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湖畔尋劍者看著兩只豬頭鉆出了湖面,嚇得拔腿便跑。
誰能不跑啊!湖里鉆出兩只豬就算了,其中一只還渾身冒著煙霧,活脫脫的妖怪啊!
朱雀笑得前仰后合,覺得很好玩。
趙長河斜睨了她一眼,心中后悔不迭。
進入劍室時心思都在思考韓無病的事情和感知劍意殘留,竟然壓根沒想起去看她一眼。這天氣還熱著,大家衣服都很薄,身材這么辣的御姐入水后的濕身該是怎樣的美景?
結果出了水,她竟然能自己運真氣烘干衣服,一下就沒得看了…
玄關九重有這么牛逼嗎?
他趙長河自己只能做到烘干身軀,想烘干衣服差得遠呢,而且就算是以后修行高了能做到烘干衣服,也要慢慢蒸發水汽吧,哪能像她一樣瞬間就干了,這是抽水還是烘干啊?
朱雀道:“你那什么眼神?是不是在后悔剛才劍室里沒有多看兩眼?”
“沒,沒,在佩服你的修為。”
“我們修的火屬真氣,這方面當然比一般人突出些。”朱雀笑瞇瞇:“不像你和某些人學的春水意,沒事自己都濕濕的。”
趙長河:“?”
好像有車轱轆碾過去了?
朱雀卻仿佛不知道自己在開車,悠然道:“濕漉漉的不難受嘛?要不要我幫伱一把?”
“能幫就幫一把啊。”
“叫一聲好姐姐。”
等在這了是吧?趙長河忍不住笑,卻沒糾結,還果真撒了個嬌:“好姐姐”
看著一只豬頭在面前捏著嗓子喊好姐姐的樣子,朱雀差點沒笑噴出來,忍了又忍,終于捂著肚子彎下了腰:“哈哈哈哈…”
趙長河無語地看著她。
這姐姐越來越愛笑了,和初識之時不太一樣,好像脫掉蛇臉換上豬頭之后,面具遮掩之下釋放了很多的樣子。
朱雀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態,卻不在意,還是笑得喘著氣,起身拍了拍趙長河的肩膀。
熾熱的真氣瞬間涌過,一片水霧蒸騰之下,衣服直接干了。
趙長河心中咋舌:“厲害…”
“想學嗎?”朱雀笑瞇瞇道:“入教啊,我教你。”
趙長河悶聲不答,邁開大步直奔城內。
朱雀“哼”了一聲,跟了上去。
劍湖城一直是個比較特別的城市,趙長河上次來這里就了解過了,此城在朝廷編制上其實只是個鎮子的規制,完全是因為“旅游業”導致的繁華,城市越發擴大,但朝廷卻沒把此城升格,依然是個鎮。鎮上連個衙門都沒有,完全成了各家幫會勢力混居的“法外之地”。
上次趙長河還困惑過,這衙署都沒有,稅收誰管…鎮上的胥吏鎮得住這些桀驁的幫會?
鎮魔司也沒有獨立衙署,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把辦公點設在青樓里。由于時間久了,如四象教等頂尖的有心人多少都猜到了萬花樓是什么性質,不知本地黑幫們知不知道。
總之這種情形,很武俠,但很不現實。其形成必有緣由,只是上次沒有更深入去了解。
輕車熟路地到了萬花樓后院竹林,門衛依然是熟悉的門衛,豬頭已經是陌生的豬頭,不出意外被攔住了:“兩位,這是私人竹林,不是談情說愛之處…”
朱雀:“…”
怎么走到哪里都被說談情說愛,之前那些搶劫的也這么說。
不就戴了一樣的豬臉嗎,怎么就是談情說愛了?
趙長河也沒揭面,只是悄悄摸出自己的玉牌示意了一下。守衛們瞬間一個激靈,左右看了一圈,壓低了聲音:“見過密使大人。大人有何吩咐?”
