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達芬奇的贖罪
副標題：萬——策——盡——
老實說，路明非是不清楚，為什么達芬奇突然就跟他扯什么機器人大蘿卜了。
但是，展現在路明非眼前熒幕上的3d里頭投影，那流線型的機身與華麗的大翅膀，讓路明非想起了自己曾經也追過的動畫《高達seed》里的名為‘自由高達’的機體。
在母艦大天使號陷入絕境之時，伴隨著激昂的音樂聲，主人公基拉駕駛自由高達突破大氣層，從天而降，以一己之力鎮壓整個戰場，挽救同伴于水火。
多少少女因為這一幕視基拉為男神呢？哪怕是路明非這樣的鋼鐵直男，都覺得這一幕帥爆了！
“我跟羅曼討論了下，參考了你喜歡的設計，特征是可以從類似空中摩托構造的‘戰斗機’高速形態與‘人形’的戰斗形態之間來回切換，作為天馬座最大的特征便是這對翅膀了——因為是機神，所以比起實用性，更多的參考了美觀化的設計呢。”
達芬奇侃侃而談。
就連喀戎的口吻中也露出了懷念的意味：
“在我教導的學生里，有個叫奧德修斯的孩子，他從小就很聰明，甚至得到了女神雅典娜的寵愛，記得還是學生時的他就曾得到過一份設計圖，他跟同伴們一起搜集素材將設計圖上的簡易式機神制造出來，當年載著大家一起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覺，這樣回想的話仿佛還近在眼前呢。”
路明非撓了撓頭，他對希臘諸神的印象基本來自cctv少兒頻道還有翡翠臺播放過的動畫《奧林匹斯星傳》，喀戎這么一說他下意識的就用里面的人物形象去帶入，想象著那些個諸神坐在與它們畫風完全不對的高達駕駛艙里，開著機甲與諸神......
“等等”
路明非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差點被繞糊涂了，唉，先說明啊，我沒有非分之想，單純的就是好奇，按照你們的說法，既然希臘諸神本質都是機神，那雅典娜也是個大蘿卜嘍？宙斯又是怎么回事，他一個硅基生命是怎么跟碳基生物亂倫天下布種的？”
路明非敢賭咒發誓，他絕對只是好奇罷了！純粹出于好奇才問這種問題的！不幸可以看他正在發光的單純的眼神！
作為三好人民教師的喀戎，面對如此刁鉆的詢問，居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風輕云淡：
“孩子，不要理解，要去感受。”
“不是，所以這硅基生命跟碳基生命之間的生殖隔離......有生殖隔離這玩意的不？”
“去感受。”
路明非：“......”
看來作為宙斯同輩兄弟的賢者喀戎是不打算在這個微妙的問題里深入下去了。
達芬奇又說：“你再看看這個，也是我為你設計的駕駛服，外表參考了喀戎所知道的奧德修斯那身。”
然后路明非就看到了像是《星際戰甲》風格的假面騎士般的玩意......要說怪異也的確是怪異，要說帥氣也的確是帥的沒朋友。
喀戎所知道的英雄奧德修斯的那身裝備，從路明非的視角來看，怎么看都像是未來宇宙時代的高科技戰斗服——嚯！居然還配備浮游炮的嗎？
路明非沖喀戎比了個眼神，大意是“你們奧林匹斯神話都這個畫風的？”
路明非也玩魔獸世界，知道魔獸世界里的泰坦原型來自希臘神話的泰坦巨人，而現在他有理由懷疑，希臘神話里的泰坦巨人......怕不也都是一群高達蘿卜哦！
喀戎似乎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
從他的角度來看，這些都算是理所當然的，在他的時代如日常般的光景了吧。
“順帶一提”達芬奇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補充道，“根據喀戎提供的情報來看，奧德修斯的這身鎧甲就是‘埃癸斯之盾’——沒錯，就是雅典娜手上那個盾牌，換算成你們中國三人組總是調侃的《圣斗士星矢》里的說法，應該算是‘神圣衣’這樣的東西？”
路明非默默捂臉：“不要再混搭加深我的違和感了啊！說起來，那個連我們中國的初中生歷史課本里都會提到‘特洛伊木馬’的故事，里面那個木馬難道是......”
