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陳棟這邊人多,加起來已經十來個了,但照樣打不過沈小酒一個人。這就是職業和業余的區別。
又有幾個人沖上來,被沈小酒拳打腳踢,幾乎是一下一個。普通人很難想象職業格斗者的攻擊威力。哪怕有男女性別上的差異,這力量依然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問題這些不是普通人,而是正好成群結隊散場的花花公子啊。這個年紀的男人,好勇斗狠是常態,特別是在己方看上去有明顯優勢的時候。
陳棟已經狼狽后逃,而除了極少數慫包之外,其他人都給擋了槍。
他還不懂對方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突然冒出一個很厲害的女人出來。但是他好歹聽到了“我要他的那條腿”這句話,明白自己恐怕惹上麻煩了。
哪怕是不怕事的人,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看那女人利落的伸手就知道,這位恐怕真的可以把他腿打斷。
所幸他剛剛從那邊的酒吧出來。眾所周知,幾乎所有此類場所都有保安。
這些地方的保安可不是小區物業里那種中老年團體。畢竟托科技發展的宏福,現在小偷竊賊著實不多,而酒吧這里幾乎天天晚上都有醉鬼鬧事的案例,需要保安解決。所以在這個群體中,哪怕說不上藏龍臥虎,起碼也都是精壯漢子。
這年頭當花花公子的,一個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要有錢。不管是自己的錢還是老爹老媽的錢。而有了錢自然就會揮霍。特別是例如這種燈紅酒綠之地,花花公子光顧是日常操作。所以這里的保安都認識陳棟等一群人。
此時他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還在門口猶豫著。
“救命…”陳棟一邊喊著一邊就過來了。
那些保安們對于這種情況也是很熟悉的——醉鬼打架無非就是那么一回事。他們眼瞅著情況不對,紛紛沖上來,想要將雙方隔開。
如果沈小酒此時只有自己一個人,那么陳棟就跑不掉了。事實上從一開始她絕對可以無視那些幫手,直接追上陳棟,無論速度還是爆發力亦或者身體狀態,陳棟都逃不掉。
但是遺憾的是,保鏢畢竟是保鏢。她的第一責任是保護雇主的安全。為了這個目的,其他的都是可以暫時放在一邊的。她如果全力追擊的話,那么獨自的小丫頭就要面對對方的那群幫手。這種情況必然會帶來不可控的危險性。而她優先收拾掉這群人的后果就是給了那些保安沖過來的機會。
保安們雖然不能攜帶攻擊性的武器,但起碼他們有如防暴叉、警棍等裝備。這些裝備其實也很難對付。眼瞅著多出這么一群對手,在赤手空拳狀態下,短時間內哪怕是她也無力突破。
沈小酒選擇了暫時后退,小丫頭也沒有出言阻止。她也知道在徒手對付持械的情況下,一時之間沒辦法對付這群人。
雙方分開,沈小酒退回小丫頭身邊。那些剛才被打倒的人一個個爬起來。沈小酒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所以眾人基本上都是只痛不傷,除了丟臉之外并沒有真正的傷害。
眼看著對方退下,保安們也收起了自己的器械。
在這種店里干久了,自然會練出眼光來。你看著剛才這個架勢也明白,這邊是店里的常客,富二代,但另外一邊也擺明了不好惹。說不清楚這是什么來歷,但應該不是平頭百姓。在沒有額外利益的情況下,傻瓜才會卷入這種神仙打架中去。
但整體來說,陳棟這群人顯然吃了大虧。別看陳棟沒事,但其他人都是七葷八素。吃虧可不是他們擅長的事情。
現在,雙方短暫對峙著。沈小酒為了保護小丫頭沒有主動上前,那邊剛才挨了揍的一群人自然也不敢上前。此時雙方已經從動手模式轉為動嘴模式,沈小酒對于那些污言穢語完全不在乎,但小丫頭已經被氣得臉色陰沉了。
“我們要走嗎?”沈小酒問道。她聯系的車子還沒來,但可以坐自己的車離開——雖然剛才出來個車禍,但并不影響車子的行駛。當然車子開走容易,事后事故處理方面會比較麻煩。
