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就是你要的嗎?”
X搖著輪椅緩緩上前,看著跪在地上哭得凄凄慘慘戚戚的重潤雨,微微搖頭,嘆息道:
“你上輩子,為了得到沈瀾,費盡心機,各種溫柔寫意小心謹慎,甚至為了跟虞朝暮作對,不惜搶奪稚子用來救命的強化劑,不就是為了逼虞朝暮和沈瀾徹底決裂?怎么你已經得到了沈瀾,完完整整的得到了他,卻反過來還是要跟虞朝暮搶她的一切?”
他問的真誠,仿佛真的是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來滿足重潤雨的一切要求。
她不是愛搶嗎?當初換魂也是重潤雨自己點頭同意了的,為了感念重潤雨的滴血之恩,X幫她完成心愿,助她稱為虞朝暮,成為沈瀾的未婚妻,擁有會激發出金系異能的身體。
重潤雨幾乎已經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現在卻又哭哭啼啼的說她后悔了,要換回來,現在怎么換?
“你騙我,你是跟虞朝暮一伙的,你騙我。”
跪在地上的重潤雨,哭得特別凄慘,她無助的尋找著哥哥,昂頭,臉上掛著楚楚可憐的淚水,
“哥哥,這個殘廢他騙我,他騙我跟虞朝暮換魂,實際上沈瀾就是一個BT,虞朝暮上輩子的身體是金系異能者,但是這輩子,這輩子就是一個普通人,哥哥,你救救我,你讓這個殘廢給我把魂換回來吧。”
“閉嘴。”
重寒煜一掌掌風揮過去,英俊的臉上一股戾氣,怒道:
“再侮辱他,我可以打破我不殺孕婦的原則,既然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自己去把它走完,我不是沈瀾,你也不要在我這里裝可憐扮同情,現在就給我滾回朝暮城去,我身邊容不下你。”
一口一個殘廢的,重潤雨以為她罵的是誰啊?那是他重寒煜的親兒子!
以后的...親兒子。
他這個人向來護短,別說重潤雨就是個毫無血緣關系的掛名妹妹了,即便是他的親妹妹重潤露,都不能對X有半分的不尊不重。
更何況,重潤雨來嫵月聚集地的目的壓根兒就不單純。
“啊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被重寒煜一記掌風扇倒在地的重潤雨,瘋狂的尖叫了起來,喊道:
“哥哥,你讓虞朝暮出來見我,她肯定不會讓我回去的,我懷了星兒,她不是心心念念她的星兒嗎?我肚子里懷的就是星兒,我不要回去。”
X單手握拳,放在唇邊清了清喉嚨,被人直接念了名字,還說懷了他在肚子里,這種感覺好尷尬,他道:
“你肚子里的不是星兒,不要再自取其辱了,而且你原本的身體已經沒了,換是換不回來了的,好自為之吧。”
大概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是白搭,X也不再多勸,重潤雨其實明明握了一手好牌,卻自己把自己手里的牌給打成了這樣,也怪不得別人的,
要知道,重潤雨現在的這具身子,是可以激發出金系異能來的,但是到了現在,她卻還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根本就怪不了任何人。
倘若她可以激發出金系異能,有虞朝暮的十分之一強悍,也不至于讓沈瀾那么早的起疑心了。
X搖了搖頭,轉身,搖著輪椅就走了。
重寒煜也沒有什么再和重潤雨說的,他直接丟了重潤雨一張傳送符,垂目冷聲道:
“回你的沈瀾身邊去,明天你再不走,我會找個隊伍把你親自送回朝暮城。”
說罷,重寒煜毫不留情的走了。
真是一點都沒有給這個可憐的妹妹任何一點憐憫之心。
她的目的,他基本已經明確,也絕不能留下重潤雨在嫵月聚集地里興風作浪。
與此同時,在嫵月聚集地里的另一邊,身穿黑衣的虞朝暮,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她不想去看重潤雨,既然重潤雨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星兒,她也就不關心重潤雨是為什么而來的了。
陰謀詭計的話,自有重寒煜給她搞定,她現在有些累,一直在反胃,想回去睡覺。
一路走著,都有孩子過來叫她姐姐,一個個表情自然且堅定,并未對重潤雨的到來,產生絲毫立場上的質疑。
只是經過重潤雨這一打岔,原本今天晚上要舉行的篝火慶祝晚會,只怕得等到明天了。
卻是不等虞朝暮上樓,便是看見重潤露一人坐在筒子樓的水泥臺階上,頭頂是黑色的屋檐與暗沉的天色,她雙手抱膝,眼眶紅紅的看著她。
顯然,重潤露剛剛哭過。
虞朝暮就站在筒子樓外面的平地里,抬頭看著她,眼神清冷,靜立在原地不說話。
“她說,她的魂穿到了一個叫做虞朝暮的女人身上,而那個虞朝暮的魂,穿到了我姐姐的身體里。”
重潤露抱著膝蓋,開口,紅彤彤的眼睛看著月光下,那個戴著面具的虞朝暮,問道:
“是不是真的?”
虞朝暮身后,楊陽幾個孩子走過來,只聽得楊陽抬頭,冷聲道:
“重潤露,你在發什么瘋?怎么對姐姐說話的?”
“她是你們的姐姐,不是我的!!!”
臺階上坐著的重潤露,突然起身,朝著虞朝暮和楊陽他們大喊了一聲,仿佛接受不了般,又沖虞朝暮喊道:
“你只說,是不是?你是不是占了我姐姐的身體,我姐姐,我姐姐在沈瀾那里,你知道她過得有多慘嗎?沈瀾打得她...打得她全身都是傷......”
喊到最后,重潤露幾乎泣不出聲,她露出一個極其不忍心的表情,又哭道:
“而她還懷著身孕,她還懷著身孕,而你,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她能瞬移到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所以楊陽他們在審重潤雨的時候,小露就進去聽了,然后等楊陽他們審完了出去,她又和重潤雨仔細交談了好久。
這才發現,原來她的姐姐,她親姐姐的肉身,早就被虞朝暮霸占了,而親姐姐一直在沈瀾的身邊,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當重潤雨哭著給重潤露展示她身上的傷痕時,重潤露哭得不能自己,兩姐妹抱頭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