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我不介意當你媽的
副標題：標題你怎么在罵人呢？
——迦勒底現在這么多御主，只有路明非一人能夠出動。
羅曼醫生面色陰沉的將原因告訴了路明非。
迦勒底掌握著兩種穿越時空的技術，一種由阿特拉斯院的煉金術師們主持開發的‘虛數潛行’，是字面意義上的時間機器，能夠將人或物帶到其他的時空中去，但這種技術目前還沒完成，因此處于無法使用的狀態。
另一種名為‘靈子轉移’，由雷夫教授在1999年主持研發，如果說阿特拉斯院煉金術師們的時間機器更像是傳統科幻故事里的時間旅行裝置的話，雷夫教授的靈子轉移則更偏向于神秘故事里的魔法。
雖然具備機器裝置的外表，但內核卻是神秘術式，性質上來說屬于‘召喚&反召喚’的術式，術式原理上大膽的采用了量子力學的概念 通俗點講就是那個在科幻故事里被說爛了的‘薛定諤的貓’，進行穿越的御主們就是薛定諤博士實驗里的貓，被關入了盒子內之后，只要盒子沒被打開，那就處于一種‘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量子疊加狀態。
雷夫教授大膽的利用了這個原理所構建的術式就是靈子轉移——因為盒子里的人只要沒被觀測，那就處于無限可能的疊加態里，這個時候只要外界通過專門的儀器，事先設定好參數，對里面路明非的狀態進行‘觀測’，就能進而改變路明非的狀態。
直白點將就是‘先設定好結果再去執行過程’。
運行流程大體上是這樣的：
路明非進入盒子（框體倉）內外面的觀測者‘假裝觀測到’路明非身處2004年的日本冬木市路明非出現在了2004年的日本冬木外面的觀測者‘成功觀測到’身處2004年日本冬木市的路明非 ......這個術式的精妙之處在于，術式本身是自我矛盾的（無法證明到底是路明非先出現在2004年所以被觀測到，還是因為被觀測了所以路明非出現在2004年），因此在概念上成功融入了‘時間悖論’，所以當路明非在2004年遇到危險時，觀測者們隨時可以發動‘反靈子轉移’將路明非拽回迦勒底。
咒術的精髓便是‘謊言’——曾經有咒術師說過這樣的話，雷夫教授便是貫徹了這理念，完成了以一己之力，擊敗掌握核心魔導技術的阿特拉斯院煉金術師們的壯舉。
但即使是如此完美的術式，也依舊存在著缺陷......嚴格來說不能算是缺陷的缺陷。
一般的時間旅行故事只需要一個時間旅行者與一臺時間機器就行。
但靈子轉移需要的不僅僅時間旅行者，還需要有在后方支持時間旅行者的‘觀測者’存在，并且每一個時間旅行者都需要至少十人觀測者支持。
迦勒底所謂的時空穿越適應性等級評級，實際上就是測試需要的觀測者數量，需要的觀測者越少適應性等級就越高，A組等人每個只需要10人左右的支持，奧菲利亞那種擁有特殊魔眼的理論上甚至可以做到自己觀測自己。
但到了B組，支持他們穿越時間的人數便會翻倍，一名B組成員需要20到50人不等的觀測者團隊支持。
當然，沒有觀測者也是能做到時間穿越的，只是那樣做的話......過去之后就回不來了。
即使不提這些復雜的魔術原理，現在管制室內魔素暴走，一時半會也清理不掉，能在這種環境下自由行動的人也只有路明非。
——路明非，只有你能做得到了 這具普普通通的話，卻刺入了路明非的內心深處，衰小孩心里的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
......路明非其實是個很單純的死小孩。
他真的很單純，有人幫他對他好，那他就會回報對方，然后對方說一句謝謝，路明非就會說那我們就是朋友了。
每個人心里都有這么一個死小孩，懼怕卻又渴望與外界接觸，渴望得到認同、渴望被他人需要，又懼怕搞砸了遭到呵斥。
路明非老工具人了，初中放學的時候，負責值班倒垃圾的同學嫌麻煩，看到路明非還一個人呆在教室里人沒走，順口就會喊“路明非！你順便幫我把垃圾倒了吧！”
路明非其實不在意順便幫個忙，因為他也不想那么早回家......早些回去又有什么好的呢？那個家里又沒有自己的爸媽在等著。
但路明非知道，同學們找他幫忙并不是需要他，并不是如新世紀福音戰士里碇源堂司令與碇真嗣說“這是只有你才能做得事情”那樣，同學們只是單純的懶罷了，他們叫路明非幫忙，但眼里卻沒有他的身影。
哪怕是來到了這個迦勒底，成為了所謂的S級，身邊的人也在出于善意的告訴他“其實你不需要那么拼命”、“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著”、