“不。”小丫頭說道。她手里拿著已經完全損毀的項鏈,臉色因為煞氣而變得陰沉,完全沒有了平日里開朗的樣子。說實話她很希望對方能從人群中出來,一旦靠近沈小酒就能找機會把他廢了。可惜的是陳棟顯然很清楚自己是主要目標,藏在人群后方,不肯露面。
現在在前面的都是他一群狐朋狗友——不是那種校園里的跟班,而是真正能和他氣味相投的那種朋友。實際上富二代的圈子里,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已經有人悄悄的拿出電話來,撥打電話找人幫忙了。
“鄭哥,怎么樣?”陳棟躲在人群后面,問自己朋友。
雖然都是同一個階層的狐朋狗友,但家庭自然也有上下之分,也有公推的領袖級人物。一般來說這種人就是家庭最好的,勢力最大的。這位姓鄭的就是這種人。
和還在上學的陳棟不同,這位姓鄭的就是真正的社會人士了。他的大名叫鄭歌,但也經常被人諧音的叫做鄭哥。反正說起來都是同一個發音。
“用老辦法對付她們!”鄭哥咬牙切齒。剛才他被沈小酒一拳下巴擦過,直接躺綠化帶上了,兩分鐘后才爬起來。說實話對于練家子來說這確實是手下留情,但對于一向自視甚高的他來說,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侮辱。居然被一個女人這么一拳放倒在地了!
“老辦法?”
“嗯。”鄭哥也不是善男信女。“讓他們知道一下強龍不壓地頭蛇!”
說話之間,后方看到一群人遠遠的過來了。這些人可就不一樣了,既不是保安,也不是而是個個五大三粗,肩膀手臂上雕青龍紋白虎,一看就知道屬于黑社會那種路數。不止如此,這些人都是拿著刀子棍子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可不比剛才那些保安們拿著的防暴叉警棍之流。雖然在這個熱武器的年代有些可笑,但這些可是確實是真的殺傷性的冷兵器。
“好…”陳棟心中大定。
雖然在外人眼里,這是喊打喊殺了。但實際上這并不是殺局。
因為共和國的國家機器非常強大,殺人跑路什么的,也就是傳說而已。真當警察吃素的嗎?
哪怕和公檢法部門的人有私交,真的出了人命大案的時候,其實這私交也不太管用。最多只能說被捕以后待遇好一點,判刑的時候會輕一點。
真的讓警察貪贓枉法把事情壓下來…不是說完全不可能,但是難度很大。而且一個不小心就會翻船。翻船的后果就是毀滅性的,警察的皮都會被扒下來。
所以這個事情的關鍵點不僅是找來了一群流氓,還在于及時報警了。
其實比起徒手格斗來,持械格斗對于弱者來說更加不友好。因為徒手格斗的時候還有例如摟抱之類無賴招數,縱然強者也怕被拖入群毆。但持械不同,基本上被武器命中那基本上就是非死即傷。這會讓人的心態不同。徒手的時候很多人可以很勇敢,因為你知道被打倒的人其實別說死亡了,就連受傷都不一定。但持械的時候血流五步,人的勇氣很容易就消失。
歷史上什么以一敵十以一當百甚至以一當千的戰例,幾乎都是持械戰斗,沒有徒手的。
比方說現在,一群花花公子還敢于和對方對峙,完全是因為對方徒手。如果之前是持械格斗,砍翻了三五個,那么此刻幸存者早就落荒而逃,哪里還敢留下來囂張的。
事實上目睹過剛才這女人威風八面的表現,你本能就知道這個女人如果抄起一根鋼管或者奪過一把大刀匕首之類的武器來,那十來個流氓可不一定是對手。
這個女人就是這么的厲害。
可是再厲害也沒用。只要警察一來,把所有人抓進去,武力就完全沒用了。下面就是拼關系的時候。
不管對方是什么來頭,總是能給她造成很大麻煩的。事實上如果這女人要是打傷了幾個人反而更好一些。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不是說地頭蛇比強龍更厲害,而是因為地頭蛇隨時可以變換規則。黑的不行玩白的,,硬的不行來軟的,明著不行玩陰的,你總有力所不逮的地方。
那群人氣勢洶洶的過來了,站在了對峙雙方的側面。
“就是她們!”鄭哥立刻發號施令。
“啥?兩個娘們!”領頭的那個流氓大笑起來。他手中拿著一把相當嚇人的大刀,沖著小丫頭和沈小酒做了一個威嚇的動作。“哈哈,真的沒見識過。鄭少,怎么處理?”
