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特異點的支配者/雪域人理之光

副標題：這個觀點震撼了所有人　　圣王向迦勒底提出了無比直球的邀請。

　　他說，他要挑戰魔神王？

　　別人怎么想的羅曼不知道，但羅曼本人確很清楚：圣王的說法沒有問題。

　　甚至，一旦與魔神王戰斗的話，羅曼能夠確認的是，魔神王面對圣王會處于壓倒性的不利地位。

　　甚至可以說，只有真正的神之奇跡的顯現，才有可能讓魔神王擊敗圣王。

　　這不是能量量級的差距。

　　甚至不是概念上的相生相克。

　　而是魔神王面對眼前的圣王，甚至沒有‘與之一戰’的資格。

　　要是真的能打起來，蓋提亞的勝算反而更高，但問題就是魔神王沒有與圣王戰斗的資格，或者說，為了達成這一點，也是在圣王的算計之內。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　　魔神王的身份疑似為所羅門......或者說盜取了所羅門力量的魔神。

　　但這里有個問題。

　　雖然不完全準確——但從現實角度來看，名為羅馬尼·阿基曼的男人，相當于所羅門王的轉世。

　　也可以說是被魔神王竊取力量的被害者。

　　甚至可以說，魔神王之所以能夠成為魔神王，之所以能夠盜取所羅門王的力量，其原理跟圣王現在的狀況是很相似的。

　　魔神王進行人理燒卻的基礎，是所羅門王的力量，而所羅門王的力量來自‘天賜十戒’，而天賜十戒——正是主贈與所羅門王的。

　　換句話說，面對此時的圣王，魔神王竊取的屬于所羅門王的權柄會瞬間失效。

　　這會導致什么結果？

　　答案是：魔神王利用所羅門王的寶具冠位時間神殿搜集來的燃燒千年人理獲得的能量，會在瞬間暴走，而后反過來摧毀魔神王自己。

　　實際上，原本羅曼心里就有個秘密計劃：在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時候，面對魔神王，他會將自己（所羅門王）包括存在痕跡在內全部摧毀，以此證明‘世上不存在所羅門王’。

　　既然世上不存在所羅門王，魔神王自然也無法竊取所羅門王的權柄，人理能量也會在瞬間為其帶來死亡。

　　之所以沒立刻這么做......僅僅是因為名為羅曼的人的心里的軟弱，他在恐懼死亡，他不想犧牲，他......還想活下去。

　　但圣王提供了一種全新的思路。

　　——以至于羅曼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他的心底里回蕩：“同意他吧，阿基曼，那不正是膽小鬼的你所渴望的的嗎？你其實也不在意什么魔術王的身份，僅僅想要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度過平凡的一生吧？2004年的冬木圣杯戰爭，得到了圣杯的你，不就是許下了這樣的愿望嗎？”

　　冷靜。

　　冷靜。

　　冷靜，羅馬尼·阿基曼。

——仔細想想　　圣王的這套證明自己是主的邏輯是無比牽強的。

　　乍看之下滿是破綻。

　　但為什么他能成功？為什么這份‘自我證明’的效果如此的強力，強力到了只看觀測到的數值，幾乎牢不可破的程度？

答案是：圣王的這套牽強的自我證明中，有一個牢不可破的關鍵基礎這個基礎、這個關鍵　　其實圣王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早就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米迦勒與他的右手。

　　......說起來，確立這個設定的，貌似還是圣王自己創立的羅馬式天主教吧？

　　米迦勒的‘似神者’，即與神相似之人，作為這個含義的具象化，那就是他的右手。

　　神之右手，具備與主本人的右手同等的力量，是能夠制造‘奇跡’的‘全能’的右手。

　　理論上來說米迦勒自己就能擊敗魔神王，因為神之右手是無敵的——但神之右手無敵，卻不代表米迦勒本人無敵。

　　當右手的力量被提升超過米迦勒的靈基極限之后，在攻擊之前，米迦勒本人的靈基就會先一步迎來潰滅。

　　但即使如此，也足夠了。

　　不是直接將神之右手用來與魔神王戰斗，圣王的所作所為，是借用了從米迦勒那得到——或者說米迦勒自愿獻出——的‘似神者’的體質與‘神之右手’，構建了行使主之權能的權柄。

