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這就是中國人打招呼的方式
關于路明非的言靈與體質的研究課題，最終以被奧爾加瑪麗強行腰斬為結束。
錢不到位的話研究根本進行不下去。在這個迦勒底呆久了，哪怕是真的開始學習一些簡單的魔術技巧了，路明非心中對魔術與科學間的概念也越發模糊。
魔術的基礎課程內容跟中國高中物理課基本沒區別（據說因為用的教材是現代科版的），連帶著考試都有種讓路明非夢回高三高考沖刺那段的味了。
如果這個世界是本小說的話，寫世界觀的作者絕對是工科的。
尤其是在奧爾加瑪麗專門下令將路明非從前線組調離之后，路明非的緊張感與危機感亦越來越薄弱，要不是每天早上的廣播內容還在不斷的重復“世界將在一百年后毀滅”、“距離第一次時間穿越行動還有XX天”，路明非都快忘了自己來這是干什么的。
但奧爾加瑪麗與裝備部放過了路明非，別人可不會放過。
充分貫徹了自己“魔術研究的本質就是燒錢”這一信念的卡多克行動了。
沒能得到家族的支持，什么事情都自己想辦法解決的努力家，卡多克充分展現了自己與一般人印象里的魔術師究竟有多么的不同。
路明非之前參加測試時使用白金之星打穿鋼板的畫面被他截下來制作成了視頻，卡多克熟練的裁剪掉了路明非揮出一拳就昏迷的結果，將白金之星一拳打穿鋼板的畫面從多個角度伴隨著快速切換的鏡頭剪在了一起——
最后得出的便是一段路明非身邊冒出白金之星咆哮著“歐啦歐拉歐拉歐拉！”連續揮拳將鋼板打得粉碎的視頻！
什么叫真實特效？這就是真實特效！
這段視頻最開始是在迦勒底的小圈子內傳播，卡多克寫了個小程序，將視頻內容推送給了迦勒底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們，并邀請他們一起來對路明非的這段視頻進行‘二次創作’。
甚至連那個基爾什塔利亞都下場點贊，達芬奇還樂呵呵的做了個“路明非使用無敵的白金之星救下瑪修”的視頻。
乍看之下是公開處刑，但只要有人開了個頭，本就相對匱乏娛樂活動的迦勒底內立刻掀起了一股閑的沒事干的熱潮，各種各樣的版本迅速誕生并傳播，并通過網絡送到了外界。卡多克再度發揮了自己搞事小能手的本領，暗中挑撥石油佬們的競爭意識，鼓動他們進行創作比拼，為了決一勝負進行‘刷榜’競賽。
伴隨著石油佬們帶著資本下場，最開始的玩鬧變得火藥味十足，本來只是迦勒底內部閑得無聊的活動，卻在卡多克的暗箱操作上推到了全世界！
卡多克趁熱打鐵，親手為路明非做了套JOJO的奇妙冒險里主人公空條承太郎的服裝給路明非，帶著他又拍了各種各樣的短視頻作為二次創作的素材，當事情徹底失控的時候，石油佬土豪們砸錢打榜的比賽，已經變成了一場狂歡。
停不下來的路明非、拯救奧爾加的路明非、各種各樣的視頻開始瘋傳，轉眼間路明非居然成了網絡紅人。
停不下來的卡多克繼續炒熱度，扔出了“我覺得什么都好就是這個瘦不拉幾的中國人不適合演承太郎！”、“瘦不拉幾就不行嗎？重要的不是體魄！而是黃金精神！我挺這衰仔！”等繼續挑撥對立的話題。
路明非對此只想說：“廢柴師兄你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大賺特賺的卡多克樂呵呵的數錢數到手軟。
路明非吐槽歸吐槽，拿著手里分成也跟著樂呵，尤其是伴隨著事情的發酵，路明非成為紅人之后陳雯雯趙孟華蘇曉檣路鳴澤都偷偷發來了聯系問是不是他，覺得自己牛逼起來的路明非樂呵呵的炫耀的回去。
雖然得到的答復大多是“雖然你演的不咋樣但是百萬特效師太強了！”這樣的，但并不妨礙路明非‘凡’起來回答“沒啥沒啥，也就花了幾十萬美刀而已”炫耀回去。
他們都以為路明非出國留學認識了民間高手的室友呢。路明非臭屁的表示：“這叫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好吧”
