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羅馬假日
——基爾什塔利亞與凱尼斯的戰斗還在繼續。
打了這么久，但這絕對不是異常的。
倒不如說這才是正常的情況，神域之間的戰斗就是不斷的僵持不斷的打拉鋸戰。
像路明非等人之前出門就遇到阿瑞斯（希波呂忒），然后奇跡般的強行解決了她，那才是開掛的不正常的狀況。
說到底，從學術上來說，能被稱呼為神明的存在，最大的特征就是能從自己代表的事物里近乎無休止的抽取力量，
凱尼斯是被海神波塞冬眷顧的存在，不管是出于何種目的，凱尼斯的確被波塞冬交托了海神的代理權限。
只要是在海上，凱尼斯的力量就幾乎是無窮無盡的。
最開始的時候凱尼斯還完全不會使用這股力量，只是用蠻力揮霍力量，但隨著戰斗的持續進行，凱尼斯對海神神格的力量運用也越發熟練了起來。
基爾什塔利亞對此的感覺其實還好。
壓力的確在逐漸上升，但打到一半的時候，一邊思考觀測這個世界一邊戰斗的基爾什塔利亞，在將心中的一個個想法進行論證的過程中，發覺了一件事。
在自己最后與迦勒底的通訊中可以知道，在這個特異點里，不管是雅典娜還是阿爾忒彌斯，這些迦勒底的熟人們都沒有出現——別說出現了，甚至沒有主動找過迦勒底。
這是為什么？
即使思考也得不出答案，畢竟線索太少了，只是在思考的過程中，基爾什塔利亞逐漸發現，或許自己不應該徹底將這個世界當成完全虛擬的數據世界。
架空世界也是需要有現實基礎的，也就是需要有現實的原型。
雅典娜姑且不論，阿爾忒彌斯可是月神，月亮一直掛在天上，不應該沒有任何反應，除非這里的月神并不是阿爾忒彌斯。
意識到這點之后，基爾什塔利亞也很快跟肯尼斯一樣，發現這個特異點里的所謂來自各個特異點的玩家們，在神秘學上來說其實都是幽靈。
充斥著沒有抵達死者應該去的冥界的幽靈，幽靈們迷茫徘徊之處，也就是所謂的‘冥界途徑’。
亡靈之神，引導亡靈通往冥界途徑的女神，同時也是黑夜女士，月之女神的古老存在——黑卡蒂 想通了這點之后，很多迷茫便迎刃而解。
既然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冥界，那么此時作為冥王哈迪斯化身的基爾什塔利亞本人，就跟凱尼斯能從海洋中汲取力量一般，基爾什塔利亞也可以隨心所欲的從大氣中獲得能量。
人有了底氣，別說說話了，思考回路跟著也變了。
凱尼斯，瘋狂的凱尼斯，被海神玷污強迫發生了關系，本來是性格溫和的公主，卻因此瘋狂自暴自棄的海之少女。
雖然是Lancer，但顯而易見的是，凱尼斯具備高等級的狂化技能。
在基爾什塔利亞看來，凱尼斯是具備強烈的自滅傾向、自虐傾向的。
作為被神明所害的女孩，厭惡憎恨著神明，尤其是憎恨海神波塞冬，卻會在戰斗的時候怒吼著自己是“神靈凱尼斯！”甚至在失去理性的情況下，還向人夸耀自己所掌握的海神的力量。
那模樣與其說是在炫耀，不如說是在歇斯底里的瘋狂中，不斷的通過刺激自己，通過揭開自己的傷疤往上面撒鹽，通過仇恨讓自己在狂化中維持一點還算是理性的東西。
“變成這個模樣，真不知道該說你與海神神格適應性太高了，還是說你與海神神格的適應性太低了，這不暴走的特別徹底么？”
不過，既然確認了冥界的現實，作為冥王的基爾什塔利亞，能做的事情就不一樣了。
英靈戰士們面對這樣的敵人會怎么做的？
基爾什塔利亞饒有興致的思考著。
但他畢竟是個魔術師。
“即使是我，也無法在這種亂斗中展開天體魔術的儀式，所以就讓我用像個魔術師的方法來戰斗吧。”
