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試探
第184章試探 下來的時間吳浩和跟隨他下了的那群干部們非常配合T7達成負責安排，開始了他的這次羅山市調研之旅，早上十點半吳浩按照李達成安排先到市委跟羅山市五名著名的企業家見面，湊巧的是這五名企業家里的其中四名竟然就是魏賢檢舉出的那四家公司的老總…
得知這個情況，吳浩為了不引起李達成的警覺，在見面會之前就將這個消息透露給柳安，并讓他在待會的座談會上能夠婉轉地試探這些老總，而后才進入羅山市委小會議室。
在會上吳浩和市委一幫隨從們先是認真的聽取這些企業對他們自己公司的簡介，同時也對幾家公司所取得的成績表示肯定，并大肆贊揚這些公司每年給羅山市所帶來的各種貢獻，而且還打起官腔讓羅山市委、市政府一定要大力支持這些為羅山市做出貢獻的廣大企業家們。
座談會開的非常順利，在會上吳浩那副和顏悅色，興致勃勃的樣子，更是讓李成達和高志堅更加的認為魏賢之所以會栽在吳浩的手上完全是因為自己張揚跋扈而引起的，兩人聽到吳浩讓羅山市委、市政府要大力支持羅山的企業，更是畢恭畢敬地表示堅決服從市委的指示。
吳浩聽到兩人的表示，臉上表情如舊，笑呵呵地打起官腔說道：“柳秘書長！忠年同志！春香同志！你們都別關坐在那里聽我說嘛，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出來，羅山市是咱們省位列前十名的百強市，他們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一定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感受的地方，大家都暢所欲言嘛！”
一旁的阮春香聽到吳浩的話，首先開口說道：“吳書記！這次到羅山市來我真的是感觸很深，大家都知道我是從閩寧市調到這里來的，近幾年來閩寧市在省委的大力扶持下大力發展經濟建設，也取得了顯著的成果，不過跟咱們閩南市進行對比，兩個兄弟市之間的發展模式卻是完全不相同，可謂是讓我的眼界大開，羅山市是咱們閩南市金三角經濟開放區、全國著名僑鄉，這里山川毓秀，人文薈萃，來到這里之后我才發現為什么這里能稱上“聲華文物、雄稱海內”的名稱，勤勞的羅山市民利用本身自由的地理條件，不斷地創造出各種成績，做為閩南市經貿局長這里的許多東西確實值得我去學習。“
阮春香的開場白之后，柳安當即抓住阮春香的話頭，按照吳浩的吩咐對幾名企業家所取得的成績大肆贊揚一番，接著就對幾人問起公司發展過程，發展過程中以及資金方面是否有遇到什么困難等等問題。
吳浩的安排無疑是非常明智的，就在柳安問完這些話時，他明顯的看到幾名企業家都把目光轉向一旁的李達成，并在李達成的示意下做出一些籠統的回答，雖然這些回答大部分都僅限于表面上的東西，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滴水不漏，但他還是從其中一名企業家口中吳浩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東西雖然少，不過對吳浩來講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座談會結束之后，吳浩為了更近一步的了解一些他想要的信息，就主動挽留幾名還算得上比較專業的企業家演員留下來一起吃飯，同時讓柳安再尋機會看看能不能夠更深入的了解一些東西。
不過吳浩這個想法并沒有實現，因為中午這餐不能喝酒，沒有酒的幫助加上又擔心李達成起疑所以柳安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從幾名企業老總嘴里問出吳浩最想要的東西。
午飯結束之后李達成和羅山市委的一群干部們將吳浩等人送到酒店樓上的客房之后，恭敬地跟吳浩再見，才離開酒店，在返回的途中李達成一直都在揣摩吳浩此行的目的，之前如果說在座談會上李達成因為吳浩的表現而放下警惕，但是在吃飯時柳安幾次轉彎抹角地詢問幾家公司融資方面的問題時卻再次引起他的警覺，此時的他越想心里越覺得吳浩此行是來者不善！不過現在的李達成也不太擔心，經過這么多年的經營，行事小心謹慎的他早就把應該處理的尾巴給處理干凈。
