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形象公關與營造計劃
比弗利山莊，世紀城。
蒙迪歐轉出圣莫妮卡大道，來到比弗利商務會所附近。
霍克提上公文包，下車來到會所門口，出示了會員卡，走進了會所。
不遠處，丹尼爾·理查德從一輛本田雅閣上下來，略微等了一會兒，朝著比弗利商務會所走去。
剛到門前，他就被人攔住了。
“先生，請出示你的會員卡。”
丹尼爾·理查德內心罵了一句，掉頭往回走。
附近停著的凱迪拉克上，愛德華拿著便攜式攝像機，將丹尼爾·理查德的一舉一動全都拍了下來。
丹尼爾·理查德上了車，等在這里守候霍克。
愛德華轉過攝像機鏡頭，守著丹尼爾。
會所里面，霍克見到了卡洛琳。
咩小姐穿著新買的香奈兒風衣，提著字標格外顯眼的LV包包，腳上蹬著閃亮的鑲鉆高跟鞋。
她不像個公關經理，更像個時裝模特。
霍克指了指她新留的齊劉海：“羊毛垂下來的太多，羊臉都看不清了。”
受到霍克上次話的影響，卡洛琳的小母羊巴掌臉上，只化了淡妝，她說道：“只要臉顯小，怎么看都漂亮。”
霍克朝著前面走去：“史蒂夫人呢？”
不等卡洛琳回答，前面商務包間的門打開，史蒂夫·納特快步出來迎接，主動上前握手：“好久不見。”
霍克笑了笑：“老朋友了，不用這么客氣。”
史蒂夫帶著霍克進入包間，讓人送來咖啡。
卡洛琳關上了包間門。
經紀人拜爾斯，還有史蒂夫的老婆黛西，都沒有來。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關注喬什·哈奈特的動態。”史蒂夫是真的佩服：“你竟然用這種奇特的方式，把他崩塌的事業重新拉回正軌。”
卡洛琳像個促銷員：“我跟你說過，在非常規公關和戰略規劃上，你永遠可以相信霍克。”
“有點事，還想找你幫忙。”史蒂夫有些為難，好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霍克忽然想起寬慰他時說過的話，不會是他黑人隊友威爾遜的老婆懷孕了吧？不過黑加白，生出黑的概率，遠遠高于白。
問題不算嚴重。
史蒂夫稍微遲疑，還是說道：“自從上次你幫我擺平那些爛事，我很快成了全美有色人種協進會洛杉磯分會的意見領袖之一。”
霍克很會說話：“你走在一條正確的道路上。”
“最近這段時間，經歷過上個階段的平權高潮之后，洛杉磯這邊漸漸安靜了下來。”史蒂夫體會到了平權運動的好處，根本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來。
他說道：“我始終覺得，這是美利堅成為自由民主文明燈塔必不可少的一項運動，不應該就此平息，而是要開展的更加轟轟烈烈。”
霍克聽明白了，這位不滿于現狀，想要繼續搞平權運動。
史蒂夫問道：“你在這方面很有見地，能否再給我一番指導。”
霍克沒有說話，而是思考起來，就現階段來說，零元購不適合史蒂夫，單膝下跪之類的，還缺個死掉的老黑。
弄個老黑讓LAPD搞死？明顯不適合。
霍克與LAPD那邊的關系很好，這樣做不劃算，還容易引火燒身。
史蒂夫眼見霍克沉默，立即跟上一句：“費用方面你不用擔心，我這邊預算充足。”
“你著急嗎？”霍克問道。
史蒂夫說道：“在十月份之前吧。”
霍克微一點頭：“給我點時間，我會弄一份完整的策劃。”
他造出來這樣一尊雕像般的人物，在其他計劃中還用到過，以后極有可能再用上，暫時不能讓雕像倒塌。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還能長期薅羊毛。
霍克思考著說道：“雖然現在我還沒有具體計劃，但有一點我需要提前你，史蒂夫，新一輪的平權運動最好平和一些，以非尖銳非暴力的方式運作，主動向加州的主流靠攏，而不是變成一個社會秩序破壞者。”
“我聽你的。”史蒂夫嘗到了平權的甜頭，將此作為長期事業，別人的話可能聽不進去，但霍克的話，他能一句一句琢磨。