“那個東西啊”喀戎點點頭，“奧德修斯那時還跟我炫耀過，說那是亞該亞軍引以為傲的技術結晶。”
“合著真正的特洛伊戰爭是吉翁大戰地球聯邦的那種畫風的嗎！？”
路明非憤怒吐槽，然后想象著機器人大戰畫風的特洛伊戰爭......咦？不知為何還挺帶感的？
達芬奇假咳嗽了兩聲，出來將跑歪的話題扭回正軌上去。
“事實如此。而且明妃你也別下意識的覺得跟自己沒關系就在那吐槽，奧德修斯得到了雅典娜的寵愛，你也一樣啊，我們手里的天馬座概念瓶也算是她送給你的禮物呢。”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路明非將手搭在欄桿上，身體稍微向前傾，看上去有些躍躍欲試。
“你是怎么將天馬座的瓶子跟機神聯系起來的？這么突然的嗎？”
“其實是有比較復雜麻煩的邏輯在里頭的......唉，明妃你也知道吧？我們迦勒底裝備技術研發部在此之前資金與項目立項一直都被聯合國嚴加管制，因為不被允許開發危險的裝備，所以我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鉆漏洞。”
“不愧是你。”路明非下意識的點頭。
“別貧嘴！總之，我想了很久，最終通過搜集亞從者實驗體瑪修的資料，以這種英靈憑依的形式為原型，設計了一套‘概念摘出’與‘靈基再臨’的體系裝備，并通過布置作業的方式，讓作為學生的卡多克幫我將粗糙的原型機制作了出來......其實還有一套‘靈基肖像’的裝備啦，不過那東西現在還是理論階段所以先不提。”
路明非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現在都還掛著的腰帶。
“之所以做成這種外表，其實也有掩人耳目的目的在。”達芬奇順著他的目光補充道，“其實我原本是想制作成‘卡片’模樣的‘概念禮裝’的，不過瓶子的模樣也無所謂就是了。”（注：其實就是fgo游戲里的氪金抽卡系統里的卡池中的那些東西）
“我怎么總覺得......廢柴師兄這是被你坑了？”
“哪有啊，最多被發現我在秘密研究兵器之后，他這個學徒跟著當個替罪羔羊什么的，我只是提供了理論，真正做出來的人是他呀......哦對了，還有幫幫使用測試的你也算個從犯。”
“喂！”
達芬奇笑呵呵開始打馬虎眼：“放心，沒事的，外頭那些能追責咱們的家伙已經全消失了。”
路明非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嘆了口氣。
喀戎這時候也假咳嗽了兩聲，作為專業的導師，他對達芬奇這種雖然聰明，但聊著聊著就會將話題聊跑偏的性格稍微有些不滿。
這種人哪怕自己再聰明，當老師的話......也太誤人子弟了。
“呃，那回到正題上來。”
達芬奇有些尷尬的抓了下自己烏黑順滑的秀發。
“現在給你使用的這套腰帶系統，其原理你應該也很清楚了，那就通過與敵人戰斗，從敵人的靈核中‘概念摘出’出蘊含著各種‘詞條’的概念瓶，這些概念瓶內的詞條插入腰帶上之后，‘靈基再臨’就會啟動，用你的話來說就是‘變身’。
如此，得到了將那些源自英靈從者的力量，覆蓋在你身上的結果。
這個系統今后我會不斷的改進，爭取讓前線部隊的御主們都能夠用上，唉，用你跟羅曼的話怎么說來著？二騎？三騎？”
“啊說起來，我在調看數據庫的時候看到了很有意思的東西，應該說人類的幻想從古至今都一直在流傳么？有個叫伊斯塔利的騎士家族，他們家族的煉金術便是類似中世紀版假面騎士的東西，穿上名為‘活石’甲胄的伊斯塔利騎士，據說甚至可以以凡人之軀與下位的英靈從者匹敵喲！”
（注：型月系列官方《君主埃爾梅羅二世事件簿1·剝離城阿德拉》中出現的魔術師（騎士）家族）
喀戎不知道第三次咳嗽，將聊著聊著又跑偏了的達芬奇打斷。