迦勒底管理階層也討論過要不要干涉路明非與卡多克搞得這些事情，但最后的結果還是不了了之，他們這舉動說是違反了魔術師協會隱匿神秘的原則吧，但無法適應網絡時代的老派閥掌權魔術師們遲鈍的察覺不到，而且認為那個‘超高還原度吊炸天的現實白金之星’是神秘力量的人基本不存在。
到底是暴露神秘還是隱匿神秘？究竟還是沒有得出個結果，但真正讓保守的奧爾加瑪麗決定隨他們去鬧的原因還是......瑪修。
路明非并不知道瑪修的身世，瑪修自己也被勒令禁止告訴他人，當路明非偶然知道瑪修沒有離開過這個迦勒底的時候，來自民用網絡技術發展速度最快國家的路明非，非常大度的自己出資，委托活菩薩跟廢柴師兄一起鼓搗了個超強功率的信號發送接收器——
也就是‘直播’
盡管迦勒底的位置依舊要隱藏，盡管要經過各種各樣的審核，但奧爾加瑪麗遇到瑪修時就會心軟，雷夫教授似乎對瑪修的態度也很友善。
就這樣，雖然無法真的帶瑪修離開迦勒底，但卻通過直播的方式，讓女孩看到了外界，讓外界看到了女孩。路明非還順手幫瑪修開通了各種社交賬號，雖然依舊免不了迦勒底的嚴格審查，但終究是讓她‘走’出了迦勒底。
這并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對來自普通人世界來自中國的路明非而言，是再平凡不過的事情了，路明非渾然不覺自己究竟為瑪修做了什么樣的事情，他做這些事情時腦海里根本沒有什么把妹泡妞的想法。
路明非只是突然有些錢了，所以就開始嘚瑟開始飄飄然了起來。
缺乏危機感，缺乏世界就要毀滅了的現實感，這樣的路明非甚至還樂呵呵的跟瑪修說起了自己當初的‘夢想’。
“等搞定了這邊的工作，不管要不要成為魔術師，我都會回到電競的舞臺上！我要用我無敵的白金之星讓她們知道什么叫職業選手！”
死宅總是不善于社交的，但唯有在聊到自己喜歡的話題時，他們嘚瑟起來話比誰都多。
伴隨著跟過于普通，過于富有人性的路明非的日常相處變多，本來無口無心無表情的瑪修臉上，似乎漸漸地也多出了些什么。
“......嗯，我會保護你的世界。”
沉浸在燈紅酒綠的網紅身份里的路明非，沒能察覺到女孩臉上微不可查的笑容，以及眼中蘊含著某種決心。
路明非喜歡的東西她雖然不太懂，但這個單純的女孩會偷偷努力，努力的去了解，努力的讓自己也喜歡上。比如一起去看比賽什么的。
時間如涓涓溪水，在不知不覺間流逝。
然后，理所當然的事情出現了。
伴隨著路明非沉迷于卡多克安排的網紅活動越來越多，路海皇成功的在月考上交出了一份全科目掛科的成績單。
伴隨著奧爾加瑪麗無慈悲的一紙禁令，賺到了錢的卡多克將工作重心重新投入了魔術研究課題里去，路明非短暫的網紅生涯戛然而止。
補習課上路明非欲哭無淚：“都說互聯網記憶短暫，但這比金魚還過分好嗎！”
光速過氣的網紅先生表示自己要哭了。
陪著他的只有瑪修跟她手里端著的熱氣騰騰的手磨咖啡，飄散的水蒸氣仿佛像是路明非一去不返了的凡爾賽生涯。
......時間來到了2015年9月下旬 完全沒有緊張感的路明非此時正掰著手指計算著英雄聯盟玩家一年一度的狂歡盛宴‘S賽’的到來。或許是得益于企鵝的大力推廣，關注這個游戲賽事的人在迦勒底里也有不少。畢竟在2015年這時玩的人是真的多。
迦勒底里也圍繞著路明非形成了關于這個游戲的小圈子。沒辦法，誰讓路某人雖然成績一直徘徊于掛科或不掛科的薛定諤狀態，但他打游戲是真的獨孤求敗。
這一天，路明非收到了通知。
“心理輔導課程......？”
并非所有人都要接受專門的心理輔導。這讓路明非覺得挺奇怪的，迦勒底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精神有問題的奇葩多了去了，怎么他路某人會被挑上？
“難不成是因為我太正常了所以在一堆深井冰里反而顯得不對么......”