他說道：“一切拜托給你了。”
霍克起身跟他握手，告辭離開。
卡洛琳跟史蒂夫說了一句，跟了上來。
霍克聽著熟悉的高跟鞋落地聲，說道：“你的那一份，少不了。”
“我過來只是想問你，需要我做什么嗎？”卡洛琳覺悟很高：“如果我不參與，你只給我百分之五怎么辦？”
霍克說道：“等著吧，有需要我給你打電話。”
兩人來到會所前廳，卡洛琳還在跟著。
霍克沒搭理她，拿出手機，撥通愛德華電話，問道：“人還在外面？”
愛德華說道：“還守在外面，門口南側，燈桿下面的本田雅閣。”
霍克掛斷電話，找了個位置，指了指外面那輛雅閣，對卡洛琳說道：“看到那輛車了嗎？里面有個混蛋，今天一直在跟蹤我，你去找幾個雞蛋，丟在他擋風玻璃上。”
咩小姐愣住了，指了指自己的香奈兒風衣，又甩了甩LV包包，說道：“你讓我這樣的時尚女精英，去做這種不文雅的事？”
霍克不禁搖頭：“小母羊果然沒什么好指望的。”
“我還是幫忙出謀劃策，聯系媒體，寫文案吧。”卡洛琳很擔心被霍克拋棄，不帶她賺錢：“這些我比較擅長。”
霍克應了一聲，準備出門。
卡洛琳問道：“那個混蛋怎么處理？”
霍克說道：“車里的人是個狗仔，他還不知道暴露了，不急于搞掉他。狗仔跟著我這樣沒新聞價值的人，八成后面有人指使，我找個合適的機會弄他一下狠的，你負責傳揚開，好讓洛杉磯的狗仔吸取教訓。”
卡洛琳連忙說道：“傳揚這種事我擅長。”
霍克出門上車，溜了兩圈狗，來到西洛杉磯，去阿特爾山射擊場練槍。
艾麗卡已經等在這里。
愛德華隨后也進來，參加隱蔽持槍證的課程考試。
好萊塢地區，阿克曼慈善救助站。
八十歲的厄本開著一輛老式的道奇皮卡，經過數個小時長途跋涉，終于從毗鄰蒂華納的小城丘拉維斯塔，趕到了洛杉磯。
他開車經過救助站門口，在前面路口左轉，拐入了救助站后方的停車場。
中午太陽照在前擋風玻璃上，厄本眼睛有點花，降低車速，緩緩停在空車位上。
他熄火拔掉鑰匙，跟上次一樣，將鑰匙放進遮光板后面夾住，開門下了車，朝著遠處走去。
停車場另一邊，一個墨西哥小子跑到陰涼處，對坎波斯說道：“又有車來了。”
正在吃飯的坎波斯放下食物，來到破舊建筑隱蔽處，拿出望遠鏡觀察停車場，他先看到了老式道奇皮卡，又看到了緩緩走出停車場的老頭。
那老頭年齡很大，腿腳似乎都不太利索。
坎波斯拿出口袋里的諾基亞，昨天晚上大丑剛充過電，還能用很久。
他從褲兜里掏出車鑰匙，叮囑墨西哥小子：“你回去安穩待著，如果天黑我還不回來，你就去前面大路上，找那三個黑叔叔。”
墨西哥小子十幾歲，懂事了，也會說簡單的英語：“我明白了。”
坎波斯趁著沒人注意，快速走進停車場，上了大丑送來的一輛車。
他把座位放倒，讓外面的人注意不到車里有人，自己卻能觀察到那輛道奇的情況。
等了沒多長時間，一個墨西哥裔光頭進了停車場，猶如正常過來開車的人一樣，朝著老道奇走去。
但光頭邊走邊四處觀察，確定沒有異常情況，拉開道奇的車門，翻找出鑰匙，打火拉懷擋，開車出了車位。
坎波斯卻沒有動。
光頭開出停車場，拐到主路上，突然停下車，轉頭看向來路。
等了幾分鐘，停車場那邊沒有車開過來。
周圍的車也沒有跟蹤者，他放下心，重新發動車子，往北邊走去。
片刻后，坎波斯不緊不慢開著車出來，拐到主路上看向路邊。
有個墨西哥裔流浪漢，沖道奇車離開的方向指了一下。
坎波斯追了上去，很快就在車流中，發現了那輛老式道奇。
他在墨西哥時，做的就是這種工作，總能恰到好處的利用車流遮擋，避免被前車發現。
道奇在北好萊塢兜兜轉轉，又折返往南走，最終穿過西洛杉磯，進入了海邊小城威尼斯，來到一個停車場，換了一輛奔馳大G，開進了一個開放式的獨棟別墅區。
坎波斯見到奔馳大G降低車速，遠遠的就停了車，看著大G駛入一棟紅瓦黃墻的別墅當中。
車子進去沒有再出來。
坎波斯等了一段時間，開車從門前正常經過，轉頭看清門牌號，駛離了這個社區。