“抓活的!”鄭哥喊了一聲。打得過打不過都行,反正這兩個女人肯定沒好結果。
“這地方沒有監控的嗎?”小丫頭突然大聲說道。
“哈哈,這個攝像頭早就斷掉了!”陳棟眼看著一切盡在掌握,心中大喜。他剛才還藏在人群后方,現在卻沖到第一線來了。
他也想明白了,這次可以乘機逼這個小洋妞就范!
畢竟是個小丫頭嘛,獨自被丟到一個不熟悉的陌生環境里,想不屈服都難。最多加上一點哄哄騙騙就行了。唯一的問題是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的朋友?她的長輩?亦或者是其他什么身份?不過是什么身份都無所謂。欣喜之間,他完全沒考慮到其他可能性。
“怎么辦?”沈小酒問身邊的雇主。
“沒辦法。”小丫頭嘆了口氣。“我本來想去參加考試的…幸好哪怕上午耽擱了,下午也可以去參加補考。”
“給我上!”一群流氓慢慢逼近過去,一方面人多,一方面又手持刀槍棍棒,可以給獵物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他們也確實不用急,因為獵物跑不了。哪怕那個女人能跑,那個小丫頭也跑不了。小孩子的速度終究要差成年人許多。
警察來還要一會功夫,如果來得及,陳棟倒是更樂意將小丫頭給直接這么綁走。畢竟邊上就是愛情旅店。這附近他熟的很,所以知道抓進去的話就連跑都沒地方跑。
以前就有酒吧的女人被鄭哥抓進里面過,直接玩了好幾天才放出來。最后雖然賠了一些錢,但對他們來說,能用錢擺平的事情就不算事情。
沈小酒點了點頭,手朝著腰間一摸,一把手槍已經出現在手中。槍口舉起,對準面前逼近的一群人。這可不是女性防身的那種小砸炮,而是真正殺傷力很強的大口徑手槍。荷槍實彈,槍膛里一共12發子彈。在槍舉起的時候,她已經打開了保險。
這一瞬間的變換震懾住了所有人。包括哪些正在逼近的流氓,在黑洞洞的槍口面前,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假的,一定是假的!”領頭的那個流氓聲嘶力竭的喊道,但是他自己腳步也停了下來。
“格殺勿論好了。”小丫頭再次看向陳棟,眼睛里滿是冷冷的殺意。“有事情我來負責!”
下一瞬間,清脆的槍聲響起,一槍跟著一槍,仿佛死神吹響的號角。
沒有任何猶豫,冷酷到令人絕望的槍聲。
鄭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跑出來的,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藏在綠化帶的一個角落里。身上滿是灌木掛出來的傷口和淤青。
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么藏進這地方來的。但不得不說這里是個藏身的好地方。綠化帶外面正好是四個排成一排的大型垃圾桶,他縮成一團,外面的垃圾桶加上灌木有效的隔絕了視線。若非細細搜尋,在外面的人是找不到他的。
稍遠處傳來動靜,隔著灌木枝條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面的警察制服。共和國的人對于這種警察制服都很熟悉,絕不會認錯。
“警察同志!”鄭哥不顧灌木的刮擦,趕緊站了起來,向警察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