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見家長 吳浩雖然在首都生活了三年,但是夏天的首都卻是他最難適應的季節,首都的夏天非常有特點,燥熱、悶熱交織在一起,讓人只有一種感受,那就是呆的越久,就越覺的熱,吳浩將行李放進一輛掛著軍牌的轎車后箱內,然后打開車子的前面坐進副駕駛座里。
車子沿著機場高速向著市區的方向開去,吳浩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熟悉又顯得生疏的景色,聽著沈韓燕跟她父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這時沈忠國突然開口對坐在車前的吳浩問道:“小浩!聽燕子說你是華夏大學經濟系畢業的,這在我們國家可是熱門的專業,當初你怎么不在首都工作反而選擇會你的故鄉呢?”
此前吳浩聽到沈韓燕的父親接納自己的時候心里卻是非常激動,甚至還有種他鄉遇知己的感覺,但是事后他冷靜下來才發現原來那只是沈父對自己的一種試探,不管自己跟沈韓燕的關系已經走到什么地步,但是在沈父的心里首先要考慮的是自己是否值得他們把女兒托付給自己,所以作為一個父親不管女兒的男朋友是否對自己的胃口,他們也不會草率的許諾把女兒嫁給剛見面的男生。
現在聽到沈父的話吳浩心里明白接下來這樣的話題還會很多,不過吳浩心里沒鬼所以他對接下來的考核也沒有什么擔心的畢竟在他的意識里自己要娶的是沈韓燕而不是她身后的家族,想到這里吳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坦誠地回答道:“伯父!不瞞您說,在我讀書的時候因為家庭困難,所以我一直都是半工半讀,快畢業的時候我工作的那家公司的老板也希望我能在畢業后留在他公司,為此他還提出豐厚的條件,本來我都已經答應他了,但是在畢業地前一天發生了一件對我的人生發生巨大變化的事情。那時候我有一個女朋友,本來我們說好畢業后一起留在首都,但是誰知道在畢業的那天她留下一封信不辭而別,當時的我看到她的那封信,整個人都感到天都塌了下來,我恨她,恨她竟然那樣的勢利,所以最后我放棄了在首都的工作,回到了安福市并在求職的過程中意外地參加了公務員考試。可是造化弄人直到去年我才知道自己的恨是那樣的可笑,那個被我恨了一年多地女孩給我留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在那時我的人生再次的出現了彷徨。同時也在那時燕子走進了我的生活,伯父!這次我和燕子來首都主要是兩件事情,一是公事,而是我和燕子的事情希望您和伯母能夠同意,雖然我現在還一無所有,事業上海處于剛剛起步階段,同時也不能給燕子什么保證。但是我會用自己的心去愛燕子,因為我曾經失去過,因此我比其他人更知道珍惜眼前地幸福,所以我希望您和伯母能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用自己的行動去證明我說的一切。”
沈忠國在自己的女兒喜歡上吳浩的時候,就開始留言吳浩這幾個月來的所作所為,在他的眼里自己地女兒的眼光的確不錯。同時他也很欣賞吳浩這個年輕人,如果說吳浩是他地下屬,他也會像許書記那樣去培養吳浩。但是現在這個年輕人將會成為他的女婿,所以為而來女兒的幸福,作為一個父親他必須對吳浩進一步的了解,想到這里他笑著對吳浩問道:“吳浩!我很高興你能這樣坦誠的告訴我這些事情,我們就燕子這么一個女兒,她對我和我愛人來講就是我們的寶貝疙瘩,我們容不得她受到半點的委屈,剛才你說已經有個未婚的女兒,在這點上雖然我可以認同。但是燕子她媽未必會認同。所以我想問問你,如果我跟燕子她母親不答應你跟燕子的事情你會怎么做?”
