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靠在導師席的椅背上無精打采,看了一天的比賽,風平浪靜的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臺上豐收女神教會的中年級隊的幾位隊長甚至還和戰爭教會的對手們握了手。
拜托,就算是你們之間有戰友情,兩個大男人也抱在一起啊,剛剛還把別人臉都打腫了呢。
馬林絕望地看著場上換上了暗夜女神和牧者教會的隊伍…啊,比起暗夜女神這種大教會,牧者這種當年牧羊人之間流傳的小教會看起來完全不經打啊,如今資本家都把養羊產業化了,一個牧場數以千計的羊羔,馬林真不知道這位大佬什么時候投入機械化的懷抱——啊呸,不對,是產業化的道路。
嗯,到時候是叫康采恩牧者呢,還是辛迪加牧者呢。
想到這里,馬林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牧者教會的代罰者跑過來想要砍他。
啊,真的是小教會啊,當年混沌入侵,連戰神都被打掉了牙,像牧者之神這樣的微弱神力,只怕已經逃到不知道哪兒去了吧,他們的牧師階梯能不能維持住啊。
胡思亂想到這里,馬林突然發現自己想這么多,全是因為閑的——從早上看到現在已經快五個小時了,想到這里馬林看了一眼身邊的各位,發現大多也已經東倒西歪,那邊中年級隊還沒能下場——他們要整理場地,和低年級隊打了不用管不同,這些半大小子要把場地修復好。
一是因為低年級隊基本上拆不了比賽場地,二是因為中年級隊有太多精力無法施放碰到這種賽事自然使勁的拆了。
“他們怎么還沒有下來。”有導師嘀咕著。
馬林分了他一支煙,這個年輕的導師立即笑著接住了煙,然后他身邊的煙槍們立即來了精神,看著這些嗷嗷待哺的年輕人,馬林笑著一人一支。
“還是馬林先生靠譜。”年輕的導師紛紛吹牛,并在吹牛之余夾槍帶棒著黑那些年長組。
對此馬林倒是挺理解年長組的,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一窩小,做導師也就那點薪水,而這個世界的煙也不是地球時的普通貨物,馬林聽說這東西的煙葉都是在南方的島嶼上種植的,泰南人幾乎壟斷了這種生意,再加上季風船團聯接這個大陸東西兩端,這也是泰南文化如此深入這一片大地的一個原因。
說實話,馬林聽到自己導師說什么道可道非常道的時候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破世界真的有問題。
現在馬林已經能夠非常鎮定地聽身邊的臉腫導師用泰南語大喊一聲錘他。
“你們這些混賬在想什么呢,上周不是剛請你們抽過煙嗎。”有老導師笑著罵道。
“但是馬林先生的是南風煙草出品的好煙啊,銀葉卷煙。”年輕導師們紛紛表示你的煙無論是從價位,從檔次還是從口感中都被完爆了。
于是馬林掏出煙盒,又給老導師們又散了一波,最后到了臉腫…不對,夸賽爾家的弟弟臉上已經消腫了,所以馬林給敬愛的愛梅特塞爾克導師獻上了一支卷煙。
“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們這些老東西了呢。”接過煙,愛梅特塞爾克導師打了一個響指,純黑的火焰從他指尖冒出,他用它點燃了煙,然后將手指移向馬林。
馬林笑了笑,也打了一個響指,純白的圣焰為自己的主人點燃了煙。
“不是,你就不能跟我一樣點個黑焰嗎,你不是咒八嗎。”愛梅特塞爾克導師似乎還是對神圣這玩意兒有著強烈的ptsd,馬林對此只能陪著笑:“您看,我這不是祝十嗎,再說了,我喜歡圣焰點煙的口感,正能量的香味能夠直入肺部,修復煙霧對肺造成的損害。”
作為一個來自聽音樂都能分火水風核太陽能的奇葩世界的旅行者,馬林在吹牛不上稅這一點上盡得真傳。
愛梅特塞爾克導師沉默了一下,最終甩黑了煙,示意馬林給他點上。
