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端墟又死了一次
“嘿嘿，看不透就對了。”端墟陰邪式地一笑，低聲附在風倚鸞耳邊說：“我不需要別人看透我，或者說，只有別人都看不透我的時候，謀事才容易得手。”
風倚鸞側身往左后方躲了半步。
楫離也側目盯著端墟，提防著他。
端墟卻賴著臉往前跟了半步，依然湊在風倚鸞耳邊：“鸞姑娘別躲，我有一句要緊的話說。”
“你快說，別在我耳邊亂吹氣。”
“我的意思是，鸞姑娘可以把這幾十個人帶走，交到無塵翡衣手中，這樣能一舉多得。安枕閣辛苦一場，不至于空手回去交不了差，無塵翡衣必然會感謝鸞姑娘；鸞姑娘可以借機和無塵翡衣拉攏關系；再者嘛，這些人言語得罪過鸞姑娘，他們沒有資格獲救，留他們活著，以后也難免拖累了其他人，還不如，拿他們做個人情…”
風倚鸞斜眼瞪著端墟：“你還真夠狠的啊。”
“狠嗎？這本來就是他們應得的結局，如果沒有人幫他們逃出來，他們不得一樣被抓走？兩者有何區別？”
“可是…”
“別可是了，收起你那無用的婦人之仁，我所安排的，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風倚鸞皺起眉，厭惡道：“你的安排？我為什么要聽從你的安排？這些人又不是你一個人救出來的，你有什么資格決定他們的去留？”
她討厭這種感覺，很討厭這種在無形中被端墟支配左右的感覺。
端墟陰笑道：“廢話不多說，鸞姑娘若不樂意用這些人去無塵翡衣那里作人情，我現在就把這些人殺掉，丟進海里去喂大魚，反正這些人不能活著留下來成為隱患。”
風倚鸞面無表情地說：“隨你，你如果真有本事一個人殺得掉那么多人，我懶得管你。”
“呵呵，好。”端墟對著風倚鸞點點頭，轉身對著眾人高聲喝道：“鸞姑娘婦人之仁，不忍心對你們下手，你們就都自己拔劍抹脖子吧，你們不死，所有人就都得呆在此地，哪兒也去不了！”
他這是在威脅所有人，想讓眾人也給這幾十人施加壓力。
人群再次嘩然，無數道復雜的眼神投向端墟，他在眾人的目光盯視中，卻絲毫不以為然。
風倚鸞卻覺得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說：“沒錯，我是婦人之仁，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何要這樣做，你在這里瞎胡鬧吧，我先走一步，不奉陪了！”
說著，她拉著楫離的衣袖，意思是想讓楫離和她一起走。
楫離也問端墟：“這其中，有些人是該死，但你現在當著眾人的面要逼死他們，有何益處？”
端墟一笑，傳音入密對楫離說：“此時正是立威的絕好時候，殺一儆百，只要此時立了威，從今往后所有人就都得聽我的安排。我們手中握著能與水族交涉的資源，他們若不聽我們的話，就別想在任何一個海島上立足生存。”
楫離瞳孔微縮，用利劍一般的眼神看著端墟：“我們？你做你的事，我走我的路，你，與我們之間，沒有半點關系！”
端墟見楫離如此表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又踏上前一步，試圖換個角度勸說楫離：“楫離兄啊，還有一點很要重的，這種時候，就應該先驅除不聽話的異類，以免以后再遇到緊急狀況的時候，有人又不聽話，白白的延誤時間…你說是不是？當時，在山洞中的時候，他們要是再多糾纏那么一時半刻，撤得再晚一點，或者，如果沒有鸞姑娘留下斷后，所有人都逃不掉的，不是么？”
“呵呵，你說得沒錯！”
楫離目光如炬，不知何時已執長劍在手。
當他說到第三個字的時候，一招念正劍法，劍光斬過寒透的空氣，端墟的人頭已經滾落在了冰雪地面上。
劍招太快，大多數人都根本沒有看清發生了什么。
“這具軀體內竟然也有血，可惜，他的血是冷的呢。”
血從端墟脖頸上的斷口處噴涌而出，血液果然沒有溫度，幾乎與周圍的空氣一樣冷。
端墟的軀體在原地堅持著站立了幾息之后，才似有不甘地倒在了一邊。
在這幾息之內，寒島上靜得鴉雀無聲，連呼吸都被凝固。
在場幾千人都驚呆了，又過了兩息之后，只有長無絕宗的鐘掌門站出來，怒指著楫離問：“你！你這是在干什么？”
楫離以術法輕輕抹去劍上的血珠，抬起頭，淡淡地說道：“他剛才說，現在是算帳的時候，我便先和他把前面的帳算一算咯。我是如何掉進漠吞之地的，不知鐘掌門知不知情？他害過我一次，欠我一命寄存在我這里，此時才兩清了。”
鐘掌門聽楫離說到漠吞之地，心里先虛了三分，那天他是眼看著楫離被法陣吸入流沙中的，謀算害命之事，算起來也有他一份。
此外，看到楫離出手如此之快且毫無征兆，鐘掌門的內心已有三分懼意，他甚至怕，這位楫閣主會一言不合，把自己的腦袋也削了。
楫離又淡淡地補充道：“反正他又不會真的死掉，鐘掌門何必如此驚怒？”
“你！”鐘掌門用手指著楫離，卻說不出話，也不敢邁步上前與他理論，于是僵在了原地。
那些身上帶有紅芒印記的人見到端墟被楫離一劍梟首，心中又驚又后怕，其中有人雙腿一軟，當即就跪在了地上，緊接著，幾十人陸續紛紛跪下，卻沒有人敢開口說話，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楫離回頭看看風倚鸞，問：“鸞兒，他們的命都是你救的，你說，該怎么辦？”
風倚鸞說：“就當我婦人心腸算了，過往不咎，活著都挺不容易的，趕緊把他們安頓好吧，我們還得趕路呢。”
楫離點點頭，收了劍，說：“你們都起來吧，我與鸞兒得抓緊時間去北海集，找水族交涉，才好安頓諸位。”
這時，人群中有人高聲說：“諸位，要知道，今天是楫閣主和鸞姑娘救了我們，我們以后就得在這海上生存了，我提議，我們應該結盟，互相照應，并且都尊楫閣主和鸞姑娘為盟主，大家覺得如何？”
此話一出，一呼百應。
“這主意不錯，我們就尊他們兩人為盟主！”
“好，我們就奉楫閣主和鸞姑娘為我們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