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兩個不和諧的人,包廂的氣氛又熱烈了起來。
“今天大家高興,正好宣布個事情…”
趙孟華低頭看了一眼柳淼淼,柳淼淼不由地避開了他的目光臉色泛紅。
趙孟華嘿嘿笑道:“柳淼淼今后大家不能追了,誰追我跟誰翻臉!我送這個…”
他突然愣住了。
手伸入褲兜里卻掏了個空,一摸另個褲子口袋,還是空的!
我戒指呢?
忘家里了?
不對啊!出門前還確認過的!
“老大…東西落家里了?”有小弟看出了不對勁,試探問道。
趙孟華敷衍地應了兩聲,大腦有些發蒙。
包廂門忽然洞開,嚇了眾人一跳。
路明非走了進來,沒說話,徑直走到座位上,將自己的圣斗士胸鎧拿上,就沖大家擺了擺手,道了句有緣再會。
說罷還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趙孟華,看的趙孟華心中莫名一突。
“路哥,就走了?”
“嗯,師兄來接我了,學校有事。”路明非言簡意賅道。
“師兄?”眾人愣神,不約而同將目光看向門外。
一個戴著墨鏡,身材高挑筆挺的男人站在門外。
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白色T恤,平凡的沒有一絲煙火氣,和路神人一個來路,果然是師出同門!
不過哪怕戴了墨鏡,也能看出他俊美的容貌輪廓。
“楚子航,大家都是校友,別拘束。”男生摘下墨鏡晃了下又重新戴上,語氣淡然。
摘墨鏡的瞬間他刻意低垂眼簾。
眾人瞬間石化,被楚子航三個字震的身心通明。
柳淼淼豁然站起,震驚地捂住嘴巴。
對柳淼淼來說,楚子航一直都是一個背影,難以企及的背影,就像男版高嶺之花。
她少數走近楚子航的幾次,都是因為楚子航在發呆,且都是雨天,屋檐外雨落如幕,雨絲間像是彌漫著氤氳的煙霧,隔著幾米就看不清人的臉了。
也正是因此,柳淼淼一直認為楚子航喜歡下雨天。
對仕蘭中學的女生來說,楚子航教會了她們人生中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暗戀。
當然其本人對此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自己命帶無數桃花。
就像復活節島上眺望遠方的石頭雕像,桃花直接落在他身上也是白瞎。
除了女生外,仕蘭中學的男生同樣對這個男人念念不忘。
因為絕大部分找了同校女生做女友的男生最后都發現,原來女朋友的心中早就被一個人的身影悄然入侵。
人神共誅!
路明非沒多說什么,擺了擺手,給大家留下一個背影就直接和師兄走了。
包廂內安靜了剎那。
“媽的,去年被一個美女領走了,今年被楚子航領走了。”
徐巖巖嘟噥,
“原來只有男生要干翻他,現在女生也要干翻他了…”
“男女兩道通吃…他路明非一個衰人何德何能啊!”有人哼哼地說。
趙孟華沒說話,臉色晦暗。
門忽然又被從外打開。
眾人條件反射地噤聲,先前開口的那人神色惶恐,面龐僵硬。
是陳雯雯。
白裙女生站在門口,將發絲撩到耳后,體態輕盈,僅這一個動作就呈現出了無數美好。
“趙孟華,這是你掉的東西,被路明非撿到了,他讓我代交給你。”
趙孟華下意識接過遞來的首飾盒,下一刻目光猛地一凝,這是…
自己剛才遺失的訂婚戒指?!
他猛然抬頭看向陳雯雯。
陳雯雯已經轉身向門外走去,悄然離去。
她離開了。
這一次包廂內的寂靜持續了很久。
“師兄,你剛才在廁所門外呆了多久?”路明非記好了安全帶。
“沒多久,就兩分鐘。”
好家伙,又是兩分鐘,他和陳雯雯的對話加起來也沒兩分鐘吧?
這難道就是獅心會會長大人對落魄小師弟的八卦的濃烈好奇心嗎?
路明非突然擠眉弄眼道:“師兄,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柳淼淼看你的眼神?”
楚子航目不斜視,注定了路明非的媚眼拋給狗看,車子匯入滾滾車流,繼而悄無聲息地一一越過沿途車輛。
“沒有。我剛才沒騙你,諾瑪新發布了一個任務,你是專員,我從旁協助,所以今天你是老大。”他遞過一個iPad,熟練地單手操控方向盤。
在卡塞爾學校中,有不少人喜歡飆車這項刺激腎上腺素的運動,時常組織翻版秋名山老司機大賽。
楚子航沒有參加過,但他看過不少比賽的視頻,最后得出一個結論,那些人的技術都沒有他好。
或許這就是家學淵源吧。
似乎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感覺到那個男人曾存在于世上的痕跡。
路明非嘆息道:“師兄,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欠了很多債?”
“什么債?”
“情債。”
路明非目光深沉,吐字清晰而深情,好似說出了兩個沉重無比的字眼。
楚子航終于側目看了眼師弟,沉默片刻,淡淡道:
“我知道有人喜歡我,但這與我無關,因為她們喜歡的是她們眼中的楚子航,而她們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楚子航是個什么樣的人,就像…她們不會在乎我的曾經。”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他的聲音突然變輕。
路明非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了抓頭發,轉移話題道:“師兄,你的車開的真棒啊!”
說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事實上說這句話前他就感覺氣氛有些凝重,師兄顯然又想起了那個雨夜,可這個話題只會促使師兄再次想起他的父親。
“我爸爸教我的。”楚子航神色平靜道,頓了下又道,“對了,生日快樂路明非。”
路明非小心翼翼觀察著師兄的神色。
雖然沒發現異常,但這并不能代表什么 師兄總是喜歡將所有事獨自一個人抗下,你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而下一秒他就可能跳下火車,帶著刀劍與赴死的決心,去為你們的未來拼殺出嶄新的明天。
“哦哦!”路明非點頭哈腰道,“收到師兄的短信了,感動的冒泡!”
“生日不出去吃飯,換馬桶圈?”
楚子航瞥了眼路明非膝蓋上的玩意。
“正常,我沒過生日的習慣,嬸嬸記不住也是正常的。”路明非聳了聳肩。
沒辦法,畢竟不是嬸嬸生的,他們已經很好了,那就不要再指望他們還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