吳浩聞言。認真考慮了一會,滿臉嚴謹地回答道:“伯父!在我和燕子確立關系地時候我就在考慮這個問題了,我不清楚您和伯母是什么身份,但是在我跟燕子地接觸中,我估計您的身份一定非常不簡單,同時我也明白自己跟燕子之間地差距,雖然說愛情是沒有身份之說,但是愛情是建立在虛擬的世界中,當愛情要開花結果的時候就必須面對許多現實,面對彼此的親人,所以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做好您和伯母拒絕我的準備,因此我跟燕子之間到至今我沒有跨過最后的底線,因為我不希望燕子將來會因為我們倆無法走到一起而有什么遺憾,當然,我愛燕子,所以為了她我會努力的讓您和伯母接受我,但是如果你們真的不接受我的話,我會做通燕子的工作,讓她放棄我,我知道燕子愛我,而這個世界上也有許多人為了愛情而放棄家庭,但這不是我的底線所能容許的,沒有祝福的婚姻注定是不會幸福的,以其等到將來后悔還不如在沒開始之前就結束了,起碼這樣對大家的傷害都要少很多。”
沈忠國看著吳浩眼里閃過一絲贊許,對吳浩的這份少年老沉,不驕不傲,處處為自己女兒考慮的性格他相當滿意,自從女兒上次回來說非吳浩不嫁時,他就對吳浩產生了好奇,作為一個父親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兒的眼光有多高,所以自然而然的開始關注起吳浩來,他對吳浩進行一番調查吳浩之后,驚訝的發現吳浩進入仕途到走到今天的領導崗位,無疑可以用運氣十足來形容,當然了運氣是為官的關鍵,但是懂得把握住機遇那才是為官的根本,由此可見吳浩確實是個有能力的年輕人,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并不是偶然,想到這里他笑著對吳浩問道:“吳浩!前段時間你寫的那份擔保可行性報告我看了,我想問問你當時怎么會想到這個點子呢?”
吳浩聽到沈父突然問道這個問題,先是一愣,接著很快就反應過來,回答道:“伯父!我沒想到您會對這份報告感情趣,因為受到全球性的金融危機的影響,國際貿易交易量受全球金融危機影響已經嚴重縮水下降,讓正處于發展初期的安福市船舶制造業面臨前所未有的困境,其中一個重要表現就是船舶運輸業的低迷萎縮。船舶運輸業業務量大幅下滑。訂新船的客戶相應減少,船舶生產企業訂單也變少,船舶企業新訂單承接難,原有客戶訂單數量也難增長,而我們安福市作為東南省民營船舶企業的集中區,因為金融危機也逐漸地出現需求低迷、買方無法履行合同條款,銀行融資困難等行業隱患,另外更重要的是人民幣匯率的變化也讓船企憂心忡忡。以一艘一萬載重噸外輪為例,假設合同金額約為2000萬美元。如果人民幣與美元匯率相比過去下降5,船舶制造企業就會損失700萬元人民幣,按這樣的匯率。新船交付船東后企業不但得不到利潤,還可能倒貼,甚至虧損的金額要超過違約合同應承擔的違約金,“造船不如買船”使安福市大部分的造船廠都面臨著倒閉破產的危險,當時許書記為了這件事情傷透了腦筋,而那時我剛好在省委黨校學習時黨校組織我們到夏海市調研,在跟那些搞船舶運輸企業的老總們進行座談會時得到地啟發。當時我在跟幾位老總聊天的時候,見他們在這樣的大形勢下,仍然可以輕易地從銀行融到資金就感到好奇,所以就隨口一問,這才知道他們開始的時候也遇到融資困難的問題,但是后來幾家企業抱成一團,采用互保的形式向銀行融集資金。當時我聽到他們的做法,心想我們安福市的造船企業為什么就不能采用這個辦法呢,所以當天晚上我就結合安福市造船業的實際情況。由政府牽頭,吸納經營情況良好,資金實力強發熱造船企業,以貨幣資金入股地方式成立一家擔保公司,為那些處于困境的造船企業提供擔保,這樣既能靈活運用多種貨幣政策工具,引導金融企業優化信貸結構,改進金融服務,支持有市場、有效益的造船企業流動資金貸款需要。增加對中小企業的貸款。鼓勵、支持和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為非公有制企業創造平等競爭的法制環境、政策環境和市場環境。”
沈父沒想到吳浩這個辦法竟然是在調研的時候想出來的。現在地他覺得不應該把吳浩放在周墩擔任縣長,而是應該把他放在經濟政策研究室等機構,給他一個更大的發展空間這樣才能讓他的才干徹底地發揮出來,想到這里他隨口問道:“吳浩!如果我讓你到首都來工作,你會有什么想法?”
