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明了,風倚鸞和晏太傅都點點頭,各自看準了自己要對付的目標。
風倚鸞記得,半年前,自己在比膽山上半途遭遇到敖緊等人時,她才只是二品初階。那時候,敖緊、衛豺和寇斤三人的修為都比她略高,他們手下的傀儡家奴則參差不等,有三品、也有五品。
那時的她還相對弱小,借助著端墟給她的五品防御符,還險些喪命于一位五品的傀儡家奴之手,但如今,她已經是三品初階,實戰經驗也比那時強了很多,以她之力,完全能夠輕松戰勝敖緊這三人。
于是她對塵三斗說:“五品的傀儡家奴交給前輩,其余的人前輩不要動手,讓我自己來打。”
塵三斗哈哈一笑:“行!三品以下的鸞姑娘自己打,本尊也不稀罕動那個手。”
冽蕊畫像率先飄飛下去,并在飛起的同時,在畫像中輕輕抬手,便以馭物術將晏太傅手中的人頭燈懸在了自己面前。
只見一只花燈和一幅畫以非常詭異的速度猛沖了下去,第一個就先鎖定了人頭花燈的原主,她以人頭花燈為武器,施展出了自己留在傳承中的那半部功法,這樣就能符合破解幻境的條件。
晏太傅眼見著花燈脫手,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便緊跟在冽蕊后面,飄然躍入了人群之中,并專找四品以下的前太子家臣們廝殺,他一向總稱自己是文臣,但其實在武技與術法方面也并不遜色,轉眼之間便以劍氣擊倒一人,且在連斬兩人之后,身后的長發依然纖絲不亂。
風倚鸞手持屯云劍,這一次終于能再次與塵三斗協力而戰,她先在塵三斗的協助下,砍倒了五品的傀儡家奴,隨后自己手持著屯云劍,并沒有費太大力氣,又砍倒了剩下的八九名三品傀儡家奴,最后只剩下敖緊、衛豺和寇斤三人。
看著傀儡家奴們一個個倒下,三人只得親自將風倚鸞圍在中間。
他們雖非真實,口中卻依然出言不敬,一直罵個不停,說得都是風倚鸞曾經聽過的那些話,如今再聽他們反反復復地說一遍,倒不覺得那樣十分刺耳了,更多的是覺得滑稽。
塵三斗聽了皺著眉頭說:“這三人當真是在找死,可惜當時我不能現身幫你,否則,就只沖著他們三人這三張嘴,就該把他們活活拍成三團肉醬。”
風倚鸞笑道:“我更喜歡肉餅。”
說著,她玩心略起,便把屯云重劍重新背在背上,打算用拳技與這三人打一回。
由于這三人都是依賴于她的記憶所構造出來的,而她與這三人也對峙過幾次,所以了解他們的招術和套路。
風倚鸞先面朝著寇斤,踏步直沖向他,同時使出了極生拳的招式,說:“雖然知道你們是幻像,但還是很想這樣再打你們一回!”
記得在半年前,她武技和力量便皆已強過了寇斤,那次,她先用兩拳轟開了寇斤的術法防御,又以三拳轟爆了他的防御法器,隨后一拳擊碎了他身上的軟甲,最后,才打斷了他的兩只胳膊。
但如今與那時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幻境中的這位寇斤,依然是一樣的防御,一樣的招式,風倚鸞卻全完無視寇斤的攻擊,以攻為守,逼迫寇斤反為自守,即便如此,她只用了一拳,便貫穿了寇斤身周所有的防御,緊接著第二拳,輕松擊碎了他身上的軟甲。
伴隨著軟甲的破碎聲,還有寇斤胸前的肋骨齊生生斷裂的聲音。
這便是三品初階和二品的差距,破防的效率都高了許多。
寇斤的整個前胸都凹陷了下去,他仰面倒下,一時間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卻并沒有立即死掉。
風倚鸞見寇斤倒地,她甚至都不多看半眼,便轉身又沖向了敖緊,說時遲,那時快,只在瞬息之間,她的重拳便落在了敖緊的肩頭,且一邊打一邊調侃:“真想把你全身的骨頭都打散了,給你改個名字叫敖松啊,你父王給你取名字的時候,真沒有考慮過別的名字么?”
她對著敖緊就是一陣密如急雨般的痛擊,打得十分過癮,酣暢淋漓,一口氣十幾拳下去,敖緊倒在地上,口中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最后只剩下了衛豺,在風倚鸞痛揍敖緊的時候,衛豺已經在風倚鸞背后偷襲了好幾招,但他已經打不破風倚鸞三品的防御。
風倚鸞回身轉頭說:“這是我玥闔國的玥霧衫,擋住你綽綽有余!”
她抬手架開了衛豺的雙臂,使他無法動彈,同時看著他說:“可惜,真實的你,已經被安枕閣的無塵翡衣大人抓走了,不知你有沒有想過,無塵翡衣為何只抓你,而不抓四公子敖緊?因為在你厭涂茂王的眼中,你是一枚用來頂罪的棄子;我剛才幫你揍敖緊出氣,你竟還要打我?真是不知好歹呢。”
她明知道眼前的這個衛豺是幻像,但還是不由得多說了這幾句。
說完之后,她左手牽制住衛豺的雙臂,抽出右手,直擊向衛豺面門,衛豺沒能躲開,吃了風倚鸞重重一拳,直挺挺地仰面倒在了地上,瞬間昏暈過去。
這時,冽蕊和晏太傅已經清理完了千年前“前太子”手下的那些人,并救下了被圍在中間差點被殺害的少年皇子,冽蕊看著風倚鸞說:“鸞姑娘,你不能只把他們打暈,還必須殺掉這三人才行。”
風倚鸞點點頭,從玉鐲中抽出了精練強化到三品的劈柴劍,看著敖緊說:“或許有一天,在現實中,我也得這樣,用這把劈柴劍殺了你們,現在,就全當是…演練一次好了。”
說著,她提劍便斬了這三人。
看著四周倒了一地的尸體,風倚鸞吐出一口氣,問冽蕊:“這樣便可以了?”
冽蕊說:“應該可以了。”然而她的言語中,仍有試圖遮掩之意。
塵三斗微皺著眉說:“人該殺的都殺了,該救的也都救下了,這幻境為何還不消失?我們為何還在這里,不見動靜?”
晏太傅說:“是不是在別處還有問題有待破解?”
冽蕊說:“依我判斷,應該可以出去了,稍等片刻看看。”
這時,一直跌倒在地上的那位少年皇子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走到冽蕊面前,并且只對著冽蕊一人,向她謝恩。
看這位少年皇子的神情,他似乎根本看不到風倚鸞、塵三斗和晏太傅,只能看到冽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