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溫蒂我們的天使我們的光
51、溫蒂！我們的天使！我們的光！
說來也有些奇妙。
在大撤退戰時期，因為精細到令人難以置信的指揮，圣王四大軍團面對從百萬飛龍手里掩護一千五百萬人撤退的任務，最終戰損停留在了百分之二點八七這個數字上。
終究還是沒能超過百分之三。
這本應該是一件令人高興、令軍團長們自豪，甚至是將那位‘神之指揮官’路西菲爾閣下捧上‘軍神’之位的機會才對。
但令軍團長們頭大的是，這個閃耀著無限光輝的戰績，卻在得到了城墻的庇護，開始打防守戰后沒多久，光輝軍神路西菲爾的名號就遭到了挫敗。
倒不是說路西菲爾閣下在那之后的指揮有問題，而是因為伴隨著戰爭從撤退戰變成防御戰，為了守護國家級別的寬廣城墻，原本四大軍團的人手便顯得嚴重不足。
大規模的宣傳與招收新兵勢在必行，然后讓路西菲爾閣下尷尬的事情就發現了，換了許多新人之后，這些新人不談士氣，在實際行動中根本無法如老兵一般精確的、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
說白了就是路西菲爾——路明非最擅長的超多線極限微操玩不動了。
雖然也制訂了老人帶新人的想法，但相對于新人數量來說，老兵還是太少了。
只能說圣王在撤退戰的表現太過驚艷，奇跡般的拯救讓無數人崇拜上了他，再加上圣王軍招人不問出生貴賤不問男女一律平等，新兵的涌入是海量的。
讓軍團長們贊嘆——甚至是讓領兵打仗同樣出名的圣女貞德與大元帥吉爾斯震撼的是，即使多了十幾萬的新兵，路明非依舊能夠做到精準指揮。
但路明非再能辦也沒用啊，士兵素質一時半會兒根本跟不上來。
于是，原本被圣王授予‘法蘭克軍大統領’位置的路西菲爾，迅速從原本的重要職位變成了虛職。
但路明非畢竟頂著路西菲爾的名字，他的一舉一動都勢必被關注，更別提某個叫莫扎特的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態到處宣傳，如吟游詩人般宣傳‘光輝之翼’、‘大統領路西菲爾’的故事了。
就結果而言，路明非原本保持著的不到百分之三的戰損神話，在防御戰持續了約一個月的今天......其實在一周后就沒了，戰損迅速超過了百分之二十，并向著百分之三十的位置前進。
說了可笑，比起驚心動魄的撤退戰，反倒是令人糾結的后續防御作戰，讓軍團長們與英靈們更加蛋疼。
傷亡不斷的積累，難免會打擊到后方的士氣。
指揮部分析的結果也很無奈。
不是我軍不給力，也不是圣王局日新月異不推出的新裝備有問題，奈何......奈何這城墻雖然牢靠，但太特么的長了啊！
老兵再怎么分散開來帶新兵也還是會不足。
第四軍的軍團長——戰后被路西菲爾閣下親自授予‘伊利丹’之名與‘怒風’之姓氏的惡魔獵手回憶著當初的場景，向又一批完成訓練，來到了前線的新兵們描述著當時的狀況。
“你知道指揮部的那些貴族白癡們當初想了個什么鬼主意嗎？”
有個小兵插嘴：“團長，您也是貴族啊。”
“滾！我不一樣！別把我跟那些白癡扯上，我們說到哪里來了......哦對，那些人想了個鬼主意。”
當時的計劃內容很簡單。
既然問題是要防御的范圍太大了，那么只要對癥下藥，減少城墻的長度，減少守護的領土范圍不久好了？
無非就是領土少一點，平民們的生活再艱苦一點罷了，現在就可以動工，最好在里面再加兩道城墻，讓富人與貴族姥爺們住在最里面，屁民們一邊打仗一邊修城墻，美曰其名建造自己的新家園。
圣王第二天就將詳細描述了‘如何分化屁民與貴族’的蠢貨掛在了巴黎的路燈上。
不過計劃本身的確應該考慮。
圣王已經盡可能的提供了強力的新裝備，但沒經過鐵與血洗禮的新兵素質著實難迅速以提上去，他的天聲同化也不是真的洗腦，無法讓人變得悍不畏死。
“就在我們英明神武的陛下猶豫的時候”
軍團長繪聲繪色的比劃著，仿佛他當時就在現場。
“偉大的光輝之翼！無敵的法蘭克大統領！‘單挑王’路西菲爾閣下站了出來！”
路明非當時的確站出來出了個主意。
一個迦勒底內宅系五人組而言既視感過于充裕的主意。