過去，冬木市的時候，赫拉克勒斯攻略戰中，奧爾加瑪麗曾經制訂了將赫拉克勒斯‘召還’的計劃。
如果奧爾加瑪麗此時見到了基爾什塔利亞的舉動，肯定會驚的眼珠子都跟要瞪出來似的吧？
原理是類似的。
只是，基爾什塔利亞的魔術精度，遠超奧爾加瑪麗。
如果說奧爾加瑪麗是天才的話，基爾什塔利亞就是不出世的奇才。
“我記得，在神話故事的各種版本里，最出名的就是那個你向海神許愿變成男人之后，卻又在死后被人發現了少女的尸體的傳說，這個傳說的蘊意，我想大概是說‘你不管怎么改變自己不管怎么偽裝，本質的都是那個無辜的少女’吧。”
凱尼斯：“你這家伙！！！！”
話語理所當然的刺激到了凱尼斯。字面意義上的快將她氣瘋了。
不過哈迪斯別的不行，跑路水平肯定是一流的，基爾什塔利亞戴上魔術構成的神具哈迪斯之帽，隱身輕易躲開了凱尼斯的攻擊。
然后，繼續編織自己的魔術。
同樣是召還術，只不過，基爾什塔利亞的目標，是將凱尼斯的心理狀態‘召還’回到被波塞冬玷污之前的狀態。
畢竟這里是冥界，而凱尼斯又有死后揭露真實姿態的傳說。
雖然那個傳說還有‘變成了不死鳥菲尼克斯’這種說法但終歸可以試一試。
基爾什塔利亞試圖使用冥王的力量，將肯尼斯‘召還’回到少女時期的精神狀態 難度：175
基爾什塔利亞的‘編織魔術’：1D10014
人理之光：100
“失敗了么，臨時搓的術式果然還很不完善啊，不過無妨，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嘗試。”
“有個詞叫‘走馬燈’，雖然有些失禮，但請允許我因為好奇而試一試，讓你回到當初的模樣吧。”
基爾什塔利亞看著眼前狂暴的靈魂。
手中神秘的光芒在閃爍。
“畢竟，這里是冥界，是靈魂安息之所。”
“在冥界里尋找冥界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路明非在黃金鹿號的甲板上支了張沙灘床，躺在其實并不舒服的塑料布制作的床上，忍不住發出了如此的感慨。
他剛剛結束在達芬奇那里的補課，雖然還有很多不了解的東西，但總算理解了這里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純粹的虛擬世界，而是將本質上是冥界的地方，用虛擬世界的方式建立出來。
然后路明非就理所當然的道出了以上的感慨。
還有就是：“為啥我都跑到了拯救世界的大前線上來了，還特么要補課啊？小救星小度爬創界山的時候也是一邊旅行一邊學習風土人情啊，沒見過還要特別補課的的！”
完全就是懶鬼在抱怨。
“感覺得你的吐槽加個書名號就能當輕小說書名了。”
路明非突然扭頭看向了自己左邊另一張沙發椅上的莉莉絲。
身體還是Q版的莉莉絲也看了回去，墨鏡后面的眼神里滿是困惑。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不，沒啥，只是平時這樣吐槽的工作是廢柴師兄負責的，突然有美少女幫腔我還有點不習慣。”
莉莉絲雖然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聽到路明非稱呼自己是美少女，覺得這是夸獎贊美之后依舊驕傲的仰起頭：“你該感到榮幸！”
躺在莉莉絲左邊沙灘椅上的楚子航也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幽幽的說道：“你以為你接受的是誰的愛？”
路明非右手邊的繪里世立刻幫腔：“是圓鋸鱷的愛！”