幾分鐘后，他將車停在阿伯特金尼大道的一個停車場里，掏出手機撥打霍克的電話。
那邊暫時沒人接。
坎波斯立即換了個號碼，打愛德華的電話，這次打通了。
他快速將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阿特爾山射擊場，愛德華從室內場館跑出來，來到三號室外場地，找到了正在練習獵槍的霍克和艾麗卡。
安全員不讓愛德華進射擊場，他只能連連揮手。
霍克注意到了，立即收起槍，沖戴著耳塞的艾麗卡比劃個手勢，率先朝場外走去。
艾麗卡槍口朝天，跟了上去。
霍克問道：“有事？”
愛德華說道：“花蝴蝶。”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霍克朝艾麗卡招了下手，返回室內，找了個無人的休息間。
“幾分鐘前，坎波斯打來電話，發現騾子幫在運貨。”愛德華復述了一遍，說道：“他跟到了威尼斯，正在阿伯特金尼大道那里等著。”
霍克說道：“應該是一個據點，還是藏在富人區里的據點。”
艾麗卡分析道：“威尼斯的那個別墅區我知道，開發公司推銷過，別墅價格很貴，租金也不便宜，幫派一般人不可能住在那里，必然是騾子幫在洛杉磯的頭面人物。”
霍克說道：“現在我們抓到了他們的尾巴。”
“讓你的人先等等。”艾麗卡首先考慮的不是將人繩之于法，而是包括霍克在內的己方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如果真的像我所說的這樣，這件事需要想個完善的好辦法。”
她又開始拉扯：“我報上去，功勞跑不掉，但你這邊，該如何獲益？”
霍克手指輕輕扣著沙發椅扶手，斟酌了片刻，說道：“你的話很對，這件事首先要保證我們的利益，然后再考慮其他。”
他有了個初步想法：“據我所知，LAPD這兩年名聲受損，每年收到的募捐數額沒有明顯上漲，是不是？”
“沒錯，這兩年從帕克中心到各地分局，爆出了太多丑聞。”大部分丑聞都被廣泛報道過，艾麗卡直接說道：“帕克中心肯把我推出來，固然有我家庭因素，但關鍵也是為了扭轉LAPD的形象考慮。“
霍克繼續問道：“效果如何？你個人適應？”
艾麗卡能猜到他有了計劃，認真回答：“效果很不錯，我…怎么說呢，其實感覺不錯，重要的是可以升職。”
有功績，有背景，還是LAPD力捧的明星警員，只要不出大問題，未來可想而知。
霍克確定可行性很高，說道：“我有一個想法，將此次抓捕行動，打造成LAPD的形象公關與營造計劃，調集SWAT的精銳，以摧枯拉朽之勢，將這群人一網打盡，整個過程我們使用攝像機拍攝，通過合作媒體公布于眾，讓公眾、納稅人和捐贈者看到LAPD的力量與決心。”
有些話，他沒法對LAPD的高層們說，但艾麗卡能說上話。
霍克又說道：“犯罪已經向著富人區滲透，LAPD展現出打擊的決心與能力，等事件發酵之后，舉辦一場募捐或者其他名義的聚會，效果肯定很好。”
艾麗卡看向霍克：“你想的比我全面，但這件事別說我，我的頂頭上司也無法做主。”
霍克提議道：“這樣，我們先去看一下現場，你再與上司聯系。”
“走吧。”艾麗卡收拾東西出門。
兩人的心思差不多，如果拿不到足夠的好處，寧可當做不知道，以后再找機會。
霍克又對愛德華說道：“你把凱迪拉克開到側門，我們從那里上車。”
艾麗卡聽出了一些：“怎么回事？”
“后面跟著個尾巴，不知道誰雇了一個狗仔。”霍克邊走邊說道：“我最近做的這些事，受害者也不少。”
艾麗卡稍一琢磨：“不會是太過高端的對手。”她向來下手果斷：“如果LAPD采取行動，我讓人開車撞他，以襲警和妨礙公務扣下他，查清楚后面的人是誰。”
霍克心說不愧是洛杉磯第一武裝暴力組織，這年頭的LAPD，可比十幾年后野多了。
想想吧，兩伙LAPD能在街頭槍戰。
他還是問了句：“別給你惹上麻煩。”
艾麗卡笑了笑，說道：“一點小事。”
霍克不是死板的人，也就不再多說。