吳浩聽到沈忠國的問話,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低頭仔細的考慮了一番后才慎重地回答道:“伯父!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首先是我讀書的時候老師跟我講的一句話,當時我問他讀書有什么用?到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他是這樣回答的:讀書是原始資本的積累,讀書能夠培養了一個人的修養,能夠開拓自己地眼界,能夠讓自己認識到自己地缺點,然后把缺點改造成自己優點,更重要的是能夠用自己所學地造福一方百姓,另外就是我參加工作的時間并不長,現在的我等于仕途道路上學走的嬰兒,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所以如果能夠讓我自己選擇的話我覺得自己應該留在基層,當然了如果上級非要讓我離開目前的崗位我也會欣然的服從上級對我工作的安排,不過像您剛才說讓我到首都來工作,雖然我不清楚是什么工作,但是我個人的觀點是,無論那個干部如果沒有在基礎呆過他絕對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干部。”
沈忠國聽到吳浩的回答感到相當的意外,特別是吳浩最后的一句話,讓他充滿了好奇,他笑看著做在前面的吳浩,問道:“吳浩為什么你會認為沒有在基礎呆過他絕對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干部?要知道你這句話可是會得罪千千萬萬上級單位的領導干部。”
吳浩聞言笑了笑,風趣而不失嚴謹地回答道:“伯父!因為是您我才這樣說的,如果是其他人我絕對不會說這句話,至于為什么,其實很簡單,無論那個干部他只有待在基層,才會有機會跟群眾直接接觸,這樣才能了解到群眾需要什么,因此今后他無論走到那個崗位上。只要這個干部的心里裝著人們群眾,那他在發布政令的時候才會從群眾的實地需要出發,反而那些沒在基層呆過的干部永遠都不可能會了解到群眾真正的需要,即使他們有深入群眾,我敢保證他們看到的絕對都是地方政府事先導演好地一臺戲,而那些下去調研的干部就是觀眾,試想一個觀眾能夠真正了解到群眾所需要的東西嗎?到那時候他們制定出來的政策又能夠符合群眾的利益嗎?另外還有一個那就是現在最普遍發生的事情“政績工程”一些領導本身就從來沒有在基層呆過,他們被下派到地方政府鍍金時,為了搞政績就很可能不按實際情況。憑借著自己心里所想的辦法,沒有科學依據的大搞政績工程,在黨校學習的時候我們還去過一個縣。但是個縣政府帶著我們到當地一個剛建地大茶都去參觀,這個大茶都建在離縣城四十多公里的鄉鎮下面,坐車就足足半個小時,而這個鄉鎮的人口還不足八萬,試想一個不足八萬人口地地方蓋了一個足以容納下兩千多戶家庭的大茶都,結果會是怎么樣,到處冷冷清清的。所有掛著茶莊的店鋪全部關著,那些新蓋的房子也全部空空蕩蕩的,幾個億就成為一堆擺設,據說那位建造大茶都的領導升職了,但是這個大茶都給群眾正在帶來了什么呢?一個地方地領導還好說,畢竟他所造成的影響并不大,但是在部級單位就不同了這些所謂的政策研究室里的專家們。海歸們,他們制定出來的政策將直接關系到我們國家未來幾年的動向,雖然他們學識淵博。有著許多人所沒有的眼見,可是那些只不過是紙上談兵,經管他們在調研時深入群眾,但是沒有在基層呆過他們是永遠都無法了解群眾所需要地是什么,現在地方就流傳的是這樣一句話,國家的政策象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樣!同時還流傳這樣一句對聯,上級壓下級,一級壓一級級級加碼馬到成功!下層蒙上層。一層蒙一層層層摻水水到渠成!橫批是《和諧社會伯父不知道您聽到這些心里作何感想呢?”