路明非碎碎念著，按照通知上說明的時間，來到了醫療部心理輔導室的門口。里面有人正在進行輔導，外面還站著名短發的亞裔女性。路明非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心說自己難道來錯時間了？
對方卻率先開口沖路明非搭話。用的是標準流利的普通話，一開口就知道沒有用翻譯機器。
“吃了沒？”
路明非一愣：“中國人？”
迦勒底是國際組織，百來號人來自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基督徒跟***阿訇打起來的事情時有發生，一來就知道是國際組織。中國人員工不算多。主要還是翻譯機器太方便了，所以除了過節打招呼的時候，很少有人在意這些問題。
對方倒是大大方方的向路明非伸出了手，讓路明非有點受寵若驚，下意識的握了回去：“我的粉絲？”
女孩發出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
“你......哈哈，你們鼓搗的那些視頻我的確很喜歡，但粉絲牌子我是跟著子航一起買的，你果然是個很有趣的家伙，跟子航很像。之前我還覺得奇怪，湊近一看，你說不定跟我們一樣有著某種血統呢。”
女孩落落大方，輕描淡寫的將路明非的尷尬發言順勢帶過。
“我叫蘇茜，執行部B組第一部隊，算是A組預備隊的成員。”
“哦，精銳！”路明非下意識的接話。
蘇茜被嗆了下，有點不知道怎么接梗：“呃......總之，我是跟子航一起來接受心理輔導的，我的上午就結束了，現在子航在里面，我這是在等他。”
蘇茜嘴里這一口一個“子航”叫的讓路明非很是尷尬。
不過很快路明非又覺得這“子航”這個名字有點耳熟。自己好像認識，而且不是最近認識的，是很久以前，好像就......