兩人出了側門，上了愛德華的凱迪拉克，直奔西南邊的威尼斯。
在阿伯特金尼大道匯合坎波斯后，讓后者上了凱迪拉克，在他的指路下，愛德華開車進社區轉了一圈。
別墅有一正一后兩個門，其中后門有條不寬的車道，直接通往濱海公路。
跟很多中高產的郊區別墅一樣，房屋沒有圍墻，庭院大都是草坪，外圍扎起漂亮的花藝木制籬笆墻。
艾麗卡開始在車上打電話，連續打了多個，又讓愛德華前往警探局。
很快，車子停在警探局門口。
霍克、坎波斯和愛德華進了一間休息室，等待艾麗卡的消息。
愛德華沉不住氣，時不時站起來看看。
霍克則問坎波斯：“會用攝像機嗎？”
“會使用，還算熟練。”坎波斯說道：“我在接受訓練時，曾經接受過這方面的培訓，當時教官讓我們找到貨，立即拍下來，防止有人…”
話到這里，他說不下去了，這些在墨西哥根本沒用。
霍克心中有數了。
等了足有一個多小時，休息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艾麗卡進來，對霍克說道：“我們上樓。”
霍克跟著她出了休息室，問道：“怎么說？”
艾麗卡說道：“我做了匯報，他們討論過了，認為這個計劃可執行性很高，但在細節方面，想要了解更多。”
兩人來到二樓一間會議室，艾麗卡敲門進去。
里面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霍克打過兩次交道的蘇茜，LAPD的媒體公關負責人。
另外兩個，一個是警探局的約翰遜局長，另一個是帕克中心過來的副總警監埃文斯。
這件事關乎整個LAPD的形象，每個人都顯得異常嚴肅。
霍克平靜的說了一遍更加詳細的計劃。
埃文斯提出一點：“你的意思是我們跟你的工作室合作，然后由你去跟電視臺溝通？”
這給他的感覺，很像是外包。
霍克早有準備：“如果讓電視臺直接入場，有可能演變成不可控因素，首先是保密，電視臺魚龍混雜，動作一旦太大，容易驚動匪徒。其次，萬一行動不順利，電視臺仍然堅持播放，會很被動；還有一點，游艇事件時，我與LAPD有過合作，配合默契。”
那些媒體記者是什么德性，在座的人都很清楚。
如果說LAPD行動成功，屬于頭條新聞，那么LAPD遭遇失敗，就是炸裂般的新聞了。
到時再阻止，可就麻煩了。
總不能亂槍把那些記者和攝像師打死。
埃文斯略顯疑惑，看向蘇茜，蘇茜簡單解釋了一下。
這邊詢問了霍克更多具體的問題，隨后讓他暫時離開。
蘇茜詳細闡述了霍克與LAPD的兩次非正式合作。
小羅伯特·唐尼與游艇事件，霍克的處理得到LAPD方面一致好評。
艾麗卡大體說了下西海岸工作室最近關于史蒂夫·納特與自拍門的運營案例。
這兩次公關的結果，連LAPD的幾位高層都為之側目。
一般人別說做，想都想不到。
不僅黑的洗成了白的，甚至讓黑的紅到發紫。
最終，LAPD方面決定采用這次公關與形象營造計劃。
蘇茜與霍克負責媒體層面，警探局與SWAT負責行動。
隨后，蘇茜找到霍克，單獨聊了一下。
雙方第一次嘗試正式合作，視頻拍攝與處理方面要由LAPD的媒體與公共關系辦公室，實際上就是蘇茜監督，交給西海岸工作室與媒體接洽處理。
但此次事件的外包費用，只有10萬美元。
霍克并不介意，這有利于長期戰略。
艾麗卡找了過來，蘇茜主動離開，好給兩人留下說話的空間。
霍克說道：“我該怎么感謝你？你在其中肯定做了不少工作。”
“最大的好處，還是LAPD，確切來說，會落在我這條線的人身上。”艾麗卡關好門，說道：“線索是你發現的，新聞線人是你提供的，總不能讓你空手而歸。”
她看了下手表：“很快就會采取行動，你后面不是跟了條尾巴嗎？借這個機會，把他搞掉。”
霍克從來不是墨守成規的人：“可以，最好能查出他背后是誰指使。”
艾麗卡說道：“用一點小手段就可以了，別忘了，洛杉磯是LAPD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