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坐到位置上,看著帶隊的主導師走上前和戰神教會的主導師交涉,不由得看了身邊的臉腫導師愛梅特塞爾克一眼。
后者后知后覺,看向馬林的臉上多了一絲疑惑:“你怎么老看我。”
“我在想,過一會兒要是打導師戰,你上還是我上。”馬林看著兩位主導師劍拔弩張的模樣,對著愛梅特塞爾克說道。
愛梅特塞爾克沉默了一下,嘆了一聲:“你到底還知道多少。”
馬林翹起了腿,看著上面的兩位:“死了一個,重傷兩個…按照以往的情況,如果談得妥,按規矩來賠償到位也就算了,如果談不妥,死一兩個導師也是很正常的,只要手套落地,總是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的。”
說實話,這種交涉方式還是不怎么對馬林的胃口,但畢竟這是規矩,而且賠償到位也不是什么空話,所以馬林不準備去破壞它,只是覺得,如果你戰神教會的西部分區隊做了初一,就不要收馬林讓南部分區隊做十五。
“畢竟比賽嗎,總是會有意外。”臺上的那位主導師笑著說道,同時拿出了白手套,看著氣的都快發抖的豐收女神教會的主導師,他將它丟到了她的腳下:“你們選人上來吧。”
愛梅特塞爾克導師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但是他邁不動步,因為世界樹嫩枝菲奧綁住了他的腿。
馬林站了起來,洛林幫著他拿到了手杖,馬林支著手杖,在整個場地的觀眾,各教會的導師們,還有那些學徒們的注視下走到了自己教會主導師的面前,掏出手帕,為這個年輕的夫人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夫人,我來了。”
“馬林,你不要上來,這里不適合你。”這位年輕的夫人哽咽著。
“不,這里需要我,夫人,你下去歇著。”馬林拍了拍她的手背。
洛林為馬林撿起了手套,馬林接過手套,轉身,看著眼前的戰神教會的主導師,笑容在馬林的臉上綻放,支著手杖的新人導師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殺意:“你們誰來。”
老主教鐵青著臉轉身,然后一只手套就丟到了他的背上。
臺下都在嘩然,有幾個戰神教會的年輕導師直接就沖了過來,但是都被這位老主教趕了回去,然后這位老人轉身看著馬林:“我們會做出賠償的,今天的事是戰神教會的錯,我的錯,回去我會辭去職位,這樣夠了嗎。”
“不夠,你們選人上來吧。”這一次,馬林掏出了他的手套,然后將它丟到了這位老人的臉上。
“對不起,我是一個懦夫。”說完,這位老人顫抖著轉身走下臺,然后將再一次涌上來的年輕導師全都轟開。
馬林眉頭一皺,但是毫無辦法——這位老人做為戰神教會的主教連臉都不要了,馬林總不能從背后一刀把他捅了吧。
這和馬林的行事準則背道而馳,所以他最終只能扶著自家的主導師下臺。
在接下來的兩場比賽中,也許是因為雙方導師的警告并更換了一批全木裝備,所以并沒有再出現死亡的情況,但是最后一場東部行省隊之間的對抗還是變成了一場械斗,雙方的前排扭打在一起,最終被公正教會的圣騎士們分開。
小孩子打群架,馬林是不可能上去拉偏架的,只能坐在下面,看著這些小家伙丟下手里的家伙互相拳打腳踢著加入戰團。
還行,知道丟下手里的東西,要知道木制的東西再怎么說也是兵器,打碎個喉節眼球什么的也不是難事,這讓馬林的心情多少有些好過起來,畢竟那個老主教如此能忍,馬林是真怕戰神教會的神經病準備在接下來的兩場比賽里逼得他當場殺人——這些傻子天天看淡生死,那個老主教今天能慫成那樣已經遠超馬林想像了,在第二次把手套丟到他臉上的時候,馬林都已經準備好第一時間用一套超能極效的五環法術殺人的。
第一個術式是零環術式水珠術,打濕老頭,增加特定術式穿透。
第二個術式是超能極效的閃電矛,馬林用它打過一次獵,獲得一只從內到外完全碳化的鹿。
所以,馬林覺得以這位主教的實力,他的術式抗性能過半就已經是非常了不得了,馬林是準備好術式威力過穿的準備——就看他身后的倒霉蛋能不能接住這一發電矛,接不住也是一個死字。
但是馬林沒想到這個老頭忍住了,還控制住了他的教會里的年輕導師,要知道他羞辱自家主導師的時候,可是有好幾個導師站起身,這位年輕的夫人無法服眾,但是他可以。
所以,馬林已經打好了最壞的打算,反正你們要全武行沒問題,馬林見不得這等惡事,你家小崽子殺了人一句道歉也沒有就走了,是覺得豐收女神名下沒有打當之人,那沒事,我陪你們玩,如果明天后天還這么玩,馬林就準備和羅根換一下了。
畢竟這場上誰能沒一個意外呢。
瑪雅控制著的甲蟲觀測到了目標最終回到了戰神教會的學徒休息區,這些用磚石隔起來的房間并不是大毀滅時代前造物,甲蟲鉆入墻中,看到他們正在說話瑪雅思考了一下,控制著甲蟲落地,鉆進了一旁墻角的鼠洞,控制住了一只老鼠,然后利用它來偷聽——甲蟲是不可能聽到什么的。
“導師們都跟你說過!你要控制住你的情緒!臺上的那些與你同齡的對手并不是你的仇人!”