心理輔導課室的大門突然被從內部推開，一個面無表情的男性青年從里面走了出來。這是個幾乎將“帥氣”“裝逼”幾個字寫在臉上的男人，仿佛武俠小說里描述的“如利劍般的男人”，路明非有那么瞬間甚至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把擺在華麗刀架上寒光四射的武士刀。
“到你了，路明非。”
對方非常自然的叫出了路明非的全名。黑色的眸子與路明非的雙眼對視。路明非莫名的有種自己跟對方是兩軍戰前的單挑的將領的感覺。他好像想說什么話，大概會是“溫酒斬華雄”之類的臺詞，說完就要手起刀落將路明非斬于馬下。
這是一個殺胚。面無表情的殺神帥逼與小白兔廢柴路明非對視，一開口就是出鞘的拔刀斬——
“有空一起吃個飯。”
“......啊？”
這關云長文溫好了酒揮著青龍偃月刀策馬沖到華雄面前問他吃了沒？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要用的不是刀子而是要將一鍋重慶火鍋塞華雄嘴里把他送到廁所里去蹲著嗎？
路明非有點神經錯亂。
面癱旁邊的蘇茜倒是熟練的接下了話茬：“有空賞臉一起吃個飯，畢竟是老鄉嘛，再過幾天就是國慶節了，雖然在這沒假期，但到時候一起聚聚唄。”
路明非沒太搞懂這兩人莫名其妙的搭話是什么意思。
蘇茜的話沒能讓路明非想起這個‘子航’具體是誰，也沒能讓路明非對與這對俊男靚女隨口約的飯局留下印象，只是讓路明非想起來“國慶節？那天晚上22點S5世界總決賽開打，LPL第一支隊打外戰的隊伍是誰來著？”
路明非沉吟著。蘇茜嘴里提到的‘危險的血統’的字眼完全沒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他是那么的正常，正常的在這個迦勒底里都顯得不正常了起來，危險的血統什么的，仿佛跟他毫無關系。
路明非進入了心理輔導室，羅曼醫生在喝了口麥茶，潤了潤嗓子后，微笑著迎接路明非的到來。
“要來聊聊俠客行的故事么？”
羅曼這一開口，路明非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立刻松懈了不少。
“不必了，已經品鑒的夠多了。”
密碼正確。仿佛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的暗號對上了。小圈子里的人玩梗總是容易拉近關系緩和氣氛，羅曼顯然是做足了功課的，將公屏打在專業上好吧？路明非松了口氣，也不再緊張，大方的將屁股埋進了柔軟的沙發里。
“所以老羅，這次突然來的心理輔導是干什么？”
作為醫療部門主管的羅曼也沒有上下級的架子，他讓路明非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麥茶，才不急不慢的說道：
“其實也沒什么，迦勒底大多是各行各業來歷可靠的工程師與科學家，但你們執行部里有不少特別的存在，上面覺得或許擁有非人之物血統的人體質更適合進行靈子轉移的時間穿越，所以就統一做個調查罷了，主要是看你們這些人的精神狀態穩定不穩定。”
“血統？精神穩定？”路明非撓了撓頭，“難道是那種給自己掛個抑郁癥的牌子就能免罪的設定嗎？”
“就你騷話多！算了，看你這模樣估計也沒什么事......”
羅曼也撓了撓頭。
“唉，其實你正常的挺不正常的。”
“老矛盾文學了。”
“別貧嘴，今個不跟你講相聲。唉，你們幾個拿翻譯機的玩鬧的，跟其他國家聽不懂的人玩玩也就算了。總之，你們這些擁有能夠使用‘言靈’力量的血裔......”
羅曼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
“天生具備神秘性質的超能力者，按理來說大多都應該在小時候有種自己跟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才對，所以很容易被擁有同樣血脈的人吸引，生物學上我們管這個叫做‘血之哀’。我看之前那個楚子航就是被你吸引了，可你奇葩的正常狀況我反而搞不太懂，也不知道要怎么輔導。