如今歐羅巴大陸遍布飛龍，之所以會圍攻這邊，無非是因為圣都的城墻畫了個圈，將絕大部分的人口都劃在了這里面，龍群們本能的就會往這邊聚集。
所以路明非的想法不是往里面縮，而是往外面繼續建。
四個軍團分別在四個方向上，在城墻外再度建立一個‘凸起’一般的小城市區域，再給往內逃的平民們許以獎賞，讓幾十萬人分別前來這四個‘凸起’區域中居住。
在城墻的大圓外再造四個半圓，讓集中的大量人口成為吸引龍群的誘餌，如此便能大幅度的減少防御城墻需要的人手。
新兵們就集中在這地方與大量老兵們一起以戰代練，其他的大段城墻，只需要有少量老兵隔一段距離布置一個哨站，監視記錄狀況便可。
路明非的思路之清奇讓圣王也目瞪口呆，因為這只是路明非計劃的第一步，路明非的后續計劃是‘邊打邊建設’，往城墻外繼續建城墻，這部分的城墻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告畫圈子了，而是要往外畫迷宮。
故意給龍群們留下一定的入口通道，讓它們為了接近人群的氣息而鉆入通道內，而圣王軍只需要在高強上設置一定數量的碉堡，確保人數不會拉仇恨，那就能利用迷宮般的城墻與炮火，建立起局部的優勢火力，多打少，在防御戰中打局部殲滅戰。
“路西菲爾閣下稱之為‘塔防’戰術！以防代攻，不斷向往建立‘塔防攻勢’，將我們被奪走的領土逐漸奪回來！”
說著伊利丹男爵就將手指向了打城墻之外，指向了那一大堆乍看之下像是違章建筑物群的玩意，那就是大統領路明非的塔防攻勢戰略了。
最初只是簡單的迷宮，但隨著圣王將設計工作交給了手下的規劃部，規劃部外包給了達芬奇，達芬奇又外包給了卡多克之后，卡多克隨便看了兩眼，和蘇恩曦一起在迦勒底的虛擬空間里做了個叫‘惡龍必須死’的塔防類下游戲，又交給了迦勒底里的其他人。
于是各種各樣的神奇防御建筑便開始層出不窮，各種奇葩畫風的玩意都有。
塔防攻勢越是擴張范圍，軍團就能以越少的人手防御越多的飛龍，如此，哪怕飛龍群的數量不斷增加，圣王軍也能硬守住，甚至將戰線推了出去。
為了鼓舞士氣，圣王甚至在各個教堂的上空設立了虛擬投影屏幕，將戰士們殲滅飛龍的畫面投影過來，許多人工作之余閑的沒事都回來看。
不過，即使策略好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可能徹底杜絕戰損，只能說......新兵就是新兵，人類的軀體面對惡龍也還是太脆弱了，一個不留神被蹭一下就會缺胳膊斷腿。
塔防戰略雖然建設好了很強力，但建設的過程中一樣危險。
但就是在這樣的戰況中，原本排名最末的第四軍團，反而成了最亮眼的一顆星。
這支原本最弱，卻因此讓路明非親自過來救火一次，然后順手安排了溫蒂協防的這支軍團，如今擁有四大軍團中引以為傲的，最低的傷亡率。
不管戰斗力評定如何，傷亡率就是低的離譜，后方傳聞說是大統領路西菲爾給第四軍帶來了好運，但只有親自上了戰場，并且為傷痛折磨的人，才知道第四軍團的秘密。
他們的明星，他們的天使，他們的光——溫蒂小姐！
她不如第三軍的齊格飛般強大，不如第二軍的貞德一般勇猛，也沒有喬爾喬斯親自坐鎮最強的第一軍精銳，但溫蒂擁有唯一的‘治愈’技能。
為了避嫌，穿著修女服，在戰場前后奔波，為無數士兵們治愈傷勢，哪怕自己再疲憊，也會笑著治愈傷痛的小小的身影，讓無數人為之折服。
要不是穿著修女服避嫌，指不定這時候已經出現了某種崇拜溫蒂一人的奇特宗教了。
伊利丹男爵有些亢奮過頭的‘安利’行為，自然讓這批剛來的新兵蛋子覺得不悅，伊利丹男爵并不覺得奇怪，剛從后方來的人大多只對圣王陛下一人狂熱，他們是因為圣王超絕的個人魅力，再加上對‘主’的信仰，在路大統領“為圣王獻出心臟！”的口號下，才決心奔赴前線的。
但只要在前線混久了，人們就會迅速變得‘現實’起來，做再多的思想工作也一樣。
尤其是這批新兵，他們裝備了最新的特殊裝備，雖然身份上算是工程兵，但態度卻特別的臭屁。
他們并非前線部隊，因此沒有裝備全身重甲，也沒裝備蒸汽外骨骼，手上自然也沒有帶鏈鋸的戰斧或步槍。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輕型的外骨骼裝置，搭配上腰部兩側的兩個狹長的長筒型罐子。