路明非自己也覺得自己就是個無名小卒，頂多算是最近轉運了，可能是這些年來倒霉積累多了就否極泰來了——對，大家不都經常這么說么？
“反正有那個迦勒底隊長在。”
“沃戴姆會解決一切。”
但是無敵的隊長倒下了，面冷心熱的殺胚師兄也倒下了，環顧四周，能動的居然真的就只有他這只衰仔了。
平時里偷懶了考砸了被小天女恨鐵不成鋼的抱怨“你就沒有上進心嗎？”的時候的萬能回答也都不能用了。
被需要。
只有自己能做到的事。
真是諷刺，原本渴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居然在這種絕境里達成了。
真是讓人笑不出來。
光是想想所有人的性命，所有人的未來與安危都壓在了自己一人的肩上，路明非便忍不住佝僂起身子，忍受著胃部翻滾逆流的胃酸。
“我們現在立刻對機器進行調試，路明非你去做好出發的準備。”
機器的調試是個繁瑣的工作，即使有達芬奇協助，現在的人手也還是太少了，幸存下來的技術部工作人員僅有兩人，活下來的獅組精英們個個都是戰場上的好手，但會這方面技術的人卻幾乎沒有，只能現場邊學邊硬著頭皮上了。
就連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廢柴師兄也強撐著爬了起來，他不顧羅曼的勸告，嗑了一大堆強心劑興奮劑的魔藥后，硬拖著纏滿紗布繃帶而且還在往外滲血的身體，坐到了電腦前開始了調試工作。
看著他眼前以極快的速度不停閃爍跳動的各種機器數據，還有如鋼琴家般在鍵盤上飛舞的食指，大家這才意識到，這個A組里的吊車尾，居然還有這種本事。
緊張、焦躁、還有......絕望與想要忘掉絕望。
簡短的作戰會議之后，這個迦勒底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所有人都對此時的狀況如何絕望而心知肚明，但也正因如此，所有人都想忘掉絕望，所以才在拼命的努力工作。
路明非也想做點什么，什么都不做的話他覺得自己心臟跳會越跳越快，像是一只快因為緊張而心臟炸裂而死的小白兔。
但他的確做不到更多的事情了，他雖然頭腦靈活反應迅速，但學習著實不是他的專長，那些個跟字典似的機械使用手冊他看兩眼就頭昏。
只能等待。
等待的這段時間里，他想做些什么，但他現在只能等待，什么都做不到，一想到隨著時間流逝，生死不明的瑪修遭遇危機的可能性就會加重，甚至是現在已經......過于沉重的壓力讓路明非跑到了廁所里去干嘔。
達芬奇告訴路明非，說跟著一起進行靈子轉移的還有藤丸立香，那個櫻花妹雖然看著古靈精怪的是個沒正經模樣的小惡魔，但她其實是孤兒出生，有過兩次被收養的經歷，在她還不姓藤丸之前，曾經有過被冬木市本地魔術師家族的遠坂家的末裔收養的經歷。
因為這層緣分，達芬奇能夠大致鎖定瑪修與立香可能身處的地點，緣分會指引著他們......或許能夠得到2004年的冬木遠坂家的照顧，或許那兩個女孩已經被保護起來了。
達芬奇是如此安慰路明非的。
......但這一切不過是猜罷了。
干嘔。
將之前吃的食物連同部分胃酸一齊全部吐出來。
路明非癱坐在男廁所的地面上，迷茫與困惑浮現在眼前。
他又拿出來自己的終端裝置，又開始看起來了錄像，看著奄奄一息的瑪修消失在了靈子轉移的光芒里。
路明非將錄像時間倒退，倒退到管制室內最初的驚變之時，殺胚師兄突然暴起，像是故事里的俠客似的幾刀砍斷了枷鎖，將身邊的同伴們全都救了出來。
楚子航。
明明不比路明非大多少的師兄，在那樣危險的狀況下也絲毫沒有失去冷靜，隔著屏幕看著他的臉路明非都知道，他肯定還記得分開前與路明非的約定。
“我會幫你保護好瑪修。”
“這是約定。”
“遇到危險就來找我。”
“因為我們是朋友。”
路明非看著錄像里的楚子航，在瑪修即將被卷入爆炸的時候他將瑪修推開，當瑪修即將被倒塌的承柱碾下的時候，是他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果斷扔出了手里的村雨，卡在了女孩身體與承柱之間。
楚子航，男，19歲，活的不像是個人，而像是一只假裝自己是人的工蟻，到死都還惦記著自己應該做什么。
“你要不要這么勇啊，面癱師兄，你這神經病的跟從少女漫畫里跑出來的帥哥似的，我要是女孩子特么都要愛上你了好不好。”
路明非心情低落，一如既往的爛白話都變得勉強與疲憊。
但那個會一本正經的吐槽他的悶騷男已經不在了。