唉跟你說點秘密，算是提醒提醒好了，因為你實戰測試成績慘不忍睹，上面打算將你調到后面當實驗協助人員，聽說最近找來了上杉謙信的圣遺物，可能會讓你協助做英靈召喚實驗什么的，你的體質或許很容易吸引那些精神有問題的異常血脈英靈。”
羅曼一杯麥茶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繼續潤嗓子，顯然之前的輔導課程很廢口舌：
“總之，你就跟我簡單說說自己小時候在家里怎么過得，然后我拿去提交給上面吧，看你也不像有精神問題的薩特型人格。哦對了，你有空的話少打點游戲，跟剛剛那兩個人聊聊？”
路明非有些遲疑：“不能用游戲來交流嗎？我打游戲老能給人帶來笑容了。”
“你高興就好。”羅曼聳聳肩，“就是你這二刺猿濃度過高有點齁。”
路明非隨意的描述了自己的過去，羅曼不出意外的吐槽了路明非的人設簡直就像是“東方版的哈利波特”。
“不過你叔叔對你倒是不錯。”羅曼說道。這個話題并沒有持續多久，路明非不知道羅曼聽進去了多少，但他自己倒是對一個奇特的、羅曼不小心從嘴里蹦出來的名詞留下了些印象——
‘混血種’
......聽上去挺帥的。路明非在心里想道。
心理輔導就這樣干脆的結束了。
比起這次意義不明的心理輔導檢查，路明非真正苦惱的問題還是考試成績，嘚瑟過去之后他才發現自己的獎金合同里包含了‘成績不合格的話會扣除獎金’的條例。
該死的，他那里看得懂那密密麻麻的蝌蚪文拉丁語寫的合同啊？
成績不好就沒錢，這可太他媽恐怖了。
當晚，路明非在食堂吃飯。宿舍里卡多克在做實驗，路明非生怕他一個操作不慎搞炸了，所以在接下卡多克“回來之后給我帶份德國豬肘”的要求之后，路明非就逃出了自己的房間。
頭上的廣播在日復一日的播放迦勒底的時間機器觀測到世界將在一百年后毀滅的事情，強調為了守護世界諸君還需努力，鼓舞執行部的年輕人御主們。
底下的路明非則是用塑料叉子扒拉著意面，為下次再全科目掛科獎金就要被扣光而苦惱，身邊則是今天也點了跟路明非一樣的食物的瑪修，她模仿著路明非的動作，用叉子小心翼翼的戳弄著炸豬扒塊。
——然后 “要我幫你補課嗎。”
因為搭話的口吻過于自然，這句無比自然的話突然冒出來，嚇得路明非手猛地一抖，不小心將豬扒塊甩了出去——
然后這塊豬扒被突然搭話的男人穩準狠的用筷子夾住，轉手扔回了路明非的餐盤里。
瑪修看著路明非盤子里的豬扒，又看了看來找路明非搭話的面無表情的男人，又瞅了瞅自己盤子里豬扒塊，有點小小的不知所措。
面無表情的男人坐在了路明非對面的位置上，蘇茜則是在一聲很輕的“打擾了”之后坐在了男人的身邊、瑪修的對面，順手將一雙筷子放到了瑪修的盤子上，如姐姐般角色蘇茜溫潤如玉“要我教你用筷子嗎？”她問瑪修。
路明非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是誰了。
——楚子航 楚子航是路明非高中時的學長，是仕蘭中學的風云人物，人稱活著的傳奇，大家都說他這人像是從漫畫里跑出來的設定，因為他打籃球，許多人都覺得他就是活生生的流川楓。
路明非這種人本來不應該跟他有交集的才對，但路明非真的認識楚子航。
而且還不是路某人厚著臉皮去搭話，而是對方主動找上門來，那天跟這次一樣，都是毫無征兆的突然找上他，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他身邊，做著想要幫助路明非事，但卻很不會說話，比起感謝更多的是讓路明非覺得驚嚇。
沒錯，他就是那個路明非說出了JOJO的奇妙冒險里東方仗助的名臺詞而被嘲笑被公開處刑時，那個莫名其妙找上門來安慰路明非說他知道這句話出處的楚學長。
他原來也在迦勒底嗎？
路明非來迦勒底這幾個月里，除了上課考試就是打游戲賺錢當網紅拍短片，某種意義上也挺忙的，但因為忙的不是正事，因此都沒怎么接觸過楚子航的圈子。