饒是厚臉皮如“大碧池”也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將話題又拽回到了正題上去。
“設計上我覺得是完美無缺的，但實際制造出來之后我發現多出來了一些預料外的東西，概念禮裝本身也有‘適應性’一說，并不是所有概念都可以直接覆寫在作為騎士你身上，根據這些問題，我將概念禮裝分為了四種：
主詞條瓶、副詞條瓶、通用詞條瓶、特異詞條瓶 主詞條瓶子往往是‘名詞’，副詞條瓶往往是‘形容詞’，假如我手中有一個赫拉克勒斯的主詞條瓶與一個生存的副詞條瓶，那么將這兩個詞條進行組合搭配，再由你進行變身（靈基再臨）之后，你就能化身為‘為生存而戰的赫拉克勒斯’。
比起單純的‘赫拉克勒斯’，‘為生存而戰的赫拉克勒斯’聽上就更強對吧？”
路明非點點頭：“加了個形容詞之后，聽上去就像是要絕境爆種了。”
達芬奇繼續解釋說明自己的這套裝備：
“然后是通用詞條瓶，這類瓶子既能夠作為主詞條瓶，也能夠作為副詞條瓶，典型例子是卡多克制作的兔子與坦克，他們既能組合成‘迅捷如兔的坦克’，也能組合成‘結實如坦克的兔子’。
目前看來的話，通用詞條瓶的效果往往很簡單，作為瓶子的等級也很低。”
路明非點點頭。他雖然聽不懂什么神秘學的專業術語，但達芬奇的這套解釋很像是在說游戲的裝備升級系統，所以對他來說還算容易理解。
“那么特異詞條瓶又是什么？”
“無法歸納進前三者的詞條瓶就算特異。”
“這也太隨便了吧！？”
“實際上我們手里就有這么一個，天馬座的詞條瓶就是這樣的東西，我分析過了，可能是因為天馬座的原型是天馬佩加索斯，而佩加索斯在神話中的地位是‘坐騎’而非‘英雄’，在那個時代的理念里，坐騎跟刀劍鎧甲一樣都是‘裝備’的一種。
正因如此，我發現，即使通過天馬座的詞條瓶引導星座的力量，這股力量直接灌入人體的話效果會大打折扣，因為路明非你是使用裝備的人，而不是被使用的裝備。
我最先想到的改進方法，是制作一套鎧甲，將天馬座的星神能量導入其中，然后再由你來使用這身天馬座圣衣般的裝備，然而還是不行，以我們手里現在的素材，光是制造出能夠容納天馬星神的甲胄就很勉強了，更別提拿它來進行戰斗，所以我苦思冥想之后，決定采用一個蠢辦法。”
路明非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你難道是打算......”
“沒錯，我是這樣想的，既然精度根本不可能達到要求，那所幸就做大好了，只要這鎧甲足夠巨大，總歸能騰出空間來容納疏導龐大的天馬座星神之力，可是這鎧甲太大了你要怎么穿？于是我又在鎧甲內部加了個駕駛艙......”
達芬奇說到這之后，自己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設計到了這個地步，我才反應過來，最大效率利用雅典娜交給你的天馬座力量的方法，居然是制作一架屬于你的‘天馬機神’......可能這才是女神雅典娜的本意吧，這個詞條瓶還有為我們提供知識情報的喀戎，都是為了將這‘機神天馬座’交到你手里。”
女神的獎勵不是圣劍魔劍或者鎧甲，而是一臺機器人什么的，乍一想還挺超現實的，可路明非轉念一想，人女神雅典娜的本體沒準都是高達，她那女神的模樣指不定是類似ai投影的虛擬玩意，這么一琢磨，送的禮物是高達好像也合理了起來。
路明非已經放棄思考真實的希臘諸神究竟是什么樣的畫風了......
緊接著他就有些躍躍欲試。
“所以我接下來就要轉職成高達駕駛員了么？我的專屬座駕現在在哪里？”
對于男孩子來說，架勢巨大又帥氣的機器人翱翔天際，是著實無法拒絕的夢想！
“來打系統、屎蛋多帕瓦、還有剛大木！”
路明非整個人都亢奮成了一副“我已經嗨到不行啦！”的模樣了，雖然他還不會開，但恨不得現在就沖到駕駛艙里去體驗體驗那種感覺。
然而......
