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即為惡鬼,何惜此身
李冰頹唐的在湖邊一直坐到了清晨，周圍沒有人敢去打擾李冰的思考，包括不斷偵查的那些老兵，在知道這場大火造成的結果之后，便更沒有人敢去打擾李冰了。
老兵咬咬牙走到李冰身后：“這個決定是我下的，天下人若是要唾罵，就讓他們唾罵我吧！老夫還有幾年好活！大不了一死了之！李小子你還年輕，還能做的更多，不能因為這件事折損了名聲！”
李冰瞬間從胡思亂想之中清醒過來，見老兵已經準備拔劍自刎了，連忙按住老兵拔劍的手急聲說道：“前輩你這是干嘛啊，怎么還要死要活的？”
老兵見拗不過李冰就把劍插回鞘中，頹唐的說到：“李小子，你這次不好辦了啊！一萬兩千余的羌人十不存一，你徹底激怒了羌人啊！一場火攻屠戮萬余，這其中還有不少婦孺呢！此事有傷天和啊！哎！”李冰環視一圈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惋惜的眼神看著自己，李冰有些不解的說道：“咱們現在也不是唐軍，咱們不是馬賊么？那區區羌人殺便殺了！來人，給我準備一塊石碑，我要給羌人留個紀念！”
要不說一種護衛之中還是有人才，竟然還有幾個石匠，不到一個多時辰就給李冰送來了一塊兩米多高的石碑，雖然不是特別的平整，但刻字是足夠了。
李冰持刀以手腕和小臂的力氣就在石碑上清晰的刻上了七個大字：“殺人者惡鬼修羅”！唐代的繁體字李冰也是練了三年了，雖說跟那些書法大家比起來絕對是稚嫩的不行，但也有一股氣勢在其中。
“既然在草原之上，我們就不必遵守軍法了，現在開始我們就是馬賊，反正你們管我叫頭，以后叫我大當家的！咱們在這草原之上攪他個天翻地覆！”李冰也清楚自己的做法若是讓長安的那些腐儒知道了，絕對少不了口誅筆伐，索性干脆把這三千人化為馬賊，逃過眼前這一劫再說吧！百里外還有數萬羌人大軍等著火滅之后圍殺自己呢，李冰自知自己的性格也未必適合做官，所以也就暫時不考慮以后的事情了！
“沒錯，我們現在就是馬賊，李冰是大當家的！老夫則是二當家的！你們都是馬賊了！把唐軍的標志都給老夫撤下來！”老兵們也立刻知道了李冰的意思，自己這三千人本就是為了發財而來，做的本就是馬賊所為，在守著唐軍的軍紀也是毫無意義，但不如全都舍了去！
一種騎兵領隊也都知道這其中的關隘，嘿嘿一笑就招呼自己麾下騎兵，不再以唐軍自居，都已經私自出戰了，還鬧得的這么大，說自己是唐軍回去之后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干脆就直接化為馬賊，反正回去之后自己是不是唐軍那不還是自己說了算么。
“李小子，你這事能瞞住傻子，可是瞞不住聰明人啊，你這禍闖得太大了！”老兵心頭還是十分擔憂，畢竟在他看來李冰未來絕對是出將入相的人物，若是因為這樣的事毀了一生，那真是老兵難以接受的境地。
“前輩無須太過擔心，那羌人區區幾日便集結了幾萬大軍，只怕咱就制定好了針對大唐的計劃，此等覬覦我大唐土地百姓的異族，必須殺個干凈，朝中的明眼人自然也知道此事，只怕此事就快傳進朝廷了，我們若是能把這幾萬大軍拖在這草原之上就是大功一件，到時還有幾個人在乎我們殺了多少羌人？誰會在乎我們殺的是羌人軍卒還是其他的什么？”李冰清楚的知道明年東突厥大漢頡利便會殺入中原，跟李二簽訂一個渭水之盟，當時羌人數萬大軍也會殺進唐國境內大肆劫掠，李冰不過是把這一切暫時提前了罷了，少了羌人的牽制，沒準李二就能扭轉戰局呢？
“這事你看的比我通透，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把這些人拖在草原上啊，蘭州守軍現在絕守不住數萬羌人大軍攻擊！若是因為咱們在草原上的作為，導致羌人攻擊蘭州，導致蘭州城破，咱們就只能真的化為馬賊了！”
“所以，我們必須做一件羌人必須回救的一件事，把時間拖到冬天，到了冬天羌人就算再憤怒，最快也只能明年開春之后才能繼續戰爭了，隴右的冬天他們沒辦法支撐幾萬大軍的糧草！”
“難道？你瘋了！這才三千人！”老兵瞬間就明白李冰要干嘛了，能夠讓幾萬羌人大軍不得不回防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羌人王庭又變！就算明知道是計謀，這幾萬羌人大軍也必須回防羌人王庭！這樣一來一回就會到冬天，等到第一場雪降下來，羌人就算再不甘，也必須忍到明年開春之后！
李冰嘿嘿一笑戴上了自己的惡鬼面具，對老兵說道：“若是三千唐軍，自然是威脅不到羌人王庭的安穩，但若是三千毫無下線的馬賊的話，羌人王庭怕是難以安穩了吧！”
“你絕對是個瘋子，火攻有傷天和啊！”來自后事的李冰自然是不信所為的有傷天和，為了戰爭的勝利，后世的戰爭干過更可怕的事，自己區區一場大火能燒死多少人，比那小男孩小胖子之流，可差的太遠了。
“前輩，咱們可是為了蘭州城的數萬百姓而做的！”老兵聽到李冰的話，沉思片刻咬咬牙在石碑后面刻到：“今燒爾部落萬人，明日焚爾等王城”八個大字，然后招呼幾十個護衛騎兵，把這石碑送到火場外圍最顯目的地方，務必讓羌人看到。
李冰見老兵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哈哈一笑：“哈哈哈哈，前輩吾等即為惡鬼，何惜此身？”李冰說完就騎上戰馬招呼所有騎兵，朝著數萬羌人大軍而去，光留下個石碑還是沒啥說服力，不讓羌人大軍看看自己的決心，讓羌人知道自己是馬賊，羌人大軍未必會相信這區區三千人就有劫掠羌人王庭的膽量。
為了華夏民族，李冰愿化為異族心底的惡鬼！免得五胡亂華之事，再毀我華夏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