對于迷途知返的夸賽爾家的弟弟,馬林當然愿意略盡綿薄之力,響指,圣焰,神圣的香味,愛梅特塞爾克導師深深的抽了一口,先是一臉陶醉,然后似乎ptsd發作,哼了一聲,但是最終還是架不住真香定律,又開始抽了起來。
馬林扭頭,看著年輕的主導師夫人,后者已經打開了空氣壁障,看著男導師集體煙民癥候群發作,很是無奈的樣子。
“話說回來,你小子怎么會有泰南人的煙,我記得這煙泰南人的船團自己都不夠用,從來都不對外公開販賣的。”
說到這個馬林就來勁:“昨天泰南的使節來拜訪過我,他好像是從精靈那兒聽說了那具扭曲戰甲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想入個股。”
“以泰南人和精靈的關系,他們直接從他們哪兒拿就是了啊。”愛梅特塞爾克導師很是奇怪地說道。
對此馬林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是架不住泰南使節情真意切,法耶那種光劍的圖紙拍在馬林臉上的時候,馬林發誓真自己真的是有些驚訝的。
這邊的王國連這東西是怎么工作,內部結構都沒辦法拆出來,你們怎么就能有全套圖紙了。
然后泰南人的使節表示圖紙是復制品,原型圖紙在他們自己的大圖書館里,這次聽到有新玩意兒,他們也想來共襄盛舉,既然有求于人,自然也要給出足夠的誠意。
幾個善神教會聽說這圖紙,自然是極為興奮的——這東西輸入正能量就能用,他們幾個教會里就連學徒都能用,這東西小巧便于攜帶,切混沌異種和幽體精怪更是有如熱刀切黃油,無視護甲,傷害作用于靈魂,有極強的陣營針對性,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的對手通常就算拿到了這東西也用不了,不存在資敵的可能性。
而有了他們的同意票,馬林也沒辦法再說什么——反正他也是樂見其成的,只要人類能夠在面對精怪和異種時建立更多的優勢,馬林是不會介意的。
“泰南人真是財大氣粗,這東西好造嗎。”愛梅特塞爾克導師雖然是一位精通負能量的深邃黑暗騎士,但是對于這種能夠強化友方戰力的東西也是極為欣賞的。
“星金石。”馬林沒提別的材料,只提了泰南人代替原型的材料,愛梅特塞爾克導師只能一聲嘆息:“這東西有價無市,我怎么感覺泰南佬像是在空手套白狼啊。”
“也不一定,你要這么想,他們測試不少材料,而我們和他們都有許多材料是獨家的,我們也可以試著用別的材料來代替。”馬林覺得這生意至少不虧。
“那就只能希望幸運女神對著我們掀起她的裙邊了。”愛梅特塞爾克導師說完靠到了椅背上,抽完了煙的他看著比賽場站了起來:“半大小子們下來了,我先去接他們。”
馬林目送他走上去,然后對著隊伍里的法耶笑了笑。
法耶也注意到了馬林,她笑著瞇起了眼睛,因為血脈顯現而變成金色的瞳孔里滿是掠食者才有的意味,馬林扭頭將嘴里的煙丟到了一邊的垃圾桶里,同時將小半盒煙丟給了年輕的導師:“你們猜大小分了吧。”
掠食者笑了,馬林也笑的都快哭出來了——這一大盒煙五十支,可值不少錢呢。
狼姑娘潔茜卡這個時候走到法耶身邊,她看著馬林這邊,微笑著摟住了法耶的胳膊,兩個姑娘有說有笑的走向馬林。
“打的不錯,姑娘們。”馬林靠在椅背上,老氣橫秋地對著兩個姑娘招了招手。
“最近沒有我們姐妹在身邊,聽說你又給我們減負了?”法耶低下身子看著馬林,作為一個法師,法耶一直走在詞匯界的前列。
“你從哪兒學的這個詞,真有趣。”馬林的求生欲望一下子就蓋過了本能,他飛快的拿出糖果盒:“來,最好的泰南糖果。”
狼姑娘笑著接過了盒子,然后在法耶帶領下跟上了隊伍。
“我聽有女朋友的家伙說,他的女朋友最討厭他抽煙,法耶殿下剛剛為什么沒有打馬林先生。”有年輕的導師故做疑惑。
“不要聽說了,我女朋友看到我抽煙,剛剛過來的時候應該就是上剪刀腳了。”有年輕的導師感嘆道。
“你為什么會有女朋友!我們之間沒有友誼了啊渾蛋!”有年輕的導師發出怒吼。
馬林看著這些家伙有些頭痛——昨天打架的時候他們怎么就沒這么聒噪呢,要是他們在臺下打起來,馬林就能愉快地加入了啊。
哪怕拳頭折椅條凳,也足[書趣閣]夠馬林發揮一下。