當沈忠國聽完吳浩地話。首先一個想法是女兒選擇的男人不簡單,雖然想法有些偏激。但卻是事實,如果他沒有對吳浩進行調查,現在的他首先會否定吳浩成為自己女婿的人選,畢竟在官場上過于偏激,最后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可是在他對吳浩的調查中發現吳浩在工作的時候是個有著自知之明,處事圓滑,懂得夾住尾巴做人的年輕人,如果他在仕途上有人引路將來的成就絕對是無法限量地,就憑這點他就已經達到自己地女婿標準,再加上他剛才的這個觀點說明他是個正值地男人,一個正值的男人雖然很可能不會成為好丈夫,但是絕對可以托付終身,想到這里他笑著對吳浩點了點頭,連對吳浩的稱呼都發生了變化,說道:“小浩!你這個觀點雖然是正確的,不過有些偏激,作為一個領導干部所考慮的問題是全面而不是僅限于某個小地方,畢竟我們的國家那么大,每個地方的人文地理都不相同,你總部能讓國家按照不懂的地方制定不同的政策吧!好了!今天的話題我們就講到這里,我這一關你暫時算是通過了,而燕子她母親的那關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所以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哦!”
說話間車子開進一個由武警站崗的小區內,吳浩在首都讀了三年書從來都沒聽說過西山有這樣一處地方,特別是門口那幾位荷槍實彈的武警對著車子敬禮的樣子,吳浩對自己未來老婆的家庭更加的好奇。
車子開進小區沿著綠蔭小路開到一處看上去好像七十年代建造的小洋樓前停了下來,等車子停穩后,坐在車后的沈韓燕首先推開車門,走下車子,笑對著從前面下車的吳浩說道:“浩!這就是我家,雖然你一直沒問我的父母是從事什么工作,但是我知道其實你一直在等我主動告訴你,我本來也想告訴你,但是害怕你知道后又像在黨校時那樣開始躲著我,所以請你原諒我的善意隱瞞。”
吳浩聞言并沒有做任何回答,現在的他首先是要消化剛才從外面進來經過前面一個小公園時的所見所聞,原本吳浩以為沈韓燕的父母首都的什么領導。現在看來他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未來老婆的家庭背景,要知道公園里地那些談笑風生的老人們在幾年前可是掌握著整個華夏國的主要領導,就憑這點就能說明沈韓燕的家庭中有爺爺輩里有一個人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員,想到這里吳浩堅定的心再次的出現慌亂。
沈忠國見到吳浩的表情,知道吳浩一定正在消化那些讓他感到震驚的事情,笑著說道:“燕子!爸先進去了,你和小浩把行李搬下來然后馬上進來,你們可是等著審查小浩呢。”說著就走進小洋樓內。
沈韓燕見到吳浩遲遲沒有回答,就馬上走到吳浩地身邊。看到吳浩臉上所呈現出的表情,不滿的嘟著嘴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當初我不敢告訴你就怕你會這樣。我知道你心里地想法,但是你要娶的是我又不是我的父母他們,你沒事庸人自擾什么?”
沈韓燕一語點醒夢中人,讓困擾的吳浩驀然醒悟,心想道:“燕子說的對,我只是想娶燕子當老婆又不是因為燕子的身份而想利用她。”想明白這些吳浩臉上漸漸的露出笑容,說道:“燕子!是我自己想地太多了。”
沈韓燕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自己的男人。小聲地在吳浩的耳邊說道:“老公!我媽的脾氣有點火爆待會她如果有說什么你千萬別往心里去。”說到這里她聲音變大:“小浩!快把行李搬下來,我們一起進去。”
吳浩聽到沈韓燕的招呼馬上走到車后從駕駛員那里接過行李,笑地說了聲“謝謝!”然后提著行李跟在沈韓燕的身后走進小洋樓,當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小洋樓,盡管吳浩地心里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但是當他看到大廳里坐著的那位面容慈祥地老人時,嘴巴無意識的張的老大。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這時站在他身邊的沈韓燕,伸手快速的在他的腰部掐了一下。三步并作兩步邊跑邊喊道:“爺爺!想死燕子了!”說著就好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公主,膩在那位老人面前撒起嬌來。
老人看了一眼愣在大廳中的吳浩,臉上帶著慈祥地笑容,對沈韓燕問道:“燕子!這個小家伙就是把我寶貝孫女地魂給勾的吳浩吧?”