罐子內儲存著某種特殊的煉金瓦斯，只要扣動機關，就會有飛索彈出，裝備著這種由圣王的盟友，迦勒底提供技術設計的‘立體機動裝置’的士兵們，能夠輕而易舉的在高達的城墻與都市里仿佛‘飛行’一般的行動。
在此之前，能夠在空中飛行的人，除了部分有翅膀的惡魔獵手們之外，就只有極少數裝備了珍貴的飛行裝備的戰士才能在天空翱翔。
這些裝備了立體機動裝置的新兵種們，不但是前線部隊重要的工程兵，同時也是傳遞信息的重要哨兵，等圣王陛下的‘天堂部隊’——其實就是浮空戰艦部隊，但讓那么多鐵疙瘩飛向天空讓人們視為神跡降臨，所以然如此稱呼——逐漸好了之后，這些立體機動戰士們也將成為浮空艦隊上的主力。
他們會格外驕傲也不是不能理解啦。伊利丹看著他們伴隨著鐵索的聲響，迅速消失在遠處，奔赴各自崗位的身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真以為他們是工程兵，理論上來說只需要被保護著建設與搶修塔防建筑物，就真的不需要戰斗，不需要背負風險了么？
“但愿被受傷的太多，讓我們的小天使又累壞了吧。”
伊利丹男爵嘀咕著，然后從自己自己上衣左胸上方的內袋中掏出來一張照片，看著上面藍發的小女孩燦爛的笑容，覺得自己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伊利丹男爵還記得，那天自己為何保護新兵蛋子們奮勇沖殺，肉搏干掉了一頭高爆炸抗性的巨龍，一身傷回來后還被人調侃，是他為了讓自己強壯過頭的惡魔化身體也能得到溫蒂小姐的治療，這才故意負傷的。
伊利丹男爵看著照片，畫了個十字，然后將照片又塞回了左胸前，隔著甚至能感受到心臟的跳動。
被臭屁的新人們搞得不悅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伊利丹男爵嘀咕著從路西菲爾閣下那學來的‘天堂’的俚語：“這些小年輕還是圖樣圖森破。”
——但就在這時 天上突然傳了巨大的動靜聲，伊利丹男爵抬頭一看，就看到了一臺......雖然這么形容不太好，但因為追求實用與簡單容易量產，所以外表設計的跟大號鐵棺材似的浮空飛船。
現在，在機動圣都內部，大小型號的浮空飛船與各種機械義肢一起，迅速的在圣都內普及化起來，用路大統領的話來說就是“跑步進入蒸汽朋克世界”了。
雖然戰艦還沒完成，但運輸用的浮空船早已普及，各種重要的戰略物資都是用它們運輸的。
但是......伊利丹男爵覺得不太對勁，他不記得今天這個時候會有運輸船過來啊？是不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伊利丹男爵展開翅膀迎了上去，然后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黑與白的教錯雙翼，是‘自由之翼’的旗幟，也就是——路西菲爾大統領親自來前線了！？
伊利丹男爵作為軍團長自然也關注著大統領的動向，也知道大統領在指揮不動新兵們之后，暫時轉到了指揮部那邊去工作，也知道了最近圣王陛下組建了新的調查兵團，準備組織人手外出調查的事情，這支調查兵團由大統領親自率領......
伊利丹男爵迎了上去，浮空船剛落地沒多久，果然——迎面就見到了大統領！
不僅僅是大統領，伊利丹男爵能感覺得到，這些人身上都隱藏著遠超普通巨龍級別的靈壓，恐怕都是英靈！這樣一支大部隊，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突然來到了前線，難道......難道是要變天了？
難道是大家一直擔心的，同樣在不斷進化的龍群們，真的將挖地道從地下入侵圣都領域的事情真的要發生了？
伊利丹只覺得眼前一黑，立刻就準備召集全軍，等候路西菲爾大統領的親自指揮！
只見大統領來到了伊利丹男爵的面前，看了眼他抬頭挺胸，滿臉堅毅的神情，似乎非常滿意，然后偉大的軍事天才，天堂的軍神，法蘭克路大統領開口了——
“你們這哪里風景好？我們這拖家帶口的打算找個好點的地方野餐。”
伊利丹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