是葉威在這里,肯定會選擇錯個身子硬接一刀,同時回身送出一劍,必然能將狄云斬落劍下。
可萬震山哪里會與狄云以命搏命?
所以萬震山選擇縱身向后,瘋狂跳躍。
一步錯,步步錯,狹路相逢贏的永遠是更狠的人。
可惜,狄云得勢不饒人,手中血刀連連劈落,那是一個奔雷電閃,紅光刺眼。
萬震發長劍舞得密不透風,在失了先機的情況下也只能苦苦抵擋。
最終在狄云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中,萬震山一只右臂被狄云齊肘劈斷。
萬震山哀嚎一聲:“狄云,我和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殺我?”
“殺父之仇!”
戚長發竟然從一旁搶了出來,一劍從萬震山的背心刺入,穿胸而出。
“他父親?”萬震山糊涂了。
“等我把女兒嫁給他,我不就是他父親了?”戚長發冷笑,“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活該你死在云兒手里。”
“嘿嘿,戚師弟,我在下面——”
戚長發拔出了寶劍,阻止了萬震山說下去。
萬震山倒斃,戚長發緩緩拔出了寶劍,沖狄云大聲道:“云兒,你可算出息啦!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人生兩大仇怨你都報了,當真是痛快!”
見狄云一語不發,戚長發又道:“這么多年,師父因為害怕萬震山,所以沒去找你,你不會怪師父吧?”
狄云搖了搖頭,問:“師父,寶藏呢?你還要么?”
戚長發仿佛放下了一切一般,笑道:“什么寶藏,就是個騙人的東西,師父不找啦。”
“師父算是懂啦,做人呢,最重要的是開心,一家人整整齊齊就好!”戚長發走近狄云,道,“說起來,萬家一門被我們師徒滅了個干凈,芳兒可要守寡啦。不如回頭我們把芳兒接回來,給你們把婚事辦了,咦?那邊有誰來了?是芳兒嗎?”
戚長發走到狄云身邊,竟是朝著遠處一指。
從頭至尾“心如止水”的狄云聽到“芳兒”兩字,終于色變,轉頭一看,卻不見有人,正驚訝間,突覺背心一痛,耳旁一陣勁風呼嘯!
狄云一回頭,只見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從戚長發的手心掉落。
至于戚長發本人則是被葉威扔出的一顆大秤砣給砸死了。
葉威倒是不擔心狄云被戚長發的背刺傷到,他身上可是有烏蠶衣的。
狄云看著戚長發的尸體,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管怎么說,戚長發也是養育他長大的人,就算戚長發沒安好心,也是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
如果戚長發不刺狄云這一劍,就算拿著唐詩選輯離開又如何?說不得葉威要殺戚長發狄云還會阻攔一番。可這一匕首,還真是讓他和狄云恩斷義絕了。
“葉大哥,為什么我把唐詩選輯都給了他,他還不放過我呢?”
“因為想獨吞。只要是寶藏,誰會喜歡跟人分享呢?”
“真有寶藏嗎?”
“有啊,江寧寺那個大佛就是。”
“真的嗎?”
“我騙你作甚?那大佛表面漆了一層泥而已,里面是金的,還藏滿了珠寶。”
狄云大驚:“那你怎么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竟然還要釣魚去賣?”
葉威嘆氣:“不是告訴你了嗎?梁元帝當年藏寶時,怕這些珠寶被魏兵搶走,在珠寶上涂了各種毒藥。”
“這么看來,那句往生極樂確實沒說錯。”狄云嘆息一聲,踢起了萬震山某個徒弟背著的鋤頭,開始挖坑。
比起血刀,狄云認為自己還是用鋤頭比較順手。
狄云挖好了坑,將一個個仇人的尸體埋好后,甚至還為戚長發以及萬氏父子立了碑。
見狄云立碑,葉威隨口問道:“怎么給他們立碑呢?就不怕丁典的事再發生一次?”
丁典就是因為給梅念笙立了個碑,導致了日后的無窮禍患。
“畢竟是師妹的爹爹、丈夫和公公。有個碑在,師妹就有了祭拜的地方。況且我本來就是逃犯,這點麻煩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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