嘖,看來這牌子級別真高,不是密探,是密使…
朱雀斜睨著他,沒說什么。這牌子很可能是屬于唐晚妝的獨有牌,見牌如面的那種,這小男人完全沒想過從接牌的那一刻就代表了唐晚妝,壓根不是一個下屬密探。
被大姐姐玩弄于股掌之中還不知道。
趙長河挺著個豬頭做足了密使的派頭:“帶我們進去,現在此地負責人是誰,讓他來見本使。”
說完熟門熟路地直接進了院中,直奔當初唐晚妝住的竹樓。守衛們卻覺得理所當然,飛速去稟告負責人去了。
過不多時一個中年勁裝漢子急匆匆地上了樓,行禮道:“屬下劍湖城紫授衛子才,特使有何吩咐?”
“我要韓無病之事的始末。”
衛子才很是干脆利落:“他與天義幫的紀以南產生沖突,爭斗之中殺了紀以南,平湖會替天義幫出頭,兩幫合力捉拿韓無病,韓無病終于不敵兩方合力之勢,被迫遁走,天義幫被平湖會收編。”
趙長河第一反應就是這事不對:“收編了?”
衛子才露出一絲笑意:“對…所以紀以南到底是不是韓無病殺的都還是未知之數,說不定就是燕連平干的。既能栽給韓無病,集合兩幫人馬的力量捉拿韓無病,逼出古劍所在以及韓無病新劍法的源頭,同時又能順理成章地接收天義幫,一舉兩得。”
這是真江湖事,剛剛從王家之事脫離的趙長河與朱雀幾乎同時泛起一種從朝堂到江湖的感受,仿佛換了人間。
但實話說這才是他們更喜歡的東西,起碼趙長河對這類事的興趣遠超高屋建瓴的天下大事。
聽韓無病只是遁走,真沒出什么事,趙長河心里也安了許多,又問:“韓無病隱居閉關,為何會暴露出什么新劍法,還牽涉到幫會爭斗?是因為在城中出沒引起了別人猜疑?”
“韓無病偶爾出現在城中采購糧食所需,屬于正常現象,他以前在湖畔結廬隱居之時也是如此表現,并無人在意。”衛子才道:“真正暴露的是因為幫趙長河出頭。”
“?”趙長河愣了愣:“怎么扯上趙長河了,細說。”
“有人散布流言,說趙長河的體格與闊刀不像中原人,說不定是草原奸細,可能是狂獅赫雷的私生子。韓無病正在購物聽見,勃然大怒,與對方爭斗之時暴露出遠超劍廬所學的其他劍法,才被人懷疑他掌握了劍湖之秘。”
趙長河一下就沉默下去。
朱雀看了趙長河一眼,這哥們是真的義氣…本來韓無病只是跑路又沒死,這事還真未必需要追根究底,這會兒怕是讓趙長河不管都不可能了。
趙長河深深吸了口氣:“陛下當年征戰用的就是這種刀,所謂草原風格從何說起,這種事情也有人信?”
“世上傻子很多的,有人說就會有人信。”衛子才道:“這種流言說不定還涉及更深的用意,屬下前兩天也去信給首座了,如今特使既來,那就更好…”
趙長河皺緊眉頭,對,拿他出身說事,其實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想從根本上動搖他作為大夏繼承人的法理,這事聽著倒像是四象教做的。
他轉頭看了朱雀一眼,朱雀冷冷對視。趙長河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當然不會是四象教,時移世易,四象教正在打算收他入教,做這事對四象教已經沒有好處了。
倒可能是王家、彌勒教,或者索性就是異族?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三天前。”
三天前,王家的可能性最大,此地距離瑯琊也不遠。
但話說回來,韓無病暴露武學是因為這件事,但什么天義幫平湖會找他麻煩卻未必與此有直接相關,這里面說不定還另有情況,韓無病可能是卷入了其他爭斗里。
因為這劍湖城徹頭徹尾就是個怪胎,內里不可能沒有秘密。
趙長河沉吟半晌,忽然道:“劍湖城為什么會是如今這個規制,衛紫授能具體說說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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