“明妃啊，你忘了卡多克經常掛在嘴邊的話了么？”
達芬奇幽幽的說道。
“魔術研究其實跟科研很像，本質上就是不斷積累失敗的經驗，然后不斷解決問題如此往復抵達成功的結果，也就是......魔術研究的本質，是燒錢。”
“簡單地說，雖然設計圖完成了，但我們手里，沒有能將它實體化造出來的素材（錢）。”
“......迦勒底那么多鋼材呢，拆點下來的話......”路明非還想掙扎一下。
“用你應該知道的例子來舉例吧，五代戰斗機殲20空重約為19噸，最大起飛重量約為37噸，而這架機神天馬座的推力能夠達到16噸，為了方便以英靈為敵人戰斗，體積高度被壓到了7米，但自機重量卻僅有4噸！”
“......也就是說？”路明非迷惑的眨了眨眼。
“這東西是超級系的，不是真實系的，我個人建議是全套龍骨作為骨架，龍鱗作為甲胄，龍心作為魔動爐——然后我們現在沒有這些東西。”
“......還沒造出來，也沒法造？”
“對。”
“那你這個時候拿出來干啥啊？！吊我胃口嗎！？”路明非不爽的嘖了嘖舌。
“所以我都說了是給你畫大餅的藍圖嘍，算是我現在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給你預支的報酬了，雖然我個人是不介意肉償什么的啦，但估計你也不會想要。”
“不是，你這都在說啥跟啥呢？跟我在這說了一大堆沒用的說明書，然后又開始擱這給我開黃色玩笑了？”
路明非迷惑不解。
達芬奇話里的黃段子他自然是默認忽略的。
......但在場的氣氛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達芬奇、喀戎......甚至是瑪修，就連在把風的caster都將奇妙的視線集中到了路明非身上。
達芬奇的目光中混雜著類似糾結的東西，像是在做出了什么痛苦的決定一般。
終于，由達芬奇，將迦勒底現在所面臨的，只有路明非有可能突破的窘境，說了出來：
“路明非......赫拉克勒斯攻略戰我們的贏了，抽取的生存詞條很可能是最強的副詞條，它能夠最大限度甚至是超越極限的激發出潛力，但它并不是主詞條......”
“還記得我們之前說過的么？亞瑟王作為英靈是特例，她不是死者，因此‘死亡方法’的弱點是不存在的，因此想要與亞瑟王戰斗的話，我們必須要得到能夠正面與她抗衡的戰斗力”
“擁有圣杯提供無限魔力的亞瑟王，她的近身戰斗能力堪比赫拉克勒斯，但她沒有因為狂化詛咒而失去理性與武藝，赫拉克勒斯盡數失去了寶具，但她手中依舊握有星之圣劍，并且依仗著無限魔力能能夠連發那個東西。”
“......就在剛剛，我其實已經將我們現在能拿得出手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了。”
“但是，可能是運氣還是差了那么一點，我們沒能從赫拉克勒斯的靈核中抽取出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弒神者之類的強力主詞條，沒有主詞條的支持，生存的副詞條便無法最大限度發揮出效果......”
“也就是說，我們已經拿不出更多的東西了。”
“......跨越亞瑟王這道難題的方法，目前還有兩個。”
“第一個方法，利用憑依瑪修的那個英靈與亞瑟王之間復雜的聯系與緣分......讓瑪修舉著作為圓桌化身的那面盾，冒著生命危險去與亞瑟王對峙，看看作為圓桌騎士團團長亞瑟王，是否愿意放過我們。”
“這個方法很危險，不確定因素太多，唯一的好處是，背負風險的人只有瑪修，她是我們之中防御力最強的人。”
“第二個方法......我其實是不想提的，但事到如今，我覺得真的被逼到了那一步，你肯定會使用這個方法，但我不喜歡那樣，因為那樣就好像是我們這些卑鄙的家伙，打著正義的名頭，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逼迫你‘自愿’獻出生命似的。”
“......所以我決定現在直接提出來，作為請求你為我們站出來的代價，我決定與你進行‘交易’！
不僅僅是這個機神天馬座的藍圖，我會在這之后，在迦勒底得到了能夠重啟的能源支持，堵上‘萬能之人’的名號，我會為你制造出超越魔鬼之力的裝備！”
“作為交易的一部分，我希望你能使用閑雜唯一能破局的力量，我會與你一同跟那個魔鬼進行交涉。”
“......所以，路明非......”