此時不當李達成在想這個問題。坐在李達成車后另一輛車子里地甘建廉也再想這個問題。從得知吳浩要到羅山市時甘建廉地心就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從柳安早上座談會上地那些談話。他堅信羅山市地這些事情已經被省委察覺。雖然挪用社保資地事情一直都是李達成主持。但是老謀深算地李達成卻讓他跟高志堅負責經手每一筆錢地進出。而且每次分錢。李達成地那份從來都是自動轉到國外地一家銀行賬戶上。如果真地東窗事發李達成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更重要地是上次去澳門考察他中地當地導游地仙人跳。結果在一家賭場里整整輸了兩千多萬。而這筆錢地出處就是他利用一家公司地名頭圈出來地社保資金。回來之后他想盡辦法去補這個窟窿。雖然已經考賬面上消掉一點。再用自己地分紅再消掉一部分。但是這些錢跟自己輸得兩千多萬比起來還差大半截。今天早上李達成已經再次提起這筆錢地事情。他相信過不了多久李達成一定會追究筆錢地真實去向。一旦被李達成發現。他相信憑李達成地為人自己全家人地下場一定會非常地慘淡。為了自己地性命和老婆孩子地安全。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為自己地后路做好打算了。想到這里甘建廉陷入冥思苦想當中。
吳浩躺在酒店地床上。腦海里一直在回想著早上地座談會及剛才午飯餐桌上那幾位老總所說地話。這幾個人回答幾乎可以稱地上滴水不漏。但是一問道他們公司融資方面地問題時。這幾個人幾乎都是避而不談。甚至還故意轉移話題。有此可見魏賢所舉報地內容絕對不是為了逃避處罰而故意找事。
中午吳浩按照羅山市委、市政府安排好地行程。走訪了幾家企業。然后在下午四點多鐘 坐車結束羅山市地調研之旅返回閩南市。接下來地幾照自己事先安排好地行程走完閩南市其他幾個縣市區。這次調研他幾乎吸引了整個閩南市干部們地目光。那么多縣市地調研。除了最早地潯中縣之外。其他縣市吳浩始終表現出一幅和藹地領導形象。幾乎走到每一個地方都會對當地所取得地成績大肆贊揚一番。唯獨潯中縣因為魏賢地事情。被他在調研結束之后進行了一次大換血。整個潯中縣班子除了當初沒去參加酒宴地常務副書記林茂源被提拔為縣委書記之外。其他班子成員包括李國柱都被吳浩撤換掉。其中還有兩個因為魏賢地案件牽連被雙規。至于潯中縣下面各單位地一把手人選。吳浩把這個權力交給林茂源這位新上任地縣委書記自己去安排。畢竟吳浩手上根本沒有那么多干部。而且林茂源在潯中縣工作了那么長時間。他對各部門一把手地安排自然能夠輕易解決。當吳浩結束閩南市全區調研之旅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月。在這半個月里吳浩成功地吸引住所有人地目光。給省紀委調查羅山市干部挪用社保資金一案調查提供了很好地掩護。而在此同時省委一張關于組織閩南市所有科級以上干部分批前往省委黨校學習地紅頭文件正式下發到閩南市委。
省委地這份文件內容很快傳遍整個閩南市。并且在閩南市全區引起了不小地震動。閩南市委地幾個常委包括跟吳浩關系一項比較好地許俊杰和蘇強都對省委這份文件產生出排斥表現。因為眾人都認為這是省委幫助吳浩鞏固閩南市委書記權力地辦法。而吳浩前段時間地調研之行則是為了這次所謂地干部學習班而做準備。畢竟按照文件中所規定地那樣。這次地學習班成績將直接關系這些干部任免。一旦按照文件規定執行幾個常委在干部任免問題上將直接失去自己地權力。而一部分他們提拔起來地干部們很可能因為這次學習班被調動。而投到吳浩門下。到時候吳浩就能很輕易地掌握整個閩南市。順利地架空所有常委們地權力。
徐俊杰雖然跟吳浩是盟友而且又有沈航宇這層關系。但是當他得知文件內容時卻再也坐不住。他拿起辦公桌上地電話。快速地按出蘇強地電話號碼。蘇強卻已經風風火火地推門走進他地辦公室。一坐在徐俊杰地面前。問道：“老徐！你說吳書記這是什么意思？竟然讓省委下了一份這樣地文件？這不是將權力徹底地握在手上。省委怎么就會支持他搞一言堂？”
