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太傅也曾對我說過,馭物術若練得好,也能練成極歷害的殺招,馭一葉一草便可為暗器用,馭千斤巨石即可傷敵無數,方圓百步之內,所見之物皆可信手馭來,可令對手防不勝防呢。”
元銳立說:“沒錯,據說從前有人可以用馭物術移山平土,甚至把城池和建筑都連根挪起來。”
“我什么時候也能練得那么強大?”風倚鸞滿是憧憬地問。
“鸞公主有沒有試過,你目前能以馭物術搬起多重的東西?”
風倚鸞說:“還真沒有試過,之前一直都只配合著格物心法操控虛影。格物心法只練到一層圓滿,才初入二層的門檻,所以馭物術大概也是這樣的程度吧。”
元銳立抬手抓過一塊大石頭,說:“這石頭大約有百斤重,你試試。”
風倚鸞試了試,用馭物術讓石頭懸浮在半空中。過程不算吃力,但也談不上十分輕松。
“不錯,若再重呢?”元銳立又拿過一塊更重的石頭。
風倚鸞試了幾次,最終發現她目前最多只能用馭物術搬起三百斤重的石頭。
她略微不甘心道:“看來還是差得遠啊,我一只手舉起這石頭完全綽綽有余,但用馭物術卻還是有些吃力,差距好大。”
去年在冬時集參加擂臺的時候,風倚鸞測試過力道,能輕松舉起三千斤的巨石,想試四千斤的時候,被擂臺的守衛勸住了,說就按三千斤給她登記。
實際上,她覺得自己的實力至少應該在三千五百斤。甚至更強。
元銳立說:“剛開始就能用馭物術舉起三百斤的重物,這已經相當不錯了。”
風倚鸞卻不怎么高興,以三百斤之力用來攻城,簡直是以螞蟻撞大象,而城池的防御至少都是五品以上的,甚至還有千年前古時候留下來的七品防御機關大陣,以她這點微末力道,又怎么可能破得開?
元銳立說:“先慢慢練嘛,以鸞公主的資質,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超過末將的。”
風倚鸞微微一笑道:“元將軍別安慰我啦,說些實際的。”
元銳立便說:“看來,這飛天錘是暫時發揮不出威力了,好在晏太傅還給公主送來了一套鐵甲木偶,不妨就先試試這四只鐵甲偶吧,這四只鐵甲偶的好處是不用飛在半空中攻擊,它們能在地面上攻破城防的底部。”
“好。”
風倚鸞先拿出了大象鐵甲偶,將它放在地上,默念口訣,鐵甲偶便咔咔地動了起來,開始往正前方奔跑,一邊奔跑一邊越變越大,直變到五丈高才不再變化,隨著大象鐵甲偶奔跑的腳步,地面隱隱開始震動。
風倚鸞聚精凝神操控著這只巨象,命它一直跑到遠處的山腳下,巨象停住了腳步,而后猛然抬起兩只粗壯如鐵柱般的前腿,再轟然砸向地面。
地面頓時顫動不止,巨象面前的巖石山更被震得出現了道道裂痕。
一下、兩下,直到風倚鸞命它停下來,它才停止了踏地震山的動作。
好大一面巖石山已經被震得碎裂,大塊碎石紛紛往下掉落,風倚鸞怕巨象鐵甲偶被碎石砸傷,便喚它回來。
“很好用呢!”
元銳立微笑道:“如果四只一齊放出,威力會更大。”
風倚鸞把另外三只鐵甲偶也試了一遍,四只鐵甲偶的威力不相上下,只是各自的技能和招牌動作不一樣。
其中,果然是白毛黑蹄小倔驢的尥蹶子回身踢最有趣。
風倚鸞又試著把四只鐵甲偶同時放出,說是同時,其實是按順序先后放出,之后再同時操控。因為口訣得一個一個的念,不可能一開始就能同時念完四個口訣。
隨著四只鐵甲偶幾乎同時沖到了山腳下,一時之間方圓數里之內地動山搖,半座小山的山基幾乎都快要被這四只攻城鐵甲獸偶摧毀。
風倚鸞很快便收了四只鐵甲偶,說:“若真把山弄塌了,砸到小動物可就不好了,而且同時操控四只鐵甲獸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啊,顧了這個顧不上另一個,到底還是精神力不夠強,唉”
回量雁關的路上,她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其實是在默默分析自己的弱項和不足之處,琢磨著要如何才能提升精神力,并且能用馭物術操縱更重的巨物。
元銳立見一向活潑的鸞公主忽然不說話了,便也不敢隨便說話,兩人都默默地、面無表情地回到大營中。
晚上,風倚鸞住在臨時打掃一新的某位前厭涂守將的臥房內。
由于量雁關只是一個戰略關隘,且建在山上,因此關城內的地方并不寬敞,所有人都住得很近。
鄭大人下榻之處和僖王只隔著一個院子,風倚鸞則住在僖王南邊的小獨院內。
晚上,風倚鸞正在打坐,專一修煉她的精神力。
霜夜再次悄悄地潛入到她的屋內。
風倚鸞覺察到有人闖入,但能感覺到來人并沒有殺意,便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雙眼。
看到是霜夜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內,正抱著雙臂,悠哉悠哉地看著她,風倚鸞感到又氣又好笑。
“霜夜大人,又是你!”
霜夜放下手臂,微笑道:“沒錯,是我。”
“大人!我怎么說也算是沒有出嫁的公主,你一再半夜悄沒聲息地闖到我屋里,這算怎么回事?”
霜夜淡淡地說:“既然來找公主,必然有事。”
“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說啊,你總這樣傳出去讓人知道了多不好!”風倚鸞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中在意的是楫離,至于其他人會說什么,她無所謂。
霜夜走到她近前,說:“白天?我有心避人耳目,所以才會在半夜來,而且,沒有人能發現我的行蹤的。”
風倚鸞嘆了一口氣,表示無奈:“好好,霜夜大人有什么事你說吧,半個多月前,大人給我的這枚可以召喚大人元神的令牌我還一次都沒有用過呢,大人就又來監督我們打仗了,還真是陰魂不散。”
霜夜眉毛輕挑,笑道:“公主用詞不恰當,我這可不是什么陰魂不散。”
風倚鸞也不和他絆嘴,只說:“那大人有什么事,快說吧,我總覺得自己修為太淺,實力跟不上用,正急著修煉呢。”
霜夜不急不忙地說:“鸞公主,修煉之事急不得的。而我今夜來,也正是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