　　是否真的完美成功的證明了自己是主，在面對魔神王的之后其實都不重要了。

　　面對魔神王，圣王甚至都不需要戰斗，只需要揮動右手，冒以主的身份，剝奪‘天賜十戒’便可。

　　失去了所羅門王的權柄，魔神王也會因為無法控制人理能量而自滅。

　　一時間，羅曼甚至想不出，對于自己個人而言，對于想要活下去的名為羅馬尼·阿基曼的人類而言，有什么理由可以用來在這個時候拒絕圣王的邀請。

　　但是......理所當然的不會被就這樣直接接受了。

　　畢竟是這樣的氣氛，畢竟自己還坐在迦勒底指揮官的位置上，而圣王不但剛剛將己方王牌路明非封印，更是逮捕了大量自己陣營的同伴。

　　哪怕只是為了拖時間想辦法，羅曼都硬著頭皮，拿起了麥克風，反問圣王道：

　　“好吧，雖然你已經將自己做了什么告訴了我們......但也只是如此罷了，恕我直言，不談你能否打敗魔神王，但......恕我直言，我想不出要與你合作的緣由。”

　　羅曼很是違心的說道。然后頓了頓，在身邊達芬奇的眼神示意與鼓勵下，深吸了一口氣，反過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既然是要合作，你為何要封印路......我們這邊的路西菲爾？要么你先釋放我們的人，要么......或者你還要什么理由，能夠證明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必要的？”

　　這里指的必要的理由，自然指的是封印路明非以及捉拿蘇曉檣露西等人的理由。

　　然后不出預料的，圣王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開始了無比明顯的，甚至可以說是生硬的——轉移話題。

　　只是。

　　雖然知道他在轉移話題。

　　“余曾與書籍魔神丹特麗安進行過交易，在那個時候，余問了她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修復了特異點，就能拯救人理了嗎？”

　　......雖然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但這個發言的內容，很難讓人不在意。

　　修復特異點就能拯救人理了嗎？

　　對于這個問題。

　　“當時，那個少女姿態的魔神，用平靜、甚至完全不在意的態度，隨意的回答了余這個問題——”

　　“‘否，就算修復了特異點，也無法拯救人理’”

　　就是這樣。

　　其實迦勒底事到如今，多少也有些分析出來了這個結果。

　　就算修復了特異點，人理燒卻的事實也不會改變，特異點只是魔神王進行人理燒卻時的‘儀式過程’，現在人理燒卻的儀式已經完成了，魔神王已經得到了人理燒卻的結果，特異點就算被修復也無法干涉魔神王行動的分毫。

　　仔細想想也是，如果修復了特異點就能組織魔神王的陰謀，那么魔神王早就過來堵門，七十二魔神一齊上消滅迦勒底了。

　　“也就是說，特異點的存在本身，其實已經跟魔神王沒有多少關系了。”

　　“實際上，魔神王本人對迦勒底在特異點內的行動甚至毫不在意，包括此時此刻，他或許都沉醉于自己的偉業里，根本不知道特異點內發生了什么吧，真是傲慢與愚蠢啊......就像吾等人類一樣。”

　　“......原本的話，余與那位魔神少女的交流，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但在那個時候，余不可思議的，在直覺的沖動下，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真正的重點來了。

　　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圣王態度發生了變化。

　　“余問那有著令人憐愛模樣的魔神少女——”

　　而后，圣王扔出了，真正的重磅炸彈。

　　“‘拯救人理真的需要修復特異點嗎？’”

　　“那位少女看穿了余心中的想法，面對于這個問題第一次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后，她回答了我——”

一個震撼了全場的觀點，被拋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否。”

　　——魔女饒有興致的思考，而后做出了回答。

　　——“拯救人理，拯救人類世界，與修復特異點之間，不存在任何的直接或間接的聯系。”

　　——“硬要說的話，修復特異點這件事本身，只是阿賴耶識在維護自己的權能罷了。”