“你們這個梗就沒完沒了了是吧！？”莉莉絲事到如今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抓狂了。
繪里世沖她豎起了大拇指：“其實我們還升級了這個梗，現在是圓企鵝小鋸鱷二合一特供版！”
“誰管你們啊！？”
莉莉絲與繪里世之間的‘關系’：1D10038
莉莉絲憤怒的抄起自己手邊的一只企鵝使魔，在Q版企鵝的驚呼聲中，將它當棒球似的猛地投向了繪里世的臉！
不遠處穿著沙灘褲，正在清洗甲板的盧修斯見此狀況，眼角有些抽搐，因為他看得出來，莉莉絲這力道是真的沖著殺人去的。
于是盧修斯不得不以自己手里的拖把為槍，伸出去攔下了那只倒霉的企鵝使魔。
結果濕漉漉的拖把上的水糊了繪里世右手邊的蘇曉檣一身。
“我的新泳衣！？”小天女頓時怒火中燒：“路——明——非——！！！”
“不是吧啊Sir，這也能怪我啊？”路明非覺得自己太無辜了。
“管好你的嘴！”
路明非本來還想據理力爭些什么的，結果身后正在鼓搗刨冰機的卡多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就是你不對了，廢柴師弟啊”卡多克一本正經的說道，“作為男人怎么能喋喋不休呢？男人小氣起來會怎么樣你難道不知道嗎？”
迦勒底里正在泡咖啡的羅曼下意識的接了這個老梗：“跟女人一樣？”
然后立刻就遭到了迦勒底內全體女職工們的白眼。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被死宅組坑了的羅曼只能小聲嘟噥：“這就是個梗，我甚至都不記得具體出處是哪里，就記得路明非在群里轉發過圖不是，別人也就算了，萊昂納多你干嘛也跟著看我？”
“怎么了？這個迦勒底里，我說自己是最美麗的女人，你看有誰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比我跟美的？”
羅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只能憋出一句：“你好SAO啊。”
船舷的另一側，格蕾穿著點綴著白色蕾絲邊的黑底比基尼泳裝，依舊在陰影中扭扭捏捏著，旁邊鶴小姐化形的丹頂鶴丹頂鶴配色的麻雀在興致勃勃的拱火：“走走，出去給他看，然后大膽問他好不好看啊！”
至于韋伯么 “伊斯坎達爾！你這個白癡！我說過了你給我傳男性的泳裝！不要穿女性的連體泳裝！”
“唉，但是孔明老師，我平時里面穿的就跟這個差不多啊。”
孔明：“我☆◇♂”
肯尼斯冷哼了聲，推了推自己的蛤蟆鏡：“真是無聊，就不能表現得符合自己身份的優雅么？這樣的話可不夠資格繼承君主埃爾梅羅之名。唉，如果索拉也在就好了。”
旁邊的凱撒吃了口草莓圣代：“哦！這味道真不錯！這紅色果醬，果然這里面也有羅馬對吧！沒錯冰激凌就是羅馬！如果尼祿也在的話就太好了，卡師傅！給這里的所有人都來伊份！我請客！”
卡師傅先給凱撒加了一杯，然后又給旁邊類似打扮的始皇帝加了杯咖啡圣代。
“你中文倒是學的很快啊。”始皇帝熟練的用塑料勺挖了一口冰激凌塞嘴里。
“彼此彼此。”
這兩位現在正在比賽不用特殊技能開掛，誰能先學會對方的語言。
卡多克有微妙的目光看著兩人。
兩人都是如出一轍的沙灘褲沙灘襯衫的打扮，唯一的區別是，凱撒的衣服上印著花里胡哨的漫畫版尼祿的形象，始皇帝的上面則是繡著特別離譜的玄鳥山川日月。
兩邊都特別離譜，這樣站在一起對比就更離譜了。
最離譜的是。
“卡師傅”
卡多克開始思考：為什么凱撒兄你中文口語里發音最標準最熟練的是路明非最近總是在叫的這個自己的新諢號啊？