沈韓燕聽到爺爺地話,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吳浩,笑著說道:“爺爺!眼前他竟然在我的面前說我們國家最讓他崇拜的領導人就是您,當時我沒告訴他您就是我的爺爺,所以現在他看到您,可是正宗的三魂少了七魄。”說到這里沈韓燕從沙發前竄了起來。走到吳浩的面前。再次掐了吳浩一下,小聲的說道:“呆子!你沒事又愣什么。爺爺跟你說話呢!”說著一把將才清醒過來的吳浩拉著往沙發邊走。
清醒過來的吳浩看著眼前最讓他崇拜的老人,恭謹地問好道:“爺爺!您好!我沒想到您竟然會是燕子的爺爺,所以剛才有些失禮了。”
老爺子臉上帶著平易近人的笑容,慈祥的看著吳浩,語氣中夾雜著無形的威嚴,笑對吳浩說道:“小朋友!你一定就是吳浩吧?當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時我就非常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年輕人竟然能夠讓我們家的寶貝孫女去倒追人家,要知道這些年追我們家燕子的男生比比皆是可是就沒見她對誰產生過意思,反而去了一年東南省,結果就再也不想回首都了,現在見到真人果然是一表人才。”
站在吳浩身邊的沈韓燕聽到爺爺當著心上人的面前講起自己的事情,雖然不至于害羞的臉蛋發紅,但是卻表現出一副吳浩從來都沒見到過的撒嬌樣,不停的跺了跺腳撒嬌道:“爺爺!人家以后都不理您了。”
老爺子見到沈韓燕撒嬌的樣子,眼睛里充滿了慈祥,笑呵呵地說道:“我們家燕子都要嫁人了竟然還在撒嬌,也不怕把吳浩給嚇跑了。”說到這里老爺子笑著對吳浩說道:“小吳!這邊坐!”
吳浩聽到老爺子的話,恭謹地說了聲謝謝,拘謹的在沙發邊上坐了下來。
老爺子見到吳浩滿臉拘謹的樣子,笑著對沈韓燕說道:“小燕子!你母親正在廚房里準備午飯,你還不進去看看她。”
沈韓燕聞言,自然明白爺爺要考考吳浩。對自己的心上人充滿信心的她,笑著對吳浩說道:“浩!你在這里陪爺爺聊會天,我先進去看看我媽。”說著就一溜煙的向著樓梯旁走去。
老爺子看著沈韓燕離開后,把目光轉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吳浩,笑著說道:“小吳!雖然我曾經是個領導,但是現在我已經退下來了,再說我還是燕子地爺爺,你難道準備見到我時一輩子都是這樣子,你是燕子的男朋友。這里是燕子的家,以后很可能也是你的家,所以你不用那么拘謹。我聽小魯談起過你,他對你可是贊不絕口而且還大力的說服我讓我接受你,這讓我非常好奇。”
吳浩聽到老爺子說到小魯心里大感疑惑,禮貌地對老爺子問道:“爺爺!其實我哪里是什么人才,我們國家那么多人,像我這個的人也比比皆是,只是我的運氣比他們好一些。不過爺爺您剛才說的小魯是誰呢?在我的記憶里好像并不認識這樣地人。”
老爺子聽到吳浩莫名其妙的問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虧你還是當官的,竟然連小魯是誰都不知道,看來你能夠有今天地成就還真的跟你的運氣有關,小魯自然石魯國良了,要是你現在這番話讓他聽到估計你這個縣長可就當到頭了。”
吳浩聽到老爺子的話。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搓了搓自己的后腦勺,心虛地回答道:“爺爺!您稱呼魯書記小魯所以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我記得自己除了燕子來上任的時候跟魯書記進行了一次簡短的談話,魯書記怎么可能會認識我呢?”