達芬奇深吸了一口氣，臉上輕浮的神情全然消失，這還上路明非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如此肅穆的模樣。
“為了我，對亞瑟王使用魔鬼契約吧！”
路明非愣住了。
他一時間居然搞不清楚，眼前的萊昂納多·達·芬奇究竟算是無節操還是有節操。
過去，叮囑路明非絕對不能與小魔鬼進行交易，并且許諾會保護好路明非的人，是他。
但此時，承認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轉而希望路明非與小魔鬼進行交易的人，也是他。
可路明非仔細想了想達芬奇話語中的內容......又想了想自己，假如迦勒底的眾人真的被亞瑟王逼到了絕境的話，即使沒有人說，沒有人這樣要求他，路明非恐怕也還是會與小魔鬼進行交易。
路明非也有心理準備，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達芬奇居然會在戰斗開始之前，就率先將這點挑明了。
路明非似乎能聽到小魔鬼在自己耳邊，沖達芬奇發出一道滿是不屑的冷哼。
“想道德綁架哥哥？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么，即使是所謂的星之開拓者......哼，真是有夠卑劣的。”
道德綁架......么？
路明非覺得這的確是道德綁架，但跟小魔鬼的不屑不一樣，達芬奇的身上有什么東西與那種喜歡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對人指指點點的家伙不同，他的眼中......有光。
某種熾熱的光。
若非萬般無奈，達芬奇是不會挑明的吧。
如果不是不想將路明非必要時刻的自我犧牲視為理所當然復出，達芬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將全部挑明清楚。
曾經，達芬奇說他會保護路明非，但在迦勒底大爆炸發生的時候，他沒能做到。
現在，他再度許下了承諾。
路明非能夠感覺得到，小魔鬼非常排斥甚至是厭惡達芬奇，哪怕達芬奇現在是在請求路明非與他進行交易。
所有人的視線都來到了路明非的身上。
仔細想想，這本不應該是會擺在他面前的選擇題才對，只要大家都不提，等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以路明非的性格，理所當然的會為了大家與小魔鬼進行交易。
但他是達芬奇。
驕傲的萊昂納多·達·芬奇。
瘋子般的天才，為了成為自己心目中最美麗的東西，甚至將自己作為英靈的靈基，塑造成了那個蒙娜麗莎模樣的達芬奇。
如果不這么做，如果不將一切笑著挑明，那他就不是達芬奇了。
“即使你拒絕了，我也會幫你，明妃，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親口說出來——你復出了、你獻出了，那么被你拯救得到了你幫助的人，自然要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也必須給你感謝，并承受著這份重量走下去，而不是心安理得的以‘我不知道’為名享受你用生命換來的安寧。”
達芬奇認真的與路明非的雙眸對視，湛藍色的眸子中，映射著路明非的臉。
不知什么時候，所有人都來到了路明非的身邊——楚子航、奧爾加瑪麗、藤丸立香，還有整個迦勒底里的人，在達芬奇故意的投屏之后，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路明非的身上。
不同的人對此肯定有不同的想法。
但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在等待路明非做出選擇。
一個本不應該需要說出來的......甚至算不上選擇的選擇。
然后，達芬奇再一次的請求：
“作為交易的一部分，未來我會向你贖罪，但是在這之前，在現在——”
達芬奇深吸了一口氣。
“為了我，對亞瑟王使用魔鬼契約吧。”
路明非的給予的回應是......
——故事發展出現分歧——
1、在路明非猶豫的時候，瑪修搶先一步站了出來2、看到瑪修站出來的瞬間，路明非以自己的意志，做出了肯定的選擇3、在氣氛的驅使下，路明非做出了肯定的選擇 ☆進入萬華鏡☆
路明非還有猶豫，但瑪修卻不一樣，女孩毫不猶豫的向前邁出一步，臉上一如既往平淡的表情中，似乎多出了少許像是焦慮般的神色。
在他說話之前，路明非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許多畫面，迦勒底大爆炸，無數人的殘骸，不久前與瑪修的婚禮，那些曾經跟著一起起哄的笨蛋們。
羅曼醫生說過，這是奪回未來的戰斗。
（沒有他們的未來......不是我想要的未來！）
路明非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了瑪修的手，與她站到一起，不同的發言，卻不可思議的傳遞出了同一種感情。
“我會保護路師兄！”
“我同意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