“問我個問題。”
“什么？”卡多克愣了愣，手上本能的制作冰激凌的動作倒是沒停下來。
“你問我，為什么衣服上的是尼祿而不是克里奧佩特拉。”
“啊？呃，那我問了啊你衣服上為什么是尼祿而不是克里奧佩特拉啊？”
“唔姆，這個問題問的好，不論是尼祿還是克里奧佩特拉還是羅馬我都喜歡！但是，克里奧佩特拉，在這里。”
說著凱撒用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心臟的部位。
然后擺出了一副“是我贏了”的架勢。
旁邊始皇帝則是一副在認真思考“可惡我要怎么反敗為勝”的模樣。
你們玩的倒是很嗨啊？
卡多克露出了一副“雖然很想吐槽但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吐槽才好”的表情。
卡多克身邊的Q版離譜則是老老實實的繼續將感碎好的冰渣裝在盒子里交給卡多克。
像是在說：還不能停止工作哦。
“喲嚯，這個叫‘比基尼’泳裝的東西，還真是不錯的文明啊”
德雷克倒是毫不掩飾的用有些色瞇瞇的目光在自己熱鬧的船上掃視著。
“無聊。”同樣穿著沙灘褲的慎二只顧低著頭敲代碼。慎二不認識德雷克，德雷克也不認識慎二，但后者太過自來熟了，熱情的讓八歲小屁孩有些受不了，尤其是被德雷克狠狠教育了一番要聽船長的話之后。
“有那些無聊的時間還不如多搞定些工作等、等等！Rider你這家伙在干什么！？不要搶走我的電腦——噫！？”
“小鬼頭你也不小了，要學會享受人生知道不？人生可不僅僅只有攀比，還有娛樂，就算是征服者也要享受征服之后的樂趣呀。”
“不、不不不要把你那個快有我腦袋那么大的畸形胸部往我身上蹭啊！！！！！”
“你這臭小鬼！”
“你這臭大媽！”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這并不是路明非等人第一次出海，只不過，比起前一次有目的的去尋找始皇帝，這次的旅途在性質上就是不同的。
說是尋找黑卡蒂吧。
但因為黑卡蒂‘機遇女神’的特性，她壓根就沒有準確的位置，因為要尋求機遇，所以也不用追尋航行速度，倒不如說，速度太快反而可能錯過。
于是路明非等人就在老船長德雷克的帶領下，體驗了一把真實的航海體驗——
具體來說就是，如果沒有遇到暴風雨或臺風之類的突發情況，真的很無聊。
因為無聊，始皇帝、慎二、卡多克又將影從者系統完善了些，現在已經能夠做到“如果不要求戰斗力的話，可以讓迦勒底的從者們都投影到特異點內”的程度了。
然后這里就出現了鶴小姐這么個特例。
這么個不知道如何計算戰斗力的碰瓷系英靈，依舊保持著自己做衣服的能力。
于是就給所有人都換上了身新泳裝。
路明非只能感慨：“也不知道櫻花妹跟瑪修那邊怎么樣了，錯過這次太可惜了。”
順帶一提，作為肯尼斯手下的吉娜可與迦爾納，則是作為戰斗力與技術支援（怎么著也是個靈子駭客）留在了夏彌那邊，輔助夏彌那邊進行情報搜集工作，順便試試看修理超古代高科技天文望遠鏡。
——突然黃金鹿號的前方猛地炸響兩朵十幾米高的水花，幾乎所有人都被海水糊了一臉，只見 一人扛著一把長槍，清姬與芥雛子分別背著一只看上去像是鯊魚的與一只看上去像是章魚的海王類回到了甲板上。
看來今晚有的加餐了。
下階段航海的‘幸運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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