徐俊杰給蘇強打電話就是因為這個文件讓他坐不住，但是他看到蘇強那樣火急火燎的樣子，反而變的冷靜下來，他將手上的電話放下，若有所思地對蘇強說道：“老蘇！我正想打電話給你，沒想到你就已經過來了，今天這件事情我也覺得非常奇怪，要知道這份文件等于把咱們市其他常委的權力都歸于吳書記身上，等于就是支持吳書記在閩南搞一言堂，雖然咱們閩南市的干部排外，但是經過這段的時間，除了小部分干部，其他干部根本就不敢再排斥吳書記，而這個時候省委下達這個文件是什么意思呢？就算是夏書記支持并同意吳書記搞一言堂，省委的其他常委們咱們就會眼睜睜的看著吳浩侵犯到各自的利益而裝作若無其事呢？令人納悶的是這份文件下達之前省里面一點消息都沒有，更加反常的是其他常委們竟然會任由這份文件下發而不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即使夏書記再怎么權威，整個省委常委會怎么會連一點不同的聲音都沒有呢？所以我認為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們沒琢磨透的地方。”
蘇強聽到徐俊杰的話，也變的冷靜下來，他仔細地琢磨了一會后，對徐俊杰說道：“老徐！你分析的沒錯，這件事情相當反常，你看這樣行嗎？反正我們也有一段日子沒跟吳書記好好的坐坐了，不如今晚咱們把吳書記約出來吃飯，相信到時候吳書記應該會給我們一個答案的。”
徐俊杰聞言，點頭回答道：“你這個辦法不錯，我現在給吳書記打個電話，看看他晚上有沒有空。”徐俊杰說著就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給吳浩打了過去。
吳浩在收到省委的這份文件之后，將文件看了一遍之后，馬上讓陳家東將文件復印幾份送到每一位常委的手上，然后開始按照省紀委的要求，開始起草首批到省委黨校學習的干部名單。
這時吳浩就要寫完首批學習干部名單時，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吳浩聽到電話鈴聲，隨手拿起話筒，禮貌地問好道：“您好！我是吳浩！”
“吳書記！您好！我是老徐！不知道有沒有打攪到您工作呢？”吳浩的話聲剛落下電話里馬上傳來徐俊杰的聲音。
吳浩得知是徐俊杰，心里大概已經猜到徐俊杰這個電話的來意，就笑著回答道：“老徐！您好！我剛辦完事情，您有什么事情嗎？”
“是這樣的吳書記！剛才老蘇來我的辦公室閑聊，聊著聊著就聊到您，結果算算時間我們除了工作時偶爾遇到，已經好久都沒聚過了，俗話說選日不如撞日，所以我跟老蘇兩人合計著晚上到那里坐坐，不知道你晚上有空嗎？”
吳浩沒想到這份文件竟然會讓許俊杰和蘇強產生這么大的反應，并且急不可待的想約自己吃飯了解文件的真實意圖，不過想想也對，自從金星宇垮臺后，自己因為手上無人可用，所以那次所安排的干部都是采用兩人提議的干部，而這份文件無疑是讓兩人產生危機感，雖然官場沒有永遠的朋友，但是就憑兩人跟自己大舅哥的關系，能解釋的地方還是可以跟兩人做個解釋，想到這里吳浩欣然的答應道：“老徐！你說的沒錯，這段時間大伙都比較忙，我們確實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聚聚了，你看晚上 里？我一定準時趕過來。”
徐俊杰聽聞吳浩答應赴宴，欣喜地說道：“那咱們就定在晚上六點半，地點就定在云玉的山莊，到時候我和老蘇在那邊等您。”
“好！那我們就六點半見！”吳浩聞言，隨即笑著同意，而后跟徐俊杰說了聲再見，放下電話。
吳浩將話筒放下，拿起上手的這份名單，臉上不自覺地變的嚴肅起來，首批上省委黨校學習三十名干部里其中就有六人是當初徐俊杰和蘇強兩人向自己推薦的干部，而其中的三人都在省紀委的名單之列，羅山、螺城、溪美、山腰這四個地方的干部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挪用社保資金為自己謀取利益，市里或者省里沒有人在給他們當靠山是完全不可能的，再加上自己跟徐俊杰、蘇強兩人的認識也僅限于大舅哥的介紹之后的幾次接觸，如果說他們確實是個正直的干部，但是誰又能保證當他們走上領導崗位的這些年來，仍舊能保持出淤泥而不染呢？當初因為彼此的目的相同所以他們才靠向自己，而現在目的已經達成，他們是仍舊靠向自己？還是自組成一個聯盟？想到這里吳浩變的迷茫起來。