“小魯怎么會認識你我倒是不知道,不過你能夠得到他地肯定這說明你確實有一定的能力,聽說你現在在周墩擔任縣長而且搞的有聲有色的,雖然我現在已經不在位了,但是我還是時刻關心的基礎下面,剛好你這次到首都來,趁還沒吃飯,你跟我說說從擔任縣長到現在又什么心得體會?”老爺子聽到吳浩的話臉上始終帶著平和的笑容。對吳浩問道。
吳浩聞言。看了老爺子一眼,在自己地心里稍微的整理一番。很小心地回答道:“爺爺!我到現在已經當了三個月的縣長,體會是有,綜合起來說就是八個字,周墩地群眾太苦了!”吳浩說到這里頓了頓,看了老爺子一眼,接著說道:“爺爺!周墩縣人口僅19萬,是一個財政窮縣,每年上級財政轉移支付和各種補助就有5000多萬元,而我到周墩上任才知道縣財政負債高達2.7億元,財政累計赤字1.04億元,如果把這些錢跟周墩縣的人口進行平均那就等于每個周墩人要負債1422元錢,我剛到周墩的時候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身處一個縣城內,官員心里裝的只是他們的職務,想的是怎樣找關系提拔,真正心里裝著群眾的官員少之甚少,當時周墩的百姓給周墩的書記取了一個“三光書記”地外號,意思就是說“官位賣光、財政地錢花光、看中的女人搞光”而周墩地干部則這樣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張書記晚上打電話。”而把這些終歸來就是一句話,權力過于集中。”
老爺子聽到吳浩的話,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對吳浩說道:“小吳!我聽你這話后面應該還有話沒說完吧?繼續說,沒關系就當是我們爺孫倆在家里私下聊天。”
吳浩聽到老爺子的話,想了想,就接著說道:“爺爺!近年來我們國家因為貪污被抓的官員是一個接著一個,而這些人之所以被抓終歸來講究是權力過于集中,二十多年前我們國家上層就已經把這個弊端提了出來,可是二十年過去了,為什么權力能屢屢如此張狂?為什么老百姓的正當權利如此孱弱?權力過于集中的痼疾,為什么那么堅挺呢?依我看,主要是因為“一元化”導致“一人化”,中間缺少分權機制,賦予一個人權力太大,有時想分權也分不了,權力過于集中的突出表現,是黨委書記的權力不斷膨脹,什么都得他拍板,都得他說了算,黨的“一元化”領導,集中為黨委班子幾個人的領導,黨委班子幾個人的領導,又集中為黨委書記一個人的領導,權力層層集中,最后集中到一個人手里,這之間沒有權力分解,或者權力分解徒有虛名,書記一人大權獨攬,統管一切,官場上最丑惡的行為是賣官,賣官就是由大權獨攬形成的,從已經揭露的情況看,縣委書記身上出的問題最多,在一個縣里,官員的任命,包括推薦、考核、拍板,都由縣委書記統管,而且一統到底,這就很難保證不出事,所以周墩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當然了許書記上任以后就一直想整頓周墩官場,但是苦于上面的壓力,最后沒能成功,雖然現在周墩的三光書記已經收到法律的制裁,但是他在周墩留下的爛攤子卻讓周墩的整個縣城建設要比閩寧市的其他縣市起碼晚上五年,所以我個人認為權利是要作為權力的一個制約因素而存在。”
老爺子聽到吳浩的話慢慢的陷入沉思當中,這時沈韓燕的聲音卻從廚房的方向傳了過來:“爺爺!你還不知道,這次要不是他大難不死,估計他這條命就留在了周墩。”
吳浩聽到沈韓燕的聲音,隨即扭頭向著聲音的來源放心看去,見沈韓燕手里端著菜和一位身穿警方肩膀上鑲著副總警監警銜的中年婦女,從中年婦女的樣貌上看滿臉精明,而沈韓燕就好像是跟她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似得,不用猜吳浩知道這位就是沈韓燕的母親,想到進門前沈韓燕說的那番話,吳浩下意識的從沙發前站了起來,禮貌的問好道:“阿姨!您好!”
寇玉姍看著眼前的吳浩,雖然開始的時候她對這個女婿她并不是很滿意,但是后來吳浩在周墩的所作所為卻讓她開始漸漸的接受了吳浩,按照那句話說父母永遠都爭不過自己的兒女,所以身為公安部副部長的她開始換位思考,從女兒的立場發現這個男孩除了家世會稍微差一些之外,其他的方面確實可以配的上自己的女兒,至于家世對她來講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孩是個責任心很強的男孩,這樣的男孩一旦做出承諾,就不會輕易的傷害自己的女兒,都說女婿是半子,只有一個女兒的她在看自己的未來女婿時眼神自然變的慈祥起來,語氣親切地說道:“小浩!不是阿姨說你,你這傷還沒好,怎么也不多休息休息,就馬上跑回周墩去工作,難道你不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嗎?”
站在沙發前的吳浩還沒反應過來,站在餐桌邊的沈韓燕卻首先反應過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說道:“媽!您接受小浩了?”
寇玉姍難得露出一副甜甜的笑容,對沈韓燕問道:“燕子!難道你希望媽像對部下那樣綁著一個臉孔對待小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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