啊,好無聊,好想滿足一下自己的欲望啊,為什么到了異世界也活的像一個社畜啊。
癱在椅背上,馬林發現這導師真的太沒意思了。
這人間,不值得。
然后被年輕的導師們拉了起來:“走了,馬林先生,我們要讓座了。”
跟著導師們走出比賽場,馬林發現法耶家的馬車已經過來了,于是和年輕的主導師夫人打過招呼之后,馬林跳上了馬車,伸手就想給姑娘們一個擁抱。
“全身都是汗,臭死了。”兩個姑娘異口同聲地說道。
于是馬林一頭倒在椅背上,繼續裝死。
“我怎么感覺你哥今天無精打采的,最近是不是被那個臭狐貍壓榨過了?”和瑪雅在浴室里一見面,法耶就有些擔心地問道。
那個該死的臭狐貍,之前只是可憐她一下,結果倒好,這家伙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加入了進來。
“壓榨?是什么?”瑪雅一臉好奇。
法耶沉默了一下,然后看著跟來的克洛絲:“那只臭狐貍這兩天跟誰睡的。”
“我。”克洛絲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每次她抱我,我都感覺糟透了,她一只狐貍怎么就不考慮一下我的壓力,她是肉食者啊!”
“咦,你們一起睡。”潔茜卡與法耶一臉的好奇:“那么馬林先生他在干嗎。”
“這幾天他都沒有睡,在做事,整夜整夜的寫東西。”克洛絲說到這里看了看這兩位:“你以為是瑪蒂爾達的原因?啊,這個壞狐貍雖然看起來很狡猾,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男女之間的概念,她還問我如果和馬林先生在一個房間里睡覺是不是就會懷上寶寶。”
“她甚至都沒有提到床這個概念?”兩位貴族小姐驚訝之意溢于言表。
“沒有,她的概念是房間,我覺得她沒有提到房子這個概念已經是知識之神對我最大的仁慈了。”克洛絲說到這兒鉆進了池水:“說起來,你們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馬林先生感覺好像很無精打采的樣子,我們以為…”法耶說到這里,就注意到莉莉姆推開了浴室的門:“瑪蒂爾達呢。”
“在淋浴室,她好像不喜歡泡澡。”莉莉姆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真的不來嗎。”
“真的不來!”瑪蒂爾達以她特有的尖細聲音回答道。
于是羊小姐走到了池邊,在白霧繚繞的環境里鉆進了池中:“馬林先生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我給他蓋了毯子。”
“…好吧,看起來馬林先生是單純地累壞了。”潔茜卡搖了搖頭:“看起來在我們備戰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呢。”
“是啊,很多事情,不過無論如何是好事吧,馬林先生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克洛絲扒在池邊,仰著頭的兔子姑娘看著天花板:“本來昨天晚上可以睡的,但是泰南人又來找他,然后他就和那個泰南人去了公正教會,一直談到早上才回來,我一個人在床上和瑪蒂爾達睡在一起,擔驚受怕死了。”
“你怕什么啊,你是法師啊。”莉莉姆有些奇怪的說道,同時得意的抹了一下她的羊角:“要是她敢對我露牙,我就頂她。”
“以時速75公里的速度嗎?”潔茜卡揚了揚眉頭,笑著露出了牙齒。
“我們都這么熟了,你可以把嘴笑得再大一些。”兔子姑娘與羊姑娘坐到了一起,前者手里凝著一顆火球,后者的手里凝著一顆冰珠。
潔茜卡自己捂住了嘴。
法耶一拍額頭:“你們能不能成熟一點,馬林先生都累壞了,要是誰把他驚醒了,我就把誰一絲不掛地吊到塔頂上去。”
于是一池子的動物姑娘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