晚上六點三十分吳浩坐車準時來到徐俊杰情人開的山莊，當吳浩推開車門走下車子時，徐俊杰和蘇強兩人熱情地從山莊里迎了出來，徐俊杰首先跟吳浩握了握手，笑呵呵地說道：“吳書記！您好！你這時間掐的可真準時啊！不早不晚剛剛好六點三十分。”
吳浩滿臉和顏悅色的跟徐俊杰和蘇強兩人分別握了握手，問了聲好，語氣親切地說道：“老徐！我也是逼不得已而為之啊！手頭上文件一大堆，結果來遲了，讓你們兩位久等了。”
“吳書記！快里面請！今天咱們可是有口福了，中午一個漁民剛送來一只野生的甲魚，這可是好東西，雖然市場里人工放養的很多，但是野生的確是有錢沒處買。”徐俊杰請吳浩邊往里走邊笑著說道。
吳浩聞言，笑呵呵地調侃道：“什么口福，我看這只野生甲魚應該是劉經理專門幫你準備的吧？看來今天晚上我和老蘇是沾了老徐你的光了。”
“吳書記！您真是一語道破天機，之前我還真的以為今天運氣好，沒往這方面去想，現在聽你這么說，確實有這么一回事，老徐平生最愛吃甲魚，而甲魚的作用不用我說，我們心里都明白，我看是老徐這段時間身體欠佳，所以咱們劉經理特意買來給老徐補身體的。”一旁的蘇強聽到吳浩的話，恍然大悟地跟話說道。
徐俊杰沒想到兩人竟然會往這方面去想，而且一猜就中，下午的時候劉云玉就打電話告訴他今天有人送來一只野生的大甲魚，讓他晚上到山莊這邊吃飯，后來蘇強剛好提到請吳浩吃飯問文件的事情，結果就想到這里，現在被兩人說破甲魚的事情，徐俊杰當然不會承認，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希望讓除了自己女人之外的其他人知道這方面的能力，所以他死不承認地說道：“你們兩位怎么思想那么不健康，提到甲魚竟然就往這方面去想，根本就那回事，真的是湊巧而已。”
吳浩跟在徐俊杰的身后走進包廂，笑看著心虛的徐俊杰，意味深長地笑道：“沒錯！完全是湊巧，湊巧今天老徐你想到請我吃飯，所以你完全不用像我們解釋。”
徐俊杰當然明白這個時候越解釋之后越描越黑，只能任由兩人用包含著各種內容的眼神極為曖昧地看著他，尷尬地轉移話題說道：“吳書記！時間過的可真快啊！轉眼將您到咱們閩南市來工作已經半年多了，雖然平日里我們在市委大院里經常能夠相遇，但是從上次聚會到今天好像都快半年了，今天要不是老蘇提起，我都感覺不到半年的時間就這樣悄然無息的過去了。”
“是啊！沒去算時間我們還真的不知道，但是掐指一算，吳書記您到咱們閩南來都八個月了，在這八個月里閩南市在您的治理下已經逐步穩定，今年上半年咱們市的財政收入已經完成去年的三分之二，按照財政局的估算，到年底將會突破兩個百分點，達到兩百五十億穩居全市經濟收入總量榜首的位置。”坐在一旁的蘇強聽到徐俊杰的話，自然是配合的把話繞開向著今天晚上兩人的目的移去。
吳浩當然明白兩人現在想干什么，但是在不清楚社保資金被挪用的案件是否跟兩人又關系之前，吳浩是不可能跟兩人交底，不過該做的表面工作自然是要做，想到這里他也不等兩人開口問他，反而主動地對兩人問道：“老徐！老蘇！看來你們兩位到今天都還把我吳浩當外人看待，有什么想問我直接問就行了，咱們什么關系，何必拐彎抹角的繞來繞去，不知道你們自己會不會感覺難受，我聽得都有些難受，你們是不是想知道今天那份文件的事情？”
兩人被吳浩這么一說，立馬是尷尬無比，徐俊杰的笑臉都變的很不自然起來，心虛地說道：“吳書記！您批評的對，雖然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就憑這沈隊長的那層關系咱們就不該這么生分，說心里話我們確實被今天這份文件搞的有些迷糊，不過今天晚上完全是想跟您聚聚，至于文件的事情呵呵…”徐俊杰說道這里，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
吳浩看著滿臉尷尬的徐俊杰和滿臉期待地蘇強，笑著說道：“其實成立學習班的事情在半個月前我就已經知道了，但是里面關于干部任免將跟學習班成績結合的事情我也是下午剛知道，說心里話當時我也很意外，所以在看到文件后我就給夏書記打了個電話，結果…”吳浩說到這里，服務員在劉云玉的帶領下端著菜走進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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