路明非突然想起自己加入獅心會的那天，在羅曼醫生的心理診療課程里，羅曼除了詢問路明非這些年生活感想的點點滴滴之外，還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想成為什么樣的男人？”羅曼問衰仔。
路明非下意識的就回答說：“我想成為小明哥那樣的男人。”
羅曼愣住了：“小明哥又是誰？”
“假面騎士帝騎里的主角啊，雖然那片子本身就是個爛劇，但主角小明哥真的帥”
路明非說：
“如風一般‘瘋’似的騎著拉風的摩托到處旅行，路見不平一聲吼，拔刀剁了怪人然后被救的女孩問他“你是誰”，就留下一句“只是一個路過的假面騎士罷了”——瞧這逼裝的！太帥了有沒有！”
“聽上去你像是想要去旅行”羅曼點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唉，我不是問你這個，你認真點，聽好了 男孩子還是‘男孩’的時候，都會對未來‘男人’的自己有過憧憬，這個憧憬往往源自身邊最近的成熟男人，一般來說會是強大可靠父親之類的角色——路明非你呢？”
路明非聽了頓時苦著張臉：“老羅你是故意問這個的吧？你明知道我對自己那便宜老爹基本沒印象啊。”
“就是因為沒印象所以我才問，這也是心理測試的一環，不過你也別急著立刻回答我，記住這個問題就好了，哪天你覺得自己找到答案了，那再來我這登錄記一下。”
“你這是什么羞恥Play啊？”路明非吐槽。
但現在，路明非覺得，自己或許找到了答案。
楚子航是個怪胎，他不像是人類，反而像是機器，像是一把不停的磨礪自己隨時等待出鞘的武士刀，他覺得自己關心朋友，但身邊的人都覺得他是面冷心熱過頭，將自己的小伙伴們都當兒子養了。
路明非也經常吐槽楚子航這是在給自己當媽呢。
楚子航跟基爾什塔利亞不一樣，迦勒底隊長的性格太跳脫了，他雖然也很可靠，但更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王。
......路明非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基本沒有印象，但是......如果有的話，如果他還關心自己扔下來的染色體變成的衰仔的話，路明非希望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如楚子航般的男人。
雞婆、啰嗦、悶騷 但是可靠。
賊他媽可靠，可靠的讓你一個大男人都覺得，自己隨時可以依靠他，可以將背后交給他，可以與他在戰場上并肩，一直到死。
“現在只有我了。”
路明非輕聲低語，看著錄像上的楚子航，看著消失在光芒里的瑪修與立香。
“我必須要變得可靠才行。”
暗金色的光芒在男孩的眸子中閃爍。
“......就像面癱師兄一樣。”
如果我是面癱師兄如果是楚子航——如果我是楚子航 那么他心里會怎么想？他又會怎樣的思考？他會采取怎樣的行動？
——如果我是楚子航 這樣的想法在路明非的腦海中發酵，與楚子航一齊訓練生活點滴畫面在他腦海中如幻燈片般閃爍，他的大腦開始了運作，好似一臺被啟動了的超級計算機，開始了演算、模擬——
——故事發展出現分歧——
路明非試圖模擬楚子航的思考方式與行動邏輯如果成功，路明非將習得模擬他人行為邏輯，從而提前預判他人行動的能力......類似于低等級的‘心眼/真’的效果本就具備一定‘千里眼’能力的路明非，在預判他人行動方面的性能會更加出色模擬對象的不同，也會對劇情發展造成一定影響路明非進行一次1D100的‘覺醒意志’判定，大于等于50即為成功因為路明非依舊處于‘怒不可遏’的狀態，精神潛能被激發，得到額外+1D50的補正 路明非的‘覺醒意志’：1D100+1D50=75+39=114
114＞50
覺醒......成功！
路明非目前可以模擬‘楚子航’的思維邏輯 ☆故事的分割線☆
達芬奇再度見到路明非的時候，他正在自己的工房里，面前的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堆槍械的零件，他正如機器人一般面無表情，冷靜認真的保養著競爭者手槍的機擴，拆解而后重組。
他身邊還擺著一把武士刀，這把武士刀正是楚子航的村雨——就在剛剛，當其他人還在檢查機器的時候，他頂著已經成了劇毒的過濃魔素，又沖回了管制室里。
路明非手里拿著一包手工制作的炸藥，他先是用試管搜集了一些瑪修的鮮血，然后用計算好了需要的當量與擺放角度的炸藥炸開了那根柱子，將里面的御神刀村雨拔了出來。
完成了這些之后路明非又回到了達芬奇的工房，他甚至還認認真真的寫了張欠條，大意是自己未經允許從達芬奇的商店里拿了配置炸藥需要的素材。