“導師!戰斗不需要留有余地!”
“但那上面是比賽!不是戰斗!”
“我是一個法師!不是一個玩戲法的!如果認為我無法控制力量,那就換下我好了!”
聽著墻外的爭吵,瑪雅有些疑惑——戰神教會中的人也對這個家伙不滿嗎,那為什么又要保住他呢。
做為一只獸人,雖然在人類世界里生活,但是瑪雅還是無法理解這樣的矛盾,明明認為他做錯了,為什么要保護他,為什么還要擺出一付不惜一戰的架勢,雖然那個老頭被哥哥給趕開了,但是瑪雅真的很生氣。
因為哥哥說過,力量不是像這個雄性這樣使用的,力量是保護自己與無辜的利劍,是保護良知和善心的盾牌,也許在別人的眼里,力量會有無數種不同的表現方式,但是哥哥要瑪雅記得,力量就是力量,力量是這個世界上的諸多種族改變命運的工具,也是所有人鑄就文明的犁與劍。
我們是力量的主人,而不是奴隸。
從老鼠身上撒出之前,瑪雅下令甲蟲向著這只老鼠注入毒液——老鼠是有害的,無論是不是精怪,都該死。
…法耶姐姐的那幾個鼠人姑娘是例外。
想到這里,瑪雅扭頭,她的友人還在哭哭啼啼,似乎是有她剛剛認識的友人在之前的傷亡名單里。
瑪雅思考了一下,最終將尾巴放到了腿上。
她的友人扭頭,滿眼是淚,用疑惑與不解的目光看著瑪雅。
“不要哭泣,淚水是懦夫的墓志銘。”瑪雅看著友人說道。
“可是他那么厲害,我們打不過的。”她滿是遺憾與畏懼地回答道。
“不,把他交給我,他是法師,我是薩滿,在遠古時代,我們是獵人與獵物的關系。”瑪雅伸手拍了拍友人的腦袋:“到時候,你只需要幫我擋住射來的箭支就可以。”
其實根本不需要,瑪雅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他敢動手,她就直接反制他的術式,然后,他就應該為他的生命做倒時計了。
因為元素箭的飛行速度是每秒670公米,遠遠超過一般箭矢的速度。
而比賽場地最寬處也只有70米。
莉莉姆跟著隊伍上場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戰神教會和豐收女神教會的沖突,對于馬林沖上場和戰神教會的老主教發生正面沖突也有所耳聞,驚訝于那個老人與馬林最終沒能打起來——因為在莉莉姆來看,戰神教會一直都是看淡生死不服就干的嘴臉,而她的未婚夫馬林先生也是一個見不得惡事的人,就這樣都沒能打起來,真是太奇怪了。
“話說豐收女神教會的那個馬林真的是你未婚夫?”友人在身后問道。
對此莉莉姆微笑著點了點頭:“還沒有公布,需要法耶姐姐那邊先說。”
“好羨慕啊,聽說是一位非常憐惜人的紳士呢,又帥氣又可愛,你真是好運氣啊。”友人說到這里,突然從身后探出腦袋看著莉莉姆:“算上我吧。”
“不行,人已經很多了,再說了,你又不是馬林先生喜歡的類型。”莉莉姆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類同學。
“咦,為什么啊?!”她的友人非常配合的反問道。
“我是羊人,瑪雅是貓人,法耶是精靈混血兒,克洛絲是兔子,潔茜卡是狼人,你一個沒有尾巴,耳朵也不尖,更沒有白發的人類姑娘有什么資格成為馬林先生的新娘啊,真是白日作夢。”說到這里,莉莉姆推了推自己的友人:“戰斗馬上要開始了,你快去前排。”
“別啊,為什么你會這么說,獸耳白毛尖耳朵難道真的是馬林先生的好球區嗎?!”友人一邊上前一邊扭頭問道。
“當然了,這不是廢話嗎。”莉莉姆說完揚了揚眉頭——對了,還有一條,馬林也很喜歡她的角呢。
說是很稱手。
想到這里,莉莉姆張開雙臂,給大家都加上了祝福。
等戰斗結束了,找個時間,好好保養一下自己的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