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暮自然不叫重潤雨,重寒煜早就以非正式的方式,告知給了身周所有人,虞朝暮就是虞朝暮,不是重潤雨。
大多數人認識虞朝暮的時候,她雖然叫重潤雨,可是大家不是喊她姐姐就是喊她妹妹,他們認識的是她這個人,不是這個名字。
現在她叫虞朝暮不叫重潤雨,大家也能分得很清楚,因為他們本就沒有過多的使用過重潤雨這個名字,用來稱呼她。
所以這個人,叫什么,很重要嗎?她就是她,大家所認識的她,還有人分不清,要拿這個來做文章?
x幾乎可以推斷出重潤雨此行來的目的是什么了。
無非就是利用她和虞朝暮一模一樣的長相,用自己真正重潤雨的命魂,要取虞朝暮而代之,讓楊陽他們成為重潤雨的簇擁,讓自己成為利慈城的城主而已。
又掐準了星兒是虞朝暮的軟肋,便仗著自己懷孕,就以此要脅虞朝暮,想讓虞朝暮看在星兒的份上,容她在身邊,繼而故技重施,拉攏人心,排擠虞朝暮,孤立虞朝暮。
這種事兒,重潤雨上輩子就做過,她很嫻熟,不是嗎?
“確定懷孕了,但是還檢查不出性別來。”
沫沫上前,看著姐姐,一臉煩躁道:
“我們不殺孕婦,但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里,肯定是有陰謀來的。”
“我去看看。”
重寒煜拍了拍虞朝暮的肩,見虞朝暮沒反應,便是側身,雙眸看著她,發現她一直在發愣。
他便將她拉到一邊,低聲說道:
“別想那么多,你自己現在還懷著孕呢,星兒...會回到你身邊的。”
無論以什么樣的方式。
“嗯。”
虞朝暮滿臉都是怔忪的點了下頭,抬眸看著重寒煜,臉上扯出一抹笑來,
“我沒事,你先去看看重潤雨搞什么鬼。”
重寒煜點頭,還未轉身離開,x便搖著輪椅上前來,對一臉怔忪的虞朝暮說道:
“您不必覺得彷徨,胎兒的命魂形成,是從母親的命魂中撕扯分裂出來的,重潤雨即便懷孕,即便懷的是個男胎,那也是重潤雨的命魂撕裂而就,不是星兒。”
聞言,虞朝暮一臉茫然的看著x,突然問道:
“那我的星兒去哪里了?”
咦,她可以說出星兒兩個字了,這不是關鍵詞了。
重寒煜和x同時保持了沉默,不是他們不想說,如果說了,虞朝暮會糾結。
“我先去看看重潤雨到底什么意圖。”
重寒煜轉身就走。
X張嘴,對虞朝暮招招手,往她手心放了一串只有他倆才能看見的亂碼,低聲道:
“前幾天您不是問我能不能將游戲位面的技能給清洗掉?理論上不能,這是我自己研發的恢復出廠設置技能,拿去用。”
然后他轉身緊隨重寒煜之后,道:“我也去看看重潤雨。”
前方的重寒煜便等了等X,推著X的輪椅兩人走遠了。
留下一個虞朝暮,???,這兩人什么時候學會的一個鼻孔出氣,在想什么?
光線暈暗的一間房子里,家具簡陋,就一張床,兩把凳子。
X和重寒煜進去的時候,重潤雨還在里面哭,沖看守她的豆豆和沫沫哭訴著她的悲慘遭遇。
她一直強調自己才是真正的重潤雨,虞朝暮頂替了她的肉身,搶占了她的一切。
她可憐兮兮的告訴豆豆和沫沫,其實今天虞朝暮所擁有的一切,本來都該是她的。
重寒煜皺著眉頭,伸手推開了木門,看著只亮了一盞小燈的房間,一雙厲眸看著里頭三十好幾的中年婦女重潤雨,冷聲問道:
“你上輩子就是這么給沈瀾團隊里的人洗腦的?”
里頭的重潤雨還未回答,沫沫就從耳朵里掏出一副藍牙耳機來,沖重寒煜笑道:
“重哥哥,我們可不是那些能輕易被洗腦的人呢,她自說她的,我們懂的。”
豆豆也是點頭,充滿了嫌棄的看著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的重潤雨,陰陽怪氣道:
“我其實一直不太明白,這位朝暮城的城主夫人,一直拉著我們哭訴,說我們姐姐鳩占鵲巢,奪走了屬于她的一切,結果就為這么點小事兒,哭了快一個多小時,天啦......”
“對啊,這事兒要是放在姐姐身上,早就提劍砍了,有時間哭一個多小時,跟我們像個怨婦一般的抱怨,還不如花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來殺人呢。”
既然覺著不服氣,那就拔劍啊,又說虞朝暮占了重潤雨所應得的一切,又一直找人哭訴不拔劍,這是什么操作?
重寒煜點點頭,對豆豆和沫沫說道:
“你們先出去,我和她說。”
看著豆豆和沫沫走了出去,重寒煜還未說話,重潤雨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紅腫著眼眶,沖重寒煜哭道:
“哥哥......”
重寒煜舉起一只手,制止了重潤雨接下來要說的話,皺眉道:
“我不殺孕婦,你明天就離開嫵月聚集地,隨便你去哪里,不要礙我的眼。”
“哥哥,你不能這么對我。”
重潤雨驚呼一聲,沖重寒煜直接跪下了,可憐兮兮的哭道:
“哥哥,沈瀾,沈瀾他就是個BT啊,你把我趕出了嫵月聚集地,讓我去哪里安生?”
她哭著搖頭,跪著往前走了兩步,想要伸手去抱重寒煜的腿,上輩子,她靠著重寒煜妹妹的身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輩子,重潤雨深知只要抱緊了重寒煜得大腿,何愁拿不回屬于自己的一切榮光?
重寒煜負手,往后推了一步,露出了背后坐著輪椅的X。
跪在地上的重潤雨一愣,看著X那張清俊冷淡的面容,只覺得有些熟悉,又覺得有些迷惘。
想了許久,看著他坐著的輪椅,恍然大悟道:
“啊,你,你是...當初給我換魂的那個人嗎?”
頓時,重潤雨高興起來,跪在地上沖X哭道:
“我,我現在不想換魂了,我想要回我自己的身體,你能不能再把我和虞朝暮換回來,我過得好辛苦,沈瀾簡直就不是個東西,他根本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