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與葉夫根尼對陣了好一陣,宴會廳里幾乎是劍拔弩張。突然,伊凡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收回銳利的眼神,大笑幾聲化解尷尬,然后開口道:“老將軍說得對,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伊凡將禿鷲般的眼神射向側桌的列夫捷特,冷冷道:“丟人現眼的敗類,還有臉坐在這影響將軍的心情?”
“是,屬下這就滾。”聽了這番話,列夫捷特反而是如獲大赦,唯唯諾諾地應答道,然后低頭快步走出大廳。
站在屋頂上,辰捭風將一切盡收眼底,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仿佛早已預知這一切。收義女、開宴會,葉夫根尼背后很大的動機其實是打壓政敵、威懾眾人。
辰捭風倒也沒有責怪葉夫根尼動機不純的意思,畢竟,他后面做的這些事對自己要保護的人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正義,什么是正義,正義一定會得到好的結局嗎?
埃米爾堅持正義,但如果不是辰捭風伸出援助之手,等待他的很可能是終生都活在列夫捷特的陰影下,而社會上大多數人都碰不到辰捭風這樣的貴人,是不是意味著大多數正義最后都沒有好結局?
列夫捷特一開始出于正義的考慮,給屬下埃米爾追查敵人的機會,如果沒有這個正義的考慮,是不是就不會有他現在困窘的情形?
人們常說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可真是如此嗎,且不說很多人根本熬不到正義來臨的光。當整個大環境都是一片黑暗時,正義的光反而會成為邪惡勢力最刺眼的目標。
但需要知道的事,即便身處茫茫黑暗,即便這黑暗中的人心如萬年冰川般冷漠,但極地冰川下埋藏著煤炭、埋藏著石油。只要有人愿意站出來化作光束,冰川下的煤炭和石油就會燃起來,越燃越烈,驅散黑暗的陰霾。
也許最早站出來化作光束的人大多犧牲了自己,他們可能都沒有見到黑暗被驅散的世界,從個人的角度來說,他們可能結局是悲慘的,可對于整個社會來說,他們是英雄,是國家和時代的良心,他們的名字是世代流傳的希望之火。
埃米爾沒有這么多的想法,他能確定的是,今晚過后,他會更加堅定地堅持心中原有的正義,他會更加勇敢地守護好自己的愛人。
翌日,莫斯科火車站,辰捭風昨天晚宴前告訴過伊琳娜自己今上午搭乘回國的火車,因此伊琳娜過來送別辰捭風。本來她想拉著埃米爾一起過來送別,但辰捭風特意叮囑自己說不想讓太多人見到,故伊琳娜獨自來到站臺。
“喏,這是給小辰星買的奶粉和玩具。”伊琳娜將精致包裝好的一看就很昂貴的奶粉遞到辰捭風手里,還有一只袋子里裝著彩色的木制套娃還有可愛的毛絨玩偶。
“小辰星,還不謝謝這位漂亮的姐姐。”辰捭風對懷里的小家伙說。
稚嫩的辰星竟仿佛能聽懂話一般,燦爛地笑了起來,他伸出雙手,潤滑白嫩的肌膚就像羊脂一樣。
“這小子真機靈,他想要你抱一抱哩。”辰捭風看到懷里小辰星的動作。
“真可愛呀。”伊琳娜從辰捭風手里接過小辰星,在懷里輕輕搖晃著,像搖籃一般。辰星舒服地躺在伊琳娜懷里笑得合不攏嘴,伊琳娜在小辰星的臉上親了一下,依依不舍地將辰星還給辰捭風。
列車進站發出嗚嗚的轟鳴,濃濃的熱氣從火車頂飄向云天,廣播里響起標準的俄語。
“我要進站準備上車了,就送到這里吧,謝謝你。”熱氣伴隨辰捭風的話語呼出。
“應該說謝謝的是我,一路順風呀,辰先生。”伊琳娜依依不舍地望著辰捭風與小辰星消失在自己的眼簾中。
2010年,京城城郊的別墅庭院,雷娜塔與酒德麻衣的戰斗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倭刀術回刺刀勢。雷娜塔用刀柄格擋住酒德麻衣刺來的利刃,借力轉身,乘勢猛地刺回。
酒德麻衣不慌不忙,使出磯浪之太刀,潮水般的刀勢頓時將雷娜塔的攻擊逼回。這是日本戰國時代的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武術。
兩人繼續出招,身上的傷痕并沒有讓她們動作遲緩,她們反而越戰越勇,鮮血點燃了她們戰斗的渴望。
乒乒乓乓地撞擊聲不斷響起,突然,她們臉色一邊,對視一眼,同時撤去進攻的招式。剛才還像死敵一般戰斗得難分難解的兩人此時卻并肩站在一起面朝同一個方向,她們的眼前憑空出現一團黑色的濃霧,霧氣散去,戴著青銅面具的神秘人站在原地,后側還緊隨著一名眼神銳利的青年男子,正是剛覺醒龍王之力的薩爾。
“老板。”雷娜塔和酒德麻衣恭敬地行禮道。
“嗯,”神秘的黑袍面具人看了眼滿身傷痕的兩人,忍不住嘆了口氣,語氣溫和道:“你們不必這樣的…”
后側的薩爾第一次聽到面具人這么平緩的語氣,倒是有些驚訝,想不到在自己面前冷冰冰的高手在屬下面前會流露出這樣的姿態。剛剛他在半空中看到兩人的打斗,雖然招式精巧,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在現在的自己面前完全不夠看。薩爾有信心輕松擊敗她們,他相信很快自己就會成為受面具人器重的得力干將。
雷娜塔和酒德麻衣異口同聲地回答“應該的”,話音剛落,面具人手一揮,淺綠色的熒光在夜色下憑空綻放。柔和的蒲公英似的光點飄到雷娜塔與酒德麻衣的傷口上,傷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真是舉手投足就是神跡啊,薩爾望著綠色的熒光陷入思考:已知的言靈序列表里貌似只有海洋與水之王才能使用的終級言靈.圣愈才有這么好的回復效果,難道眼前的黑袍面具人是海洋與水之王。
不對,現在我已經掌握青銅與火之王的力量,應該和海洋與水之王一個層次,可在這面具人面前還是感覺自己無比渺小。難道是…黑王尼德霍格。當薩爾想到黑王一詞時,他心跳驟的加速,越是回想面具人的權能,他就越加確信自己的猜想。跟著至高無上的黑王,還有什么不能成功的呢?薩爾內心一片火熱。
等薩爾回過神,酒德麻衣與雷娜塔身上的傷痕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面具人滿意地打量一陣,替兩人介紹道:“這位是薩爾,她們分別是雷娜塔、酒德麻衣。薩爾,今后你就跟她們一起訓練,服從她們的安排,知道了嗎?”
“收到。”雖然對被兩個比自己實力還低的女人管控未免有些不爽,但畢竟自己初來乍到,加上不是黑衣人的對手,薩爾只好聽話地回答道。
“接下來你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幫薩爾熟練掌握自己的技術,”面具人朝向酒德麻衣與雷娜塔,對兩人吩咐道,“我剛剛幫他激發了青銅與火之王的血脈力量,稍后我把青銅與火之王力量的相關資料發給你們。”
“明白。”酒德麻衣回復道。
見事情都已安排完畢,面具人點點頭,身形一動,頓時如一道幻影消失在空氣中。
“以后你就住二樓客房吧,被子日用品什么的房間里都有。”酒德麻衣將薩爾引進別墅,夜已深,他們沒有做太多交流就回各自的房間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