　　——“倒不如說，‘特異點’這東西本就是用來拯救人類世界的力量，現在不過是被我等的魔神王惡用罷了。”

　　沒錯。

　　事實就是如此。

　　特異點本來就是專門用來守護人類史的力量。

　　只不過現在被魔神王反過來惡用罷了。

　　其實這里面的邏輯也很簡單粗暴。

　　這世界上存在著平行世界，歷史被改變什么的本就不是什么絕對錯誤的事情，倒不如說，每當人類史遇到危機時，都會有那么一群人在阿賴耶識的指引下，穿越時空，將人們引導向阿賴耶識認為的正確的方向上。

　　這群人有一個特別的名字——英！靈！

　　當英靈出現在不屬于自己的時代，為了拯救人們而行動起來時，本質上就是時間旅行者在對歷史進行扭曲。

　　說白了。

　　還是太多人看多了別的世界觀的小說，導致很容易在對這個世界進行了解時，產生先入為主的力量。

　　本能的就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那種歷史的修正力的東西’。

　　但這個東西就是阿賴耶識與蓋亞識。

　　只不過蓋亞識日常以萬年為單位睡覺不管事，阿賴耶識則是想方設法的壟斷時間干涉手段，她一邊阻止他人時間干涉，一邊利用英靈座上的守護者，將人類史向著大多數人覺得沒錯的方向不斷的進行修正。

　　倒不如說特異點對人類史的干涉是長期存在的。

　　只不過在被魔神王惡用，導致人理燒卻之前，阿賴耶識一直兢兢業業的將特異點往好的方向利用，守護大多數人類的利益。

　　但很多先入為主的人會因此產生錯誤的想法。

　　下意識的覺得扭曲歷史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情，不管正確還是錯誤，對世界而言都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然而實際情況完全不同。

　　你人類歷史扭曲不扭曲，關我世界什么事情啊？

　　不要太傲慢了啊！人類！

　　正如核恐慌的全球核大戰無法摧毀地球，只是會摧毀人類環境一般。

　　僅僅是改變歷史的話，就算是改寫個千萬次，也不會對世界造成任何影響，被影響的只有人類自己罷了。

　　“修復特異點無法拯救世界，就算不修復特異點也能拯救世界，特異點本來就是用來拯救世界——更準的說，是用來拯救人類的力量。”

　　“想想看吧，人理燒卻是席卷人類時代的大災害，只有被魔神王利用的幾個特異點與里面的人幸存了下來！特異點難道是災害嗎？不！恰恰相反！特異點是希望！是承載著人類未來希望的方舟！”

　　“——這點你們迦勒底自己應該比余更清楚吧？”

　　圣王平靜的，通過屏幕，凝視著迦勒底內的所有人：

　　“公元2004年，日本冬木出現了圣杯，有使用了那個圣杯，并通過它的力量建立了迦勒底——

　　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在人理燒卻，只有數個被魔神王的圣杯制造出來的特異點殘存的情況下，為什么你們的迦勒底沒事嗎”

　　“余之前問過這個問題，當時，文藝復興的天才達·芬奇用‘迦勒底亞斯的立場影響’這種含糊的說法混了過去，但我想，至少她是非常清楚地。”

　　“對。”

　　“除了特異點F，余的法蘭西在此之后的羅馬、大西洋、倫敦、北美、耶路撒冷、巴比倫，在這七個主特異點之外，還存在著第八個主要特異點，這第八個特異點，也是真正的‘第零特異點’”

　　“那就是諸位——第零特異點·雪域人理之光/迦勒底亞斯！”

　　“如果說余是拿著圣杯，支配著這個特異點，利用特異點的特殊環境與內部的全部資源，試圖制造出能夠戰勝魔神王的‘武器’，是支配著法蘭西特異點的‘特異點之王’的話，那么諸位呢？”

　　“得到了圣杯力量的是誰？是誰讓這一切開始的？”

　　“支配著特異點迦勒底亞斯的特異點之王——是誰？！”

　　圣王的話語在最后變成了呵斥。

　　拿著麥克風的羅曼臉色慘白，大腿不住的顫抖，隨著圣王的發言，迦勒底指揮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