在這個迦勒底，大家都喜歡將“反正有基爾什塔利亞在”這句話來為自己考試中的失敗推脫，基爾什塔利亞是實際上的領導者，有些人稱呼他為奧古斯都，但更多的人喜歡叫他凱撒，因為他沒有搶走迦勒底領袖的位置。
據說，他打算召喚的從者，就是古羅馬的傳奇軍事領袖凱撒。
但依舊有那么些人不愿意臣服，不愿意將一切將自己的生命都交給‘凱撒’負責的，那個人就是楚子航，楚子航成績優異、機械系考試成績尤為突出，甚至得到了全權負責負責迦勒底機械設備維修工作的雷夫教授的點名表揚與重點關注。
不少人認為他會升上A組，甚至有傳聞說雷夫教授為他準備了傳說中獅心王理查的圣遺物，他將會成為那位獅心王的御主，聚集在楚子航身邊的人都有一股不服輸的沖勁，是執行部里最突出的暴力集團份子。
楚子航唯一的問題跟路明非類似，他在來到迦勒底之前的履歷太干凈了，來到迦勒底是他接觸到神秘世界的起點。
他們這幫人也被稱為獅組，楚子航就是獅子的心臟。路明非也聽說過，但只當是重名，卻沒想到居然是真的熟人，真的是自己的老鄉。
“我可以輔導你考試”
楚子航的話一如既往的快準狠，他就像是拿著把太刀在切三文魚的廚師，那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隨時要切腹，而路明非就是他砧板上瑟瑟發抖的三文魚，偶爾蹦跶幾下表示自己只剩下了腦袋也還沒死絕，你要做刺身的時候記得刀工利落點。
“條件是我希望你加入我的隊伍。”
雖然知道不太禮貌，但路明非還是用叉子叉了塊豬扒肉塞自己嘴里，咀嚼兩口壓壓驚，將本來差點脫口而出的“不是有‘凱撒’老大在么”話咽了回去。
“我何德何能......”
楚子航用行動打斷了路明非還沒來得及說完的爛白話。
暗淡的金光在他的眸子中躍動，好似燃燒的黃金，他似乎低語了些什么，一道火蛇憑空出現，在他身邊盤旋了一會兒后又消失。
楚子航說道：“我為了調查這力量找到了迦勒底。這是我的言靈‘熾日’，它可以產生高溫化作火焰或制造強閃光，但你的‘白金之星’比我更強，你有比我更大的潛力。”
“這是子航的想法。”
蘇茜突然插嘴，比楚子航更強烈的金色光芒在她的眸中亮起，蒼白的電弧突然在金屬餐具上跳動，他們居然就這樣懸浮在了半空中。
“我的言靈讓我能夠控制電磁場，你可以當我是御坂妹妹一般的存在。”蘇茜這話說的一看就是提前做好了與路明非交流要用的功課。
路明非下意識的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大腿，雖然面無表情的楚子航讓人分不清楚他對自己到底是善意還是來者不善，但旁邊蘇茜這都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意思大概是“子航邀請你加入但你別真的覺得自己一只吉祥物貓咪能當獅子的領袖”。
路明非本來就對所謂的末日危機沒有什么實感，整個迦勒底的氛圍也沒有那么沉重，楚子航這樣說他比起激動或懼怕，更多的是嫌麻煩。大概就是明明能夠網購衣服但非要被母親拖出去跑商店里試穿衣服的死宅的感覺。
“這不好吧大哥”路明非有意回拒，“你看旁邊大嫂好像不是很樂意的樣子。”
蘇茜：“......”
咦？蘇茜眼睛里的攝人的光芒好像黯淡了點？
“我可以幫你過考試”
楚子航渾然不覺，依舊在加碼，執拗的讓路明非覺得他看上去是個冷少，但實際上有點雞婆。
“我這里有人能幫你猜題，會為你準備最適合的體能訓練方案。加入我們，你難道不想變得更強？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力量源自什么嗎？”
楚子航的提議讓路明非有點遲疑，過考試這個要求讓他有點心動，主要是在這樣下去他獎金真就要被奧爾加瑪麗扣光了......
——故事發展出現分歧——
路明非是否接受楚子航的邀請？
1、接受2、拒絕 3、“只幫我過考試行不？”
1D3=1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