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牛宿雖然懵懵懂懂,但還是取出了一根珍藏多年的牛鼻繩。
但林靈并沒有接過,反而若有所指道:“牛宿呀,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的娘親出事了,你有沒有辦法感知到嗎?”
林靈沒辦法欺騙自己,總總的跡象都在提醒她,神婆與牛宿之間,大概率存在著某種關系。
見林靈表情嚴肅,牛宿雖感奇怪,但仍回復道:“可以的,但你如果是在擔心我的娘親,那就大可不必了。昨天我就能感覺到她的呼喚。”
牛宿表示,每十年,他的娘親就會呼喚他一次。而說來也巧合,娘親每一次的呼喚,都是在典禮的前一天。
也正是因為這樣,牛宿才越發肯定,他的娘親就在附近默默關注著他。
只不過,牛宿的感動林靈并沒有心思去體會,她再次催促道:“那你現在再感受一次。”
雖然不明所以,但見林靈一再堅持,似乎不做就不肯翻篇,無奈之下,牛宿只得妥協地去感知。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牛宿并沒能給出已到嘴邊的答案,反而是冷汗一滴滴地往下掉,整頭牛身硬是白了好幾度。
見在牛宿不要命地輸入神力下,那根牛鼻繩似有損毀傾向,林靈不由開口制止道:“是不是,感受不到了?”
“不!這不可能的!昨天明明還好好的,怎么今天我就…這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的方法錯了,我再試試!”
顯然,牛宿打心底里抵觸這一事實。
但對林靈來說,一切都差不多明朗了,她的猜想準確度應該不低。
“牛宿呀,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今天吸收的精鳥就是你的娘親,你會怎么樣?”
林靈表示,也唯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為什么神婆會在典禮失敗后,仍義無反顧地沖向牛瑯峰,最后更是不惜耗盡所有精血,來成全牛宿。
“這不可能,神婆是不能參加祭祀典禮的,參加典禮必須是純潔之身,不然會引來天罰的。”
牛宿直接否定林靈的猜想,隨后喃喃自語道,
“是啊,娘親是不能參加典禮的,所以精鳥不會是她,所以她沒出事…
是的,我的娘親這么厲害,怎么可能出事?”
林靈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牛宿在那碎碎念地麻痹自己。
如果真如牛宿所說,生過娃的不能參加這種典禮,那不就更加能解釋,為什么神婆會如此視死如歸、孤注一擲了嗎?
她大概就是因為知道會遭受天譴,所以才會這么義無反顧。
見林靈一臉篤定,牛宿不由大聲反駁道:“不可能的!你知道那只精鳥嗎?她已經完全消亡了,連來生都沒有!那怎么可能是我的娘親!”
“那你還有其它方法感應她嗎?你們是母子,所以肯定有的吧。”
林靈冷靜地催促牛宿繼續嘗試。
“試試。”
“快試試。”
見牛宿不肯有所行動,林靈不由厲聲道:“這種事情沒有什么好逃避的。如果是我想錯了,那就最好,但如果真是如此,你就打算這么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嗎?”
林靈表示,如果她的猜想是對的,那么就絕不允許牛宿只因自己的軟弱,而自我防御性地忘掉神婆所做的一切。
“我不試,我的娘親不可能有事的。”
牛宿仍然想拒絕,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沒法相信娘親已經完全消亡了的現實。
“牛宿!你又想和媳婦甜甜蜜蜜,又想一雙兒女快樂成長,你自己卻這么一個德性,怎么行?”
林靈提醒牛宿別窩囊,要擔多大的責任,就要擁有多大的能力。
你就這么在乎真相?”
牛宿覺得林靈太過冷血,他的娘親說不定已經…可她卻只在乎真相。
呵,果然,只要不是自己的事,那就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見牛宿完全鉆進牛角尖里,林靈不由整個頭大。
為啥就不能像她這樣成熟、穩重、愛講道理,還漂亮、溫柔、賢惠…
越想越覺得牛宿拎不清的林靈,不由擼起袖子,掄起拳頭,咋咋呼呼道:“牛宿你再這樣,你信不信我找人揍你?
既然好好說話你偏不聽,那我就說點刺激的。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只精鳥是你的娘親,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這種懦夫行為簡直就是在挖她的心頭肉啊!
她為了你付出了這么多,現在這結論放在你面前,你卻因為自己不能接受,而直接忽視,你有想過你媽媽的心情嗎?
就算這只精鳥不是你的娘親,但你不覺得她可能和你娘親有所牽扯嗎?
你倒好,你的親人在為了你不斷流血流淚。而你呢?正事不做,非得在這擺顯你的媽寶氣質。
我勸你省省心吧,在你面前的可是宇宙級別的某神秘組織領袖,你的這種行為不僅沒法博取我的同情,還會讓我覺得你不行,很不行,作為男性的那種不行。”
牛宿表示不想解釋了,他說一句,林靈可以不止十倍地回他。
“好啦,趕緊的速度的,現在立刻馬上,伸頭一下縮頭幾百下,這有什么好猶豫的。”
林靈如念著緊箍咒般,一個勁地催促著。
“好吧。”
無奈之下,牛宿只得妥協,以擺脫林靈那碎碎念魔咒。
只不過,即便到這個時候,牛宿仍舊認為林靈的猜測純粹只是無稽之談。
怎么可能會有這么湊巧的事呢?
比起這個,牛宿更愿意相信,是娘親湊巧有事,才會沒了聯系。
只不過再一次的,牛宿被打了臉。
他不信邪地反復嘗試,但結果卻讓他欲哭無淚。
“怎么可能!這不可能的!”
牛宿一邊跺著蹄子,一邊吼叫道。
如果牛鼻繩的聯絡失效還能當作是年久失效,那么現在呢?為什么,他連娘親的命牌氣息都感覺不到?
“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太久沒聯系了,所以一定是我哪里做錯了!”
“沒錯,一定是我太久沒用神力,所以是我的神力壞掉了!”
“這不可能的!怎么會,這一定是哪里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