達芬奇拿著東西看到路明非，他僅僅花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便熟練的將自己的槍械全部重組，而后又面無表情的開始為御神刀村雨上油保養，用的還是達芬奇特質的魔力精油，一樣也打了欠條。
這模樣讓達芬奇有那么瞬間以為自己見到了那只工蟻......哦不，是楚子航。
“好刀”
達芬奇輕撫御神刀村雨的刀身。
“作為寶具的級別有D+了吧，刀匠的手藝精湛，能夠感覺到其中的‘精氣神’，可惜只是一把純粹的兵器，正常人跟英靈打白刃戰還是太異想天開了。”
路明非沒有在意達芬奇的話，他問：“還有什么事情嗎？”
達芬奇用古怪的目光看著路明非，圍著他轉了一圈，但卻沒有打斷他這古怪的好似老僧入定般的狀態。
達芬奇直接拿出來了一個......裝滿了‘瓶子’的盒子？
“還記得之前說過的嗎？這是卡多克費盡心思完成我布置的作業，結果卻做得稀爛的玩意，他的確沒有特殊的才能，但靈感與想象力倒是不錯——雖然我大致猜得到他應該是從什么幻想作品里抄的創意。”
‘兔’與‘坦克’的紅藍二色屬性瓶，‘回復’與‘強化’的綠色魔術瓶，這四個都是卡多克的作品，它們各自的效果路明非也熟記于心。
但除此之外，這一次還多出來了兩個路明非沒見過的，一個是淡藍色的金屬瓶子，看上去色澤如同鉆石一般的半透明瓶子。
達芬奇道：“基本原理依舊是‘原始電池’，卡多克的猜想沒錯，這的確是最適合你的成長路線，但這次是我親自為你準備的試作品，路明非，你記住了，你即將遇到的敵人很可能會是暴走的英靈從者，對抗英靈要用英靈的力量”
達芬奇舉起了淡藍色的金屬瓶子。
“迦勒底的英靈召喚系統是我研發的，我現在將英靈召喚的術式壓縮到了這個瓶子里，你到時候找個靈脈節點啟動這個瓶子，不需要你做些什么，詠唱等過程會自動完成，英靈召喚就會發動。”
達芬奇又舉起了另一個半透明的鉆石瓶子。
“但在真正的關鍵是這個，這個瓶子目前還是半成品狀態，他還需要往里面填入一枚英靈的‘靈核’，然后‘概念摘出’的術式就會啟動，如果順利完成了的話就會......”
達芬奇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
向來自信的他此時......臉上居然出現了像是不自信般的動搖。
“......算了，還是不說了。”
“為什么？”路明非問。
“與英靈廝殺本就是危險至極的事情，這東西要是能夠完成的話效果會非常強力，但失敗的概率依舊存在，而且不低，我又無法親臨現場幫你調整”
達芬奇搖了搖頭。
“還是先不告訴你了，免得你抱有某種不必要的期待，在戰斗的時候為了不破壞敵人的靈核而無意識的手下留情，要是你反而因此遭遇危險，那就本末倒置了。”
達芬奇將蘊含著神秘力量的瓶子全部塞入盒子內，然后交到了路明非手里。
“我還有很多維持迦勒底的運行與修復的工作要做，能幫你的就這么多了......哦對了，那套還沒完成煉金化處理，現在只是看上去好看的皮套鎧甲你最好別穿，那東西完全擋不住來自英靈的攻擊，反而會因為沉重加速你的體力消耗。”
“我懂”
路明非認真的點頭。
“只要不被打中就行。”
“能的話我希望你盡量避免出現得跟英靈戰斗的情況。”
達芬奇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路明非的頭發，然后將它弄成一團亂毛：“唔，別太勉強自己了，加油，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不介意當你跟瑪修的媽媽的。”
“......你連這個都猜到了啊，不愧是你。”路明非低聲道。
就在這時，羅曼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了出來：
“路明非，我們已經整備完成，立刻就能出發！”
路明非立刻站起身來。
達芬奇卻在這個時候搶先一步靠近了他，她用力的抱住了這個大男孩，故意將他的臉按在了自己寬闊的胸襟里，又在他額頭上留下了一吻，這才松開他，然后像是要送孩子踏上戰場的母親似的，為他整理好衣領。
他說：“你有我們、你有家人在后面支持你。”
“......嗯。”
“去將你的敵人全部干掉！”
“好。”
少年低下了頭，戴上了自己的槍，拿好自己的劍，抬頭挺胸，踏上了戰場。
（......我現在就去救你）
（瑪修！）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